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伊斯蘭教只准進不準出
07-10
馬來西亞:伊斯蘭教只准進不準出 馬來西亞柔佛巴魯-在多種族的馬來西亞,伊斯蘭教是官方宗教,與此同時,憲法也保護宗教自由。但最近一系列跟穆斯林叛教有關的事態發展不僅對該國的宗教自由而且也對其民主制度構成了挑戰。 亞洲時報文章:馬來西亞自詡是民主國家,根據憲法來看也的確如此-儘管前總理馬哈蒂爾認為它是伊斯蘭國家。在該國,大多數馬來人生來即是穆斯林,他們要改變自己的宗教信仰是絕對不可能的。有關穆斯林脫離伊斯蘭教改信其他宗教的案件由該國的宗教法庭而不是民事法庭來審理。《可蘭經》中說,任何穆斯林都不應協助其他穆斯林脫離伊斯蘭教;叛教並改信其他宗教的代價是死亡。 被有些人視為信仰自由的問題在另一些人看來就是濫用自由。「你可以自由地談論自己的宗教信仰,只是不要試圖叛教」,馬來西亞伊斯蘭青年運動秘書長艾哈邁德說。他表示許多穆斯林叛教者並非是沖著他們皈依的宗教的優點而來,而是受到了宗教自由概念的誤導。 伊斯蘭教被認為是最民主的宗教,一篇題為「關於伊斯蘭教的真相」的論文說,在伊斯蘭教世界「所有人在真主面前都是平等的;善是唯一的價值標準」。但在馬來西亞,伊斯蘭教法庭和民事法庭的司法管轄權有時沒有明顯的界限,當出現這種情況時,該教的民主性就會受到損害。例如,用馬來文出版《聖經》或其他基督教讀物在該國是非法的;禁止非穆斯林向穆斯林佈道;而且根據該國的《內部安全法》警方可以無限期拘留傳教士。 大馬當局已著手鎮壓叛教者,為了防止傳教士向馬來人傳播基督教信仰,當局限制他們的活動。有關脫離伊斯蘭教改信其他宗教的上訴通常如石沈大海,許多叛教者永遠都不會得到官方的承認。正如一位宗教學者所說的那樣:「在馬來西亞,只准皈依伊斯蘭教,但不準從中退出。」宗教自由問題 在該國,有些對穆斯林有約束力的法律對非穆斯林無效,如有關飲酒、性關係和婚姻的法律。有些地方政府又比其他地方政府執行得更嚴厲。該國的穆斯林也享受特殊待遇。根據美國政府的《2003年國際宗教自由報告》,「向該國政府『灌輸伊斯蘭價值觀』是(馬來西亞的)官方政策。」 非穆斯林在為他們的宗教設施申請執照和國家資助時通常會碰到困難。該國的印度教徒很難為他們的寺廟爭取到政府資助,而且政府還經常拒絕他們在放學後使用學校教室開會。人們可以看到清真寺緊挨著教堂以及印度教徒和佛教徒的寺廟。但在這個以伊斯蘭教為官方宗教的國家裡,非穆斯林受到排斥是不言而喻的。而且自八十年代初在伊朗伊斯蘭革命和前副總理安瓦爾(諷刺的是他本人因雞姦罪而被判入獄)的推動下,該國日益伊斯蘭化。 這些事態發展對該國的非穆斯林和叛教者構成了挑戰,李明春(音譯)律師說:「但並不是致命的威脅」。他說,他認為政府總體上是帶著善意來執行宗教政策。他說:「政府並不是有意難為其他宗教,它想為所有宗教帶來和平。」 這正是問題所在。馬來西亞是由多種族、多宗教組成的國家,有人數眾多的印度教徒和華裔人口,他們分別信仰印度教和佛教,東部婆羅洲的土著部落基本信仰基督教。這些少數民族經常抱怨「馬來/穆斯林偏見」,但政府的確承擔不起反穆斯林的罪名。 司法管轄權問題 上周的一件案子就說明了這一點,當時馬來西亞法庭下達了兩項以自由、平等、叛教和宗教為中心的決定。人們曾一度對法院的決定寄予厚望,但實際上感到很失望。 第一個案子涉及一對已婚印度裔夫婦。丈夫在2002年皈依伊斯蘭教,這倒不是問題。據他的妻子說,真正的問題是,丈夫未經她同意就讓他們的兩個孩子也皈依伊斯蘭教。他們的婚姻關係隨即結束了。但當妻子向一個民事法庭上訴要求取得對孩子的監護權時,法庭的裁決是只有宗教法庭才可以決定她的兩個孩子的監護權,因為他們兩個都是穆斯林。一宗教法庭承認兩個孩子是穆斯林,並把監護權判給了父方。 馬來西亞國民大學法學教授阿瓦爾說,「任何涉及穆斯林的案子都由宗教法庭來審理」。但問題是,那位母親不能在宗教法庭作證,因為她不是穆斯林。