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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61-張國榮回憶全紀錄-the One and Only-特集

A、國榮是Talented的貴族-黎小田

很有主見的小夥子  華星時期是張國榮的音樂事業上的少年期,而黎小田則是他的一位重要的啟蒙老師。  兩人相識自1977年麗的電視舉行的亞洲歌唱比賽,雖然事隔26年,但是黎小田對首次跟張國榮見面的印象仍然深刻。事由張國榮為據理力爭,「不識相」的一句「It doesn』t make sense」開始。  「他是第二屆的參賽者,我則是比賽的音樂總監。試音時我就見到他,這個俊小子,以一首長7分多鐘的英文歌American Pie來參賽。  雖然他唱得很好,但是一個歌唱比賽是沒可能讓他把整首歌唱完,必須要改短一點,他當時給我的回應就是「It doesn』t make sense」,因為他覺得歌詞有起承轉接,改短了便沒有意思。」  最後張國榮還是唱了3分鐘的版本,也得了第二名。  「當時他的唱腔比較幼嫩,但外型已非常smart。可能因為他曾在英國留學,我跟他一談就發覺他很有主見。其實他的表現很不錯,相比日本、泰國等地的參賽者,他算是頗突出,當時第一名的一位是自作一曲《朦朧夜雨里》來參賽,所以他只能得個第二。」由「雞仔」變「貓王」  「他得了歌唱比賽亞軍之後,我們建議他先出演電視節目。我第一首寫給他唱的歌是從沒在唱片上推出過的,那是一首由馮寶寶主演的劇集《追族》的主題曲。當時他有一個叫做KK的經理人,安排過他在寶麗金出唱片,那都是些英文歌,而且那時他的唱腔比較「雞仔」,推出後反映不太好。」  唱過一首主題曲,出過一張英文碟,都未成氣候,這就是張國榮早期的音樂歷程。小田眼看著他屢敗屢戰,為了維持生計,在酒廊獻唱,但這反而為他後來的舞台演出,打上了牢不可破的根基。  「這對他來說是很好的磨練機會,酒廊有即場的樂隊伴奏,他也有機會直接面對台下的觀眾,學習如何搞氣氛,當有喝倒彩聲、有掌聲時,當如何應付。」  這個艱苦的時期大約在幾年後開始有新轉機。當黎小田離開麗的電視時,張國榮轉投華星唱片。不久,他為張國榮監製了第一張唱片《風繼續吹》。當時算是大製作,黑膠唱片已經有雙封套,收錄的大部分都是電影、電視劇的主題曲。及後,因為陳淑芬已在華星,她在日本跟出版商大洋簽了改編合約。在80年代盛行日本改編歌曲的同時,張國榮的歌唱事業初現輝煌。  「我覺得他在《I like Dreaming》時期,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唱法,你稍為留心聽就會發覺他有一點似羅文、亦有一點似譚詠麟。到了華星時期,我才將他的key盡量壓低,他的鼻腔聲是很靚的,有點似貓王,只要他盡量壓低來唱就會很sexy。」  二人在80年代合作創造了不少好歌,每一首皆膾炙人口。黎小田想起當年他們做唱片時製作之認真,不禁慨嘆現今的樂壇,已經沒真正的好歌,也沒張國榮這樣的好歌手了。  「張國榮仍是新人時,已經是一個很有才華、很有音樂感的歌手。他的節拍感很強,音域很廣,可以唱到15度,每首歌給他聽兩次他就可以唱出來。由於他本身是唱英文歌的,他可以很容易便捉到一首歌的起承轉合,更加懂得運用抑揚頓挫來表達感情,這都是他的優點。」  「我跟張國榮一起錄唱片時,一發現有一個地方出了問題,就會播出來聽,他又會把整首歌重新再唱,其實他本可以只重複唱那一句,但他都堅持整首歌再唱一次,以保持順暢。因為補唱再接的地方,是會從呼吸聲聽得出來的。當時做了20首歌,才選12首出唱片,所以我還存有張國榮的6、7首未出唱片的歌,都是有點瑕疵,但是絕不會推出了。」  始終如一的情分  黎小田在1985年監製張國榮首個演唱會,他們當時已經計劃周全,希望可以給觀眾盡量去享受音樂、去感受張國榮。  「每晚5時我們就要去綵排,和樂隊一起去做一個sound check,試一試聲音有什麼不同,走到不同的位置聽一下feedback,唱完後每晚都會去宵夜,包括導演、樂隊、燈光、歌手,就互相指出大家做得不好的地方,之後第二晚就會有進步。」  時間推移,張國榮漸漸成熟,為了更有利發展空間,1987年他離開華星,簽約新藝寶,個人投入的機會越來越多,自我風格更見鮮明。  當日他在黎小田的指導下,完成首個演唱會,最後他親自當上演唱會的藝術總監。但一向重視「飲水思源」的張國榮,始終不忘昔日恩師的栽培,到2000年最後旅程的熱情演唱會,仍不忘致電給黎小田,聽聽他的意見。  「可能我比較保守,當時我對他坦言不喜歡這個演唱會,我們對演唱會的看法和角度不一樣。我覺得他本身就已經到了一個超然的階段,無需要再大玩造型。他只要簡簡單單,一套禮服,唱盡好歌,就已經足夠。他是貴氣的、俊美的、優雅的,這種氣質不是人人可以擁有的,必須要有學識見過世面才能夠育養而成。」  一如黎小田所說,台下的張國榮始終高貴斯文,但在台上的張國榮明白到時移勢逆,當代觀眾講求的是聲色並茂的官能刺激,他不能停留不變,必須創新。雖然最後兩人的看法不一樣,但張國榮始終是黎小田心目中一個Talented的貴族級歌手。

