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不斷變強能夠超脫「盛極必衰」的辯證框架嗎?

不斷變強能夠超脫「盛極必衰」的辯證框架嗎?

來自專欄經濟思想的歷史演變

不斷變強能夠超脫「盛極必衰」的辯證框架嗎?

選擇一個靜態的目標作為參照,而不去考慮其背後的辯證關係。這樣的思維模式是有著它的歷史基礎的,我們中國人講「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對於個體而言,你根本不會經歷一個完整的分與合的時代,強如李鴻章也只能妥協於時代的局限性,我們的命運就像擲骰子一般,要麼擲到一個混亂的時代,要麼擲到一個穩定的時代,這兩種時代的人,它們所做的參照是不同的,前者的士人期望著結束混亂,後者的士人想著延續安康。我們縱然能夠洞察到「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歷史規律,但是我們卻依然無力於改變,時代的辯證性對於個人而言則是靜止的,這是我們整體的悲劇。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的辯證規律,所缺的是一個時間(跨度)。生產力背後的信息、交通、社會規模、社會文化素質等環境氛圍決定了,社會在辯證變化中震蕩的頻率,在古時,這些因素讓社會在一個狀態中變得相對穩定,辯證的轉化不會那麼強烈,從而給當時人造成一種錯覺,認為這樣的狀態會一直持續下去,唐玄宗將唐朝推到了盛唐鼎峰,繁榮帶來的紙醉金迷,給當時人帶了「盛世永恆」的幻覺,豈未料若干年安祿山的一把火能夠將所有的繁榮付之一炬。此後,唐朝跌跌拌拌的延續了一百多年,再未重現開元盛世。未曾預料的盛極必衰,是辯證思想中的核心所在,也是讓我們迷惑之處。

今天,生產力與古時相比不可同日而語,它所營造的環境氛圍成為再造繁榮的有力推手,我們能夠在短短几十年,走過工業化的幾百年,全拜生產力飛躍的因素所賜。快速崛起的同時,我們還要竭力的避免「盛極必衰」的歷史覆轍,只能各種推遲「極盛」的晚點到來,竭力推動自身從一個巔峰走向另一個巔峰。蘇聯因二戰的優越表現,在二戰之後,將社會主義推到了歷史的巔峰,然而它在從一個巔峰走向另一巔峰的道路上,免不了的磕磕絆絆,最後卻敗在了自身的體制僵化,不能突破歷史,便只能將歷史帶進墳墓,蘇聯的垮掉是轉瞬之間的覆滅。

在中國艱辛探索的道路上,我們似乎找到了能夠持續強盛下去的道路,實現工業化,充分發揮政府和市場的共同作用,推動工業強盛。看起來,我們做的很不錯。然而,我們似乎需要更深入的思考,不僅思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需要思考人與自然的關係。

強盛的標準對於自然而言是相對的,然而對於我們而言則是絕對的。因為對於人而言,落後就要挨打,恃強凌弱似乎是亘古以來不變的道理,人們的認識的絕對性和自然的辯證性,產生了根本性矛盾。在追求人類世界的強盛中,人類是否做到一定程度的剋制,是否給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生物、種族預留了足夠的生存空間;你相較於同類,你的過於強盛讓你喪失掉更進一步的目標,你的「盛極必衰」是否會帶來整個種族的覆滅;你在變強的道路上,你所遇到的對手,你是否你能夠將你們的競爭控制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變強似乎對於人而言沒錯,但是單一的參照工業化變強,是否過於偏激。我們所參照歐美工業化(標準),以實現國家強盛,然而隨著時間流逝,歐美的發展模式也會隨著時間變化,變得不那麼穩定。工業化的發展模式,所構建的社會(生產、消費)模式,在應對外來的文化(意識形態)衝擊、難民衝擊、甚至是全球變暖都顯得束手無策。伊斯蘭世界對於工業化並不展現強烈的激情,他們的世俗化似乎是宗教中混雜著工業,縱使地區動蕩,人流離失所,也不減少他們對於宗教的狂熱。

我們所認為的理所當然,是將「理」固定在一個靜止的木樁上,然而對於自然而言卻並非如此,不變的是中心,中心外圍認為一切皆可變。對於人而言,我們就是中心,所以中心外圍一切皆可變,自然它僅僅是想維持自然的秩序,人只是自然的一部分。這種不可調和的矛盾,讓我們前進的道路,變得愈來愈孤獨。我們所堅持的「強盛」哲學,在追求強大的道路上停下來之時,便是我們覆滅之時。


推薦閱讀:

哲學江湖往事(五):棋逢對手
李銀河:我的生命哲學---有關生命的意義
無睡意哲學 | 審美三階段
還原耶穌的心靈

TAG:人文 | 哲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