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論語心得的心得
學習論語心得的心得
開篇:關於孔子和《論語》
孔子(前551-前479)名丘,字仲尼,英文:Confucius。兄弟排行第二,故也有人稱為孔二,春秋後期魯國人。
《論語》是名列世界十大歷史名人之首的中國古代思想家孔子的門人記錄孔子言行的一部集子,成書於戰國初期,是儒家學派的經典著作之一。它以語錄體和對話文體為主,記錄了孔子及其弟子言行,集中體現了孔子的政治主張、倫理思想、道德觀念及教育原則等。通行本《論語》共二十篇,492章。論語的語言簡潔精練,含義深刻,其中有許多言論至今仍被世人視為至理,當然,《論語》有自己的糟粕或消極之處,但它所反映出來的兩千多年前的社會人生精論,富有哲理的名句格言,是中華民族文明程度的歷史展示。即使今天處在經濟騰飛、文化發展的時代大潮中,《論語》中的許多思想仍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和時代價值。
但曾幾何時,《論語》中的許多廣為流傳的至理名言卻被當成批判對象,使得不少人對於孔子的教誨不敢領教,更有甚者是不知所謂,全盤否定。
在強調道德建設,推廣儒教文化的今天,重溫這位偉大的思想家的教誨極有必要。在《論語》的開篇《學而第一》中,孔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意思是說:「學了做人處事的道理,並在適當的時候印證練習,不也覺得高興嗎?志同道合的朋友從遠方來相聚,不也感到快樂嗎?別人不理解你,而你並不生氣,不也是君子的風度嗎?」
寥寥數語,包含了做人、做事、交友、處世的道理。今天就照這個話題展開講心得。
一、關於學習
在論語中,孔子表達的「學」,不僅僅是讀書學知識,而是泛指學習做人處事的道理。孔子一生熱愛學習,而且樂此不疲,一直到了晚年還刻苦鑽研非常深奧難懂的《周易》,故有「韋編三絕」的美傳。
我們先看孔子關於學習的態度:孔子認為,追求學問首先在於愛學、樂學,這是關鍵。孔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即真正愛好它的人,為它而快樂的人才能真正學好它。其次,學習要「默而識之,學而不厭」。即學習要有踏踏實實的精神,默默地記住學到的知識,努力學習而不滿足。第三,是要專心致志,知難而進。子曰:「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意思是讀書的人要立志於追求道義、真理,要專心致志,不要為世俗所累。第四,要虛心求教,不恥下問。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這說明學無常師,作為人應隨時隨地注意向他人學習,取人之長,補己之短。
關於學習的方法。孔子在和弟子的交談中多處提及學習方法問題,「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與此同時,孔子還特彆強調學思結合,勇於實踐。他說:「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只讀書而不思考就會感到迷惑,只是空想而不讀書就會精神疲殆。要求人們把學習積累和鑽研思考相結合,不能偏廢。另外,孔子還非常重視精益求精,「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反對一知半解,淺嘗輒止。
就學習的內容而言,孔子主張學習要博,要廣,不能偏頗、單一。他提出要用四種東西作為自己的學習綱要,這就是「文,行,忠,信」。即文化知識,品德修養,忠誠篤厚,堅守信約。這四項內容對於自己和別人都具有重要意義。孔子在重視博學的同時,也強調學習要抓根本的東西,孔子在回答子貢的問題時,提出要「為多學而識之者予一以貫之」。說明自己的「多學」是相對的,在多學的基礎上,用一個道理來貫穿自己的學說,這個道理就是學習的根本,這裡孔子間接地說明了博與精的關係,值得借鑒。
