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講信主的故事
最近幾次到南灣華人基督教會講道,一般情況下,我講完就走。但復活節這天,我留下來了。教會要舉行受洗典禮,我想聽聽受洗的兄弟姐妹做的見證。
一共有四人受洗。
受洗典禮在教會的體育館舉行,那也是餐廳。由於限時,每個人只能講兩分半,但哪個人講的也不止五分鐘。儘管如此,我後來還是索取了他們寫下的文字見證,才大概了解了他們的信仰路程。
第一個上來是鄭珮,她一開始就說:「今天我內心無比激動。」的確如此,她馬上又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天哪,你只有兩分半的見證時間啊。我替她急了。給她拍照,可坐在頭一排的一位大塊頭,扭著身子也拍照,把我的視線擋住了,無奈,我只好站起來拍了兩張。
鄭珮說,今天我終於認識到了,不認識神就是無知。感謝神,我今天成為基督徒,終於拿到了神國俱樂部的會員卡。(我驚嘆,這句話精闢啊,免費的會員卡,終身會員。)從今天起,我重生了。從今以後,今天是8號,復活節,在中國是9號,正好是我的生日,所以,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重生的日子。
大家哇了起來,鼓掌祝賀。
她說,我過去內心缺乏安全感,這回我找到了永恆的家園。我要回國了,回國後我要禱告求主賜給我智慧,使我知道怎麼樣把福音傳給更多的人。她最後感謝大家為她人生的這個最重要的事件可做見證,她充滿激情地說,「讓我們讚美主」。
在鄭珮寫的見證中,她一開始就承認,多年來,雖然她所持守的價值觀念讓她支持各種自由權利,包括信仰自由,但她自己對宗教信仰並沒有多大興趣,更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一名基督徒。
她敘述了她說的安全感問題。八個月前我獲得一次公派出國的機會,來到了美國開始為期一年的工作和學習,我來美國前有一個戀愛將近7年的男友,雖然我們之間的差異太大了,但因當年彼此一見鍾情,此後我便認定了他,把自己的生命建立在對他的依賴之上了。雖然如此,但我卻總也沒有安全感。在美國,我終於結束了這段戀情。後來在教會裡認識了另一個人,他的行為讓我以為我又找到了新的依靠,我將剛剛失去男友所帶來的巨大失落全部傾倒在他身上,希望能夠一勞永逸的得到補償。沒想到事與願違。
那段時間我非常痛苦,可是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裡,包括楊老師董姐在內的姐妹們一直陪在我身邊,她們不僅從人之常情的角度安慰我,也從神的高度來告誡我,人都是有罪的,不可將全部的信任歸於人,我們應該把這種絕對的信任歸於神,歸於永恆的主。這使我一下子就從牛角尖中走出來了,也讓我對基督教有了新的認識,一步步的向主靠近。接下來的日子,我都盡量在周末去教會做主日崇拜,每次聽完牧師的講道我都能領會到新的東西,內心都久久不能平靜。終於我找到了永遠的家,也找到了我一直缺失的永恆的安全感,這就是來自於神的不離不棄的保護和支持。
接著上來講自己信耶穌經過的姐妹叫李夢圓,她站在前面就開心地笑了。這張笑臉我熟悉,在魏老師家中的聚會中看過她也是這樣地笑了。她說,成為基督徒是主給我的最美好的恩典。今天能站在這裡和大家一起分享我信主的心理歷程,我很開心。
我信主的歷程沒有經歷大的挫折和反覆,很平淡,通過長時間的接觸之後自然而然的信主了。就像聖經上說的那樣,神造萬物,各按其時,成其美好。我相信我信主這是主對我的安排,我能做的就是敞開內心,聽從主的召喚。
她說,現在回想起來,主一直在用他的恩典關愛照料我。在我讀大二時,有一天我去海淀圖書館買書,發現旁邊有所教堂,出於好奇,就進去了,出來買了一本中英文對照的和合本聖經。回去後從創世紀讀起,拚命讀英文的,大概讀了200多頁,覺得裡面的故事不好玩,就不讀了。那之後,在學校里我還遇見過兩次這樣的事:有的同學在路上攔住我,向我傳福音,但都被我匆匆打斷,落荒而逃了。
