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達摩祖師悟性論白話譯文

序:

佛的智慧本來是用來啟發人、幫助人覺悟的。但是在佛與人之間,一旦存在著靠佛混飯吃的那樣一個中間層面,就把學佛的事情弄複雜了。這樣一來,或多或少的阻隔了人對佛智慧的了解,因而生出很多障礙。

達摩祖師的《悟性論》實在是一部解悟開惑的巨作。這部論典可以澄清很多修佛的過程中的錯誤的思想。因此我把這部論典翻譯成白話文,供有緣參考。

我自己對佛學的理解不夠,知識淺薄,難免與原文有出入,因此這個白話翻譯僅供參考。若有疑議,請參看原文。

一九合十,2011年6月

以下是白話翻譯:

達摩祖師悟性論白話譯文

夫道者;以寂滅為體。修者;以離相為宗。

道的本質是寂滅,因此修道的人以不駐留於各種相為根本來進行修持。

故經云:寂滅是菩提,滅諸相故。

所以,經文中說:「寂滅是菩提,這個寂滅的「滅」就是指要滅掉各種相。」

佛者覺也;人有覺心,得菩提道,故名為佛。

什麼是佛?佛就是覺悟。人有了覺悟的心而得了菩提道,因而就叫做佛。

經云: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

經文中說:「不駐留於一切各種相,就叫做各種佛」。

是知有相,是無相之相。不可以眼見,唯可以智知。

因此,對於覺悟者而言,即使是有相,也是無相的那個相。這個無相之相,不是用眼睛所見的那個相,而是只能通過智慧而感知的。

若聞此法者,生一念信心,此人以發大乘超三界。

如果聽聞這樣的講法,能夠立刻明白,並在一念之間生起信心,這樣的人就已經生髮了大乘佛法之心,並因此而能夠超越三界。

三界者:貪嗔痴是。返貪嗔痴為戒定慧,即名超三界。

三界,就是人心中的「貪」、「嗔」、「痴」。通過內心的返照,能夠發現,與「貪」、「嗔」、「痴」對立的就是「戒」、「定」、「慧」,這個「戒、定、慧」就叫做超越三界。

然貪嗔痴亦無實性,但據眾生而言矣。

但是,人的內心的「貪、嗔、痴」並不是具體的某種東西,「貪、嗔、痴」是對眾生的心性的概括。

若能返照,了了見貪嗔痴性即是佛性,貪嗔痴外更無別有佛性。

如果對自己的內心進行返照,就能夠發現自己心中的那些「貪、嗔、痴」,如果對所發現的這些「貪、嗔、痴」用「戒、定、慧」去斷除,就能夠了斷貪嗔痴的根性,只有明白地、清晰地斷除了貪嗔痴之後所得到的根性,才是佛性,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佛性。

經云:諸佛從本來,常處於三毒,長養於白法,而成於世尊。

經文中說:諸佛從本源而來,常處於三毒之中,在去除垢染的法中成長,最後成就為世尊的境界。

三毒者:貪嗔痴也。

這裡所說的三毒就是貪嗔痴。

言大乘最上乘者,皆是菩薩所行之處,無所不乘,亦無所乘,終日乘未嘗乘,此為佛乘。

之所以說大乘佛法是最上乘的,是因為一切所行之處都是菩薩所行之處,菩薩既無所不乘,又無所乘,始終處於乘,又沒有乘,這就是佛乘。

經云:無乘為佛乘也。

經文中說:無乘就是佛乘。

若人知六根不實,五蘊假名,遍體求之,必無定處,當此人解佛語。

如果一個人知道「六根」所得到的信息並不一定是真實的,「五蘊」也不過是假借的一個名稱,這些東西,遍體尋求,找不到固定之所,那麼,在這個時候,人就能夠明白佛所說的了。

經云:五蘊窟宅名禪院。內照開解即大乘門,可不明哉。

經文中說:五蘊存在的那個地方就是禪院。通過自我內照而開悟解脫的就是大乘佛法之門,這個道理不能不明白啊。

不憶一切法,乃名為禪定。

不憶一切法就叫禪定。

若了此言者,行住坐卧皆禪定。

如果明了這句話的人,那麼他的行住坐卧都是禪定。

知心是空,名為見佛。

知道心就是空,就叫見佛。

何以故?

為什麼?

十方諸佛皆以無心,不見於心,名為見佛。

十方諸佛都是把無作為心,而不見於心,把這叫做叫見佛。

捨身不吝,名大布施。離諸動定,名大坐禪。

捨身而不吝嗇就是大布施。不在所有的動或者所有的定之中,就是大坐禪。

何以故?

為什麼?

