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南水北調
一 1952年深秋,金風習習中,毛澤東來到黃河邊。 這是他自1949年3月從河北平山西柏坡進入北京(當時稱北平)後第一次出京巡察。 古語說:「黃河寧,天下平。」經常決口泛濫,被稱為「中國之憂患」的黃河讓毛澤東牽腸掛肚,寢食難安。 「黃河漲上天怎麼辦?」在河南蘭封(今屬蘭考)黃河大堤的東壩頭,1855年黃河銅瓦廂決口的地方,毛澤東發出了千古一問,他急切地想找到解決黃河「三年兩決口,百年一改道」的辦法。 看完東壩頭,在回蘭封的專列上,毛澤東向黃河水利委員會(簡稱黃委)主任王化雲詳細詢問了黃河治理情況。個子不高、精明強幹的王化雲在談到黃河未來時說:將來黃河水不夠用,需要從長江流域引入黃河。我們黃委的一支勘測隊正在查勘黃河源和金沙江上游的通天河,想把通天河的水引到黃河裡來,以解決華北、西北地區水源不足的問題。 毛澤東聞聽此言,眼睛頓然一亮:「好!這個主意好,你們的雄心不小啊!通天河就是豬八戒去過的那個地方。」 毛澤東接著又問起通天河的水量及黃河上游的情況,王化雲一一作答。 聽著王化雲的介紹,毛澤東那裝滿宇宙風雲的大腦,開始急速盤旋起與防洪相反的另一個重大問題——神州大地南方水多、北方水少,如何以豐補歉? 於是,毛澤東帶著思考的神情對王化雲說:「南方水多,北方水少,如有可能,借一點也是可以的。」 毛澤東的這句看似蜻蜓點水的話,卻點燃了共和國跨流域調水的熱情,從此,人們開始精心編織一個宏大的「水之夢」——南水北調! 毛澤東生在水鄉,長在南國。以42歲為界,之前,他大部時間生活在南方;之後,大部分時間生活在北方——先是延安,後是河北平山縣的西柏坡,再後來就是北京。相對於水量豐沛的南國,無論是延安黃土高坡的焦渴和荒涼,還是華北地區經常出現的苦旱,強烈的反差,在毛澤東的心中打下極深的烙印。 不要以為毛澤東只是順口一說而已。在黃河邊提出「南水北調」的宏偉構想之後,一直盤桓於心,沒有放下。 轉過年(1953年)的2月中旬,毛澤東乘專列巡視南方。16日,車到鄭州,毛澤東再次接見王化雲,又一次問他:「通天河引水問題怎麼樣了?」 王化雲說:「根據查勘的情況,引水100億立方米是可能的。不過,需要打100公里山洞,還要同時在通天河上建築一座高壩,水就可以從通天河經過色吾曲、卡日曲進入黃河。」 毛澤東問:「需要多大工程量?得多少年完成?」 王化雲答:「約需10萬人,加上機械化,10年可以完成。」 毛澤東高興地點點頭:「引100億太少了,能從長江引1000億立方米就好了。你們可以研究一下。」 幾天以後,毛澤東偉岸的身軀又出現在中國第一大河——長江上。 1953年2月22日,「長江」艦上,毛澤東在與長江水利委員會(簡稱長委;1956年,以長委為班底,成立長江流域規劃委員會辦公室,簡稱長辦;1988年改稱長江水利委員會,為水利部派出機構)的掌門人林一山熱烈討論著南水北調問題。此前的兩天,他們談論的重點是長江防洪和三峽工程問題。 毛澤東是有備而來,林一山也做足了功課。不過,林一山心裡仍有些忐忑,他是「考生」,不知道「考官」提出的問題能否對答如流。自從1949年擔任中南軍政委員會水利部長兼長江水利委員會主任以來,他一頭扎進治江大業,靠著過人的天賦與執著,僅用了幾年的時間,就基本摸清了長江的情況。後來,從考官滿意的表情可以讀出,林一山是個好學生,他的考試成績不錯——在「長江」艦上三天的朝夕相處,毛澤東驚嘆於林一山的對長江情況的了如指掌,親切地稱他為「長江王」。 