回首往昔,致敬初戀!

回首往昔,致敬初戀!

柴靜曾說過:沒有深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我道念「沒有深夜思念過的人,不足以談愛情」,這話聽著挺悲傷的,但卻是最適合現在深夜內心獨處的人。往事不堪回首,卻猶如窗前螢火閃爍在眼前,睜眼閉眼它就在那兒;如林間天籟回蕩在耳旁,聽或不聽都已烙印在腦海;如高中時的人兒投影在心海,聚時無語凝噎、散後念念不忘、離時依依不捨、合後今夜無眠。

01

想起那些年,總覺得近在眼前的事卻已經過去了很久。

我記得那年我16,高中分班後的一節體育課上,我遇到了14歲的她,一個光著額頭、向後束著髮髻、橡皮筋紮起的尾發、身穿紅色上衣、下身著一黑色緊身褲的姑娘。那時的她並未讓我如何的著迷,讓我思念難以入眠。

「那個姑娘叫什麼名字?」

「怎麼,看上她啦?她是以前六班分過來的,是六班的班花,好像叫艾姝樂,你喜歡這種款式的?」

「沒有,我只是覺得第一眼看著還可以。」

有時好像是上天感應到了你的想法,那時緣分便會從天而降。不多久班級一次月考後她就成了我的右邊同桌,這是一個很好的角度,看向黑板時,也剛好能看到她的側顏,他的耳朵很好看,很白又有點兒微肥,看著好似那剛切開的一小塊雪梨兒,也許咬上一口會別有一番風味吧!

那時的我還很純粹,只知右側坐著一個貌似看著還挺養眼的姑娘,或許上課偶爾的偷瞄能給枯燥乏味的上課時間帶來一劑調味品,上課也許就變得不再那麼無聊了。有時她會像只兔子一樣突然抬起頭來,睜著、其實看著也不是很大、但細看卻很水靈的眼鏡盯著我問我問題。

「這道題你剛聽懂了沒有,這一問是什麼意思啊?」

「額.......」嚇得我趕緊低頭整理筆記,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看著黑板一會兒,面無表情的轉向右邊的她。

「你剛沒有聽嗎?這個題聽老師講好像是這樣的,......」

等她低下頭去研究我說的話時,我才敢光明正大的盯著她看,看著她有意無意的用手撥弄著耳邊由髮髻里露出的細發,時不時用粉嫩的小舌頭舔著自己的上唇瓣,其實我個人並不喜歡這個動作,但卻喜歡她的小舌頭和她的耳朵。課間,手撐著頭仰望窗外的我,細細回想她剛問我問題時清澈的眼睛,即使隔了一層玻璃,我也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裡並沒有任何其他的輕蔑意味或是討厭的神色,對這一點我比較敏感。自出生起,右臉就長了一顆黑痣,經常感受到旁人異樣的眼光,導致了我多年的自卑情結以及外貌的不自信。

再後來,同桌後的一段日子裡,我會經常調笑她,鄙視她,當然她還是會有題時就來問我,有獃獃的想法時會找我理論,那時的我漸漸發現,右邊的同桌是一個看著順眼的姑娘,有時其實挺好的。

第二次換位的時候,我的左邊又加入了一個小夥伴,是個胖胖的、很愛笑的、話很多的、性格較敏感的姑娘叫小潘。很快我們三人就熟絡了起來,那時並不知學習原來也可以這麼有趣,晚自習經常討論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

然而我卻不知從何時已漸漸對右邊的姑娘有了好感。只記得那時候的我們,剛好都能完整的背出「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和「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這樣的長詩,那時的詩是青澀的,那時的人也是青澀的。

很快我們便迎來了高中的一個象徵性意義的運動會,她是班上的宣傳委員,第一次她開口讓我幫她寫加油稿。那時的我在班上文墨方面有點小名聲。我記得那時發生了一件我自己認為並不是很開心的事。我在茫茫人海的操場上看到了她和別的男生舉止親密,而對找上前的我卻態度略顯平淡。並不知那時的第一次酸意卻讓我一直到如今都還在品味而不可自拔。