凡夫一向動,小乘一向定,謂出過凡夫小乘之坐禪。

凡夫一直都在求動,小乘之人一直都在求靜,不求動也不求靜的坐禪是超越於凡夫和小乘之人的大坐禪。

若作此會者,一切諸相不求自解,一切諸病不治自差,此皆大禪定力。

如果有了這樣的體會,那麼,對於所有一切相都不需要主動尋求擺脫,就能夠自然解脫,所有一切的病不需要治療就能夠自愈,這些都是因為大禪定的力量所致。

凡將心求法者為迷,不將心求法者為悟。

凡是帶著自己的心念去探求佛法的就是迷,不帶著自己的心念去探求佛法的就是悟。

不著文字名解脫;

不被文字制約的就叫做解脫,

不染六塵名護法;

不被色、聲、香、味、觸、法這六塵污染的就叫做護法,

出離生死名出家;

超脫於生死之外的就叫做出家,

不受後有,名得道;

不惦記著事後得到報答的就叫做得道,

不生妄想名涅盤;

不生起妄想的心念的就叫做涅槃,

不處無明為大智能;

不處於痴呆狀態的就是大智慧,

無煩惱處名般涅盤;

心無煩惱的時候就是般涅槃,

無心相處名為彼岸。

沒有心相的境界就叫彼岸。

迷時有此岸,若悟時無此岸。

處於迷的境界的時候,有此岸與彼岸的分別,如果覺悟了的時候,就不存在此岸與彼岸的分別。

何以故?

為什麼?

為凡夫一向住此。若覺最上乘者,心不住此,亦不住彼,故能離於此彼岸也。

因為凡夫一直都在此岸,對於覺悟了最上乘佛法的人來說,心不住此岸,亦不住彼岸,所以能脫離那個彼岸與此岸的分別。

若見彼岸異於此岸,此人之心,已得無禪定。

如果能夠見到彼岸與此岸的不同,那麼這個人的心至少已經達到無禪定的境界了。

煩惱名眾生,悟解名菩提,亦不一不異,只隔具迷悟耳。

煩惱就叫眾生,覺悟解脫就叫菩提,這兩者,既不是同一個東西又是同一個東西,兩者之間只是迷和悟的不同而已。

迷時有世間可出,悟時無世間可出。

迷的時候就覺得需要找一個沒有煩惱的地方才能夠擺脫煩惱,覺悟的時候就明白任何地方都可以擺脫煩惱,根本不需要特殊的地方去擺脫煩惱。

平等法者中,不見凡夫異於聖人。

平等之法的意思是,無論是凡夫或者是聖人都是一視同仁的。

經云:平等法者,凡夫不能入,聖人不能行。

經文中說:平等之法,凡夫沒入門,聖人做不到。

平等法者,唯有大菩薩與諸佛如來行也。

平等之法只有大菩薩和諸佛如來能做到。

若見生異於死,動異於靜,皆名不平等。不見煩惱異於涅盤,是名平等。

如果認為生與死是不同的、動與靜是不同的,那麼這些都叫做不平等。看不出煩惱與涅槃根本上有啥區別,這才是平等。

何以故?

為什麼?

煩惱與涅盤,同一性空故。

因為煩惱與涅槃都是從空性衍生出來的。

是以小乘人妄斷煩惱,妄入涅盤為涅盤所滯。

所以小乘之人憑自己的想像錯誤的去斷除煩惱,憑自己的想像錯誤的去進入涅槃,反而被涅槃這個想法所糾纏,因而不能得到解脫。

菩薩知煩惱性空,即不離空,故常在涅盤。

菩薩知道煩惱的本源來自於空,因此讓自己的心處於空的境界之中,沒有離開過空,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常處在涅槃之中。

涅盤者:涅而不生,盤而不死,出離生死,出般涅盤。涅槃,涅,染著;槃,去除。心雖然處於染著之中但卻不曾因為染著而有所增加,這就叫做「涅而不生」;心雖然處於斷除之中,但卻不曾因為斷除而有所減少,這就叫做「槃而不死」,既不存在滋長,也不存在消滅,既不存在生,也不存在死。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超脫於生死之外,這才是真涅槃。

心無去來,即入涅盤。

內心之中的心念沒有出現也沒有消失,無去也無來,就進入了涅槃的境界。

是知涅盤即是空心。

因此而知道,涅槃就是空掉自己的心念。

諸佛入涅盤者,為在無妄想處。

諸佛進入涅槃的境界,就是在於斷除妄想。

菩薩入道場者,即是無煩惱處。

沒有煩惱的那個心境就是菩薩修道的道場。

空閑處者,即是無貪嗔痴也。

內心之中空閑的那個地方,就是沒有貪嗔痴的地方。

貪為欲界、嗔為色界、痴為無色界,若一念心生,即入三界;一念心滅,即出三界。

貪,是欲界,嗔,是色界,痴,是無色界。

如果一念之間心思發動,就掉入三界之中,一念之間心思平息,就跳出三界之外。

是知三界生滅,萬法有無,皆由一心。

因此知道,三界的生滅、萬法的有無都是來自於人心。

凡言一法者:似破瓦石竹木無情之物。

任何一個宣說的法,都如同修房子剩下的那些破瓦石、破竹木一樣,都是借用的無情之物。

若知心是假名,無有實體,即知自家之心亦是非有,亦是非無。

如果知道了自己的那個心不過是一個假借的名稱而已,並沒有實體,那麼也就知道自己的那個心既是非有的,也是非無的。

何以故?

為什麼?

