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海明威」去滑一場1926年的雪

跟著「海明威」去滑一場1926年的雪

你可能聽說過《老人與海》,知道他寫過一個老頭跟大海搏鬥的故事,印象里他總是鬍子拉茬,毛髮濃密,永遠一副打不死的硬漢形象;你聽說過他在非洲打獵,酗酒又脾氣暴躁,最後用獵槍了結了自己。

但你可能不知道他也是一個滑雪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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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大戰時期正在養傷的海明威

傳聞有一個匿名採訪者,在1926年冬天,推門進了奧地利山村的一個小酒館,坐在一個乾淨而明亮的角落(文學梗,海明威的短篇小說),跟剛從山上滑完雪的海明威聊了聊,期間喝了點櫻桃白蘭地。小酒館裡火爐燒得正旺,幾杯酒下肚,那個鬍子拉茬的海明威有點喝大了,掏心窩子說了很多「矯情」的話(在文章後部分,真的有夠矯情),當然也有一些「關於滑雪的乾貨知識」,比如

這個硬漢男人解鎖的「滑雪」&「神技能」:

再窮也要去滑雪?

老婆肚子里懷著娃照樣能滑雪?

孩子出生了,讓喵星人幫忙看孩子?

留滿臉鬍子是因為能防晒?

海明威跟誰學的滑雪?

在山裡吃什麼喝什麼?

遇到雪崩怎麼辦?

怎麼逃票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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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採訪全文。

(Ps:由於錄音設備年代久遠,個別內容有些失真。)

01/ 聽說您在巴黎那段時間很窮,那麼,您怎麼會想要帶著老婆孩子去奧地利滑雪嗎?

正是那寒冷惡劣的天氣在冬季終於促使我們從巴黎搬了出去。但是當你窮困的時候,而且放棄了所有的新聞工作,短篇小說也一篇都賣不出去,我們可真是窮極了,而在巴黎的冬天帶一個嬰兒真是太艱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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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與長子約翰(乳名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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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了奧地利福拉爾貝格州的施倫斯。穿過了瑞士,我們到達奧地利邊境的菲德科爾契。火車穿過列支敦斯登,在布盧登茨停下,那裡有一條小支線沿著一條有卵石河床和鱒魚的河蜿蜒穿過一道有農莊和森林的山谷到達施倫斯,那是一座向陽的集市城鎮,有鋸木廠、商店、小客棧和一家很好的一年四季營業的名叫「陶布」的旅館,我們就住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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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布旅館的房間大而舒適,有大火爐、大窗戶和鋪著上好的毯子和鴨絨床罩的大床。飯菜簡單但是非常出色,餐廳和用厚木板鋪地的酒吧間內火爐生得旺旺的,予人以友好之感。山谷寬闊而開敞,因此陽光充足。我們三個人的膳宿費每天大約兩美元,隨著奧地利先令由於通貨膨脹而貶值,我們的房租和伙食費不斷地在減少。但是這裡不像在德國那樣有致命的通貨膨脹和貧困現象。奧地利先令時漲時落,但就其長期趨勢而言則是下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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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那時候您的孩子還小,您和老婆去滑雪了,誰去帶孩子呢?

在巴黎,那時還沒有臨時給人照看嬰孩的人,邦比在他那有高欄杆的床上跟他那可愛的名叫「F貓咪」的大貓快活地待在一起。有人說讓貓跟嬰兒待在一起很危險。那些最最愚蠢、懷有偏見的人說貓會吸掉嬰兒的氣息然後把他害死。還有人說貓會躺在嬰兒的身上,把嬰兒壓得悶死。每逢我們外出以及那鐘點女傭瑪麗有事離開時,F貓咪會在這有高欄杆的床上躺在邦比的身旁,用它那雙黃色的大眼睛注意望著房門,不讓任何人挨近他。沒有必要找個臨時照看嬰兒的人,F貓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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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倫斯對邦比來說是一個有益健康的地方,有一個頭髮深黑的美麗姑娘帶他坐上他的雪橇,帶他出去曬太陽,並且照料他,哈德莉和我則要熟悉這整整一片陌生的地區和好些陌生的村子,而鎮上的人們非常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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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海明威和妻子孩子拍攝於奧地利施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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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您在施倫斯滑雪的山坡是什麼樣的?