後來我發現我對她越來越關注了,但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那時的我重心漸漸開始偏向於學習和所謂的未來。那時還是高二,班上到處都充滿著荷爾蒙的氣息,有很多對在班級私下的角落裡竊竊私語,在路上相伴而走,在晚自習間偷傳小紙條。我知道這是那個年紀應該有的氛圍,就像春天到了,蜜蜂自然而然的找上花兒一樣,這是化學信號的互相吸引,正如我也無法擺脫一樣,安靜的外表下也有一顆時而躁動的心。那時的我常常糾結於細微深處的情感醞釀和未來的急迫之中,左右搖擺。

(高二班上轉來了一個一中的插班生小蕾,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姑娘,儘管她到現在在班上的名聲都不是很好,我卻依然很欣賞她。)

記得那是一個下雪的晚上,在第一節自習下後,她來找我,說要和我談一談,她終於問出了那句話「你是不是喜歡小蕾,為什麼跟他走這麼近」,其實並不是她自己想問的,只是別人讓她來警告我,讓我別和小蕾走太近。從那之後我和小蕾果然都漸漸的淡出了原來的關係,變成普通同學,除了即將到來的元旦晚會,我們到現在畢業後也幾乎沒有什麼聯繫。

緊接著便是高中最後一個元旦晚會的到來,那時我想艾姝樂還並沒有跟他在一起。在高中最後的一個元旦晚會競選主持人上,準備好久的我看了她一眼,我想給她一個難忘的元旦晚會。

按理說我本是競選不上的,只是耍了一個小心眼,讓前面的人假裝絆我一下,然後按我設計的路線走了一出處緊急事況而不慌的控場路線順利拿下主持人資格,跟我搭檔的是小蕾,只能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然而一場我自編自導的小品卻沒能完整演出來,許是時間太短,許是我記性太差,演的時候忘詞了。期間想邀她唱歌,忐忑的心理卻不知如何開口,直到如今都沒有一起唱完過一首歌,估計整場晚會在她心裡也沒留下什麼痕迹。

高三下學期間,我沒有再跟她主動說過一句話,期間她有了男朋友,我自請一人坐在講座傍邊,封閉了內心,只記得那時心理只想著大學,期間再也沒有看過她的側臉、她的耳朵、她舔著小舌頭的樣子。

02

2013暑假年我們畢業,我和剛分手的她一起去了深圳,我來到深圳二叔家散心,在火車上我做了一個瘋狂的舉動,把她擁入懷中,偷偷地親了她的額頭。也許我永遠不知雛鷹剛學會飛翔時的自豪,不知魚兒跳入水中的歡悅,不知老鼠出來覓食時的小心翼翼,但我想感覺應該就是那時的感覺吧!深圳期間再去了她暑假工的地方几次後,我抱著她表白了,她說會考慮,我知道其實機會已然渺茫了。

暑假回來之後我選擇了復讀,讓她在武漢等我一年,一個暑假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更進一層,期間我給她寫了人生中的第一首情詩:

《長相思》

朱門羅綺,綉簾輕啟窗前月,澀澀隱隱。怎奈此?青蔥撥舒片片輝,水目流轉空入夜,難尋覓,那人跡。

玉宇危樓,倩影散步獻孤燈,搖搖曵曵。何未眠?淺醉難消沉沉意,俏紅殘跡徒增愁,苦思索,伊人情。

然而復讀的一年我卻把她弄丟了,期間沒有聯繫過,知道她前男友也在武漢後,畢業選擇去了旁邊的城市荊州,跟她說我去了天津。

03

14年大一國慶約我去北京玩,轉車去武漢,從武漢站了14個小時到北京。那天出站時已經快7點鐘了,從一個已叫不出名字的地鐵站出來。十月的北京外面下著小雨,略感微涼,慌張的站在地鐵口等著那兩個許久不見的身影——艾姝樂和小潘。不多時,我看著遠處兩個身高差不多的人影穿過柵欄的斑馬線朝我走來。當晚坐著她弟開的車回到了她在北京的家,她家在六環外的一個村子裡,但我已記不得她家的路線了,和她老家的路線一樣九曲十八拐,是個在衚衕深處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到時已經快9點了。席間由於個人身體原因並沒有喝多少,伯父是個話比較少的人,伯母是個非常好客、也很勤快的女人。晚上聽著她弟吐槽她小時的囧事,偶爾我也會插兩句。