關於學習的目的。孔子認為,學習必須有明確的目的,重點在於「學以致用」。孔子說:「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意思是說,品德不去修養,學問不去講習,聽到正義的事不能去做,有錯誤不能改正,也就是理論和實際不能結合,這才是我們憂慮的啊。由此可見,讀書的目的,不在於死記書本,而在於應用,在於實踐,
孔子對於學習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觀點,就是「學而優則仕,仕而優則學」。過去我們對它討論、「批判」也比較多,人們多提到前一句,而「理解」亦多有偏差,國學大師傅佩榮將孔子的觀點解讀為:「學習好了,有能力就去做官,做好了官,有餘力就學習;糾正了過去一般人以為的「學習成績優秀就可以去做官」、因而演變出「讀書做官論」的錯誤。孔子儒學的「學」,不是現代漢語「學習」這個詞的泛指含義,而是有著特定的內涵;那就是,學習做「人」、做「君子」,孔門儒學的「學」,從熟悉掌握做「君子」的日常禮儀行為規範開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要「覺悟」到自己的人生責任,並且逐步學習掌握那一整套作為君子的「為人之道」。
先說說「學而優則仕」。 我們先看《論語·先進》的一個例子:孔子大弟子之一的子路,掌權後安排同學子羔去做「費宰」也就是「費」那個地方的主管官員;孔子卻批評子路:「害了那人的孩子」。子路有了權,「照顧」自己同學去做官,這既是「舉其所知」,又是顧念學友情分;這是「好事」呀,老師孔子為什麼卻要批評學生子路呢?因為孔子主張:應該「學而優則仕」,也就是要學習修養有一定成果了,才能去「出仕」、管理和教育人民;孔子認為,自己的學生子羔,學習修養還不到家,還不夠條件去從政。子路安排他,勉強地去從政治民,就可能:一、由於學問未成,公事辦理不好,害了費地的老百姓;二、學問未成,處理公務難免捉襟見肘,忙得焦頭爛額,無暇繼續學習、「覺悟」;這樣將會耽誤子羔「為人之道」的學習修養,使他不能有所成就。
由上可見,「學而優則仕」,從必須「優」即能夠勝任,才能夠「仕」。 孔子培養人才的目標,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君子」;「出仕」擔任公職,必須仁愛人民,熱誠公務,盡忠職守;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甚至可以「殺身成仁」。
中國歷史上,可能是由誤解「學而優則仕」開始的吧,很早就引申出現了「讀書做官論」;意思說:下功夫努力讀書,取得優秀成績,就能去做官,管理和教育老百姓,成為「人上人」。從人性的角度看,從歷史發展的角度看,宣傳「讀書做官論」,本身也並非不好,我認為追求優越,追求上進,這是人性完善的需要。「做官」,正確地說應該是參與管理社會,教育人民;若從正當途徑獲得「公職」,就是本身具有較高素質的表現;因此,認真「讀書」取得好成績,通過選拔考試而成為社會上的「佼佼者」,這怎麼能說不好呢?難道,不學無術者,能夠當好「領導幹部」嗎?關鍵問題是,看你抱著什麼目的去追求做官,是只想大撈個人私「利」,還是心存國家和人民的公「義」;做官以後,再看你是否能夠秉公辦事、為國為民。
再說說「仕而優則學」,以孔門儒學的觀點看,具體的業務知識,那不是「學」,而僅只是「術」;「術」即方法、技能,也就是業務知識,那是「出仕者」必須要花費時間認真鑽研,才能辦好公事的; 「出仕」擔任了一定的公職,那只是社會地位的提高,並非思想道德方面的修養、「覺悟」也達到了相應的高度;因此,立志上進的「仕而優」者,就應該也必須繼續「學」,不斷提高自己的「人生覺悟」。這樣的「仕而優則學」,應該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精華精粹。可惜的是,仕而優則學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看看我們身邊的一些同事,別說工作餘暇很少讀書學習以提高自己素質和修養;就是丟開負責的工作,也要「擠時間」去玩耍娛樂、追求個人享受,這和孔子倡導的觀點是大相庭徑的。