施倫斯沒有送滑雪者登上山坡的上山吊椅,也沒有登山纜車,但是有運送原木的小路和放牛的羊腸小道,通向不同的山坡,到達高峻的山地。你帶著你的滑雪板徒步向上高高攀登,那裡積雪太厚,你得在滑雪板底上包上海豹皮然後往上爬。在那些山谷的頂上有些為夏季的登山者興建的阿爾卑斯山俱樂部的大木屋,你可以在那裡住宿,用了多少木柴留下多少錢就行。在有些木屋裡,你得運上你自己要用的木柴,或者,如果你準備在崇山峻岭和冰川地區作長途旅行,你可以僱人給你馱運木柴和給養,並建立一個基地。這些高山基地木屋中最著名的是林道屋、馬德萊恩屋和威斯巴登屋。

陶布旅館後面有一道供練習滑雪用的山坡,從那裡你穿過果園和田野下滑,而山谷對面查根斯後面還有一道很好的山坡,那邊有一家漂亮的小客棧,它的酒屋牆上安著一批上好的羚羊角。正是從位於山谷最遠的一邊那以伐木為業的村子查根斯的南面、你可以暢快地一路向上攀登,直到最後穿過群山,翻過西爾維雷塔山脈,進入克洛斯特斯城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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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的施倫斯:Schruns im Winter - um 1930 -Vorarlberg ?sterreich

04/ 您去高山滑雪,通常是什麼樣的?

我們住在施倫斯的時候,經常爬上山谷長途旅行到那小客棧去過夜,然後出發登山前往馬德萊恩屋。那是一家非常漂亮的老客棧,我們吃飯飲酒的房間四面的板壁多年來擦拭得像絲綢般發亮。桌子和椅子也都是這樣。我們把卧室的窗子打開,兩人緊挨著睡在大床上,身上蓋著羽毛被子,星星離我們很近而且十分明亮。

清晨,吃了早餐,我們裝備齊全上路,開始在黑暗中登山,星星離我們很近而且十分明亮,我們把滑雪板扛在肩上。那些腳夫的滑雪板較短,他們背著很重的背囊。我們彼此比賽誰能背最重的背包登山,但是誰也比不過那些腳夫,這些身材矮胖、面色陰沉的農民,只會講蒙塔豐河谷的方言,爬起山來沉著穩定得像馱馬,到了山頂,那阿爾卑斯高山俱樂部就建築在積雪的冰川旁一塊突出的岩石上,他們靠著俱樂部的石牆卸下背囊,要求得到比原先講好的價錢更多的報酬,等拿到了一筆雙方妥協的錢,便像土地神似地踩著他們的短滑雪板箭一般地滑下山去了。

我們的朋友中有一個德國姑娘,她陪我們一起滑雪。她是個極好的高山滑雪者,身材嬌小,體態優美,能背跟我的一樣重的帆布背包而且背的時間比我長。

「那些腳夫老是望著我們,彷彿巴不得把我們當屍體背下山去,」她說。「他們定下了上山的價錢,可是就我所知,他們沒有一次不向客人多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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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掐腰姿勢……很不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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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您跟滑雪教練學習過嗎?

