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世界的「黃禍」 馬背上的無敵之國，蒙古興起

蒙古人畫像

蒙古人的一切與其他的民族都是十分不同的，因為他們兩眼之間和兩個顱骨之間較其他民族為寬。他們的臉上顴骨也相當突出;鼻子扁平而且很小，眼睛也小，他們睫毛向上面的眉毛處翻。他們一半腰很細，但也有少數例外，他們的身才幾乎都不高。幾乎都沒有有鬍子，偶爾有些人在上唇和下巴上有一些鬍鬚，而這些鬍鬚從來不修飾。在頭頂上，他們象和尚一樣把頭髮剃光， 剃出一塊光禿的圓頂，作為一條通常的規則，他們全都從一個耳朵到另一個耳朵把頭髮剃去三指寬，而這樣剃去的地方就同上述光禿圓頂連結起來。在前額上面，他們也都同樣地把頭髮剃去二指寬，但是，在達剃去二指寬的地方和光禿圓頂之間的頭髮，他們就允許它止良，直至長到他們酌眉毛那裡，由於他們從前額兩邊剪去的頭髮較多，而在前額巾央剪去的頭髮較少，他們就使得小央的頭髮較長;其餘的頭髮，他們任其生長，象婦女那樣;他們把它編成兩條辮子，一個耳朵後面各一條。他們的腿也不長。

成吉思汗像

蒙古人雖然外表粗獷，行為狂放。但如果想征服歐亞大陸也是一口吃不成胖子的，別說歐亞了，連西夏，金朝都數倍於蒙古，所以最大的問題是:無論是波斯、印度還是中國，敵人的數量都千倍甚至是萬倍於蒙古人。蒙古人雖然久居草原，在鐵木真的領導下成為了一個高度團結的民族，但人數太少，不過他們高超的戰略戰術和超強的執行力令這一支蒙古軍隊所向披靡，在戰爭的同時，他們也在不斷進步，注意我說的這一點，人數雖然不佔優，但狼趕羊群也不需要幾隻，於是蒙古就像升級一般逐步走向了世界頂點。

在蒙古帝國崛起以前的幾百年間，韃靼是北方游牧民族中最強大的部落。經常抄掠漢地和其他游牧民族。當時其他非韃靼的游牧民族，常常狐假虎威，利用韃靼的名義敲詐勒索。而蒙古部當時小，為各部所不齒。當時蒙兀國最有資格做可汗的，一個是泰赤烏部首領塔里忽台，可是塔里忽台生性懦弱偏安一隅不敢稱汗。而另一個，就是看似一無所有被逐出部落的年輕人--鐵木真了。所以當時王汗部落許諾幫助鐵木真奪回部眾，但這也意味著，無論奪回的是乞顏部還是蒙兀國，蒙古人就要聽從克烈可汗的命令了。而聽到鐵木真投靠王汗，有了靠山後。乞顏部的一些比較忠誠的奴僕，就跑來投奔了。不過這時候他們依然非常困難，鐵木真的老婆孛兒帖連騎乘的馬都沒有。但投奔鐵木真的人也越來越多，乞顏部逐漸又恢復了。然而，壞消息傳來。蔑兒乞人襲擊了他們的營地，老婆孛兒帖和老媽柯額侖被蔑兒乞人抓走了…

孛兒帖夫人畫像

王汗口口聲聲說要幫鐵木真，但心裡也有自己的算盤，只能起一個靠山作用，並沒有出兵出力的意思。這時候，鐵木真想起了跟他結拜過「安答」--札答蘭部的札木合。王汗聽到這個消息，親自率領兩萬兵趕了來。此時傭兵稱霸一方的王汗也需要讓這兩個年輕人做肉盾炮灰，以完成他稱霸草原的野心。但老謀深算的他遲到了三天。但扎木合也趁著這個借口奪取了聯軍的統率權。所以這一仗如果勝利，揚的就是札木合的名聲了。

不出意外地，聯軍很快便擊潰了蔑兒乞人，救回了鐵木真的老媽和老婆，可是老婆卻懷了蔑兒乞人的孩子。也就是大兒子朮赤。但鐵木真心胸寬廣當然是選擇原諒她了，還對朮赤視為己出。