凡夫一向生心,名為有;

凡夫不斷的生出心念,這種心態就叫做「有」;

小乘一向滅心,名為無;

小乘之人不斷的滅掉心念,這種心態就叫做「無」;

菩薩與佛未曾生心,未曾滅心,名為非有非無心;非有非無心,此名為中道。

菩薩與佛不曾生出心念,不曾滅掉心念,這種心態就叫「非有非無」。

這個非有非無的心就叫做處於中道。

是知持心學法,則心法俱迷;不持心學法,則心法俱悟。

因此而知道,帶著自己的心念來學法,就會讓自己的心與法都迷,不帶著自己的心念來學法,就會讓自己的心與法都覺悟。

凡迷者:迷於悟,悟者:悟於迷。

所有的迷,都是希望覺悟而產生的迷,

所有的悟,都是因為迷失而產生的悟。

正見之人,知心空無,即超迷悟。

有正見的人,知道心本來就是是空無的,不存在迷,也不存在悟,因而能夠超脫於迷與悟。

無有迷悟,始名正解、正見。

沒有迷也沒有悟,這才是正解、正見。

色不自色,由心故色;

五彩斑斕的有色世界並不是它們主動跑到人心中建立起來一個色相的。而是由於人去觀察和感受它們才在人心之中建立起來的色相的。因而叫做「色不自色,由心故色」。

心不自心,由色故心;

人心之中的那個心相,並不是心自己憑空產生的,而是由色相而產生的心相。因而叫做「心不自心,由色故心」。

是知心色兩相俱生滅。因此知道,心相與色相這兩個相都是一起產生又一起消失的。

有者有於無,無者無於有,是名真見。有,是從無產生出來的;無,是從有產生出來的。這才是真見。

夫真見者,無所見,亦無所不見,見滿十方,未曾有見。

真見就是,既是無所不見,又是無所見,即使具能完全見到十方虛空,也不曾覺得自己完全都見到了。

何以故?

為什麼?

無所見故,見無見故,見非見故。

因為,即使是見到了,也不能抱有成見;即使是見到了,也始終存在不能見到的部分;即使是見到了,也都存在見不準確的可能。

凡夫所見,皆名妄想。

就如同電視機的圖像信號受到干擾而變得不清晰一樣。凡夫因為一直都是心念不斷,因此外部世界反映在人心中的那個色相是受到心念干擾的相,這個所見到的色相本身就是不真實的,因此凡夫的所見都是妄想。

若寂滅無見,始名真見。

如果人的內心清凈,自己本身沒有產生干擾的心念,那麼外部進入人心所建立的色相就是清晰的、真實的,這時候的所見這才叫真見。

心境相對,見生於中,若內不起心,則外不生境,境心俱凈,乃名為真見。作此解時,乃名正見。

人與外部世界進行交流的時候,與此同時,見就產生了。如果人的內心沒有生起其它的心念,那麼外面的色相進入人心的時候,就不會受到心念的干擾,那麼所見到的色相以及因為色相而建立起來的心相都是清凈和真實的,這樣才能夠形成真見。有這樣的理解才是正確的見。

不見一切法,乃名得道;不解一切法,乃名解法。

不見一切法,就叫做得道;不解一切法,就叫做解法。

何以故?為什麼?

見與不見,俱不見故;解與不解,俱不解故。無見之見,乃名真見;無解之解,乃名大解。

因為不論是見或者是不見,都是不完全的見,不論是解或者是不解,都是不完全的解。要不斷的完善見,不斷的完善解,只有不帶著成見地去見才是真見,不帶著成解地去解才是真解。

夫正見者:非直見於見,亦乃見於不見。

「正確的所見」應該是這樣的:不僅知道有能看見的那一部分,也要知道還有看不見的部分。

真解者:非直解於解,亦乃解於無解。

「真正的了解」應該是這樣的:不僅知道有能夠了解的那一部分,也要知道還有不了解的部分。

凡有所解,皆名不解;無所解者,始名正解;解與不解,俱非解也。

凡是覺得自己已經了解了的,其實並不是全面的了解,這種想法,從根本上說就叫做不了解。

帶著不了解、需要繼續了解的心去了解的,才叫做真正的了解。

所以說,了解與不了解都不是真正的了解。

經云:不舍智能名愚痴。

經文中說:自己以為自己聰明有智慧,不知道放下自己的那個智慧的,其實就是愚痴。

以心為空,解與不解俱是真;

以心為空,那麼自己內心所得到的對事物的答案,無論是了解或者是不了解,都是真實的答案。

以心為有,解與不解俱是妄。

以心為有,那麼自己內心所得到的對事物的答案,無論是了解或者不了解,都是虛假的答案。

若解時法逐人,若不解時人逐法。

如果人解悟了,那麼就是法去追逐人;如果人沒有解悟,那麼人去追逐法。

若法逐於人,則非法成法;

如果是法追逐人,那麼即使過去沒有的法也可以現在變成法;

若人逐於法,則法成非法。

如果是人追逐法,那麼即使過去有的法都會變成了不正確的法。

若人逐於法,則法皆妄;

如果是人追逐法,那麼法都是虛妄的、錯誤的法;