二、關於修身
研究儒家的人喜歡強調人生的光明面,最具體的表現就是《三字經》開頭所說的「人之初,性本善」。「性本善」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本善的人性會做出壞事?這些問題不易得到大家認可的答案。我們來看看孔子對人性的看法是如何的。
孔子根本不曾說過人性本善。他只說:「性相近,習相遠也。」後天的行為是「習」,由習而各行其道,久之難免相離、相背、相反。先天的本性是「性」,如果性本善,則應該說「性相同」。既然說「性相近」,則表示並非相同;
明白上述說法,就沒有必要忽略人性弱點。儒家正是因為正視人性弱點,才會強調教育與修身,才要鼓勵人人由不完美走向完美。
孔子對人的觀察也是十分深刻的。他從經驗界看出人有各種弱點。他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衛靈公》);他聲稱不曾見過任何人愛好美德像愛好美色的。愛好美色是生物性的本能,愛好美德呢?如果後者也是天性,那麼它的力量顯然不是絕對的或全面的,因此不宜說「人性本善」。
順著此一思路,孔子提醒人在每個階段都要警惕,這即是著名的「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血氣若指有形的身體及生物本能,那麼人當然還有主觀的一面,亦即稱做心靈、思想、意志的部分。即使讓人自由選擇,人的表現也未必理想。孔子說:「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里仁》)大家都喜歡富貴,討厭貧賤,這是什麼道理?與人性有無關係?若無關係,何以能用這種普遍的語氣說話?若有關係,這種人性可以說是本善的嗎?
孔子說:「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憲問》)所謂「為己」,並非自私自利,而是為了改造自己、變化氣質、堅持信念、求得心安,絕不為了任何外在的目的而放棄自己的原則。至於「為人」,則是一心想要表現,看社會需要什麼,就努力去迎合。有些人做官,為了保住飯碗,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所以孔子一再強調「修身以俟命」,強調人生的正途源於道德修行,要求以道德修行來兼善天下。儒家宣揚的積德從善,宣揚「不因善小而不為,不因惡小而為之」,旨在教導人們培育正直向善、摒棄惡念的人性。教導人們一方面「修身以俟命」,一方面學會隨遇而安,由天時、地利、人和去品味生命中的美感。孔子尤其強調做人要正直磊落。他認為:「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在孔子看來,一個人要正直,只有正直才能光明磊落。然而我們的生活中不正直的人也能生存,但那只是靠僥倖而避免了災禍。按事物發展的邏輯推理,這種靠僥倖避免災禍的人遲早要跌跟斗。
孔子關於個人修行的另一個核心思想是「仁」。《論語》四百九十九段話中,有五十八段討論「仁」;「仁」字共出現了一百零四次。學者往往以「仁」字作為孔子的一貫之道,甚至稱儒家學說為「仁學」。做人要重視「仁德」,這是孔子在做人問題上強調最多的問題之一。在孔子看來,仁德是做人的根本,是處於第一位的,只有仁德的人才能無私地對待別人,才能得到人們的稱頌。在《論語》中,「仁」指稱人之性,孔子的意思是:人性具有動態開展的潛力,只須自覺心中的真誠感受,再以自由意志去抉擇,則必可走上善途。孔子好學深思,察覺時代不同了;若要世界大同,不能光靠天子的仁政,而須人人自覺有行善的潛在能力。為了說明人的真相,亦即人性原本向善,因此行善最樂,人皆可以成就完美人格等等道理,孔子拈出「仁」這個字。換言之,「仁」是指人的真相;但是這種真相是動態的、開放的,等待主體去自覺實踐的。