B、關錦鵬:美麗對他是種障礙  電影導演及監製,曾與張國榮合作電影《胭脂扣》  當年在無線電視工作,關錦鵬因工作關係認識了正為無線拍攝《儂本多情》的張國榮,那時候,彼此只是泛泛之交,直至拍《胭脂扣》時才真正熟絡起來,自此成為好朋友。

  「十二少」得來不易   《胭脂扣》一片,在選角問題上曾歷盡波折。十二少的考慮名單上,先後出現過不同的名字。最後大家一致認為張國榮是演繹十二少的最佳人選。但礙於張國榮是新藝城電影公司的專屬演員,而《胭脂扣》卻由嘉禾電影公司出品,所以選角問題一直處於膠著狀態。後來,梅艷芳終於想到一個解決方法,那就是由她為新藝城拍一部戲,換取張國榮為嘉禾拍《胭脂扣》,這個完美組合才得以面世,而十二少在電影中的戲份也比原著小說的增加了不少。

  美麗有罪  關錦鵬一直覺得,一個人太美對演戲來說可能是種包袱。張國榮雖然很成功,可是由於外形太俊美,很多人都把注意力聚焦到他的外表上。「靚人通常很self-conscious,很自我。而很多導演和演員都明白self-conscious的人很容易以自己為中心,演繹角色時,會以一己觀點出發,所以self-conscious對演員是一個很大的障礙。」他認為張國榮是一個頗自戀的人,因此很容易讓某些人有這種觀念,從而覺得他演戲雖然很不錯,卻總像欠了點什麼。  回想起拍《胭脂扣》一片時,關錦鵬認為張國榮對自己的美貌是很自覺的。「他會覺得自己很靚,拍完一個十二少回首鏡頭,他會走過來說:「靚吧?」」對十二少那種風華絕代的角色來說,這種self-conscious當然成立。可是一些角色,如《流星語》片中那個衣衫襤褸、照顧小孩子的中年漢,即使他非常用心去演,有些觀眾仍難以投入角色。這種情況對張國榮來說,有點不公平,所以他認為:「Beauty對張國榮來說是種很大的障礙」。

