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烈火 - 3、絕望者之歌
07-10
絕望者之歌 雖然富來布雪大道上的戲院對我們來說極其珍貴,卻是殘破不堪。1979年1月,在我們花了25萬美金修繕後,才得以搬進去。從此之後,事情有了屬靈的轉機。 在我們搬到富來布雪大道之後不到一年,一個與曼哈頓錄音室有關係的人,建議我們的詩班製作一套自用的低成本唱片。 1980年我們錄製了第一張唱片,十首歌里有三、四首凱蘿作的歌。 不知怎的,唱片竟傳到那許維爾(譯註:Nashville是美國的流行音樂城),音樂公司開始與我們接觸。真道公司將我們的唱片重新包裝,向全美推展;他們很快的要我們再製作兩張唱片。詩班開始與所有頂尖的歌手、指揮合作,包括賀朗尼(Larnelle Harris)、梅寶貝(Babbie Mason)、華維恩(Wayne Watson)、西岸讚美團(West Coast Praise),以及著名的敬拜領導人喬模理(Morris Chapman)。 禮拜天往往因著詩班的演唱與見證帶給人們讚美的恩膏,將整個聚會的方向都改變。有一次詩班本來計劃唱三首歌,當要唱第二首前,先由一位曾是毒癮者作見證。當這首歌即將結束時,我感到神慈愛的能力,就在那一刻,我禁不住走上去,將我的手臂圍繞在這個人身上,開始邀請人接受基督。即刻,我們得到非常強烈的回應。 那天,詩班根本沒得機會唱第三首歌,人們已經願意接受主了,我們又何必堅持原有的聚會程序呢?如果神要的話,他可以使用詩班或是任何人將整個禮拜變成禱告會。 「死」里復生 在那些日子裡,最初是藉著詩班,同時也藉著禮拜二的禱告會,主觸摸了許多人的生命。其中最特出的是一位身材苗條紅頭髮的年輕女孩,名叫做藍菊蘿(Roberta Langella)。她的故事真是奇妙,我讓她自己在這裡述說: 我生在布魯克林,在史得頓島長大,在六個孩子中排行的第四。我父親是一位碼頭工人,他供給我們兄弟姊妹不錯的生活與天主教的教育,能活在這樣穩定慈愛的家讓我感到很快樂。 但是當我十一歲時,這個家的「輪子」掉了。突然,我們搬到佛羅里達州母親娘家附近,問題是爸爸並沒有跟我們搬來。我竟然沒有覺察出:我父母之間緊張的關係,已經使他們的婚姻破裂了。 我實在無法相信所發生的事——我們的家庭一向緊密結合。如果你無法信賴大人會做正確的事,那人生還能指望什麼?我被擊碎了。 在一兩年之間,我開始藉喝酒、吸毒來表達我的不快樂。我母親再婚,我的情形變得更壞;我們一天到晚吵架。十六歲時我回到紐約與父親同住一年。情形沒有變好;我輟學,自己一個人縱橫周遊全國各處。 一年之後,我回到紐約,與一個大我兩倍年紀的男人同居。我只是想要一個人——什麼人都好——來愛我、照顧我。不幸地,這個人是一個注射毒品的人;沒過多久我們兩個便都吃古柯礆、海洛因。我曾用藥過度好幾次。 1980年一個可怕的晚上,我注射過量以至於心臟停止跳動。我的男友怕我要是死了,他必須被拘留審問,便棄我而去。我被遺棄在屋頂上,全身發紫……。因著神的恩典,有人發現我,為我打電話給911緊急專線,救護人員把我救活過來。 我覺得自己很糟,覺得沒有人會認為我有什麼價值。因著這樣的想法,我接二連三地和不同的男人建立毀滅性的關係。1982年左右,我當時的男友與我一起租了一個在二樓的公寓,一樓是花店,隔壁便是布魯克林會幕教會。當然,我們對於隔壁發生些什麼事情沒什麼興趣。 我的男友虐待成性,他經常揍我,有一次把我打到我的耳鼓破裂;但是每次我都求他不要離開我。情況實在很悲慘!但是比被打、被恨更可怕的事是被離棄。那是我無法忍受的。 我記得一個禮拜天下午,當我痛楚不堪時,我威脅他,對他說:「我要自殺。」他懶散地躺在沙發椅上看足球賽,頭連抬也不抬的說:「我正在看Jets,等中場休息再跟我說話。」他一點也不關心。 我仍然勉強的維持下去,在一個夜總會作調酒師。我完全是80年代典型的龐克特徵——一付「死像」,經常整個月不梳頭。 我記得我常常參加「靶場」(shooting galleries),就是二、三十人在一起過「癮」。雖然我害怕與人一起用針頭,但卻更需要毒品的滿足。 