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高棉血腥統治下的柬埔寨

07-10

談到柬埔寨，不能不談紅色高棉（即赤柬）。因為在紅色高棉統治柬埔寨的三年零八個月中，柬埔寨人經歷了一場慘絕人寰的空前劫難，估計可能有200萬人死亡。而華人社會更是首當其衝。當時占柬埔寨全國人口極少部分的華人大多在經濟上比較富裕。紅色高棉上台後，擁有商人身份的華人被都劃入「資產階級」陣營，從而使其面臨著比高棉民族更為嚴峻的階級鬥爭的壓力。按被殺害的人及全國人口比例來計算，這是20世紀中最血腥暴力的殺戮之一。自赤柬結束管治至今，並沒有任何的紅色政權領導人受審。目前在柬埔寨發現的埋人坑超過20000個。事情還得從頭說起，在公元802年至1970年間，柬埔寨的政治是世襲君主制，至1970年3月18日，朗諾將軍趁統治者西哈努克親王出國訪問時把他推翻，奪取權力。根據美國中情局一名高層當時的分析，中情局認為如果朗諾成功奪權，他會衷心地歡迎美軍。美國迅即與朗諾政府建立關係，並在金錢上給予支持。西哈努克其後流亡北京，當時赤柬與朗諾政府為敵，西哈努克遂支持赤柬去對抗朗諾政權。紅色高棉在1950年成立，為印度支那共產黨的分支， 1968年柬共正式成立軍隊，當時也只有幾千人，到1975年攻佔金邊之前柬共軍隊已達到近八萬人。1975年4月17日，波爾布特攻佔金邊，推翻了朗諾政府，並建立了「柬埔寨民主共和國」。

從此，開始了紅色高棉的「元年」。紅色高棉認為城市是資本主義的醜惡象徵。它會腐化幹部和群眾。要建設理想社會，就必須消滅城市。把柬埔寨改造為無階級的社會。紅色高棉的軍人荷槍實彈，強迫城市居民「新人」下鄉改造。幾晝夜間，所有金邊人被迫離開了世世代代居住的住所，放棄所有財產，成為徹頭徹尾的無產者。因出城匆忙，所帶食品、行囊不多，百萬市民在炎炎烈日下顛沛流離，忍飢受累，被驅往遙遠未知的他鄉，許多人染病倒斃途中。平日不幹重體力活的華僑商人和家庭主婦(尤其是纏過小腳的老婦人)，更經受不住旅途的折磨，死亡比例很大。這次行動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月，疲憊不堪的金邊人(包括華人)被指定在偏僻閉塞的鄉村中或荒蕪人煙的深山密林里安家落戶，開始農墾生活。但是，他們缺乏起碼的工具去搭建賴以寄身的茅柵，當局分配的口糧又嚴重不足，加之醫藥奇缺，結果許多人又死於霍亂、水土不服和瘧疾。

紅色高棉宣布要在十到十五年內使國家實現現代化。把柬變成一個農業社會後，它著手推廣原在解放區實行的合作社制度，取消貨幣和市場。紅色高棉軍隊每接管一座城鎮，就立即破壞當地的市場。他們或宣布大減價，把物價削減90%以上，或直接搗毀所有的零售攤店，並且很快就將貨幣取消。大部分為城市商人的華人，頓時便陷入一無所有的境地。實行按需分配和全民供給制。男女老少集體勞動，在公共食堂集體就餐。紅色高棉禁止私人擁有財產，取消家庭，甚至婚姻也由組織安排，婚後夫婦要分開居住。禁止人們從事宗教活動，勒令僧侶還俗。視知識為罪惡，不設正規學校，禁用書籍和印刷品。人們不能自由流動。全國沒有郵政電信，也沒有醫院。革命」先從肅反入手，凡曾服務過朗諾政權、對「新生紅色高棉」不滿者、地富反壞、不願自動離開城市者，一概格殺勿論；接著是清理階級隊伍，對有產者、業主、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教師、醫生及其它專業人士大開殺戒；然後是種族和宗教迫害，受害者無路可逃，只能束手就擒，慘遭殺戮；大部份柬埔寨人被當成牛馬一樣的農業生產奴隸，每天在飢俄或半飢俄下長時間工作，大量人因飢餓、疾病、過度工作而死亡；亦有大量人因為政治原因、或因犯各種小錯而被殺。整個國家沒有商店、廟宇、學校或公共設施，人類文明在柬埔寨降低到歷史的最低點。據統計，從1975年到1978年波爾布特執政其間，在這個人口數量在700萬到800萬之間的小國，保守估計有200萬人慘遭殺戮或迫害致死，當中五萬至十萬人是被處決。約佔柬埔寨總人口數的四分之一，其中還包括15萬--20萬華裔和華僑。

隨著邊境衝突及有大批柬埔寨難民湧入越南，1978年12月，越軍進攻柬埔寨，並於1979年1月7日攻佔金邊。赤柬勢力撤往西部，並控制泰柬邊境附近地區近十年。他們受到泰國軍隊的非正式保護，而資金大多來自走私鑽石及木材。逃脫審判柬埔寨於1990年在人口及經濟上已大致恢復到赤柬政權管治前的狀態，但不少人對赤柬的恐怖管治仍心存恐懼。雖然當地學校的課程內包括赤柬的暴行，但由於當地人口的平均年齡偏低，尤其至2005年，有近1/3的總人口的年齡不足20歲，普遍對赤柬的認知不足，新一代的青年對赤柬的深入認識多從老一輩的口述中得知。1997年，當地政府成立了「審判赤柬委員會」。該小組由300多人組成，在法律及司法架構上以戰爭罪、群體滅絕罪及反人類罪起訴及審判仍活著的赤柬領導人。但由於小組資金短缺，且紅色高棉的問題受到大國的干擾等原因，其行動不得不暫時中止。

波爾布特是紅色高棉的主要領導人。1976年至1979年間出任柬埔寨總理。他在執政期間實行恐怖統治，將所有城市居民強行驅趕至農村，效仿文化大革命進行全國大清洗，並下令種族屠殺。他是整個殘酷屠殺事件的最主要責任人。越南侵略軍於1979年佔領了柬埔寨大部分地區，他逃到山區建立游擊隊抵抗越軍，曾有一段時間他不知去向，還有他死亡的傳言，世界人民都要求對他進行公審。1998年，他在柬埔寨山區被軟禁期間死亡——逃脫了公審。真是人類歷史的恥辱!!

紅色高棉留給世人一個也許永遠無法解答的問題，這就是，一個為人類美好理想奮鬥的組織，為何在現實中走得如此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