首先,人之性只是處在潛能狀態,如果主體缺乏自覺與覺悟,就無法實現人性的內在要求。
其次是「仁」所表現的「真誠」。這是就質樸的本性而言,不虛偽,不掩飾,有如赤子之心。孔子說:「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禮樂是教化的主要內容,使人進入社會立身處世;但是,如果只重外在的表現而忽略內心真實的情感,難免流於形式主義,裝模作樣,正好喪失了禮樂的真正目的——讓人有適當的途徑去自我實現。
然後是「仁」的實現方式。人一旦自覺內心真實的情感,無不想要表達出來,結果則是促成人我關係日趨和諧,亦即大家同歸於善。但是,由於社會積習已深,人常有無力之感,好像堅持行善是極其困難的事。孔子說:「有能一日用其力於仁矣乎?我未見力不足者。」(《里仁》)如果有人想要努力實現內心對人的真實情感,由此行善避惡,那麼孔子沒有見過能力不足的人。問題只在願不願意,而不在能不能夠。
孔子關於修身的另一個觀點是人要學會自我反省和自我約束。孔子自我要求是「吾日三省吾身」,要經常檢討自己的德行是否符合道德規範,是否有所節制,有所約束。魯哀公問孔子,你的學生裡面誰的修養最好呢?孔子說有一個叫顏淵的非常好學,修養很好,孔子將顏淵的修養歸納為六個字:不遷怒,不貳過。「不遷怒」:張三跟我吵架,吵完架之後我心裏面滿腔怒火,碰到李四的時候我不會發脾氣。 「不貳過」:不再重犯同樣的過失。要做到「不貳過」不容易,因為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科學家研究發現,每一類性格的人其過失都有其相似的類別,某種性格的人往往就會屢犯某種過失。而做到「不遷怒」更是難能可貴。很多人平常都喜歡遷怒,被上級罵一頓,回去就罵部下,隨便遷怒於別人,遷怒於無辜,今天這個時代講究EQ(情感智商),遷怒與貳過,就是EQ太低,但這又正是人性的通病。人有自由,難免犯錯,犯錯之後必須找個借口,否則心中不安。找不到借口,就轉移目標,把怒氣發泄在別的對象身上。遷怒的用意,是讓別人—起承擔自己的過錯,好像在說:我不痛快,大家也別想痛快。這種情形並不少見。聽以孔子強調「潔矩之道」,「所惡於上,毋以使下」,意思是說,你討厭你的上司如此的態度對待你,你就不要同樣的態度去對待你的屬下。這是恕道的引申。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進而分辨人我關係。我們平時在工作中最難得的是,受到上司苛責,卻還能寬待部屬的人。所有怨怒到他為止。我們說「謠言止於智者」,由此可以加上一句,「怒氣止於仁者」。不遷怒的人,自然養成反省的習慣,經常考察自己的毛病與過錯,做到「躬身自厚而薄責於人」。
三、關於交友
孔子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衛靈公》)朋友是「相為謀者」,所謀的是「仁」。「仁」是指人生正途,也就是「道」。總之,不論能否以仁會友,我們都要努力以友輔仁,朋友之間互相勉勵成為「益友」,在人生正途上互相扶持,以實現大家向善的心志。
孔子認為:「益友」的條件是:「友直、友諒、友多聞。」所謂「直」,表示正直、真誠、坦蕩,朋友之間可以各抒所見,否則一呼百應,還需要什麼直呢?所謂「諒」,表示大家要互相包容,互諒互讓,由此「調和與和諧」。至於「多聞」,就是見多識廣,給朋友啟迪和智慧,可以交流和分享人生經驗的友誼。孔子也說到有三種人不可交朋友,一是「友便辟」,就是喜歡苛荑奉承,拍馬溜須的人;二是「友善柔」,就是兩面三刀,虛假偽善之人;三是「友便佞」,就是言過其實,喜歡吹噓的人。可見孔子對於選擇什麼樣的朋友甚為看重。