瓦爾特·倫特先生是高山滑雪的一位先驅者,一度曾是那了不起的阿爾伯格滑雪家漢納斯·施奈德的合作者,他製造滑雪板用的蠟,供攀登並在種種積雪的情況下使用,這時正開辦一所訓練高山滑雪的學校,我們倆都報名參加了。

瓦爾特·倫特的教學法是儘快地讓他的學生們離開那道練慣用的斜坡,到高山地區去滑雪旅行。那時的滑雪和現在的不一樣,迴旋滑行造成的骨折那時還沒有變得這樣習見,而且誰也承受不起一條斷裂的腿。那時也沒有滑雪巡邏隊。你從哪兒滑下去,你就得從哪兒爬上來。這樣能使你的兩條腿鍛煉得適宜於往下滑。

瓦爾特·倫特認為滑雪的樂趣在於向上攀登進入最高的山地,那裡除了你以外沒有別人,那裡的積雪還從未留下人的足跡,然後從阿爾卑斯山上的一個高山俱樂部的木屋,翻過阿爾卑斯山的那些山巔隘口和冰川滑行到另一個木屋。你的滑雪板絕不能系得太緊,免得摔倒時會弄斷你的腿。在滑雪板弄斷你的腿之前,就得讓它自動掉下。他真心喜愛的是身上不繫繩索的冰川滑雪,但是我們得等到來年春天才能這樣干,那時冰川上的裂縫已相當嚴密地被覆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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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與哈德莉(海明威當時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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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你能分享一下您的滑雪經歷嗎?

哈德莉和我從我們第一次在瑞士一起嘗試滑雪以來就愛上了這項運動,後來在多洛米蒂山區的科蒂納·丹佩佐,當時邦比快要生了,但米蘭的醫生准許她繼續滑雪,只是要我保證不讓她摔倒。這就必須極其小心地選擇地形和滑行道,並絕對控制好滑行,但是她長著雙美麗的、非常強勁的腿,能很好地操縱她的滑雪板,因此沒有摔跤。我們都熟悉不同的雪地條件,每個人都懂得怎樣在乾粉一般的厚雪中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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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喜愛福拉爾貝格州,我們也喜愛施倫斯。在感恩節前後我們將到那兒去,直待到將近復活節。在施倫斯總是可滑雪,即便對於一個滑雪勝地來說地勢不夠高,除非碰到一個下大雪的冬天。但登山是一種樂趣,在那些日子誰都不會介意。只要你確定一種大大低於你能攀登的速度的步子,登山並不難,你的心胸感覺舒暢,你還為你背負的登山背包的重量不輕而感到自豪。登上馬德萊恩屋的山坡有一段路很陡,非常艱苦。但是你第二次攀登時就比較容易了,最後你背上雙倍於你最初所背的重量也輕鬆自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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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乞力馬扎羅的雪,海明威曾寫過以此命名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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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您自己或者身邊人有遇到過雪崩嗎?

那年有許多人死於雪崩。第一次大失事是在阿爾貝格山隘北的萊希,就在離我們那個山谷不遠的高山上。有一批德國人趁聖誕假期想上這兒來跟倫特先生一起滑雪。那年雪下得晚,當一場大雪來臨時,那些山丘和山坡因為陽光的照射還是溫暖的。雪積得很厚,像乾粉那樣,根本沒有和地面凝結。對滑雪的條件來說沒有比這更危險的了,所以倫特先生曾發電報叫這批柏林人不要來。但那是他們的節假日,他們顯得很無知,不怕雪崩。他們到了萊希,但倫特先生拒絕帶他們出發。他們中有一個人罵他是懦夫,他們說要自己去滑雪。最後他把他們帶到他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山坡上。他自己先滑了過去,他們隨後跟上,突然間,整個山坡一下子崩塌下來,像潮水漲起蓋住了他們。

挖出了十三個人,其中九人已經死去。那家阿爾卑斯山滑雪學校在出事前就並不興旺,而事後我們幾乎成了唯一的學員。我們成為鑽研雪崩的專家,懂得不同類型的雪崩,怎樣躲避雪崩,如果被困在一場雪崩中該如何行動。那年我寫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雪崩時期完成的。

我記得那個多雪崩的冬天最糟的一件事是關於有一個被挖出來的人。他曾蹲坐下來,用兩臂在頭的前面圍成一個方框,這是人家教我們這樣做的,這樣在雪蓋住你的時候能有呼吸的空間。那是一次大雪崩,要把每個人都挖出來得花很長一段時間,而這個人是最後一個被發現的。他死了沒多久,脖子給磨穿了,筋和骨頭都露了出來。他曾頂著雪的壓力把頭擺來擺去。在這次雪崩中,一定有些已壓得很堅實的陳雪混合在這崩瀉的較輕的新雪中了。我們無法肯定他是有意這樣擺頭還是神經失常了。但不管怎樣,當地的神父拒絕將他埋葬在奉為神聖的墓地里,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是天主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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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代的海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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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在滑雪的那段日子,您通常會吃點啥呢?