第二天我們三人去了動物園,看到了屁股沒毛的猴子;看到了病態央央的獅子;看到了坐在地上吃著竹葉的熊貓;看到了體積碩大的黑猩猩。第三天去了博物館和故宮,去太和殿門前擺各種姿勢拍照;去深宮巷子里拍她學著滿人走路步伐的背景;拍她在宮門前擺的「大字形」姿勢;去了頤和園門口拍了橫七豎八躺著的大石塊。第四天去了一條不知是否是王府井的大街,買了些小吃。第五天小潘走後,我們打算去爬長城,但是由於這姑娘起得比較晚,出門趕到一般路程時,她已有些乏了,在十三陵明皇蠟像宮遊了一圈後,我們坐在一棵大樹前休息,那會兒風略微有些大,她靠在我懷裡睡著了,我緊緊的抱著她,身上蓋著我的外套,一有風時,她便會往我身上蹭一下,我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忍不住偷偷親了她的臉頰。有時我會感到自己其實很卑鄙,只能在私下裡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但情到濃時,便會情不自禁,即便卑鄙一些又何妨呢?那時是我第一次距離一個女孩如此近並聆聽她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04

15年九月我接到了她的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抽泣的聲音。

「喂!怎麼啦」

「我分手了......」

聊玩後,坐在身邊的姑娘彷彿聽到了,問我是不是她,我說是。我問姑娘想不想聽我和她的故事,姑娘用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盯著看,點點頭說好。於是我將往事編成一首哀怨的歌放給姑娘聽,姑娘聽完,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後,讓我去武漢找她,我說過幾天就是我生日了,姑娘說她在你後一天生日。我知道我讓姑娘傷心了。

05

14年國慶暗示失敗後我回到了學校,每天泡著圖書館,在學校西區的一樓里,那天外面下著降溫後的第一場小雨,經過窗外時,依稀可以聽到雨水滴落在枯黃葉子上的聲音,一樓里枯黃的燈光下,放眼望去在只有我一人的一樓里,感覺整個圖書和架子都蒙上了一層衰敗的氣息。那天的我正在找一些管理類的書籍來打法獨處的時間,非經管專業的我看的眼花繚亂,卻不知從何處下手。

正在我感到無奈時,談笑聲混雜著雨後鞋子的拖沓聲由遠及近的傳來。不多時兩個手挽著手的姑娘就映入了我的眼帘,見她們也來了管理類書籍的區域,我大著膽子上前詢問。

「同學你好,我是大一自動化專業的新生,請問你們是經管專業的嗎?」略帶忐忑的我開口。

「是啊!你是新生?我也是新生呢,你有事嗎?」身著紅色輕薄羽絨服的姑娘率先開了口,另一個身著大羊毛套頭衫的女孩時而看著我時而看著書架,並沒有說話。

「我想讓你們給推薦幾本入門的經管類書籍,哦,我對這個有點興趣,想打發一下課餘時間。」我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道。

「這個,我平時不怎麼看書的?就是專業書也懶得看多少,你問小夢吧,她看得多」姑娘指了指傍邊的女孩說道。

於是我跟旁邊叫小夢的姑娘聊了會,發現姑娘挺有趣的,感覺這姑娘看的課外書不少,比我多,以前高中同學很少有看書比我多的女生。後來接觸多了,我們三個便也熟絡了起來,知道姑娘個獨生女,身高只比我矮一點點,最喜歡看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雪國》、《千隻鶴》;最喜歡討論村上《挪威的森林》里的渡邊是喜歡直子還是綠子;最喜歡吟誦泰戈爾的詩集和席慕蓉的《戲子》;最崇拜林徽因,夢想成為跟她一樣的才女有朝一日能寫出《你是人間四月天》;最惋惜徐志摩之死、川端康成的自殺;最哀嘆林徽因、徐志摩、陸小曼之間的愛情故事;身為四川妹子卻吃不了太辣的食物;喜歡跟我一起跑步,知道我還沒跑完也還是會死撐著跟在後面;每次被閨蜜欺負時都會讓我幫她討回公道;每次上完公選課後都會拉著我去閱覽室看會攝影雜誌;每次看完愛情電影后都會問我為什麼沒有流淚;每次吃餃子都會把上面的香菜泡一下然後夾給我,說是喜歡它的香味但卻不愛吃;每次吃面時都會問我為什麼要加這麼多醋;每次來親戚時都會去閱覽室靠著我睡覺。姑娘的閨蜜是個女漢子十足的川辣妹子,跟姑娘是從小學就開始的玩伴,兩人的家在一個小區里。