宗教法律是根據《可蘭經》制定的,許多穆斯林國家都設立宗教法庭來實施這種法律,規範穆斯林的生活。 然而,一高等法院在7月20日又把監護權判給了母方(實際監護權屬於父母雙方)。阿瓦爾說,這為民事法庭處理涉及類似監護權問題的案子開了一個先例。但這並沒有解決這類案子是由民事法庭或宗教法庭來審理的問題。 對此,阿瓦爾說:「我們需要修改法律,以便雙方可以去同樣的法院解決糾紛」。她認為,這樣的法庭應該包括一名宗教法庭法官、一名民事法庭法官以及一名無派別的主席。 馬來西亞科技大學法學教授法魯克說,儘管最近的這起案件值得慶祝,但「司法管轄權的分裂只是得到部分解決」。他說:「看來某一方濫用了宗教,而且還會再次這麼做,這是不符合伊斯蘭精神的。」 上周三的另一起案件中,馬來西亞聯邦法院裁定4名穆斯林叛教者無權放棄他們的伊斯蘭教信仰。這4名上訴人的律師易卜拉欣對《亞洲時報在線》說,這實際上「剝奪了一個人選擇自己信仰的權利」。 在2000年,法庭指控他們4人於1998年企圖脫離伊斯蘭教,並以蔑視法庭罪判他們監禁3年。4名叛教者聲稱宗教法庭對他們沒有司法管轄權,因為他們已不再是穆斯林。他們起初被控「行為乖張」,與伊斯蘭教義不符,而且法庭還裁定,由於他們在接受質詢時法律上還是穆斯林(他們要求脫離伊斯蘭教的要求被駁回),因此將被作為穆斯林受到起訴。 易卜拉欣說,「我們原本希望法庭會解決個人面臨的問題」,「但法庭卻拒絕解決這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問題」。 法魯克說,法庭的上述裁決與宗教自由的國際原則背道而馳。多種族的馬來西亞是要迎合伊斯蘭標準還是國際法標準毫無疑問仍是個具有高度爭議性的問題。 迄今為止,政府往往以犧牲不同社群之間的尊敬、利益和有意義的互動為代價來防止種族和宗教暴力。種族和宗教問題在這裡是禁忌,憤怒被壓抑。 鎮壓叛教者 這就是馬來人主導的政府處理種族和宗教問題的方式。法魯克說,更具體一點來講,基督教的傳播才是該國政府最擔心的問題。在馬來西亞,穆斯林佔總人口的60%,印度教徒和佛教徒分別佔6%和20%,基督徒只佔9%。「但印度教和佛教傳統上不像基督教那樣熱衷於傳教」,法魯克說。 正因為如此,馬國政府對基督教的限制更嚴厲,如禁止用馬來語出版基督教讀物,有些地方政府甚至禁止基督徒用馬來語講某些與宗教有關的詞語,如「安拉」(上帝),以防穆斯林受誤導。 儘管存在這些障礙,一些基督教傳教士的傳教熱情卻絲毫不減。利弗蘭?庫馬爾(不是真名)說,他仍清楚記得一天晚上警察半夜「拜訪」他的情景。警方對他發出了明白無誤的警告,然而,庫馬爾沒有畏步不前。他說,「我並不害怕」,「我的工作是上帝的意志,這是一項值得為之戰鬥的事業。他們(馬來人)有權認識耶穌」。 他領導的福音派教會在整個馬來西亞有12個分部,30個附屬機構。據他估計,在馬來西亞,每月有100名穆斯林皈依基督教。他說自911恐怖襲擊之後,他的信徒有顯著增長。他說:「在鄉村地區越來越多的人向我們敞開他們的心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追隨我們」。 基督教組織估計,在馬來西亞已有3萬馬來人皈依了基督教。穆斯林組織的估計則低得多,但非教派的觀察家說,大多數叛教者因擔心受政府、家庭和馬來同胞的騷擾都過秘密的宗教生活。 庫馬爾現在的一位同事是馬來人叛教者,曾是穆斯林宗教老師。她回憶說,自己因皈依基督教而被家人逐出家門長達5年,家人此後原諒了她,但她和她的孩子仍不斷受到政府的騷擾。由於她是馬來人,她的兒子從法律上講生來即是穆斯林,因此不得不取了一個穆斯林的名字。在學校,儘管她的兒子聲明自己是基督徒,卻還是不得不跟所有穆斯林一樣學習伊斯蘭課程。 她說,「政府開始真的要鎮壓叛教者了」。她本人就曾與警察發生過爭執,電話最近受到竊聽。去年有5名宗教警察到她家警告她要停止活動。她說她的活動包括在康復中心幫助癮君子和受虐待的婦女。她現在被禁止從事這些工作。然而,她的助人行為還包括勸導馬來人及其它非基督徒皈依基督教。 