我們總是感到很餓,每次進餐都是一件大事。我們喝淡啤或黑啤、新釀的葡萄酒,有時是已存了一年的葡萄酒。那幾種白葡萄酒是其中最佳的。其他酒類則有當地那個河谷釀製的櫻桃白蘭地和用山龍膽根蒸餾而成的烈酒。有時我們晚餐吃的是加上一種醇厚的紅葡萄酒沙司的瓦罐燜野兔肉,有時則是加上栗子沙司的鹿肉。與此同時,我們吃這些時常喝紅葡萄酒,即使它比白葡萄酒貴,而最好的要二十美分一升。一般的紅酒要便宜得多,因此我們把小桶裝的帶到馬德萊恩屋去。

天一亮,旅館的女傭便在清晨的寒氣中走進房來關上窗子,在大瓷火爐里生起火來。於是房間里暖和了,而早餐有新鮮麵包或者烤麵包片,配上美味可口的蜜餞和大碗咖啡,如果你要的話,還有新鮮雞蛋和出色的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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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得不像實力派,可以靠臉吃飯

09/ 聽說您從一個帥小伙到留起標誌性大鬍子,是因為鬍子在滑雪時能防晒?

冬天,我在施倫斯蓄了一部大鬍子,免得在高山的雪地上讓陽光把我的臉嚴重地灼傷,並且也不願費事去理髮。(很任性)

有一晚,時間很晚了,我踩著滑雪板在運送木材的小道下滑時,倫特先生告訴我,我在施倫斯另一邊的路上遇到的那些農民管我叫「黑臉基督」。他說有些人來到那家小酒店,把我叫做「喝櫻桃白蘭地的黑基督」。可是在蒙塔豐河谷又高又遠的另一端,我們雇來攀登馬德萊恩屋的那些農民,卻把我們看作洋鬼子,本該離這些高山遠遠的,卻偏偏闖了進來。我們不等天亮就出發,為了不讓太陽升起後使雪崩地段在我們通過時造成危險,我們這種做法並沒有贏得他們的稱讚。這不過證明我們像所有的洋鬼子一樣狡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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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您在山裡不滑雪的那段時間在做什麼?

我們有一批西爾維亞·比奇讓我們帶著供冬天閱讀的書籍,我們還可以跟鎮上的人在直通旅館的夏季花園的場地上玩地滾球。

每星期有一兩次,人們在旅館餐廳里打撲克,這時餐廳門窗緊閉。當時奧地利禁止賭博,我跟旅館主人內爾斯先生、阿爾卑斯山滑雪學校的倫特先生、鎮上的一位銀行家、檢察官和警官一起玩。這是一種很緊張的賭博,他們都是打撲克的好手,除了倫特先生打得太野以外,因為滑雪學校根本賺不到錢。那警官一聽到那兩名警察巡邏中在門外停下時就把一個手指舉到耳邊,我們就都不作聲,直到他們向前走去。

施倫斯是一個寫作的好地方。我知道這一點,因為在1925和1926年冬天我在那裡進行了我所做過的最困難的修改工作,當時我必須把我在六個星期內一口氣寫成的《太陽照常升起》的初稿修改成一部長篇小說。我記不得我在那裡寫了哪些短篇小說了。儘管有幾篇寫出後反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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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在雪季這段期間,有哪些讓您記憶深刻的人和事嗎?