由於鐵木真不徇私、賞罰公平，很多人都脫離自己的部落來投靠鐵木真。這期間投靠他的猛人就有來自泰赤烏部的八魯剌思人奴僕忽必來兄弟、原本屬於乞顏部的烏梁海人奴僕速不台等人。忽必來和速不台，這倆名字大夥應該熟悉，後來都成了當世名將。

鐵木真和扎木合畫像 by masterkey

鐵木真的部眾越來越多，而當時蒙兀國還沒有可汗，塔里忽台這個攪屎棍一直沒敢稱汗的。於是很多人提議鐵木真為汗，於是鐵木真就這樣被擁立為蒙兀國的可汗了，這時候他被稱為「鐵木真汗」。聽到這個消息，札木合的一些部眾也跑來投靠鐵木真了，而鐵木真對他們來者不拒，這一下就惹怒了札木合。因為扎木合聯軍鐵木真，就是為揚名立萬日後能稱汗。然而他的出身非嫡系，有一層難以逾越的血緣關係。

十三翼之戰

但是他依靠自身威望，集結三萬大軍分十三翼攻打鐵木真，而鐵木真此時太年輕，還缺乏統率軍隊的經驗，為針鋒相對，耿直自己本就不多的兵力也分成了十三路，和札木合聯軍的十三個部落一一對決。遂鐵木真慘敗逃走。沒想到怒氣滔天的札木合架了七十口大鍋，為了警示部眾，將戰俘全部煮了。

扎木合煮戰俘

據《蒙古秘史》的說法，當場不少部落首領反胃嘔吐，嚇得很多部落反而前去投靠鐵木真，這反效果慢慢讓鐵木真將要滅亡的勢力得到了緩和。但也暫時沒有招惹扎木合的實力了。

在這時，鎮壓內蒙古境內的契丹人反叛的金朝右丞相完顏襄，看到塔塔爾人，也就是正統的韃靼部落日漸強盛有了統一強盛的氣勢，決定打擊塔塔爾部，換一個弱的草原部落扶持，以維持草原永久戰亂，一個強大部落也崛起不了。

這個消息被鐵木真知道後，鐵木真大喜，聯合王汗一起，王汗的克烈部雖然強盛，但在金朝眼裡不值一提，的確是個扶持起來打擊其他草原上冒頭的強大部落的好勢力。王汗非常開心，覺得鐵木真這個乾兒子這麼好的消息都通知他太孝順了。於是王汗和鐵木真率軍投效了金朝，並和金兵一起消滅了塔塔爾部。

塔塔爾部，這個傳承自唐代年間的韃靼的古老懞古語強部，就此滅族，男的全部屠戮殆盡，女人分配給手下當奴隸。

瓜分了塔塔爾部之後，完顏襄代表金朝政府，冊封王汗為王(也就是王汗這個稱呼的來源)，冊封鐵木真為統領。

接著，已經有了小靠山王汗、大靠山金朝的鐵木真，吞併了主兒乞部，並從主兒乞部的札剌亦兒奴隸中，發現之後赫赫有名的人才木華黎。

與此同時，札木合被蒙古語各部落推選為可汗了。這十一個強大的部落，幾乎代表了除了克烈部落聯盟和鐵木真的乞顏部之外的所有漠北游牧民族。

這說明了什麼問題呢?

簡單來講，金朝在蒙古高原上的暴政，是草原各部都無法容忍的。但是，王汗和鐵木真為了壯大勢力，接受了金朝的冊封，並夥同金朝，在瞬息之間，以一個侵略漢地的莫須有名義地就把草原上原本強大不可一世的韃靼部落摧毀了。而草原各部，唇亡齒寒，不得不抱團抵禦金朝，所以札木合雖然殘暴，但他也是唯一的選擇。

札木合這一個偶然，幾乎就超越了尼倫蒙古所有先祖的功業了。所以札木合不再只稱蒙兀國的可汗了，而是破天荒地使用了曾經耶律大石的汗號「古爾汗」，是有汗號的可汗，在當時就是可汗的可汗。