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朋友之間要保持足夠的尊重。特別是勸導朋友時,孔子提出要「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毋自辱焉」。意思是說我們未必要做苦口的良藥,要善作表達,如果對朋友勸誡太過頻系,交情就會疏遠了,如果朋友不理解的話就自取其辱了。況且,由於人生際遇有別,朋友之間的勸誡未必都能生效,分道揚鑣的憾事也難免出現。這時只有隨緣了。友誼的基礎在於兩個人的心性和靈魂有著最大的相似。試觀孔子對朋友的看法,其中不僅有「益友、損友」之分,有「匿怨而友其人」的批評,同時還勸我們與朋友交往時,多言無效之後,就不必再說,以免自取其辱。這是合乎經驗與常理的教訓,亦即朋友與自己同樣都是人,都有優缺點,不宜太過勉強,或者期許過高,導致不歡而散。
孔子還說:「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子路》)先談負面的小人,所謂「同而不和」,是指意見必需與其一致,不能容忍不同的聲音。那麼,對於一個有絕對權力的領導人物,他便可以以名利權位為其後盾,他所需要的是大家異口同聲的全力擁護,但實則這種所謂同聲呼應其實必定有所求、有所待、有所畏;若是這種領導人物天縱英明、智慮超人,則大家不妨一心順服,也不必在乎君子小人了。但是實際生活中我們見到的更多是濫用權位,自認高明,結黨營私,打壓異己之輩,更多的是「同而不和」。
若以君子自許,如何才是「和而不同」,又何以必須「和而不同」呢?孔子談「交友」,兼顧兩面:一是志同道合,二是互相責善。就志與道而言,是指尚未實現的理想或正在努力的方向,因此同歸而不排斥殊途。既是殊途,又要相和,目的就是為了「責善」,要以「善」來互相期許、要求。孔子說:「朋友切切偲偲。」(《子路》)十分生動地描繪為了求善求真而互相批評的神情。平日各自埋首於工作,以思考及讀書增益心得,聚會時各佔一方,輪番上陣暢談己見,爭辯越激烈,真理也越清晰。這是人生一大樂事。
因此,「和而不同」成為交友原則。做到這一點的,是君子;也只有君子,才可以做到這一點。
無論如何,選擇什麼樣的朋友,就是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方式;能夠結交什麼樣的朋友,就看你的價值取向和具備什麼樣的素質。而孔子提倡的是要結交那些可以完善你的品格、提高你的修養、豐富你的內涵的人。
四、關於處事
孔子處事的做法是:首先是特別注意「名分」。「必也正名乎!」(《子路》)這是孔子為政之道的第一項考慮。如果政治能夠做到「君像君,臣像臣,父像父,子像子」,也就是孔子所說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顏淵》),那麼人類社會自然穩定和諧,大家各安其位,各盡其責,達到無為而治的境界。對於名分,我們暫且拋開抽象的討論,回歸到一個名稱所對應的本分。譬如:「君」是名稱,他的本分則是「君之道」。「父」是名稱,本分則是「父之道」。任何現存的名稱,都有「應該」的行為規範,這在人類社會是普遍的現象。譬如,古人談起「君」,往往以堯、舜、禹、湯的具體表現作為典型的判准,然後期許及要求後代的「君」,也要「像個君」。
孔子強調,凡事都要有「法源」,依法辦事,才可維護公共秩序。因此,「正名」可以兼指名實與名分,讓自然界與人世間都有清楚的稱謂及規範。對於政冶家而言,則「名分」較為重要,因為人有自由選擇的能力,同時也有為非作歹的可能,如何善加約束,則需由「名分」來界定。《左傳·成公二年》曾錄孔子的話:「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如果名分隨意加給不適當的人,他就會誤用、濫用,造成天下大亂。孔子在強調「正名」之後,接著教訓子路說: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子路》)
其次的善處「異端」。異端是指與自己立場相異的一端。相異未必相反,但無疑包含相反。於是,有正論,就有反論,至於能否進到合論,則有賴於智慧與胸襟。通常我們容易自視為正統,而把相反的說法定為異端,然後正邪不兩立,爭執不休。應該如何對待異端呢?孔子的看法如下:
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為政》)意思是說,批判異端,那簡直就是禍害啊!