格林威治村的酒吧在凌晨關門之後,我會繼續參與會後會,那是連瘋子都覺得瘋狂的聚會;其中的兇殘、暴戾真是難以啟齒。如此的聚會往往持續到太陽高掛時才結束。 最後我終於往家的路上走。每當我穿著黑皮夾克從地鐵走上來時,總會通過擠滿人的人行道,都是那些等著進入會幕教會做禮拜的人。我每次經過都咬牙切齒,他們快樂的臉總是令我非常生氣! 擠過人潮,我便儘快地衝上樓。問題是我房間的窗戶面對與教會隔鄰的巷子,我無法逃避穿過教會牆壁傳來的音樂——比如「耶穌多麼愛我」、「我已潔凈」這些歌。有時我一面聽著旋律,一面便不自覺地哭起來。雖然我不願被碰觸,音樂里就是有某種東西會感動我。 但是叫我進到教會裡面去?那甭談!我確信耶穌絕對不會愛像我這樣罪惡深重的人。不久,與過去一樣,我的男友與我絕裂,我又進入另一段關係,住進另一座位於曼哈頓西北邊的公寓。有時候,我會聽到在我樓下的女人洗澡時唱歌的聲音。有一天我在走廊遇見她,便對她說:「我有時聽到你唱歌,你是個音樂家嗎?」「哦,不是的。我只是在我們教會裡的詩班唱唱罷了,我喜歡在家時練習這些歌。」「是哪個教會?」我問道。「布魯克林會幕教會。」 我心想我才從那個教會搬開,那個教會卻一路跟著我來! 在那同時,我的酒癮與毒癮也更加嚴重。有幾次家裡完全沒有吃的,電話線也被剪了。我開始典當傢俱來換錢買毒品。我還是勉強維持住工作,即使整夜毒癮亢奮,我早上依然起床去上班。 有一個晚上在朋友家,我失聲痛哭。這是我人生里第一次這樣說:「你知道嗎?我可能有毒癮。」這句話當然把十數年來的問題說得太輕描淡寫了,但對我來說卻是很重要的一步。 再來的幾天,我簡單的把問題歸咎在我的男友身上:就是因為他使用毒品才使我受到影響,不是嗎?於是我把他踢出我的公寓。 不到幾個禮拜,又有一個新的男友入住,他不用毒品,他只販毒。他會將幾磅的古柯礆帶進屋裡。無疑的,我繼續吸毒。 有一天晚上,我打電話到佛羅里達州給我母親,當時她已經成為一個基督徒。我開始滔滔不絕地談到我的生活。我不知道她如何辦到的,但是她平靜地回應我那段愁苦的自我表白,並邀請我去她那裡與她共度幾天。 在佛羅里達州的幾天,延長成為十四個月之久。我媽幫我加入匿名戒毒會,我戒了毒。我也設法考取高中同等學歷文憑;事情終於有了轉機!但是我新的自信很快便粉碎一空。 有一次看醫生,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我得了愛滋病。其實這麼多年來與人共用針頭,得愛滋病不應是一件令人訝異的事,但我卻對這件事非常憤怒。為什麼就在我如此努力重新振作時,這事臨到我?我對自己、對神都很生氣。 我回到紐約開始自己的事業。在這同時,我的弟弟史提芬找到主,並開始向我作見證,但是我把他甩在一邊。最後,我終於答應跟他去布魯克林會幕教會。我堅持坐在樓上包廂,並且遲到早退。 毒品再次衝破我的意志力,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在我過了兩年戒毒生活之後,我又回去吸毒。在我心裡,那份羞愧的感覺又來了。但我就是沒辦法,我需要毒品帶來的衝勁,勝過與生命搏鬥的動力。 終於,我跌到谷底。在一個連續五、六天通宵狂鬧之後的禮拜二,我錢花光了。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竟然開車往教會去。那天晚上,我發現自己在聖壇前流淚,無法自己。「神啊!我需要禰在我生命里,求禰幫助我。」那是我降服的一刻。從那一刻起,我開始相信神愛我。藉著這個新發現的信仰,我有了希望,以及一份慢慢成長的信心。 一年之後,我竟然在那個我曾經厭惡的詩班唱歌!在歷經如此多的困頓混亂之後,我的生命終於有了穩固的磐石。我知道——我內心深處真的知道神愛我、接納我,我可以完全在它的愛里放鬆。我終於從捆綁我多年的鎖鏈中得釋放。 直到接到藍菊蘿寫給凱蘿這封長達七頁的信之前,我們都不知道神藉著他奇妙的恩典,行了這樣大的一個神跡。那時正是復活節前夕,我們正忙著籌劃一個演唱會。一天晚上凱蘿坐下來讀這封信,不到幾分鐘便哭起來了。