在我還只來得及記住姑娘喜好一半的時候,姑娘在一次KTV唱歌時,用一首陳達偉的《愛很簡單》跟我表白了。

我跟姑娘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暫時可能還忘不掉」

姑娘說「謝謝你的坦白,不過沒關係呀,給個機會試試唄!等你喜歡我了我再把你給甩了!怎麼樣?」 我說好。

「她叫什麼名字,你是怎麼喜歡上她的?」

「她叫艾姝樂,我們坐過幾次同桌」

「那她長什麼樣子?」

「她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有個壞習慣,偶爾會舔小舌頭」

「是不是這樣的」,說著姑娘也舔起舌頭。

我說,你比她好看,姑娘笑了。

15年暑假浪蕩了一個多月,現任姑娘邀我去成都她家玩,從荊州坐了約8個小時的動車後來到了天府之國。

到的那天是晚上七點半,剛下火車,立刻感覺一股熱浪襲來,那天傍晚並沒有風,總體感覺有點悶熱。走進東廣場,立刻掏出手機記錄起成都東站周邊的一切,沒過多久姑娘的電話來了,讓我站在原地等她,原來是我走錯方向了,1小時前她就在西廣場那邊等我了。沒多過久,一個氣踹噓噓的姑娘從後面抱住我。她帶我繞過了成都東站,來到了西廣場里的一個叫什麼稀客的美食城裡吃了頓美味的晚餐。後來我們坐地鐵7號線,在一個應該叫西南交大的站下了車,買了點水果後,走了幾分鐘,進了一個叫現代城的小區,坐電梯來到22層一個寫著 「喜客臨門」 四個大紅字的門前,我想我應該是到了姑娘的家。

進門目之所及處,一幅山水畫映入眼帘,對面牆上則是一副用行書寫的對聯「傳家有道惟存厚 處世無奇但率真」。後來得知姑娘父親是傍邊西南交大的一個中文系老教授,對現代詩歌頗有研究,曾出版過相關詩歌的評論性書籍。以前在北大教過書,後來跟著姑娘的母親來到成都並定居了下來。

晚上在姑娘房間聽著她和她閨蜜講述小時的故事,看她們兒時的照片,一起玩鬥地主,互相刮鼻子。第二天三人一起去了不遠處的歡樂谷,我們十指輕扣著划過過山車的最高峰;在摩天輪的最高點,讓我拍照時偷偷親了我的右臉(長有黑痣),我回過頭有點慌張的看著她,她撲哧的笑出聲來;嚷著要去鬼屋,卻全程拉著我和她的閨蜜。在歡樂谷去了情侶間該去的幾乎所有地方。那天晚上我們在街邊吃著烤串喝著啤酒,喝醉了逛街要我背她。接下來的日子,她倆帶著我去蜀大俠吃了火鍋;去動物園看熊貓賣萌;去昭明寺里散步聽禪;去武侯祠緬懷三國蜀地人文;去錦里體驗明末清初川西風俗;去青城山爬山;去九眼橋和她的高中同學喝酒;去一品天下吃各種小吃。去賓館開房,只是相擁著和衣而睡,晚上談論著徐志摩、林徽因和陸小曼的愛情故事,我知道她是願意的,但保守的我卻不敢觸碰底線,我怕有一天會傷她的心。有時我也曾感嘆,那時懷裡的姑娘可能是對我最好的姑娘了,那段日子可能也是最開心的時光了。

06

「你在想什麼呢?」姑娘蹭了蹭我的肩膀看著我,

「想我們是怎麼走到今天的,那個......,我就不去武漢了,她喜歡的人不是我,我去了也是無濟於事,電話安慰就可以了,何況我還有你。」

「但你們已經相識了快5年了,不去的話會不會不太好呢?你要是信得過的話,我也想見識見識這個女孩」她看這我緩緩的說道。

「不了,陪我去操場上走走吧,以後有機會你們會見到的」,我捏著她的鼻子看著她說。那時的我心裡其實很想坐車直奔武漢的,但想著這樣會傷害一個無辜女孩的心,卻也只能無奈放棄了。

15年年末,發生了一件今生難忘的事,姑娘閨蜜在我和姑娘吵架後的冷戰中,用QQ向我表白了。後來我雖然跟她坦白,但我能感覺出姑娘那是時很傷心,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再後來她跟她閨蜜大吵一架,又經過一系列剪不斷理還亂的繁瑣之事後,姑娘提出了分手,我沉默良久後,擁抱了她並道出了珍重,那晚我在操場跑了很久,並第一次流出了眼淚,我知道我狠狠的傷了一個姑娘的心,雖然是無意的,但至今我都頗為自責。第二天我拉黑了姑娘閨蜜的所有聯繫方式。那時感覺生活就像是一部不斷演繹的電影,悲哀的是,你可能永遠都分不清,你在故事裡是主演還是配演。