若法逐於人,則法皆真。

如果是法追逐人,那麼法都是真實的、正確的法。

是以聖人亦不將心求法,亦不將法求心,亦不將心求心,亦不將法求法。

因為這個原因,聖人既不刻意在自己的心中去尋找法,也不刻意用法去束縛自己的心,既不強迫自己的心要保持某種心念,也不會用某一個法去推求另外一個法。

所以心不生法,法不生心,心法兩寂,故常為在定。

因為這個原因,自己的心中不需要生出任何的法,也不會讓自己的心去比照和模仿法,心與法兩者都是平靜的,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常處於定之中。

眾生心生,則佛法滅;眾生心滅,則佛法生。

對於眾生來說,當心念產生的時候佛法就消失了,當心念消失的時候佛法就產生了。

心生則真法滅,心滅則真法生。

當心念產生的時候真法就消失了,當心念消失的時候真法就產生了。

已知一切法各各不相屬,是名得道人。每個法都有它產生的具體的背景,具體的情況,都是依據當時的具體情況而進行闡述的法。懂得這個道理的,就是真正得道的人。

知心不屬一切法,此人常在道場。如果知道心不是法的傀儡,心不歸屬於任何法、不依附於任何法,那麼此人就是常處於修道的氛圍中了。

迷時有罪,解時無罪。人在迷的時候所做的,都是在製造罪業;在解悟後所做的,不會製造罪業。

何以故?為什麼?

罪性空故。因為在覺悟之後,內心處於空的境界,沒有了心念的干擾,這種境界下,所見與所解都是真實的,因此所做的就能夠與真實的要求一致,所以就不會製造過失、不會製造罪業。

若迷時無罪見罪,若解時即罪非罪。在迷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製造罪業,其實卻製造出了罪業;在解悟之後,由於所作所為與真實的要求一致,因此做同樣的那些事情,卻不會製造罪業。

何以故?為什麼?

罪無罪處所故。

任何事情本身並不存在有罪或者無罪,因錯誤的判斷而做的事情就是製造罪業,因正確的判斷而做的事情就不會製造罪業。

經云:諸法無性,真用莫疑,疑即成罪。

經文中說:各種的法,並不是死板的教條,並不是硬性的規定,重要的在於要用真見、真解去指導行動,而不要帶著懷疑的心去行動。懷疑的心會製造罪業。

何以故?為什麼?

罪因疑惑而生。因為疑惑會在內心中產生干擾的心念,干擾就會帶來不真實,因而產生虛妄,憑藉虛妄而行動就製造罪業。

若作此解者,前世罪業即為消滅。若能作這樣的理解,那麼前世的罪業就能夠被消滅。

迷時六識五陰皆是煩惱生死法,迷的時候六識五陰都是製造煩惱和生死的法,

悟時六識五陰皆是涅盤無生死法。悟的時候六識五陰都是獲得涅槃斷除生死的法。

修道人不外求道。修道的人不藉助外物而求道。

何以故?為什麼?

知心是道;若得心時,無心可得;若得道時,無道可得。

因為,心就是道,心覺悟了就是得道。心覺悟了以後,探尋心的時候就沒有任何的心念產生,探尋道的時候,就不存在任何的道,這個時候心就是道,道就是心,心本身就在道之中,因此心與道也沒有分別了。

若言將心求道得者,皆名邪見。如果有人說要將心去求道,把心與道分離開來的求道,都是邪見。

迷時有佛有法,悟無佛無法。迷的時候就覺得是有佛、有法,真的覺悟了就沒有佛也沒有法。

何以故:悟即是佛法。為什麼?因為覺悟就是佛法。

夫修道者:身滅道成。亦如甲折樹。

修道的人,身滅而道成。如同樹脫掉樹皮一樣。

生此業報身,念念無常,無一定法,但隨念修之;亦不得厭生死,亦不得愛生死;但念念之中,不得妄想;則生證有餘涅盤,死入無生法忍。

人的這個身體是因業報而來的,這個身體中的心念總是在不斷的變化,沒有固定規律,因此修道也沒有固定的規律,要隨著心念的變化而修道,也不應該厭惡生死,也不應該貪戀生死。只要能夠做到每個心念裡面都沒有妄想和雜念,那麼活著的時候就能夠證得有餘涅槃,死去的時候也能夠進入無生法忍。

眼見色時,不染於色;耳聞聲時,不染於聲;皆解脫也。眼睛見到色相的時候,自己的心不要被色相所侵染,耳朵聽見聲音的時候,自己的心不要被聲音所侵染,這些都是解脫的方法。

眼不著色,眼為禪門;耳不著聲,耳為禪門。

眼睛不被色相所左右,那麼眼睛就是禪之門戶;

耳朵不被聲音所左右,那麼耳朵就是禪之門戶。

總而言,總之,

見色有見色性,不著常解脫;對有色世界的觀察要從它們的本性去觀察,不要被表面現象所迷惑,那麼自己的心就能夠經常的保持這種解脫的境界。

見色相者常系縛。如果僅僅局限於所觀察到的表面的色相,而不能了解它們的本性,那麼,自己的心就會被色相所束縛。

不為煩惱所系縛者,即名解脫,更無別解脫。不被煩惱所束縛的那個境界就是叫做解脫,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脫了。