「傑米,你一定要讀這封信,」她堅持要我讀,遞給我信的第一頁,然後又遞過來一頁,又一頁。很快地,我也跟她一樣淚流滿面。 看完信後,我們彼此對視,異口同聲的說:「真是奇妙!她一定要在復活節演唱會上作見證。」藍菊蘿從來不曾在大眾面前說話,但是她大膽的答應嘗試。 那天終於來臨,整棟大樓擠滿了人。她邀請所有的家人來參加。坐在第三排的人當中,包括她父親在內,他們多半都沒有意料會聽到什麼。 在詩班唱了四首詩歌之後,藍菊蘿從詩班席走出來,緊張地接過麥克風。「嗨!我叫藍菊蘿……我要告訴你們復活的耶穌對我的意義。」 我們事先已經告訴她要將見證里最悲慘、可怖的部份省略。縱使如此,她的見證仍是非常感人、有力。當她講到最強烈的段落時,她禁不住說:「爸爸,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聽進去,但我還是要說,因為這顯出耶穌能赦免一個人生命里最壞的一切。」整場的情緒高漲到一個地步,大家弓身凝神屏息聆聽。 之後詩班唱了最後一首歌,我帶領聚會作結束。第一個跑到壇前來的就是藍菊蘿的父親,泣不成聲。然後是她叔叔、嬸嬸……,整個家族都上前來。 今天藍菊蘿是我們中間一個叫「新開始」(New Beginnings)事工的負責同工,每個禮拜服事吸毒者與無家可歸者,向他們傳福音。她現在有一百多位同工,每個禮拜天下午搭地下鐵到收容所與戒毒所去,帶人來教會吃飯、作禮拜。主的愛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這些日子來,甚至在她身體不適時,藍菊蘿都是一個真正的戰士。每個禮拜天晚上,她帶著許多無家可歸者坐在二樓廂座。對她來說,沒有人是太臟、罪太深重,以至於她不關切的。她在他們身上看到她自己。她是神大能活活的明證,證明神為他自己的榮耀,拯救那些被踐踏的靈魂、自我厭惡的人,以及各種毒癮者。 秘密「公式」 為像藍菊蘿這樣的人以及他們帶來的這些人提供場所,成為我們教會的大問題。1985年,教會的成長迫使我們增加下午三點半的敬拜,接著在1996年初增加第四堂聚會,每一堂都是兩個半鐘頭。我們一直覺得必須給聖靈時間作工;我們無法將人們像裝配線作業般的趕過去。目前敬拜的時間是上午九時,中午十二時,下午三時三十分,晚上七時三十分。 這樣的時間表實在令人筋疲力竭,但是在搬到更大的場所之前,我們沒有選擇。我就是無法忍受看到人們在門外無法進來而被遣散,但這卻常常發生。 在會場外加摺疊椅子,在入口加閉錄電視,可以坐至少1,600人。雖然我們在1985年開始差人到全市各地去——皇后區的格蘭岱爾、曼哈頓東南區、南布朗士、康尼島、哈林區等地開設分堂,我們的人數仍然持續增加。目前我們在大紐約市區有七間分堂,從新罕布夏州到舊金山以及海外有十間分堂。 我們開拓教會的第一群人,是藉由詩班公開演唱的號召而來的。事實上,我們的第一場演唱會純屬意外。曼哈頓的一個傳道人有一次打電話給我,請我幫個忙:他已經為了一個基督徒的演唱會,在某個禮拜三的晚上訂了可以容納2,100人的卡內基音樂廳,結果表演者竟然在只剩45天前取消演唱。他問我們的詩班可否演出,好避免這個財務損失,因為卡內基音樂廳不肯讓他取消合約。 我們從來不曾做過這種事,也不知道怎麼做。我們該不該賣票?結果我們決定不收門票,以收奉獻代之。音樂廳的管理處並不喜歡我們這樣的安排,但最後也只得勉強同意。我們開始在全市放話出去,說布魯克林會幕教會將要免費演唱一些新歌。演唱會當天,場面的熱烈簡直把我們嚇壞了。中午以前,人們便開始在音樂廳外面排隊。隊伍從音樂廳所在的西五十七街,蜿蜒繞個彎到第七大道,再往上轉個彎繞到西五十六街,總共超過3,500人。 再來發生的事便是:紐約市的警察局開始擺設路障,引導人潮、騎馬的警察開始巡邏維持秩序。我對於自己的處理不當感到很羞愧,便躲到音樂廳的地下室小房間去。一位面容嚴肅的警官來找我,問我說:「這裡到底怎麼了?是誰引起的?」我只得羞愧地承認是我的錯。 演唱會空前的成功。接近結束前,我簡短的介紹詩班所唱的福音,然後邀請人接受基督。人們真的上前來接受基督。我們就在那裡與他們一起禱告,並記下他們的姓名住址,以便做進一步的帶領。 