歷史上不斷有人批判異端,但禍害似乎不曾消滅,反而愈演愈烈,各種宗教戰爭、主義衝突,造成人類無數災難。為什麼批判異端,卻不能消滅禍害呢?因為人人都自視為正統,並視別人為異端。光是分辨立場,就足以使世間不得安寧。
不要黨同伐異,順我者生,逆我者亡——你可以禁止別人說話,卻不能禁止別人思考。因此,積極方面,要努力宣揚自己的想法,以求共鳴,經由理性的溝通及公開的討論,試圖產生共識。何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光說不做或做了無效,就算自稱正統又有何益?
結論是:不必批判異端。越批判,禍害越大。做人不但要有寬厚的心胸,更要有高明的智慧,令你可以善處異端。
第三,孔子一生的行事風格,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知其不可而為之」(《憲問》)。孔子是個「一旦打定主意,就不輕言放棄」的人,即使外在形勢毫無希望,他也要堅持到底。
首先,一個人有了理想,當然希望予以實現。在實現過程中,難免出現各種阻礙與挑戰。因此,「知其不可而為之」並非孔子的專利。天下許多人也有類似的人生態度,最後的結果有二:一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居然反敗為勝,得享成功的果實。二是「含恨以終」,一生辛勞付諸流水,實在有些寃枉。
因此,孔子異於一般人的地方,顯然在於:他所堅持的不是個人成就,而是對所有的人都十分重要的「人生正途」;其次,即使孔子本人無法見到開花結果,他也可以經由教育,代代相傳,維繫此一文化理想。說得清楚一些,在天下無道的時候,孔子想要闡揚「人生正途」,期許每一個人從道德自覺開始,肯定自己可以力行仁義,安頓身心,得享幸福。
個人的理想需要外在條件的配合。所謂外在條件,其實也是人群所構成的,如果善於把握教育的功能,培養人才,移風易俗,一代一代的努力下去,外在條件總會逐漸改善的。這是孔子的心愿,在當時幾乎是毫無希望可以實現的;但是,誰能保證後代不會出現轉機?若不堅持,萬事皆休;若是堅持,本身即展示一種精神的力量與理想的號召。
人是自由的,原本不須堅持任何東西,但是又深切體認某些屬於人性的特質是不能放棄的。「知其不可而為之」,於是成為勇者的表現,肯定人性有超過利害考慮的尊嚴。
五、關於處世
關於處世,孔子有幾個非常鮮明並可以讓我們受用一生的觀點和方法。
先說處世的原則。人際相處是最複雜,也是最簡單的問題。由於觀念不同、動機各異、手段有別,我們每個人都無法做到人人滿意,恩怨也就因此而生。若以自我為考慮焦點,則天下人大都是與我無關的,那些與我相開的人,若非對我有恩,即是於我有怨,不然就是恩怨混雜,使我愛恨交加,不知如何因應。
就面對「怨」來說,老子主張「報怨以德」,也正是我們常說的「以德報怨」。有人加害於我,我卻依然善待之。何以如此?他的行為或出於誤會,或出於自私。若是出於誤會,我的德可以使他明白「日久見人心」,重歸於和諧。若是出於自私,我的德可以證明我是無害的,不會對他構成威脅。最後真相大白,苦惱化解,一切回復到自然安詳的狀態。
老子的想法對不對呢?這不是對錯問題,而是如何實踐的問題。請問:為何總是要求我來「以德報怨」,而不是別人對我如此?即使我因為智慧高超、深有遠見,又因為品性優良,宅心仁厚,在努力以德報怨之後,是否可以保證對方不會得寸進尺,變本加厲,最後窮凶極惡到忘恩負義的程度?