16年清明節和一個同班同學去了張家界,在下了大雨後的第二天,我們去了森林公園中的景點——十里長廊,剛入景點門口沒多久便又下起了小雨,同學決定在亭子下躲雨,我則穿著雨衣沿著走廊一路快步走著,沒過多久,聽到有人在前面對著對面朦朧的山大聲的表白。

我來回走了幾趟後懷著忐忑的心情深吸口氣後喊道「艾姝樂,我不要在喜歡你了」。傍邊有人對著我照了幾張相,這反而激起了我的勇氣,整理了下雨衣準備喊出下一句「嚴小夢,對不起」。突然有一個手指戳了戳我的後背。

「你也在這?剛才是喊艾姝樂嗎?」轉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身著淺藍色牛仔外套、下身緊貼一條牛仔,外面的雨衣像戲服一樣套在身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一把透明的粉紅色雨傘,肩膀處緊緊地束著兩個書包帶,將外套扯出一個是很和諧的形狀,導致胸脯微微凸起撐起了外套下的白色毛衣,像是兩隻剛孵出的小白鴿惹人眼球,帶著一副大框眼鏡,鏡片上淌著若干頭上雨衣帽沿落下形成的水流,臉龐上也有細小的水珠,眼睛濕潤,配上一頭靈動俏皮的齊耳短髮顯得十分的惹人憐愛的姑娘。

「好巧啊,你也在這,跟朋友一起來的?」我盯著她說,其間幫她將外套向里束了束。

「你還是沒有忘記她,我能問你一句嗎?」她的聲音似有些顫抖,輕如蚊吟,說完低著頭。知道她要問什麼後我沒有說話。

「我只是個戲子,永遠在別人的故事裡,流著自己的淚,這是我高中最喜歡的一句詩,你呢?」她緩緩抬起頭盯著我,等我的答案,雨勢像是變大了,她的眼角都已淋濕,兩隻大眼睛晶瑩透亮。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你知道的。」看了她一會我轉向對面的山,我怕我忍不住會將她拉入懷中,」既然遇到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我朋友在等我」,說完她便轉身走了,我知道她哭了,但我沒有如電影中那樣替她拂去眼角的淚水,也沒有開口挽留她,只是低頭打開手機點開微信,「小夢,對不起」點擊發送,轉身朝反嚮往回走。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傷心的淚兒誰來擦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整理好心情再出發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還會有人把你牽掛」,直到那時我才懂北愛的那幾句歌詞。後來得知她那天其實是一個人,一直遠遠的跟在我們後面,大概是那天看到我沒有打傘便走上前來,只是碰巧讓她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07

16年暑假,艾姝樂從深圳回武漢來拿畢業檔案,我和小潘陪她玩了幾天,期間住在小潘那裡。三人同室聊了許多以往高中的事,她走前的那個白天,我和她躺在床上,忍不住盯著她的側臉看得入迷,看著她做著熟悉的動作,要說沒有想法肯定是假的,畢竟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想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親一口也行啊!現在想想自己的膽子還是比較小的。

17年春節在陽新街頭,艾姝樂低頭走在我前面,後面的我踩著她的步伐緩緩的跟著。她說她的前男友經常用微信、微博小號騷擾她,我笑說要不我當你兩個月的男友,她說滾,我說好。期間在一次高中同學家拜年後,半夜做她弟的車空手去了她家,並在她家睡了一夜,晚上看了她兒時的照片,笑著嘲諷她,長得丑、又這麼懶以後誰要呢?想著那時見她爸媽還是很緊張的。後來她說她爸媽說我挺勤快的、還不錯,只是略有點矮。

從她家回來後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來自四川的座機電話。

「喂....是我......新年快樂!」,從聲音聽出來是那個四川辣妹子,她的聲音有點沙啞,好像感冒了似的,有氣無力略顯低沉,感覺心情不佳。

「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事需要通電話吧?」我口氣不善的回道,但想到許是病了並沒有太過分。