善觀色者,色不生心,心不生色,即色與心俱清凈。正確觀察有色世界的人,他們的心不會因為接受到的這個色相而衍生出來任何內心的雜念,同時,自己的內心也不會衍生出其他的色相。也就是說,自己的心念與心所感知的那個色相這兩者都是清凈的,不會因此而產生其他的干擾。

無妄想時,一心是一佛國,沒有妄想的時候,一個心就是一個佛國;

有妄想時,一心一地獄。有妄想的時候,一個心就是一個地獄。

眾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獄。眾生因為不斷的產生心念,因而不斷的產生妄想,常常因為一個心念而誘導出來另外一個心念,所以常在地獄。

菩薩觀察妄想,不以心生心,常在佛國。菩薩因為保持內心的清凈,不會有雜念的干擾,因而在妄想出現的時候能夠清晰的發現妄想、能夠清凈的斷除妄想,不會因為一個心念而誘導出現另外一個心念,所以常在佛國。

若不以心生心,則心心入空,念念歸靜,從一佛國至一佛國。如果一個心念出現的時候不會導致另一個心念的產生,那麼每個心念產生以後都會自然的消失,這樣,每個心念都會歸於平靜,這樣就從一個佛國走到另外的一個佛國。

若以心生心,則心心不靜,念念歸動,從一地獄歷一地獄。如果一個心念產生以後又導致另外一個心念的產生,那麼每個心念都是導致不能平靜的原因,這樣就從一個地獄走到另外一個地獄。

若一念心起,則有善惡二業,有天堂地獄;如果一個念頭冒出來以後,自己的心也隨著念頭而動起來了,那麼就因此而產生了善與惡兩種業力,因此就有了天堂和地獄;

若一念心不起,即無善惡二業,亦無天堂地獄。如果一個念頭冒出來,而自己的心並沒有隨之而動,那麼就不能產生善與惡的兩種業力,因此也就沒有了天堂與地獄。

為體非有非無,在凡即有,在聖即無。最究竟的本源是非有非無的。但是對於不同境界的人來說他們的理解就不同,對於凡夫來說,他們就會認為那個本源是有,對於聖人來說,他們就認為那個本源就是無。

聖人無其心,故胸臆空洞,與天同量。此已下並是大道中證,非小乘及凡夫境界也。

因此聖人就把無作為心的修持,這樣也能做到胸臆空洞,心量像天那樣廣大。在這個境界下求得大道、求得中證,這種境界也非小乘和凡夫的境界。

心得涅盤時,即不見有涅盤。心得到涅槃的時候,就不見有涅槃了。

何以故?為什麼?

心是涅盤。因為心得到涅槃的時候,心本身就在涅槃之中,心就是涅槃,因此也就不見有涅槃了。

若心外更見涅盤,此名著邪見也。如果說在自己的心之外還見到了另外的涅槃,這個就是邪見。

一切煩惱為如來種心,為因煩惱而得智能。一切的煩惱都是如來的心的種子,因為有煩惱才有了智慧的思考。

只可道煩惱生如來,不可得道煩惱是如來。只能這樣說:煩惱促成了如來的產生。不能這樣說:煩惱就是如來。

故身心為田躊,煩惱為種子,智能為萌芽,如來喻於谷也。所以說:身心是田地,煩惱是種子,智慧是種子發出來的幼芽,如來就如同成熟的稻穀。

佛在心中,如香在樹中;煩惱若盡,佛從心出;朽腐若盡,香從樹出,佛在人的心中,就如同香在樹中;煩惱如果除盡了,佛就從人心裏面生髮出來了。樹木的朽腐去除盡了,樹香就從樹木中發散出來了。

即知樹外無香,心外無佛。所以說,樹香是從樹木裡面出來的,樹木之外沒有樹香,佛是從人心裏面生髮出來的,人心之外沒有佛。

若樹外有香,即是他香;如果樹木之外還有香氣,那麼這個香氣是其他的香氣;

心外有佛,即是他佛。如果人心之外還有佛,那麼這個佛就是其他的佛。

心中有三毒者,是名國土穢惡;心中無三毒者,是名國土清凈。心中有三毒的,就叫做國土穢惡;心中沒有三毒的,就叫做國土清凈。

經云:若使國土不凈,穢惡充滿,諸佛世尊於中出者,無有此事。經文中說,如果國土不凈,穢惡充滿,諸佛世尊是不可能從這樣的地方產生的。

不凈穢惡者,即無明三毒是;諸佛世尊者,即清凈覺悟心是。「不凈」、「穢惡」就是無明、三毒;「諸佛世尊」就是清凈覺悟之心。

一切言語無非佛法;若能無其所言,而盡日言是道;若能有其所言,即終日默而非道。

所有說出來的話,無非是為了闡述佛法的,如果從這些話中能夠明白佛法,而不是把這些話本身當成佛法,那麼,任何時候說出來的話都能夠領悟到道的本質。如果把說出來的話本身當成佛法,而不是領悟其中的道理,那麼就算是沒有說話,一切都沉默,那也不是道的本質。

是故如來言不乘默,默不乘言,言不離默;悟此言默者,皆在三昧。

所以如來用語言宣講佛法的時候就不用沉默的行為來進行闡述,用沉默的行為來闡述佛法的時候就不用語言,應該知道無論是語言或者是沉默的行為都是為了闡述佛法。用這樣的理解去看待如來闡述佛法的方式,那麼所有的一切的方法都如同三昧真火。

