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別為不屬於你的觀眾,演不屬於你的人生

作者 | 楊思遠

你才是自己最好的觀眾

也只有你,才能定義你自己

什麼也不帶,只身前往一篇荒野,自建木屋,生活資源自給自足,周圍兩公里沒有人煙。

——1845年7月,美國人梭羅終於逃離了喧囂的城市,回到他的出生地瓦爾登湖畔,開始了為期兩年多的隱居生活。

你的生活,有沒有類似梭羅的衝動?

我是說,你有沒有經常地體驗到自己想要從生活中逃離的衝動?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也許是因為你的生活承載了太多的表演,帶上面具的生活讓你無法自由呼吸,你渴望逃離,渴望真實的生活。

可是,一個人為什麼不能真誠地活成自己,而偏偏要為他人表演呢?

『應該指令』

無意識的樣板,指揮著你的人生

姚一凡經常體驗到自己想要逃離的衝動,高中的時候,想要換班級;大學的時候,想要換宿舍;

如今已經工作了兩年多的她,最近困擾的問題,是在想要不要換個辦公室。

當我們想從一個環境中逃離的時候,一定是因為這個環境中有我們不能夠面對和解決的問題,這些問題帶給我們困擾,甚至是痛苦,於是我們想逃。

對於姚一凡而言,她數次想要逃離的原因,出奇地一致:都是人際關係的困境。

??高中想要換班級,是因為發現自己一個好朋友經常被老師表揚,相比之下,自己好像沒那麼亮眼,她受不了;

??大學時候想要換宿舍,是因為宿舍有個女生家庭條件優越,性格也非常受歡迎,而她覺得別人好像都很喜歡那個女生,不喜歡自己;

??而最近想要換辦公室,則是因為她發現辦公室里的另外幾個同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家境都比自己好,其他方面也都比自己順利,她很受挫。

姚一凡說,她不能接受同齡人比自己更好,她覺得自己在各個方面都應該是最優秀的,所以當她看到有人在某些方面比自己更強的時候,她就會體驗到深深的挫敗感,然後想要超越,或者是逃離。

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在各個方面都是最優秀的,她說她幾乎不展示自己的脆弱和弱點,她總是把自己表現得很強大、很理智、很客觀、很友好。

不僅如此,她還會在朋友面前,時不時誇大自己的家庭背景、男朋友的職位,等等。

她希望在所有人面前,自己都是看上去很完美的那個人。

姚一凡也說,這讓她感到很累。

日常生活中,可能有很多人會有類似姚一凡的感受,就是內心總覺得自己應該是某個樣子。

這個「應該」可能是很完美的樣子、很努力的樣子、很堅強的樣子等等。

為了讓自己實現自己應該擁有的樣子,每個人可能就會不自覺地展開各種各樣的表演。

實際上,我們之所以在內心會覺得自己應該如何如何,是因為我們在年幼的時候,通過父母的言行獲取了某種「應該指令」。

心理學家泰比凱勒,

總結了常見的五種應該指令:

  • 「要趕快」、

  • 「要完美」、

  • 「要努力」、

  • 「要堅強」、

  • 以及「要討好」。

  • 這些應該指令,成為了我們無意中自己的樣板,塑造著我們、指揮著我們。

    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和應該的樣子更符合,我們可能會通過壓抑自己的感受,誇大自己的能力等方式去在生活中扮演某個不是我們的角色。

    當真實的自我被面具掩藏的時候,意味著我們沒有被人看見,不會被人共情,情感無法流動。

    是的,表演的人生,註定是孤獨的。

    『拒絕接納』

    為了藏著一個小污點,花光我所有力氣

    李米說自己26歲了,身邊的朋友、同事,沒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早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

    父母離婚,在李米的眼裡,是一件特別羞恥的事情,所以,她把這個事情當做秘密一樣,藏了二十多年。

    同學聚會的時候,大家談到自己和父母的情況,李米就會編織很多父母如何疼愛自己的故事,說給大家聽,引來眾多羨慕的眼光;

    自己生日的時候,一個人做了一桌子菜,還要擺上好幾隻碗,拍照發個朋友圈,說感謝爸爸媽媽的辛苦,為自己慶祝生日;

    同事給自己介紹個男朋友,相親見面的時候,她也把自己的家庭描述得特別和睦,以至於儘管很喜歡那個男孩子,但怕謊言被拆穿,不得不放棄和對方繼續約會了解的機會;

    ……

    李米說,為了掩藏她父母離婚這個污點,她花了好大的力氣去編造一個又一個謊言。

    她沒有男朋友,也沒有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因為「父母很愛我,家庭很幸福」這個謊言,變成了她丟不下的面具,隔離著她和其他人的親密交往。

    既然表演如此難受,為何李米又樂此不疲呢?