因此,「以德報怨」有其限制,譬如在「小國寡民」的情況下,我與某些人的關係可以長久維持到「見人心」的地步。至於在今日社會,人際關係變化快速,以德報怨只會使人迷惑及失望。
其實,在孔子的時代,以德報怨已經不切實際了。孔子的理由比較周延。他說:如果以德報怨,那麼何以報德?別人對我好,我對他好;別人對我不好,我也對他好。那麼,對我好的人豈不覺得有些委屈。當然,為善是不求回報的,但是人心要求「正義」,要求每個人為自己的行為後果負責,否則無以維繫整體的秩序,也無以鼓勵大家行善避惡。
因此,孔子主張「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憲問》)。這絕不等於「以怨報怨」,像猶太人所說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所謂「直」是指公平正直,不涉及個人的怨恨,卻由社會的法律去規範,讓一個人為自己的作為付出相應的代價。「直」的目的是為了讓人改過遷善,不是為了報復。儒家講「仁」時,總是不忘「義」。一是仁愛,一是正義,兩者相輔相成,不宜偏廢。我們在考慮如何「報怨」時,不妨反省自己是否也做了別人視為「怨」的事。
其次是處世的方法。作為儒家思想傑出代表,孔子提出的處世方法就是中庸。子曰:「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意思是說:中庸是至高的品德,但是老百姓長久以來都缺少它了。對於中庸的一般接受的解釋是: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既無過與不及,又合乎平常的道理;既能折中調和,又能常存不改。但是,何以說它是至高品德,又是難得做到的呢? 第一,「擇善固執」是向善人性之唯一選擇,但對於一個凡人來說,「擇善」已經極為不易,更難的卻是「固執」一生,至死方休。第二,這種「人之道」需要三達德的配合,就是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智者,就是內心淡定,洞察秋毫;仁者就是豁達溫厚,關愛寬容;勇者,就是義字當先,安詳舒泰,處變不驚;一般人難有如此境界,始終難以企及。
要做到「中庸」,需要有判斷及選擇的智慧,又要有內心真摯的情感,同時面臨困難時可以堅持下去。人之「中」即是向善的本性,人要「用」中,則需擇善的知與行配合。具體說來,中庸就是「擇善固執」。何止一般百姓長久以來不易做到,連許多知識分子也會發現這是極為艱巨的挑戰。
「中庸」的「中」就是不偏不倚,把握天下正道;「庸」就是永遠不變更,堅持信守的定律。必定中肯。」多言無益,這是老生常談,但也不能光是保持沉默。如何「言必有中」,就需要內省的修養工夫。
三是處世的基本態度,孔子也給了一個很好的答案:就是要以坦蕩、從容的心態對待人生。「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這是孔子關於君子形象的一個著名的描述。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君子胸懷坦蕩、心底寬廣,而小人卻經常憂心忡忡。即「君子心胸寬廣,小人經常憂愁。」這裡作為君子對比的是「小人」,並不是指壞人,而是有些缺陷的普通人。 有一次孔子的弟子司馬牛請教如何去做一個君子,孔子回答說:「君子不憂不懼」。司馬牛不大明白,接著又問:「不憂愁不恐懼,這樣就可以稱作君子了嗎?」孔子的回答是:「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也就是說,如果自己問心無愧,那有什麼可以憂愁和恐懼的呢?當然,君子坦蕩蕩,不僅是一個行為端正的問題,同時也來自於人的內在品德。古人認為,君子有三種基本品德——仁愛、智慧和勇敢。孔子說:「仁者不憂,智者不惑,勇者不懼」,也就是說人如果有著一顆博愛之心,有著高遠的人生智慧,有著勇敢堅強的意志,那麼他就必然會具有良好的心理和精神狀態,從而心底寬廣、胸懷坦蕩。其次,君子要重義避利,追求道義,不要把權力和利益看得太重。孔子認為,君子和小人之間的差別還在於具有不同的生活態度和不同的人生追求。他認為,「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君子謀道不謀食、憂道不憂貧」,告誡人們要知足常樂,注意戒除個人不當慾念。孔子還說,「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也就是說,作為君子只有重視道義,追求道義,才能真正體現君子的精神,體現道德的力量。
以上是我學習論語的一點感受,我不在乎要宣揚孔孟之道,而在於通過跟大家重溫論語,加深認識,能給我們帶來一些啟發,如此足矣!不當之處,敬請大家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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