幾個禮拜之後,我接到一通從無線電城音樂廳打來的電話,跟我說:「下一次你們要不要考慮在我們這裡演唱?我們的座位可以容納六千人。」 凱蘿與我接到這個邀請當然覺得很光榮,但是當然其中也必須考慮費用的小問題:他們的租金超過美金70,000元!我們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要做這個嘗試。我們了解這次必須售票以便償付費用。我們以出版新唱片為當晚做宣傳。三天以內所有的票便全賣光。我們第二次出唱片時,演唱了兩晚。當我們出「Live……With Friends」這張唱片時,連續演唱三晚——並且三晚的票全都賣光。每個詩班團員都負責賣五十張票給不上教會的同事。當團員向人家說:「嘿,我下個月要在無線電城音樂廳演唱,你要不要買張票?」人們通常反應都很驚訝,並給予正面的支持。 開拓教會成為我們開演唱會的一個重要動機。我們會在要開拓的教會附近地區分發免費票,然後在演唱會時便宣布:「這個禮拜天,我們將在某處開始主日敬拜,請來參加。」全美最大的基督教合唱音樂發行公司認識了我們,他們喜歡我們的音樂。於是,有一天他們與凱蘿坐下來談,問凱蘿道:「告訴我們,你們這裡的秘訣是什麼?」 凱蘿開始談詩班的禱告會。這位訪客想:她沒弄懂我的問題,我要知道是什麼使音樂如此動人。好幾個月之後他才了解,原來這些音樂的生命來自禱告,那就是秘訣。 禱告無法藉原理原則、研討會、研習會來傳授,禱告是從整個需要的感覺產生的。如果我說:「我應該禱告。」我很快便會力竭燈枯而停止,我們的肉體太強烈了。我們必須被驅使去禱告。 是的,城市中的艱困生活迫使我們禱告。當你碰到醉酒人想要睡在你房子外的階梯;當你十幾歲的青少年子女往青年聚會的路上被人以刀威嚇、攻擊;當你聚會結束,在大廳撞見一些男扮女裝或女扮男裝的人妖時,你無法不覺得需要到神的面前祈求。根據哥倫比亞大學最新的統計,紐約市民繳給市政府的稅,每1美元中有21分錢花在因為抽煙、使用毒品、酗酒所帶來的後遺症上。 但這是不是意味著美國其他地區就都沒有問題呢?我想不是的。在農業地帶最小的村莊里,也有他們緊急的需要。不管哪個教會,會眾當中都有迷途的孩子,都有家人沒有事奉主。我們真的相信神能夠將他們帶回來嗎? 太多基督徒活在一種否定的情況當中:「唔!我希望我的孩子有一天會迴轉。」有些父母事實上已經放棄了:「我想大概沒什麼辦法了,鮑比走岔了——但是我們曾嘗試過;嬰兒時我們曾為他行過嬰兒奉獻禮的。說不定有一天……。」 我們越禱告,便越感到需要禱告;我們越感到需要禱告,便越想要禱告。 生命徵兆的檢驗 禱告是基督徒生命的來源,是基督徒的生命線。否則就像你懷中抱了一個嬰兒,雖然穿戴得整齊可愛,卻沒有呼吸!花俏的衣服沒有用,穩定孩子的生命徵兆才重要。對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講話沒有用,這就是為什麼今天的教會在極力強調教導之下,卻產生如此有限的效果。除非有生命導入,否則教導沒有什麼好處。如果聽的人是在一種昏睡狀態,縱使我們所說的非常好又很正統,不幸的是屬靈生命是無法被教出來的。 牧師與教會必須感到不暢快到一種地步去說:「如果沒有禱告生活,我們就不是新約的教會。」這樣的確信令我們坐立難安,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讓我們突破? 如果我們真的思考使徒行傳2:42說的——「都恆心遵守使徒的教訓,彼此交接、擘餅、祈禱。」我們會看到禱告是教會常態的明證。呼求主的名是這張單子上的第四大指標。如果你我的教會不禱告,我們就不應該誇耀自己的純正,或禮拜天早上的聚會人數。 事實上凱蘿與我不只一次彼此告訴對方,縱使我們的聚會人數超過一萬人,如果那份破碎的心靈與呼求主名在布魯克林會幕教會有一點鬆弛退後,那麼我們便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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