「你和小夢分手之後應該沒有聯繫吧?她高中時的男友借口吃飯約她出去想占她便宜,差點就......」

「那她,她怎麼樣了」

「她倒是沒什麼事,只是現在把自己關在房子里,狀態不是很好,聽她爸媽說,她桌前的本子上寫滿了關於席慕蓉的那首《戲子》,雖然不知什麼意思,但是感覺她還是挺喜歡你的,那件事,對不起,但我不後悔」說著聲音有點顫抖,好像是冷得直哆嗦。

「.......冷的話就多穿點.....新年快樂,謝謝,掛了」斷斷續續的回著,心裡五味雜陳。

「喂.......你還好吧?」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一岑寂一年的號碼。

「是你?我好想你,嗚嗚嗚」震驚了會兒,便哭了起來。

「小夢,別在看席慕蓉的詩了,我們已經過了這個年紀了,以後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有喜歡的書可以跟我分享,我們可以做朋友的」我小心翼翼的回著。

「對不起,當初是我任性,我只是害怕而已,我知道你們兩個其實沒什麼的,沒有可能了嗎?」她哭哭啼啼的說,聲音顫抖著彷彿整個人在寒風中不停的哆嗦一樣。

「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我很開心,只是我不能騙你,我對你是有好感,只是我對她才是喜歡,我和她認識了6年多了,我和你在最美好的年紀錯過了,如果你願意我們還可以是朋友。」思考良久後,我這樣回道。那晚我們沒聊多久,在她讀完《戲子》後她就掛了。

08

17年4月份的一天,晚上11點多,我接到了艾姝樂的電話,沒有說話,電話那端哭哭啼啼的,沒多久就關了,打過去時已關機。發了幾條微信後,我買了去深圳的高鐵票。第二天傍晚到了富士康北大門附近等她下班,晚上吃了個飯,飯後在附近的公園裡散步。

期間得知她和前男友複合過一次,但是昨晚上得知男友是渣男後,傷心不已就想起來跟我打電話,並和一個大叔去酒吧喝了一晚上酒,把自己灌醉了,還被人家強吻了。得知這些信息,感覺那時我的腦子快要氣炸了。腦子裡亂七八糟。

「一個人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掉入同一個坑呢!」

「關你什麼事,你還不一樣死活賴著別人,你敢說你現在不喜歡人家?」

「可我們相識快7年了,我對她不好嗎?」

「算啦吧你,愛情從來不是先來後到的,人家就是不喜歡你,你能怎麼樣,你就是一個備胎,還想著扶正呢!」

「這種時候她能想起我,說明她心裡還是有我的!」

「醒醒吧少年,人家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拿你這創口貼縫合傷口,等傷口癒合了,就揭掉扔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你就是個創口貼」

「就算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你想什麼呢?」,她晃了晃手在我面前。

「沒想什麼,你再談一個吧,這樣能忘得更快一點,平時多看點書,你就是書看少了經常入坑,以後向我學習聽到沒?給自己定一個容易實現的小目標,比如看多少場電影,看多少本書,減肥多少斤等等。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還有以後要是因為渣男跟我打電話,我們就絕交算了,要不我們定個五年之約,若十五年後彼此還單身就嘗試交往,怎麼樣」我正了正語氣的道。

「好啊!」她笑了笑伸出了小拇指,我輕輕的勾上去。

那天晚上送完她回去後,我在街邊喝了幾瓶啤酒後,便回賓館退了房,連夜打車去了火車站,搭當晚最早的一趟車趕回荊州。回荊州後我給她發了微信,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因為你的電話直奔過去看你了,我想以後再也不會如此了。

09

17年暑假北京實習的一個周末,我坐地鐵去望京的一個酒店裡參加一個行業里的分享大會,回去大興時,看微信朋友圈,小夢和他同學來北京旅遊,圖片地點顯示在三里屯。微信溝通後約在了朝陽公園見面。來時卻只有她一個人,問她,她支支吾吾說朋友不肯來。兩人騎著小黃車在公園裡漫無目的的逛著,感慨世界真小,但是全程話不多,期間都是她在問,我在答。晚飯期間,她說在看了我朋友圈發的跑步照片,知道了我在北京後,在朋友的慫恿下決定來帝都看看。請假陪她玩了4天後,送她走的那天,在火車站我主動抱了她,看著她說