    因為李米在潛意識裡,把父母離婚的過錯歸罪於自己,一旦承認父母離婚,就意味著她要承認自己的過錯。

    這讓她體驗到羞恥、自責、難過。她不想承擔這份過錯,所以她選擇拒絕接納這個事實。

    在日常生活中,也經常有人有類似的經驗,就是會拒絕接納或者承認一些已經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

    拒絕承認婚姻出現了問題,

    於是忍著另一半夜不歸宿的苦楚,在朋友圈拚命秀恩愛;

    拒絕承認自己能力不足,

    於是總是喜歡虛張聲勢地誇大自己,編造很多故事說給他人;

    拒絕承認自己人際關係不好,

    於是主動給自己買禮物,假裝都是朋友送的。

    每一份拒絕,都伴隨著一份表演,也都藏著一份恐懼,害怕被拋棄、害怕被人笑話、害怕無人喝彩……

    害怕越多,表演越多;

    而表演越多,害怕就更多。

    一個無限的惡性循環,因為拒絕承認和拒絕接納,就這樣撕裂著我們的人生。

    『尋求認同』

    我不太敢,和別人不一樣

    趙一林為了在30歲的時候能夠把自己嫁出去,她相親的最高峰值,是一周安排了七場相親見面會。

    終於,在她30歲快結束的時候,她如願以償地和一個交往了三個月的男士舉行了婚禮。

    趙一林說,當婚禮真的要舉辦的時候,她沒有體驗到多大的幸福,倒是有种放松感,好像是說,自己終於實現了結婚的目標。

    婚後的趙一林,生活得並不是很幸福,另一半對很多事情的看法與自己並不一致。

    兩個人對彼此很多觀點和愛好也不甚理解,婚姻很快陷入了沒有溝通、無性婚姻的狀態。即便如此,趙一林也沒想過離婚的事情。

    「結婚、生子,這不是大多數女人該追求的歸宿嗎?至於有沒有話聊,有沒有性生活,這些事情不重要。」

    在趙一林看來,只要在外人眼裡,她的生活是家庭完整的就好了,至於這裡面到底有沒有問題,是不是很幸福,其實不那麼重要。

    人本心理學家馬斯洛認為,尋求歸屬感是人的一大基本需求。

    馬斯洛心理需求

    歸屬感的來源不僅體現在個體層面,還體現在集體層面,被集體認同,也是歸屬感的重要來源之一。

    為了尋求這種集體認同,很多人會不自覺地更在乎「別人怎麼看我」,而非「我自己感受到底好不好」。

    為了滿足別人對自我的期待和認同,有些人會割讓自我的權利、壓抑自我的感受,在他們面前,用表演的方式,展現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種表演的結果是什麼樣呢?就是張愛玲的那句名言——看上去是一襲華麗的袍子,而裡面實際上長滿了虱子。

    瘙癢難耐,都是屬於自己的。

    你才是自己最好的觀眾

    很多人在自己的生命歷程中,拚命地表演,實際上是因為在早年母嬰的主客體關係中,我們沒有從外在客體那裡尋求到「我很重要」、「我很有價值」、「我很好」的核心信念。

    所以在後續的生命歷程中,我們就會帶著這種缺失和遺憾,不停地去尋找。

    無論是為了實現生命中的應該指令、還是拒絕接納某種不完美的歷程,又或者尋求大眾的認同,本質上都是在尋求自我價值。

    可是,你的自我價值,真的藏在外界嗎?

    也許是在2035年,又或者是2045年,反正是在未來的某一刻,美國這個國家因為環境慘遭敗壞,生育率普遍下降,有反政府人士號稱重塑美好國家,推翻了原有政權,建立了一個由宗教統治的基烈國。

    在這新的國度里,女性不準工作、沒有收入,唯一的價值就是生孩子,而有生育能力的女性,被抓起來集中培訓,要替這個國家位高權重的男人們——大主教們,生孩子。

    這是美劇《使女的故事》所設計的劇情背景。

    在這個極端的背景下,每一個女性,在外界的眼裡,除了生育,沒有任何價值。

    說得更直白一些,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女性不能生孩子,那麼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如果每個人的價值是由外界決定的,那麼生活在這個國度的女性,就應當聽從安排,要麼努力生育,要麼被發配到殖民地被折磨而死。

    但是,總是有人相信,我的價值不是由外界所定,而是由自己決定,劇中的瓊和莫伊拉就是這樣兩個人。

    她們運用自己的勇氣、膽識、計謀去反抗外界給自己設定的價值,她們拒絕做生育機器,她們想要做一個人,一個可以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一個可以選擇和男人戰鬥、一個可以追求自己事業的人。

    最終,莫伊拉成功地逃離里基烈國,去到了加拿大,擺脫了恐怖的統治。

    這個故事雖然極端了一點兒,但是至少,它可以很形象地展示一個道理:沒有人能夠真正定義你的價值,也沒有人那麼在乎你的生活。

    你可以活得很勇敢,那是因為你選擇了勇敢。

    你可以活得很自信,那是因為你能信任自己。

    你的生活究竟是綻放還是囚禁,說到底,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

    所以,別再為那些不屬於你的觀眾,表演不屬於你的人生了。

    在人生這個舞台上,你才是自己最好的觀眾,也只有你,才能定義你自己。


    推薦閱讀:

     人生豈能事事盡如人意......
    真的有所謂人命天定嗎?
    富有人生哲理的名言
    人生不是演戲,別把自己糟蹋在虛偽的人設里
    人生之痛,莫過於得不到,也放不下

    TAG:人生 | 觀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