若知時而言,言亦解脫;若不知時而默,默亦系縛。如果明白以後進行宣說,那麼這些宣說就是解脫之法,如果不明白,那麼即使自己默不作聲,那麼這個默不作聲也是對自己的束縛。

是故言若離相,言亦名解脫;默若著相,默即是系縛。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說,如果能夠透過表面現象而理解事物的本質,進而進行解說,那麼這些解說就是解脫之法。如果不能看透事物的本質,而是局限在對錶面現象的理解,那麼即使默不作聲,這樣也是對自己的束縛。

夫文字者:本性解脫。

文字,從根本上講,它是用來解脫人的。

文字不能就系縛,系縛自本來未就文字。文字不能夠用來作為束縛人的工具,文字本身並沒有束縛人的作用,而是人自己掉進被文字束縛之中去的。

法無高下,若見高下非法也。法是沒有高低之分的,有高低之分的那種法就叫做非法,就不是法。

非法為筏,是法為人筏者。對於這些不是法的非法,可以把它們當成渡河的竹筏來看待。

人乘其筏者,即得渡於非法,則是法也。如果人藉助於這樣的竹筏,渡過那些非法的誤區,那麼這樣的方法也就變成了法。

若世俗言,即有男女貴賤;以道言之,即無男女貴賤。

按照世俗的說法,人有男女的分別、有貴賤的分別,但是站在道的這個境界,是沒有男女的分別、沒有貴賤的分別的。

以是天女悟道,不變女形;車匿解真,寧移賤稱乎。所以天女悟道以後還是女性形態,車匿覺悟以後也沒有改變自己的卑賤的名稱。

此蓋非男女貴賤,皆由一相也。這是因為所謂的男女貴賤都不過是一個表面現象,透過表面,從本質上看,他們是沒有區別的。

天女於十二年中,求女相了不可得,即知於十二年中,求男相亦不可得。天女在十二年中希望了斷女相而不能如願,也因此就能而明白即使在十二年中希望求得男相也不能如願。

十二年者,即十二入是也。十二年是指十二個輪迴。

離心無佛,離佛無心;離開心就沒有佛,離開佛也沒有心;

亦如離水無冰,亦如離冰無水。就如同離開水就沒有冰,離開冰就沒有水。

凡言離心者,非是遠離於心,但使不著心相。所說的「離心」的這個說法,並不是說要遠離於心,而是說心不要被心念產生的相所束縛,心要遠離心相。

經云:不見相,名為見佛。即是離心相也。經文中說,不見相,就是見佛。這就是說的心要遠離心相。

離佛無心者;言佛從心出,心能生佛。脫離了佛就沒有必要探討心的問題,這是說,佛是從心產生的,心能夠生佛。

然佛從心生,而心未嘗生於佛。但是心能產生佛,佛卻不產生心。

亦如魚生於水,水不生於魚。這個道理就如同魚生存在水中,而水卻不能產生魚。

欲觀於魚,未見魚,而先見水。要想觀魚,沒有見到魚之前,先見到的是水。

欲觀佛者,未見佛,而先見心。要想觀佛,在沒有見到佛之前,先見到的是心。

即知已見魚者,忘於水;已見佛者,忘於心。因此就能夠明白這樣的道理:在見到魚以後,就忘記了水的存在,在見到佛之後,就忘記了心的存在。

若不忘於心,尚為心所惑;若不忘於水,尚被水所迷。如果沒有把心忘記了,那麼就繼續被心迷惑著;如果沒有把水忘記了,就繼續被水迷惑著。

眾生與菩提,亦如冰之與水;眾生與菩提的關係,如同冰與水的關係。

為三毒所燒,即名為眾生;如果被三毒這樣的火加熱,就叫做眾生;

為三解脫所凈,即名菩提。如果被三解脫所清凈,那麼就叫做菩提。

為三冬所凍,即名為冰;為三夏所消,即名為水。水被寒冬凍結,就成為冰,冰被夏日消融,就成為水。

若舍卻冰,即無別水;若棄卻眾生,則無別菩提。如果把冰丟棄了,就沒有水了;如果把眾生丟棄了,就沒有菩提了。

明知冰性即是水性,水性即是冰性。眾生性者,即菩提性也。冰的本質就是水的本質,水的本質就是冰的本質,這個道理很明顯,同樣的道理,眾生的本質也與菩提的本質是一樣的。

眾生與菩提同一性,亦如烏頭與附子共根耳;但時節不同,迷異境故,有眾生菩提二名矣。眾生與菩提本性都是相同的,就如同烏頭與附子是同一個根一樣,只是因為時節不同、迷惑與覺悟的境界不同,才有眾生與菩提兩個不同的名字。

是以蛇化為龍,不改其鱗;凡變為聖,不改其面。所以,蛇化為龍以後它的鱗甲不變,普通人變成聖人以後他的面容不變。

但知心者智內,照身者戒外。只不過聖人能夠通過智慧內觀而知自己的心,能夠通過對自己行為的約束來提升自己。

真眾生度佛,佛度眾生,是名平等。眾生度佛,佛度眾生,這就叫平等。

眾生度佛者,煩惱生悟解;所謂「眾生度佛」,是說因為煩惱而產生覺悟和解脫;