我記得當我們肩上背著滑雪板和滑雪桿、冒著寒冷走回家去的時候,通往村子的路上的積雪在夜色中咯吱咯吱地作響,我們注意察看遠處的燈火,最後看到了房屋,而路上每個人都對我們說,「你們好。」那小酒店裡總是擠滿了村民,他們穿著鞋底釘著釘子的長統靴和山區的服裝,空氣里煙霧繚繞,木頭地板上釘子的印痕斑斑。許多年輕人在奧地利阿爾卑斯團隊中服過役,有一個叫漢斯的,在鋸木廠工作,是一個著名的獵人,我們成了好朋友,因為曾在義大利同一個山區待過。我們一起喝酒,大家都唱著山區的歌謠。

我記得那些羊腸小徑,穿過村子上方那些山坡上的農莊的果園和農田,記得那些溫暖的農舍,屋子裡有大火爐,雪地里有大堆的木柴。婦女們在廚房裡梳理羊毛,紡成灰色和黑色的毛線。紡紗機的輪子由腳踏板驅動,毛線不用染色。黑色毛線從黑綿羊身上的羊毛取來。羊毛是天然的,毛中含的油脂沒有去掉,因此哈德莉用這種毛線編結成的便帽、毛線衫和長圍巾沾了雪也不會濕。

我記得松林的氣息,記得在伐木者的小屋裡睡在山毛櫸樹葉鋪成的褥墊上,以及循著野兔和狐狸出沒的小徑在森林中滑雪。我記得在樹木生長線以上的高山地區追蹤一隻狐狸的蹤跡,直到見到了它,觀察它舉起了右前腳直豎起來,接著小心翼翼地站住了,接著突然一躍而起,只聽得一陣響,一隻白色的松雞從雪地竄起,越過地壟而去。

(此處注意排比句:嗯,文學青年就是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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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滑野雪有哪些挑戰?您是如何應對的?

風能把積雪吹成各種各樣的形態,你穿著滑雪板滑行時,它們會給你帶來不同的危險。再說,你住在高峻的阿爾卑斯山上的木屋中時會碰上暴風雪,這種暴風雪會造成一個陌生的世界,我們在其中必須小心翼翼選定我們滑行的路線,彷彿我們從未見過這個地區似的。我們也確實從未見過,因為一切都變了樣。

後來,春天快到了,開始大規模的冰川滑雪,平穩筆直,只要我們的兩腿支撐得住,就能一直筆直地向前滑行,我們併攏腳踝,滑行時身體俯得很低,用前傾來增加速度,在凍脆的粉狀冰雪發出的輕輕的噝噝聲中不斷地、不斷地下滑。這比任何飛行什麼的都美妙,我們練就了這樣滑雪的技巧,在背負著沉重的帆布背包進行長途登山時也運用到了。

我們既不能花錢買到登山的旅行,也搞不到去山頂的票。這就是我們整整一冬練習的目的,而這一冬的努力使這成為可能。

當奧地利的雪季結束,天氣越來越暖,滑雪的人都封板了。海明威因為寫好的書稿要出版,他去了一趟紐約。但是在回程的時候,他沒有直接回奧地利,雖然妻兒還在那個山間的小旅店等他,而是坐上了去巴黎的火車。

他在晚年寫的回憶錄《流動的盛宴》里,說到那次變故:

「我們在山區的最後一年,有些新來的人深深地打進我們的生活,從此一切都與往昔不同了。那個多雪崩的冬季與翌年冬季相比,像是童年時代的一個快樂而天真的冬季,而後者卻是一個偽裝成最最饒有趣味的時刻的夢魘般的冬季,隨之而來的是個殺氣騰騰的夏季。有錢人就在那一年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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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海明威的生活發生了什麼變故,他說的「有錢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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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改編自《流動的盛宴》,(美)海明威(Hemingway, E.)著;湯永寬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12.5。

部分圖片取自《危險的夏天·非洲的青山》,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年7月。

Gif圖來自紀錄片Into the M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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