在吉隆坡,現在已是庫馬爾傳教運動一部分的男孩子經常出入清真寺。在庫馬爾總部一個擁擠的房間里一份雜誌的標題是:「席捲敵人的堡壘」。這份雜誌在第一篇解釋說:「從中東到印度、中國進而到東南亞,至少有62個受福音派教會影響最小的國家。」換句話說,該地區被某些狂熱分子視為抵禦基督教全球擴張的最後堡壘。 面對這種性質的傳教,人們不禁要問:馬來人主導的政府的擔心是否合情合理呢,還是它患上幻想症? 基督徒的理由 一些基督教組織說,馬國政府日益伊斯蘭化。據說,有些地方政府甚至阻止建造4層以上的建築物,以便穆斯林從遠處就能看到清真寺的塔頂。至少有一次遊行活動因與穆斯林的祈禱時間衝突而被禁止。庫馬爾的一位助手說:「這些姿態導致不良情緒的產生」。 跟基督教的傳教活動一樣,任何教派的傳道者都覺得他們的行為是正當合理的,並將其合理化為一種引領在黑暗中迷失的人的拯救形式。與此同時,傳道者本人也經常會為其控制欲所蒙蔽。但對在馬來西亞的基督教傳教士來說,這裡的形勢更令人感到鼓舞:馬來人一生下來就是穆斯林,因此這讓他們覺得當地的穆斯林不是自願接受伊斯蘭教而是被強加的。 對此庫馬爾說:「那些來向我訴說的馬來西亞穆斯林認為,該國的官方宗教把他們當作二等公民。他們說,他們不知道信仰什麼,只是被告知去服從。他們感到很空虛,只是盲從而已。他們來找我是因為他們想要有充實感」。 傳教士之間的戰爭 正如當地穆斯林很難讓基督徒皈依伊斯蘭教一樣,庫馬爾要想讓大多數馬來西亞人相信他的信仰的優越性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即使不成功也會引起穆斯林狂熱分子的恐懼和仇恨。 據信基督徒通常使用迂迴策略引導其他教派的信徒皈依基督教。除了上面提到的(在康復中心幫助癮君子戒掉惡習和為受虐待的婦女提供庇護所。順便提一下,美國總統布希就是在教會的幫助下改掉了酗酒惡習並成為虔誠的信徒)之外,他們還資助診所,為非基督徒兒童免費治療,甚至給他們禮物。 法學教授法魯克說:「許多基督教組織都能得到大量資助,因此資金充裕。他們能使低種姓的印度人相信,皈依基督教是通往社會上層的階梯」。然而,他補充說,穆斯林組織也在馬來西亞積極傳教,穆斯林和基督徒傳教士經常在沙巴和沙撈越展開激烈競爭。19世紀在布魯克家族統治期間,當地的許多土族部落都皈依了基督教,與此同時也有為數眾多的土著人沒有皈依。馬來半島原住民的情況與上述兩地的類似。眾所周知,穆斯林和基督徒傳教士都想爭取他們加入自己的宗教-也許兩種宗教的傳教士已經意識到這場爭奪戰意義重大:基督教的信徒人數最多,而伊斯蘭教的信徒人數增長最快。 有些人擔心這種局面會引發衝突,幾個非教派組織說,馬來西亞平息各方不滿情緒的最大障礙是各種宗教之間缺乏對話,其原因不僅在於馬國政府不厭其煩地向大眾灌輸這樣一種看法,即馬來西亞的宗教問題太敏感不適於談論,而且還在於政府不准許舉行跨信仰的對話。這自然無法促進各宗教之間達成諒解。 譬如說,《耶穌受難記》這部梅爾?吉布森推出的電影即將在馬來西亞上映,但只有基督徒才能觀看。根據該國居民的身份證(上面標註著個人的宗教信仰),非基督徒將買不到電影票,因此無緣觀賞。一位司法官員說,這項決定違背了先知穆罕默德的教導:「先知倡導多樣性和包容性」。 耶穌也倡導這些優點:「上帝原諒他們吧!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是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請求上帝寬恕那些迫害他的人時所說的話。但自從這兩位偉人離開這個地球之後,他們的那些所謂的信徒遠沒有遵從他們的教誨,甚至還不如非信徒。他們經常兄弟反目,以鄰為壑-馬來西亞的情況就是絕好的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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