佛度眾生者,悟解滅煩惱。所謂「佛度眾生」,是說覺悟和解脫可以滅掉煩惱。

是知非無煩惱,非無悟解;因此知道,如果煩惱都不存在了,那麼覺悟和解脫也就不存在了;

是知非煩惱無以生悟解,非悟解無以滅煩惱。因此知道,沒有煩惱就產生不了覺悟和解脫,沒有覺悟和解脫就無法滅掉煩惱。

若迷時佛度眾生,若悟時眾生度佛。如果處於迷的時候,是佛度眾生,如果覺悟了,就是眾生度佛。

何以故?為什麼?

佛不自成,皆由眾生度故。佛不是從佛成為佛的,佛是從眾生度化而來的。

諸佛以無明為父,貪愛為母,無明貪愛皆是眾生別名也。諸佛以無明為父,貪愛為母,無明和貪愛都是眾生的別名而已。

眾生與無明,亦如左掌與右掌,更無別也。眾生與無明,就如同左掌與右掌,再沒有其它的區別了。

迷時在此岸,悟時在彼岸。迷的時候在此岸,悟的時候在彼岸。

若知心空不見相,則離迷悟;既離迷悟,亦無彼岸。如果知道心本來是空,而不著心相,那麼就跳出了迷與悟。既然跳出了迷與悟,因此也就沒有此岸與彼岸了。

如來不在此岸,亦不在彼岸,不在中流。如來既不在此岸,也不在彼岸,也不在彼岸與此岸之間的那個中流。

中流者,小乘人也;中流,是小乘之人的境界;

此岸者,凡夫也。此岸,是凡夫的境界;

彼岸菩提也。彼岸,是菩提的境界。

佛有三身者;化身報身法身;化身亦云應身。如果說佛有三種身體的話,那麼這三種身體是:化身、報身、法身。化身也叫做應身。

若眾生常作善時即化身,如果眾生常常作善,那麼這個善就是佛的化身;

現修智能時即報身,處於修持智慧的時候就是佛的報身;

現覺無為即法身。處於覺悟、無為,就是佛的法身。

常現飛騰十方隨宜救濟者,化身佛也。經常顯現的那個飛騰十方而隨宜救濟的,就是化身佛。

若斷惑即是雪山成道,報身佛也。比如為釋迦摩尼斷惑而促成佛祖成道的那個雪山大士,就是報身佛。

無言無說,無作無得,湛然常住,法身佛也。無言無說,無作無得,湛然常住,就是法身佛。

若論至理一佛尚無,何得有三?如果站在究竟的道理上來說,一佛都沒有,又怎麼會有三佛呢?

此謂三身者,但據人智也。這裡所說的佛有三身的說法,只不過是針對不同人的智慧理解程度而作的說法罷了。

人有上中下說,

人的智慧程度有上、中、下的不同,

下智之人妄興福力也,妄見化身佛;下智之人因為錯誤的見解,而對福報感興趣,因而有見到化身佛的錯覺;

中智之人妄斷煩惱,妄見報身佛;中智之人因為錯誤的見解,而對斷除煩惱感興趣,因而產生見到報身佛的錯覺;

上智之人妄證菩提,妄見法身佛;上智之人因為錯誤的見解而對證得菩提感興趣,因而產生見到法身佛的錯覺;

上上智之人內照圓寂,明心即佛不待心而得佛智,知三身與萬法皆不可取不可說,此即解脫心,成於大道。上上智之人內照圓寂,知道心就是佛,心不著相就得到佛的智慧,知道佛的三身之說與其他萬法一樣,都是不可取的、不可說的,這個才是解脫之心,成就於大道。

經云:佛不說法,不度眾生,不證菩提。此之謂矣!經文中說,佛不說法,不度眾生,不證菩提。就是這個道理。

眾生造業,業不造眾生。眾生的心念不斷而產生有,有產生業力,這就是眾生造業。

但是眾生所造的這個業力卻不能改造眾生,只能使眾生不斷的處於業力的報應之中。

今世造業,後世受報,無有脫時。今世所造的業力在後世就會得到業力的報應,這個循環的過程永遠沒辦法中斷。

唯有至人,於此身中,不造諸業,故不受報。只有非常之人,能夠在現在的這個身體存在的時候不再繼續製造業力,那麼未來就沒有業力的報應了。

經云:諸業不造,自然得道。豈虛言哉!經文中說,諸業不造,自然得道。這個話不是虛構的。

人能造業,業不能造人;人若造業,業與人俱生;人若不造業,業與人俱滅。人能夠製造業力而業力卻不能改造人,人如果製造了業力,那麼業力就與跟著人同步而生;人如果不製造業力,那麼業力就與人同步的寂滅。

是知業由人造,人由業生。人若不造業,即業無由生人也。亦如人能弘道,道不能弘人。因此知道,業力由人所製造,人因為業力而產生。人如果不再製造業力,那麼業力就沒有辦法再產生人。就如同人可以弘揚道,但是道卻不可以弘揚人。

今之凡夫,往往造業,妄說無報,豈至少不苦哉。現在的凡夫,來來回回的都在製造業力,卻錯誤的說沒有報應,這不是把苦難越弄越多嗎。

若以至少而理想前心,造後心報,何有脫時?如果用自己造業不多這種心思去蒙蔽自己,那麼這本身就製造了一個心業,留下了日後的報應,什麼時候才能夠解脫?