「不用等我了,我和艾姝樂有一個五年之約,五年後若彼此還單身的話就嘗試交往,我一個男生等得起,你是等不起的,我又矮又窮又矬,還是忘了我吧」。

「若五年之後你清空了自己的內存,那時你還單身、不嫌棄我的話,我們就在一起湊合吧。」

第一次被一個姑娘感動了,我用力抱緊她,好一會抬起頭吻了她的額頭,說好。

10

17年中秋時節去恩施大峽谷時,坐在車上想起了以前高中時的歲月,便寫了首詞送給了以前的朋友也包括她,但是她看後表示沒看懂,後來不知怎的又發給了小夢,她說如果這是寫給她的該多好,並要求我為她也寫首詩,說了對不起後,我說好。

山重重,水無筏,遙遙天路相為難,欲披荊斬棘來作陪。前路漫漫,紅塵多紛擾。中秋時日,三兩句愉快,怎敵我故人心!

多情人,自生愁,遙想中學時代,同座私語到深夜,三三倆倆大談人生理想!十五日明月夜,隻言片語難訴心頭情,願你約三五帥哥,視我為伴,吃酒賞月以解相思意。

11

17年11月去深圳找實習公司,那天我周六晚到的深圳,本計劃周日見艾姝樂一面,問過後知道她和男友也有約,便在後來的幾天里也沒有去見她。我知道以後最好只在春節期間見面。這讓我想起了以前很早之前寫的那首詩(前兩句借鑒紅樓夢)。

《過客》

世外仙姝寂寞林,

昔日華堂草木凄。

檐前積水已成跡,

階上青苔始換新。

新顏難尋舊模樣,

逢客便問故人情。

曾經瀟洒幾回有?

卻道是,

人去樓空月殘。

客曰,

豈留空悲驅日月,

整妝秣馬奔前程。

12

17年末,我接到姑娘室友的一個電話,得知她因為數學在考研中表現不佳,加之高中渣男的電話騷擾導致情緒萎靡不振,後來降溫又染上感冒,吃藥也不見好轉,有時半夜會莫名抽泣。姑娘室友看到桌上那本《挪威的森林》里的字後給我打來了電話。

萬分糾結之後,我還是去找了姑娘,約在操場邊的一棵樹下,姑娘見到我後,一個勁的道歉,說室友打電話她並不知,我說沒關係後,開始從頭到尾打量她。她的頭髮向後束著整體上看倒也齊整,只是肩膀上的幾縷斷髮透露出她應該是在慌亂之中梳理的;臉上塗了淡淡的粉妝但卻沒有摸勻,應該也是匆忙之中上的妝;身上的呢絨長外套並未完全遮住裡面的淡紅色睡衣,應該是剛從床上起來。

「你打算一直這個樣子嗎?今年的數學題聽室友說很難,新聞上好像也說是泄題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只是運氣不好而已,你的數學並不差的」,我看著她說道。

「可是……這次肯定上不了……北京的學校了」,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後又迅速低下頭去,兩隻手揪著呢絨外衣上的毛,像做錯事的小女孩吞吞吐吐的小聲說道。

「你報了北京的學校?北京這麼遠,你又沒親戚」

「可你不是想去北京發展嗎?」她立馬抬起頭,說完又急忙盯著自己的手,兩隻手不停的揪來揪去。

聽完我將她緩緩的拉入懷中,用手摸著她的頭,放到我肩上。

「他經常騷擾你嗎?以後這種事可以跟我說的,不用憋在心裡。」我輕聲在她耳旁說道。

「我好想你,我們複合好不好」她的聲音里夾帶著哭聲。

「我是個慢熱的人,我還沒真正的放下她,我的事業心比較重,我現在還不夠成熟。」

「我可以等的,真的」她抬起放在我肩上的頭滿臉認真的看著我。

「傻姑娘,這樣對你不公平的,聽話先回去好好想想,有事再打給我。」內心深處被姑娘的話震驚了。

送她走後我思慮了良久,覺得那些日子我欠她一個朋友圈。

13

兩人都是我的初戀:一個遠在天邊,一個近在眼前;一個卑微去愛,一個卑微來愛;一個愛而不得,一個得而不愛;一個教會我愛,一個教會我疼;一個上輩子欠這輩子還,一個這輩子欠下輩子還。

謹以此文緬懷過去陪我走過的兩個女孩,並借用海子的詩祝福她們。

姑娘們,我為你門祝福,

願你們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們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結語: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此文經過加工,不可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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