「南方水多,北方水少,能不能把南方的水借給北方一些?這件事情你想過沒有?」毛澤東見到林一山,便挑明了今天的話題。之前兩天,他們圍繞治江大計的長談,林的睿智和博聞強記讓他對面前這位「長江王」頗有好感,願意與之探討更多的水利問題。 「想過,那是當我想到全國農村水利化問題時,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研究過這個問題沒有?」 「沒有。」 「為什麼?」 「不敢想,也沒有交待給我這個任務。」 毛澤東在桌上展開林一山帶來的《中國地圖》,開始用紅藍鉛筆在地圖上「指點江山」。 毛澤東手上的鉛筆首先指向了四川北部的白龍江:「白龍江水大,能不能調到長江以北?」 林一山答:「不行。」 「為什麼?」毛澤東抬頭注視著林一山。 「白龍江發源於秦嶺,向東南流向四川盆地。越向下游水量越大,但地勢越低,不可能穿過秦嶺把水引向北方。而將白龍江的水引向西北更有意義,引水工程也有興建的可能性。越是河流的上游,地勢越高,居高臨下,則利用地勢自流引水的可能性越大。但水量卻較小,因此引水價值不大;反之,河流越是下游,水量越大,地勢又越往下越低,引水工程的可能性越小。」林一山侃侃而談。 毛澤東覺得言之有理,又把筆指向了嘉陵江幹流的西漢水:「這裡行不行?」 「不行。」 「為什麼?」 「道理同白龍江一樣?」 毛澤東手中的鉛筆又指向了江漢:「漢江行不行?」 「漢江有可能。」 「道理何在?」 「漢江與黃河、渭河只隔著秦嶺平行向東流,越往東地勢越低,水量越大,而引水工程規模反而越小。」 毛澤東面露喜色,他用鉛筆從漢江上游至下游畫了一道又一道橫杠,每畫一道,都要問一句:「這裡行不行?」 林一山說:「這些地方都有可能性,但要研究哪個方案最好。」 當毛澤東的鉛筆指向丹江口一帶時,林一山說:「這裡可能性最大,可能是最好的線路。」 毛澤東雙眸放光:「為什麼最好?」 「漢江從丹江口再往下即轉為向南復向北,河谷變寬,沒有高山,缺乏興建高壩的條件,所以不具備向北方引水的有利條件。」 「你即派人查勘,有資料就給我寫信,不一定等到系統成熟了才告訴我。」毛澤東急切的心情溢於言表。 「長江」艦順流而下。江流奔涌,滔滔東去…… 不知不覺間,船就要到南京了,毛澤東在與林一山告別時叮囑道:「三峽工程暫不考慮開工,我只是先摸個底。但南水北調工作要抓緊。」 毛澤東不愧是偉大的戰略家,他對很多事情確實有「葉未落而知天下秋」的前瞻性,當別人對前面的路還只看到雲和霧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山巔上登高極目,暢想未來了。 後來,有記者專門就南水北調採訪林一山。林一山在回憶起與毛澤東在「長江」艦上縱論南水北調的場景時,心情頗為激動,他說:主席在「長江」艦上勾畫的這幅宏偉藍圖,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腦海,讓我豁然開朗。主席的眼光、胸懷和氣魄確實與眾不同,他從戰略的高度肯定了長江治理與開發中最為關鍵的三峽工程和南水北調兩大課題。從主席的總體設想來看,雖然對三峽工程僅僅是摸底,暫時不幹,只抓緊南水北調工作,但他並非厚此薄彼。我理解他的意思,是相對於三峽工程而言,他所設想的南水北調這項工作尚未起步,他所了解的情況遠未達到三峽的程度,因此指示我立即回去做調查,有了情況馬上給他寫信,使他對南水北調也能和三峽一樣心中有數。 