若前心不造,即後心無報,復安妄見業報?如果對自己過去的作為不再糾結,放下包袱,那麼過去的事情就不會在自己的心中製造出新的心業,以後的心也就沒有心業的報應,哪裡還會產生妄見的業報呢?

經云:雖信有佛,言佛苦行,是名邪見。雖信有佛,言佛有金鏘馬麥之報,是名信不具足,是名一闡提。

經文中說,

雖然相信有佛,但是卻說修佛是苦行,這就叫邪見。

雖然相信有佛,卻說修佛也有金鏘馬麥這樣的報應,這就叫做信念不完全,也叫做「一闡提」,這樣會斷掉自己的從善的根基。

解聖法名為聖人,解凡法者名為凡夫。能夠解悟聖法的人就叫做聖人,只能解悟凡法人的就叫做凡夫。

但能舍凡法就聖法,即凡夫成聖人矣。如果能夠拋棄凡法接近聖法,那麼凡夫也能成為聖人。

世間愚人,但欲遠求聖人,不信慧解之心為聖人也。這個世間的愚蠢之人,一心總想著到處去尋找聖人,卻不知道智慧與解悟的心就是聖人。

經云:無智人中,莫說此經。經文中說,不要在沒有智慧的人裡面說這些經文。

經云:心也法也,無智之人,不信此心。經文中說,人心就是法,沒有智慧的人,不會相信這個心的。

解法成於聖人,但欲遠外求學,愛慕空中佛像光明香色等事,皆墮邪見,失心狂亂。「解脫是要依靠聖人的」、「要到很遠的地方去才能夠求得學問」、「愛慕空中的佛像發出光明和香色」等等這些事情,都是掉進了邪見,只會讓心迷失、狂亂。

經云: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經文中說,對於所見的任何相都不會在心中產生心相,如果達到這個境界,就是如來的境界。

八萬四千法門,盡由一心而起。。

八萬四千種入法之門,全都從那一顆心衍生出來的。

若心相內凈,猶如虛空,即出離身心內,八萬四千煩惱為病本也。如果內心清凈不生心相,猶如虛空,就脫離了身心裏面的那個八萬四千煩惱的病根。

凡夫當生憂死,飽臨愁飢,皆名大惑。凡夫活著的時候憂懼死亡,吃飽了又愁肚子會餓,這些都是大迷惑。

所以聖人不謀其前,不慮其後,無戀當今,念念歸道。所以,聖人既不思慮以前,也不思慮以後,也不留戀現在,每個心念都符合於道。

若未悟此大理者,即須早求人天之善,無令兩失。

對於慧根不夠的人如果不能領悟這些大道理,那麼就先從學會好好做人開始,去積善行德,以求獲得天道的善報,以免因為錯誤的修道而耽誤了獲得善報的做人。

夜坐偈雲

一要端坐結跏趺。怡神寂照泯同虛。

曠劫由來不生滅。何鬚生滅滅無餘。

一切諸法皆如幻。本性自空那用除。

若識心性非形像。湛然不動自真如。

二要凝神轉明凈。不起憶想同真性。

森羅萬像並歸空。更執有空還是病。

諸法本自非空有。凡夫妄想論邪正。

若能不二其居懷。誰道即凡非是聖。

三要心凈等虛空。遍滿十方無不通。

山河石壁無能障。恆沙世界在其中。

世界本性真如性。亦無無性即含融。

非但諸佛能如此。有情之類並皆同。

四要無滅亦無生。量與虛空法界平。

無去無來無起滅。非有非無非暗明。

不起諸見如來見。無名可名真佛名。

唯有悟者應能識。未會眾生由若盲。

五要般若照無邊。不起一念歷三千。

欲見真如平等性。慎勿生心即目前。

妙理玄奧非心測。不用尋逐令疲極。

若能無念即真求。更若有求還不識。

達摩祖師悟性論終

 附記:達摩祖師說,文字不是用來束縛人的,文字是用來解脫人的,這裡寫出來的文字,如果能夠帶來啟發,起到解脫的作用也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由於達摩祖師的《悟性論》打破了獅子蟲們的飯碗,總有獅子蟲們攻擊這個《悟性論》,說這部論典來歷不明。    這個問題不難澄清,讀了《悟性論》,回頭去看六祖的《壇經》可以發現,《壇經》與《悟性論》有著十分密切的聯繫,歷代禪宗經典故事中深刻的禪意也通過《悟性論》而豁然開朗。    另一個方面,《悟性論》與《壇經》對於研讀《金剛經》、《心經》也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    王守仁的「心物一元」、陸九淵的「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這其中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進一步研究更可以發現,真正理解這個道理的是!毛!澤!東!,他提出的「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有調查研究才有發言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這些觀點,是歷史上第一個用極其簡單、極其準確、極其清晰的文字來闡述這個真理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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