所以王汗和鐵木真見勢不妙，集結了主力部隊，趁著札木合剛剛稱汗各部落還不團結的時候，忽然攻打札木合。

聯軍擊潰扎木合

札木合和各部落沒有防備，倉促應戰，結果被王汗和鐵木真擊敗。各部落貴族紛紛逃回自己的部落，札木合這時候卻暴露出了他的終究是個部落首領的致命缺點，那就是剛剛被大夥選舉為可汗，打完敗仗不想著怎麼團結各部落反擊，卻搶掠在選舉儀式上向他宣誓效忠的各部落首領的子民…

而此後，作為草原上的「古爾汗」的札木合，一直在搶掠各部，毫不遮掩地只顧自己的札答蘭部。也不像一個可汗，所以也根本無法團結各部落反擊王汗和鐵木真。

鐵木真擊敗王汗

王汗和鐵木真則個個擊破，收攏了大批人民，四面出擊，札木合也被消滅，只得逃去了乃蠻。強大之後，王汗和鐵木真決裂，結果鐵木真擊敗了王汗，吞併了克烈部。王汗逃往乃蠻，被乃蠻的可汗太陽汗殺害。吞併了克烈部後，鐵木真已經統一大多數蒙古語諸部了。接著，鐵木真率領蒙古大軍，消滅了乃蠻。於是鐵木真被草原人民推舉為「成吉思汗」

1205年，初步成型的蒙古挑選了認為最弱的對手:西夏。蒙古在滅掉克烈部後，使西夏北部完全失去屏障，切斷聯繫逐個擊破，在這樣的戰爭中苦撐不到5年，西夏君主獻女投降，並且承諾「附蒙伐金」。這樣，蒙古人找到了第一隻忠誠的「狼犬」。

1211年，蒙古對南方的金朝開戰。蒙古人僅70萬人，軍隊15萬;金朝5000多萬人，軍隊100萬。力量懸殊得可怕。可在蒙古人眼裡，這些女真人就是他們的第一批「羊」。

蒙古人首先採取的，也是之後入侵歐洲最常用的戰術，是「馴服」戰術。也就是所有試圖抵抗的城市，都被屠城;任何有血性想要反抗的軍隊，都被全殲。不斷的屠殺金朝人在剩餘抵抗城市的人們心中，也在散播瘟疫般的恐懼。

於是金朝僅僅在3年之後就不得不放棄中都北京，南渡黃河，試圖以河水來抵禦如狼似虎的蒙古人。

在這一過程中，蒙古收編了不少在蒙古「屠城」威脅下，苟且偷生繳械投降的金軍。變成了一支奴隸化的軍隊。因為他們不打算開始農耕的莊園生活，任何戰爭俘虜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負擔。要麼當時處死，要麼晚點兒死。蒙古馴服這種奴隸軍隊利用的是人類的求生本能: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支軍隊，不配備裝甲，不配備馬匹，發給最低限的武器，然後成群地拴在一起，一方面杜絕了逃跑，另一方面也便於他們在不需要的時候屠殺掉便是。

打敗金朝 收服耶律楚材

在蒙古入侵的伊始，先用屠城來震懾敵軍，獲得降軍後，將他們用繩索捆綁在一起，讓他們沖在進攻的前線，用這些肉盾來攻下一座座城...漸漸地，蒙古的騎士們不用衝鋒陷陣，只要等城門一開，就可以進城掠奪滿載而歸。這種模式屢試不爽，蒙古人用這種方法先是馴服了金朝，也遇見並收服了當時身為奴隸的耶律楚材，然後帶著從金朝擄來的軍事人才回到草原，開始準備西征花剌子模。這些俘虜國的軍事專家，他們的知識和裝備大大豐富了蒙古人的軍隊。蒙古軍隊從金國的戰場上退下來，就從一隻只有輕騎兵的單編軍隊，進化成了具備工程兵、步兵、騎兵、攻城器的先進混編軍隊。就像是一場升級戰爭，歸功於蒙古軍隊高超的戰術，高度的團結和執行力。