二 林一山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回到長委機關後,立即組織人馬開展了「引漢濟黃」線路的查勘。 由誰來帶隊開展這次意義非凡的查勘工作呢?林一山想到了王明庶。王明庶是水利科班出身,精明幹練,頭腦靈活,幹事積極主動,不打折扣,時任長委規劃處第二查勘隊隊長,手下有二三十號人馬。就在毛澤東與林一山在「長江」艦上縱論南水北調的時候,王明庶剛剛帶著他的隊伍完成了丹江口水庫壩址及庫區的首次查勘的外業工作,正在忙著整理查勘報告。 新任務下達了。王明庶和他的隊員們二話不說,立即著手準備,他們找來了漢江河道地形圖,找來漢江流域1:10萬軍用地形圖,找來有關漢江的水文資料、前人查勘報告,還找來了北魏酈道元的《水經注》等古籍。林一山也忍痛割愛,將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本解放戰爭時期得到1:200萬的彩色地形圖慷慨地借給了他們。 一番「紙上談兵」(即藉助地圖和資料,經過研究分析,初步確定一個「理論方案」,以增強實地查勘的針對性)後,王明庶帶領他的人馬出發了;一番跋山涉水後,成果出來了:漢江洵河口(位於陝西安康洵陽縣境)以下1~2公里的河段最好,用隊員們的話說是「天賜寶地」——此段河道順直,兩岸山勢狹窄、山坡陡(地形狹窄可以減少工程量和造價),地質條件好,就地取材就能建起一座巍峨的堆石大壩。至於引水線路,他們測定,從秦嶺的南坡,沿子午線(經線)方向開鑿一條穿越秦嶺的隧洞,便可將水引至黃河最大的支流渭河。當時初步估算,年引水量200億立方米,平均流量600立方米∕秒,開隧洞的石方約4000萬立方米。 據參加此次查勘的許正甫回憶:「當日隊員們從秦嶺南坡而上,直抵山脊埡口。大家心情特別愉快,席地而坐,侃侃而談。想著我們正從事著毛主席託付的任務,不禁油然地產生了美麗的憧憬:引水工程建成,隧洞里的流水,靜靜地從這山體內流過,滋養秦川,滋潤華北大地。……」 初步的查勘成果出來後,最興奮的人當屬林一山。 查勘隊返回武漢後,林一山便把王明庶叫到他的辦公室,詳細了解了查勘情況。林一山一邊聽彙報一邊看地圖,不時發出會心的微笑,還不時插話,向王明庶等人講述毛澤東南水北調的戰略構想。 是啊,林一山怎能不高興呢,在「長江」艦上,毛澤東問到他從哪裡引水北上合適,他憑著這些年來的實踐磨礪和直覺判斷,認為漢江「可能性最大」。此次查勘隊帶來的消息,初步驗證了他大膽設想的可行性。 「現在可以向毛主席彙報了。」聽完彙報,林一山笑吟吟地對著王明庶說,其實更是對他自己說。 「隊長回來後給全體隊員傳達。他有背誦《水滸傳》重點片斷的記憶力,傳達得很傳神,我至今記憶猶新。」許正甫談到那段往事,布滿皺紋的老臉容光煥發,綻放出孩子般燦爛的笑容。 幾天以後,林一山專門在長委長春街小食堂宴請了全體查勘隊員。宴席開始時,林一山致辭,這位萬里大江上的風雲人物,個子不高,思維敏捷,滿腹經綸,尤其是嘴巴特別厲害,人送雅號「林鐵嘴」。林一山的話匣子一打開,便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講到興奮處,則是眉飛色舞,顧盼生輝。他講到了在「長江」艦上與毛澤東縱論南水北調的情況,講到了毛澤東與他的「約定」,又講到了「引漢濟黃」的偉大意義……最後,他滿懷豪情地說:「200億立方米的引水量,接近於半條黃河,效益巨大,這是一個壯舉,也是長委的一項重大任務。」 林一山談笑風生,他的講話很富煽動性,一下點燃了全體查勘隊員的情緒,大家的心裡像抹了蜜一般,盈滿了成就感。