我研究生三年級的時候作為交流生在德國待過一年,所在的實驗室有位師姐給了我們很多幫助。她是中國人,做博士後,後來我才知道她們一家人都是基督徒,她曾邀請過我們好幾次去教會,但是我們找借口一次都沒去。現在想想覺得很後悔,如果能去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早點兒認識神,早點兒得救了。
但神並沒有放棄我。研究生四年級的時候我回到了國內,我的一位好朋友去Boston(波士頓)交流學習一年後回國,她是基督徒。由於宿舍調整,我們倆就成了室友。我遇到很多關於基督教信仰的疑問,和她一起討論,看到她每天晚上都讀聖經,潛移默化下我也開始讀聖經。後來,我還和她一起去過一次教會,是守望教會,這是我在國內唯一的一次去教會。平時,我還和朋友一起參加了學校的查經小組,學習聖經,這樣一直到研究生畢業。
畢業後,我來到NotreDame化學系做博士後。在來美國前打包行李的時候,我帶了幾本書,其中有兩本《聖經》,一本《荒漠甘泉》。雖然我那時還不是基督徒,但我卻下意識的覺得旅途中帶上聖經可以給我安全感。在飛機上,坐在我旁邊的乘客是一位美國人,他看到我在看《荒漠甘泉》,就說這是他最喜歡的書之一,然後我們就聊開了。原來他是一位基督徒,在中國從事社會服務工作已經19年了。他的中文講得太好了,好到我們甚至可以討論曹禺的話劇。從那時我開始真正注意到神的美意,我在心裡默默地想,也許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到達NotreDame時是周四,當天晚上我和室友金平聊天,發現她桌上有本聖經,一問之下,才知道每周六在魏老師家都會有查經,她這周會參加,問我是否有興趣。我當然很願意,於是我開始參加學生小組的查經,和周日的主日崇拜。在這期間,我得到了教會很多人的幫助,魏老師和慧君姐,徐芃和達昱夫婦,文濤哥,鮑勃安,美珍姐,Lucy阿姨等,他們用自己潛移默化的行動讓我了解福音,並逐漸的感受到了福音。
我記得我們學生小組在查經的時候,有人認為好多人都是生命中經歷了很大的打擊挫折,才開始信教成為基督徒的,如果自己的內心足夠強大,也許就不需要信了。其實,我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想法。我記得魏老師回答說,基督徒並不是由於做得好做得優秀而得救,而是看到自己不夠好,不夠優秀,看到自己的軟弱,決定把自己交託給上帝,才因信而得救。他說:「沒有經歷挫折而選擇相信的人是有福的。」這句話特別觸動了我。我也反問我自己,為什麼非要經歷大的挫折才選擇相信呢?我眼前已經有上好的福分,我為什麼不接受呢?既然主說,我的擔子是輕省的,我為什麼不去背負呢?我身邊有這樣一位大能的神,為什麼我自己還要去掙扎對抗呢?在這樣的心情的驅使下,我決定接受耶穌基督做我的救主,感謝徐芃和達昱夫婦,他們一直幫助我,並帶領我做了決志禱告。
感謝神,不僅帶領我信主,還預備了我老公的心。因為共同的信仰,我和老公能夠更加和諧有效地溝通。我們晚上會一起禱告,向神訴說我們的感恩,並求神指引我們的工作和生活。
她老公一看就是一個好小伙,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大冬天的,他從我們州的香檳大學乘車(灰狗?)8個小時,經芝加哥轉後到達這裡,沒怨言,還笑呵呵的。接下來,我到香檳大學講道,又看到了他。這次是第三次見到他了。我祝福他們夫婦,願上帝的恩典永遠與他們同在。
第三位姐妹一上來就說,我特別緊張。她真的是緊張,又說了一遍我特別緊張之後還是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弟兄介紹說,她叫黃守英。黃守英說,我要受洗了,心裡很激動,在國內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