但是如果遇上決不投降易守難攻的國土怎麼辦呢?蒙古人想了最簡單的辦法:將攻城武器故意留在城外，撤退。等守軍出來搶奪物資，騎兵迅速殺回來，引城內更多的守軍出來迎戰，而花剌子模人民也是充滿了智慧的:他們修建了無數高塔和地道，一旦蒙古騎兵殺來，馬上躲入地道，這樣蒙古人似乎無可奈何。但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蒙古人會先簡單屠一遍城，放火燒高塔，然後撤走。頭一個晚上，可憐的人們從地道里出來，看到滿城死屍，除了痛哭流涕以外，自然是連夜埋葬親人的屍體。而蒙古人一般會在第二天清晨悄悄摸回來，把這些沒有高塔瞭望的，尚未返回藏身所的可憐人的腦袋帶走，如此反覆。在最開始的戰鬥中，留下了一些只有遍地血污的空城。

滅亡花剌子模

很快，花剌子模成為了另一個金國，無數奴隸在戰場上與自己的同胞拼殺，一座座城池成為死城，而蒙古騎士的數量卻不見少。

花剌子模的悲劇命運僅僅維持了3年:蒙古入侵3年後花剌子模被完全剿滅，死亡1200萬人。下一個倒霉的則是歐洲的東大門:斯拉夫民族的土地。當然歷史的車輪，也不可避免的會碾過南宋的土地。

剿滅西夏

成吉思汗趁冬天黃河結冰期出兵西夏，僅用10個月就攻陷西域各地，西夏舉國30萬兵力準備在靈州與蒙古決一死戰。西夏有大軍30萬，士氣高昂。而150年前，西夏與宋朝恰巧在靈州城這個地方發生過一次激戰，西夏堅壁清野誘敵深入以少勝多，徹底全殲宋朝主力。靈州這個地方，可謂是西夏的福地。種種跡象都表示蒙古面臨的，必然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惡戰。守將是西夏太子李德任，他決心開城突圍，奮死一搏。然而成吉思汗早已料到這種結局，蒙古人的弓箭封死了各個城門，靈州一役西夏30萬主力僅留殘兵數萬，而蒙古人傷亡不足十分之一。

成吉思汗病逝

1227年，西夏大地震，時西夏末主認為此乃天意，西夏氣數已盡，投降蒙古後被殺。而就在此前幾個月，成吉思汗攻下六盤山後病逝於清水縣西江駐地,享年六十六歲。蒙古軍將成吉思汗遺體運回。草原，全體蒙古以最隆重的方式祭祀這位偉人。但為避免軍心渙散，秘不發喪。西夏陷落後被滅種。成吉思汗的墓地所在也成了千古之謎。

蒙古的西征遠沒有停止，負責北路進攻的哲別和速不台三年行程五千公里，在掠奪了亞塞拜然，喬治亞和亞美尼亞之後，翻越了高加索山脈，來到了另一片更為肥沃的牧場--欽察草原。

哲別、速不台奉命北進 翻越高加索山 橫掃欽察 擊潰南俄聯軍

當時基輔公國組成了聯合軍，在迦勒迦河畔嚴陣以待。

蒙古軍制是萬人制，而兩位蒙古將軍隨行的僅有兩個萬人隊，在數字上僅有對手的一半左右。蒙古人在得知對方的軍隊是臨時拼湊之後，採取了假意敗退的戰術，從河岸後撤。而對手的基輔聯軍，因為號令不一，一些部隊開始渡河，而一些部隊則按兵不動。

蒙古人留少部分軍隊，沿河岸且戰且退，當聯軍的中堅主力離開河岸進入欽察平原後，立刻用騎兵從兩側翼開始包抄，切斷聯軍的退路，把他們趕進平原地帶。在平整的草原上與蒙古騎手們對峙，這些斯拉夫人的下場恐怕比羔羊強不了多少。

