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亂

07-11

錯亂

照往常一樣，我還是坐在最後一排干著自己的事情，隨便地在本子上塗鴉，有時是英俊的男子，有時是各式穿著的漂亮女孩，當然在外人看來完全是摸不到頭腦的黑色線條。累了的話可能會趴一小會，也可能會望著窗外的風景愣神。

不該這樣的。黑板右上角的倒計時一頁一頁地翻，可周圍的人都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班級正中央的「九宮格」已經空了，聽說是在樓上開了個高考衝刺班級。班主任最近對我特別和顏悅色，特批了我坐在班級左面最后角落的請求。還苦口婆心地跟我說：不要太有壓力，也不要受影響，別看他們去了「衝刺班」，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我口上應承著，心下並沒有太在意。

夜晚還是照往常一樣，和朋友搓兩盤。網吧被些許煙霧繚繞顯得有些灰濛，讓我不大喜歡，但還是頻頻光顧。看看時間不早了，拍拍朋友的肩膀，拎起包，自己先走了。

有些小困，可能是剛剛趴了一會的緣故吧，看著正前方的老師津津地講著卷子，有些愣神，似乎哪裡不太對。可能是夏天比較熱吧，教室里有些灰濛，讓人煩悶，外面時不時有車輛發出刺耳的鳴聲。我低頭看著卷子和滿是黑色線條的演算紙，困意上涌，頭一點一點地往下低，嘶！好癢。腦後傳來的感覺讓我眉頭一皺，伸手去撓，只覺愈發地癢起來。使勁一撓，不太濃密的頭髮里抓出一張蒼白的人臉皮，很薄，沒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黑色的窟窿，本該是眼睛的兩個窟窿上搭著幾縷烏黑的頭髮，裡面似乎還有些膿液。驚聲尖叫！但感覺喉嚨被什麼東西梗住了叫不出聲，像膿液、又像凝結的血塊。我緊忙閉上眼睛，不敢看，手一點也不敢動，似乎有種膩滑的感覺，一切多像個噩夢。別怕、別怕，睜開眼睛，剛剛只是幻覺，是幻覺。微微眯開眼睛。該死，它還在！！！突然感覺那張臉在笑，大張著嘴笑。而且那張臉是——自己的臉！全身開始痙攣。

兒子？？兒子？我睜開眼睛，媽媽在我身旁看著我。做噩夢了？唔...嗯。不是家的味道，有一股消毒水味，周圍陰森的黑，適應了黑暗之後，環顧四周。我在？？病房？沒事兒子，媽媽在呢、媽媽在呢。

聽媽媽說我是複習太累加上長期熬夜學習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