酒還沒有喝,氣氛就已濃烈起來。「乾杯,乾杯!……」林一山招呼著,與查勘隊員們一一碰杯。 從林一山在長委長春街小食堂宴請第二查勘隊員那天起,南水北調的秘密就在「長家大院」徹底公開了。 「林主任在『長江艦』上見到了毛主席,主席讓他開展南水北調的前期查勘工作。」 「應該是『引漢濟黃』。」 「聽說王庶明他們已找到了引水的口門和線路。」 「是不是還有更佳的引水地點呢?」 …… 一時間,南水北調成了「長家大院」熱門話題。 這件事更觸動了長江委規劃處主任工程師王咸成的敏感神經。 在荊江分洪工程建設中立下汗馬功勞的王咸成,是個愛讀書善思考的人,他在查閱史料和地圖時,發現在河南方城縣東北部江淮分水嶺間有一處自然形成的隘口——方城埡口(又稱「方城缺口」,當地人稱為「風口」),是一段沉陷的山地,形成了東北窄、西南寬的喇叭狀地塹(東西長15公里,南北寬20公里,兩側地面高程達200米以上,而地塹最低處僅為145米)。早在宋代,就有人把它視為從江淮向北方引水渠道的理想路徑,但限於當時的科技條件,這種想法只能束之高閣。 這天晚上,王咸成坐在桌前,默然無聲,但思維卻像閃電雷鳴一般,在他心中跳躍翻騰著,驀然,一個大膽想法如同閃電一般照亮了他的腦際:在丹江口河段築壩引水,通過明渠走方城埡口,引漢濟黃,豈不是一條捷徑?! 王咸成的奇思妙想一出,立即引起林一山的興趣:「有道理,有道理……」他禁不住心嚮往之,再次調兵遣將,派王明庶帶人到現場查勘求證。 很快,好消息傳來了:以丹江口水庫為龍頭,不用開鑿鑽山隧洞,修一條明渠穿過方城埡口,便可以沿黃淮海平原西側自流到華北。後來的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方案,就是以丹江水庫為水源,引水過方城埡口,翻越連接伏牛山脈和桐柏山脈的山口,向北流至黃淮平原,再穿越黃河流向華北京津冀的。 此前,經過多年的查勘論證,已確定在丹江口一帶水庫可解漢江防洪之虞,而且壩址和庫容量已經確定。但丹江口是否可以作為南水北調引水水源地,尚未做過研究。 在丹江口築壩修庫,既可滿足漢江防洪的需要,又可以作為南水北調的水源地,可謂一舉兩得。 情況查清了,林一山心中喜津津的,他伏案疾書,連夜給毛澤東寫信,在第一時間將最新查勘成果報告給老人家。 但新的問題又來了,就是漢江水量有限,難以滿足北方大規模用水的需要。 如之奈何?林一山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好在「長家大院」人才濟濟、藏龍卧虎。正當林一山苦思對策的時候,有人星夜扣門,向他獻策:嘉陵江上游的西漢水,在距今並不遙遠的地質年代,曾是漢江的河源,後因嘉陵江上游巴山南側河源水流的不斷侵蝕和切割,襲奪了漢江上游,變成了嘉陵江的河源。能否通過做些工程,再把嘉陵江上游的水引回到漢江來,以增加漢江的水量? 林一山的眼睛霍然一亮,急召王明庶耳提面命。很快,王明庶又出發了,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嘉陵江上游。 幾個月後,「引嘉濟漢」(利用西高東低的自然條件,將嘉陵江及其支流白龍江的水引出,沿秦嶺以南的等高線,繞道進入漢江)的規劃方案擺在了林一山的辦公桌上。 林一山認為方案可行,又及時寫信給毛澤東。在信中簡明介紹了「引嘉濟漢」的方案,並解釋了以往認為白龍江不能向華北引水的原因:當時不知道嘉陵江上遊河段曾經是漢江的河源,只想到直接穿越秦嶺向華北送水難度極大。 