發動戰爭的加里奇公剛剛渡河就發覺大事不妙，於是匆忙撤退，棄已渡河的數萬大軍於不顧。蒙古人隨後開始渡河反擊，基輔大公在內的70多名羅斯貴族宣布投降，卻被盡數處死。

順勢，當蒙古軍隊穿過波蘭的時候，恐怖與驚慌瀰漫波蘭鄉間，慌恐之極的難民紛紛西逃。由於一座又一座城市被攻佔、摧毀、焚燒。到4月初，拜答兒到達西里西亞的時候，在他前面的歐洲人都以為他的軍隊有20多萬人。許多大小領主根本連遠遠地望下蒙古人都不敢，在蒙古人面前望風而逃。這時候唯一敢跟蒙古人對戰的，也只有中歐的條頓騎士團和聖騎士團了。而且，隨著蒙古的前進，反抗的聯軍們也開始在西里西亞一線集結起來，特別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如果他不願讓蒙古人進入德國腹地的話，西里西亞就是他最後的防線。所以，他派出了初期匆忙集結起來的兵力，以及聽從皇帝指揮的條頓騎士團前往西里西亞幫助亨利二世抵抗直到他在後方集結更多的兵力去跟蒙古人決戰。同時，波希米亞軍隊也北上前往西里西亞幫助亨利二世。於是，「波日波」聯軍(波蘭、日爾曼、波希米亞)就來到了蒙古軍隊的前面。然而，北線戰略上的主導權完全在蒙古人手裡，歐洲的聯軍是不能隨他們意願來選擇時間選擇地點作戰的。

於是，正當聯軍快要集結起來的時候，拜答兒突襲進攻聯軍的集結地，西里西亞的里格尼茨。此時波希米亞王文西斯勞斯率領的5萬波希米亞軍隊還在離戰場還有兩天路程的南方正在趕來。歐洲人缺乏戰略聯繫和口令不一的弊端盡顯無疑，亨利二世猝不及防，沒有與波希米亞軍聯繫，連兩天也等不了，在沒有戰略預判的前提下倉促出城迎戰，於是原先計劃的「波日波」聯軍少了一個主力，變成了德波聯軍。

德波聯軍的數量，向來眾說不一，但至少是三萬的兵力，以不誇張的最多的數據來說，是大約七萬的兵力，但是不論哪種數據，都不會比蒙古軍少。但少了一支部隊，並不意味著指揮上的統一性能更好些，相反，已經集結起來的部隊五花八門，什麼旗號都有，口令不一，也沒有足夠的信任度。甚至都沒有經過演練。彼此之間毫無配合，於是不得不分成五個主要成分來分別指揮。再在戰場上布成三個批次的陣勢，不同時間進入戰場:

第一陣一個軍，以日爾曼步兵和波蘭西部的志願礦工兩部分混編而成，由波蘭西部的領主莫利維亞侯爵的兒子指揮打前鋒。前鋒全部是步兵，這取決於亨利二世的私心。因為亨利二世事實上並不敢直接與蒙古人決戰，他意圖以步兵做炮灰，在探明蒙古軍隊實力的同時消耗蒙古人的部分實力。

第二陣的有兩支部隊，一支是由克拉科夫逃來的將領速里斯拉夫指揮的大波蘭志願軍以及同樣從克拉科夫逃來的波蘭軍民，另一支是米切斯拉夫公爵帶領了逃亡來西里西亞的西波蘭軍民。亨利二世試圖用第二陣這兩支部隊，在適當的時候作為主力投入戰鬥，或者支援第一陣的日爾曼步兵擴大戰果。我們可以看到，到這裡，亨利二世仍然沒有意圖直接投入他自己的兵力，換言之，他希望在保留實力的同時，讓波蘭人去送死，如果波蘭軍隊與蒙古軍隊兩敗俱傷，那麼亨利二世就可以乘機東進吞併整個波蘭了。

第三陣是亨利二世留下的預備隊，不過也是德波聯軍真正的主力部隊，這一陣的兩支軍隊，稍微靠前的是由條頓騎士團團長親自率領的條頓騎士團，稍微靠後的是亨利二世親自率領的西里西亞部隊。這些裡面就不少是騎兵特別是重騎兵了。

但現實往往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美好，這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完全相當於給蒙古人各個擊破分批打散的機會，也就更加削弱了原本就不算強的兵力。

亨利二世率領這五支部隊，於里格尼茨城中舉行宗教彌撒儀式之後，出城迎戰，兩軍布陣於離里格尼茨城約10公里的平原地帶上，這就是後來聞名於西方歷史的被稱為里格尼茨殲滅戰的蒙古二次西征第三戰局的代表戰。