她說,2009年,我的母親生病,去醫院看醫生,診斷是中期惡性腫瘤。當時我的精神完全崩潰了,整天呆在家中不出門。我的堂姐是基督徒,她得到這個消息後,常常到家看望我的媽媽,安慰我媽媽要堅強,給媽媽講了很多關於主耶穌的故事。堂姐還經常帶著教會的兄弟姐妹們來到我家為我媽媽禱告,沒想到,我母親的病竟然奇蹟般的好轉了,她的心情也變得特別好,很堅強。從此我就越來越相信世上有一位神奇而又偉大的真神。
我來美國後到了南灣華人基督教會,感謝主,教會裡的兄弟姐妹都像親人一樣關心我,每個星期天都來接我做禮拜。我非常感動,我感謝教會,感謝神的恩典,使我認識lucychen 姐姐,唐宗耀,也謝謝鮑文濤老師在這個教會教我學習,有機會受洗,使我能夠更加認識主,貼近主。
黃守英最後的一句話是:「信主是一件榮耀的事情。」
終於,有一位弟兄上來作見證了,他叫佘高宏,正要讀博士。他說,十年前,有人給我送了一本聖經,雖然我不相信有神存在,並且在這十年間搬了十多次家,丟了很多我珍愛的小說,連老婆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一塊玉佩也不知道在哪次搬家弄丟了,可奇怪的是,這本聖經卻始終沒離開我,這次來美國,在猶豫帶GRE紅寶書還是聖經時,我還是丟下紅寶書,帶聖經來了。我相信神是愛我的,他沒有拋棄我。
聽佘高宏講到這裡,我把手中的紙遞給身邊的一位弟兄,請他幫助我繼續記錄,然後我悄悄地站起來,走到後面拍照,大家都聽得很入神。
下面是我從佘高宏的書面見證中摘錄出來的。他寫到,2010年夏天,我岳母被查出得了腦瘤,有雞蛋大小,位置就在腦幹旁邊。雖然我們的家境不富裕,手術又需要一大筆錢,但我們還是毅然要求做這個手術。沒想到,手術不成功,後來大夫又不得不給她做了氣管切開手術,並且告訴我們,我岳母以後可能終生都要用注射器向胃裡推注食物。由於傷口感染及身體虛弱,我岳母昏迷了幾個星期,在重症監護室每天都要四五千多塊錢的醫藥費。醫院說,如果不交手術費,就停止用藥。那段時間,我們就像跌落在萬丈深淵,連根草都抓不著。
雖然那時我並沒有認識神,但我堅信有一位大能的神,他能讓人尋得平安,不至於走到絕路。我每天都在祈禱。感謝神,他讓一切開始好轉,大約一個月後,我岳母清醒了,經過我們的精心護理。三個月後,奇蹟發生了,她受損的神經有了反射。連醫生都說這種成功的例子太少見了,現在我岳母已經能自食其力了。
2011年7月,我們終於如願來到美國,但幸福的感覺並未持續多久,沉重的學習壓力壓得我妻子喘不過氣來,我也因為不適應失去工作,成天帶小孩而鬱郁不歡。就在這時,我認識了南灣華人教會的兄弟姊妹,得到他們的關心和幫助。特別是文濤和Bob兄弟帶我查經,讓我有幸認識神,學習神的話語。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安和喜樂。
我回到位子上坐下來,聽高宏講到,我是很少能被感動的人,看小說看電影電視,幾乎從來不流淚,但當學習到《路加福音》中浪子回頭的故事時,我感動得熱淚盈眶。我不就是一個浪子嗎?遠離了神,我行我素。但神那麼愛我,如果我浪子回頭,他定能像對待迷途的孩子一樣重新接納我。
高宏最後說的兩句話也挺雷人的,當我信服神、愛神、愛人時,我才感受到真正的幸福。我堅信神會眷顧我。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和佘高宏夫婦坐在了一個桌上,聊了幾句後發現,我們居然是校友。82年大學畢業後,我被分配到瀋陽藥學院工作,還主持過院團委的工作。沒想到,他們在多年後也來到瀋陽藥學院求學,不過,學院的名字已經改成瀋陽藥科大學了。校友在他鄉相遇,真是倍感親切。
201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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