為了找到更多的引水線路供中央決策參考,林一山又組織開展了自三峽向丹江口引水、從長江下游沿大運河調水及巢湖引水的方案研究…… 三 林一山快速反應,源源不斷地把查勘「情報」傳送給毛澤東。毛澤東呢?儘管有操不完的國家大事,但南水北調在仍是他心頭經常盤旋的要事之一,特別是有了林一山這位「長江王」送來的「第一手資料」,多謀善斷的他信心更足了。 1958年3月,在成都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毛澤東縱論南水北調,他揮舞著手臂,充滿激情地指點江山:「打開通天河、白龍江,借長江水濟黃,從丹江口引漢濟黃,引黃濟衛,同北京連起來。」 後來,林一山回憶說:「看了毛主席的這段講話,證明毛主席看了我寫給他的信。」 果然,1973年在漢江建成(1958年始建)的丹江口水庫,其水工建築物除了通常的大壩、水電站、泄洪閘、船閘之外,還有向華北引水的引水閘和渠首工程。 不過,從調水意義而言,丹江口水庫也只是一個「半拉子工程」——在近期不考慮南水北調的指導思想下,丹江口水庫的建設著眼的是防洪和發電,在設計壩頂高程175米不變的情況下,先按壩頂高程162米施工,正常蓄水位157米。因而,向華北引水的引水閘和渠首工程也只是個象徵性的擺設。 當年8月,中共中央在北戴河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通過了《中共中央關於水利工作的指示》,強調:「除了各地區進行的規劃工作外,全國範圍的較長遠的水利規劃,首先是以南水(主要指長江水系)北調為主要目的,即將江、淮、河、漢、海各流域聯繫為統一的水利系統的規劃應加速制訂。」 「南水北調」四個大字第一次赫然出現在中央的紅頭文件上。 1959年4月2~5日,中共八屆七中全會在上海召開。會上,毛澤東作了關於工作方法問題的重要講話。講話中,毛澤東提出了實地考察黃河、長江的設想。他說:「如果有可能,我就游黃河、長江,從黃河口沿河而上,搞一班人,地質學家、生物學家、文學家,只准騎馬,一天步行走30里,騎馬走30里,騎騎走走,一直往昆崙山去,然後到豬八戒去過的那個通天河,翻過長江上游,然後沿江而下,從金沙江到上海崇明島……這樣搞它四五年,就可以完成任務。」 講話中,毛澤東還向與會者推薦了《徐霞客遊記》這本書,他充滿感情地說:「我很想學徐霞客,徐霞客是明末崇禎時江蘇江陰人,我想學徐霞客。徐霞客是明末崇禎時江蘇江陰人,他就是走路,一輩子差不多把中國走遍了。《徐霞客遊記》可以看。」 政治家的毛澤東,為什麼「想學徐霞客」呢? 有人說他有「江海情結」,難道他真的熱心於遊山玩水嗎?不是的,他是想對黃河、長江進行一次全面考察和調查研究,以便弄清這兩條大河的地形、地質、水文、歷史、文化等方方面面的情況,直接目的是為決策上馬南水北調和三峽工程做準備。間接的目的還有,就是對中國的國情、水情進行一次綜合大考察,從而對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提出更加符合實際的戰略構想和規劃。 然而,後來由於「文革」的爆發,毛澤東忙於「無產階級專政下的繼續革命」,走黃河、長江的夙願在「革命」的硝煙中夭折了。 (作者:靳懷堾 單位:水利部海委漳衛南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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