德波聯軍的第一軍先出動去進攻蒙古前鋒，蒙古前鋒假裝不敵撤退，於是德波聯軍的第一軍就追擊，這一支部隊主要是日爾曼步兵和波蘭礦工臨時混編，軍紀不強，一看蒙古人後退，自認為蒙古騎兵不過虛有其表，大喜過望盲目地向前追擊，一下子就給引誘到遠離後面主力重騎兵的地方。蒙古軍隊把德波聯軍第一軍誘離主力後，見他們上鉤便回身接戰，箭如雨下，後面的德波聯軍見第一陣追擊地太遠了，第二陣的兩支部隊由於同為波蘭人，心急之下便也脫離陣型在後面跟上來想要救援同胞，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第一梯隊的步兵速度既慢，人數密集，而裝備又差，很多人連基本的防護都沒有，不要說盔甲，許多礦工是袒露半個上半身投入戰鬥的，於是在蒙古人的箭雨攻擊之下，包括主將波蘭北方領主之子在內全軍覆沒，而這時候德波聯軍的第二陣才趕到。

於是蒙古人趁勢再擊後兩陣，後兩陣的波蘭軍民也多數是步兵，跟第一軍的部隊一樣，也在蒙古人的箭雨下傷亡慘重，進退失措，於是亨利二世只能派出他最後的兩支部隊倉促投入戰鬥去試圖救援，於是整個裡格尼茨之戰中的德波聯軍等於是分批投入戰鬥給蒙古集中兵力圍殲。等條頓騎士團和西里西亞軍隊趕到，德波聯軍的第二陣也已經全軍覆沒了。況且條頓騎士團的布陣還是比西里西亞軍隊更靠前一點，也就更先一點投入戰鬥，並且更先一點被蒙古人擊潰。於是蒙古人得以集中全部兵力來對付最後的西里西亞軍隊。

刺殺亨利二世

於是不出意外地，在蒙古人的箭雨和騎兵衝鋒打擊下，西里西亞軍隊全軍覆沒，亨利二世在身邊騎士們的拚死掩護下，帶著僅剩的四騎人馬衝出重圍，但是蒙古人隨後追殺，亨利二世最終被刺殺於馬下。至此，德波聯軍真正的全軍覆沒。蒙古人隨後打掃戰場的時候，把每個被殺的德波聯軍士兵的一隻耳朵割下來，結果這些耳朵裝滿了滿滿的九隻大麻袋，蒙古人並且把亨利二世的頭顱砍下來，刺在槍尖上，徇示給周邊各城的歐洲人看，歐洲人紛紛棄城而逃，里格尼茨城的西里西亞軍民，也焚城退往城中心的堅固要塞防守。

於是，在里格尼茨之戰後歐洲德意志以東只剩下一支能夠跟蒙古人作戰的軍隊，就是波希米亞王文西斯勞斯的五萬波希米亞軍隊，但是文西斯勞斯已經被嚇破了膽，他不敢跟蒙古人作戰，倉皇撤往神聖羅馬帝國境內，試圖與那裡集結起來的神聖羅馬帝國軍隊會合。

但是神聖羅馬帝國軍隊的前鋒部隊，也已經在里格尼茨戰役中全軍覆沒了，連條頓騎士團的主力也被殲滅。不過意外的是蒙古軍隊並沒有在繼續進攻，而是轉向布達佩斯三軍會和。

1241年4月底，拜答兒離開波蘭開始南下，這時候匈牙利軍隊失敗的消息已經傳來了，於是拜答兒就可以不用急著去跟速不台會師，他只需要在炎熱的夏天到來之前回到速不台的大本營即可。於是他就順路到波蘭南邊的摩拉維亞去觀光。摩拉維亞，就是今天的斯洛伐克，當時屬於波希米亞，但是波希米亞王文西斯勞斯已經逃到德國境內了，波希米亞各地的戍軍只保留最少，不可能出動，摩拉維亞本來是塊歐洲國家爭來搶去的肉，所以本身的力量並不強，在有必要的時候也是犧牲品，波希米亞只留給摩拉維亞地區五千的兵力防守，這五千人根本就不敢出戰，於是拜答兒大軍就駐紮在摩拉維亞地區，把摩拉維亞地區徹底地變成一片廢墟，兩個月之後，1241年6月27日，才全軍進入匈牙利，與速不台軍隊會合。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