  最出色的三部戲  關錦鵬眼中最出色的三部張國榮電影,分別是《胭脂扣》、《阿飛正傳》和《春光乍泄》。  關覺得在《胭脂扣》中,張國榮發揮得最好的是十二少離家後那幾場戲,尤以他躺在床上,由如花為他穿上西裝那場戲演得最出色。  張國榮憑《阿飛正傳》獲得金像獎最佳男主角,關錦鵬認為這絕對是實至名歸,也只有他能駕努到這個角色:「絕對是ONE AND ONLY ONE。」片中他飾演旭仔一角,對事事要求完美,對人有壓力,有情緒,會有frustration。他的演繹發揮得淋漓盡致,而他的性格中,其實也有齊角色里的所有元素。  至於《春光乍泄》,關錦鵬的評價是:「張國榮在片中的表現非常好,因為他能卸下包袱,對角色毫無保留,不介意別人怎樣看他,演出充滿激情,將自己所有感情投放在這個角色上。」當年,他曾聽過台灣那邊有種荒謬的說法,就是大家覺得張國榮演繹得好是應該的,因為他只是演回自己,對此他並不認同。香港方面,也有人認為,梁朝偉不是gay,卻能演繹同性戀角色,理應獲獎。「在銀幕上,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關錦鵬覺得這種想法荒謬至極,完全沒有邏輯。

  從生活出發的演技  關錦鵬認為張國榮擅於在生活和經驗中捕捉靈感,另演繹風格更有生活感。很多人都覺得張國榮在很多經典電影中都帶有自己的影子,因為只是做回自己,當然沒有難度,對此關錦鵬絕不同意:「誰說演自己容易?我認識的大部分演員,其實最怕演回自己。一個演員能否將真實經驗和感受公詛於世,願意放得下是一個問題,能否有足夠能力演繹自己的感覺,又是另一問題。」

  從自覺到自信  由認識張國榮這麼多年來,關錦鵬看著他變得成熟,多了包容。以前的他,會缺乏安全感,很自覺,時常會關心別人對他的反應,慢慢地人們覺得他只會緊張自己的表現。那是由於他缺乏自信,對演戲未夠把握,所以很緊張別人對他的評價。到了後來,「他擁有足夠自信,可以百毒不侵。」

  Reunion  幾年前,關錦鵬曾經有個拍片計劃,打算與張國榮和梅艷芳來個Reunion,原因是他覺得大家都已經成熟了,是時候一起回顧以往的《胭脂扣》時檫出火花,而片中阿梅和哥哥的角色都很有經歷,卻無悔自己從前經歷過的事,所以非常適合他倆去演。可惜這個計劃已不能再實現,鐵三角陣容如今已成絕唱。

  導演眼中的導演  關錦鵬眼中的張國榮是個很聰明的人,他擅於從合作過的導演身上學習他們的長處,然後融會貫通。有次台灣導演楊德昌來港時與他們吃飯,席間張國榮分享了他即將執導的新片《偷心》的拍攝概念。這是一部強調感覺的電影,他覺得張的原創性甚高,非常欣賞他所提出的概念。他認為,張國榮這麼有個人品位和風格,同時擁有極高的審美水準,必然懂得選擇一組高素質的製作隊伍,以實踐他心中的概念,所以由他導演的作品必然是水準之作。

  一個敏感貼心的朋友  關錦鵬眼中的張國榮是一個敏感和貼心的朋友。關還記得當他提出拍《藍宇》一片時,張國榮是第一個打電話來勸他三思的人,因為張擔心此片題材敏感而且在北京取景會令他被列入黑名單。他就是這樣替朋友著想。單憑這些,已覺得他擁有很好的品格。「我覺得張國榮是一個敏感到關心你多於你關心他的人,但當我們去關心他的時候,他又突然變得像一個小孩子,需要你去protect他。」  平時彼此不用時常見面,偶爾一個電話噓寒問暖便足夠。大家就是這樣自然地維繫著十多年的友誼。他很高興能夠認識到這樣一個與他心有靈犀的好朋友。不敏感的人不會明白這種交往方式。

   關錦鵬仍然清楚記得電話筒里傳來那句爽朗的呼喚:「阿關呀!」

C、黃百鳴: 我在等哥哥一個題材

  黃百鳴在八、九十年代,與張國榮在電影方面合作無間,甚至他退隱後,都是他開口邀他復出,如果沒有黃百鳴,可能就少了90年代的哥哥。黃百鳴一直想跟哥哥再合作開戲,他做老闆,而哥哥做導演,他時常催促要哥哥給他題材,等了又等,可惜最後等不了。

  1984年跟哥哥第一套合作的電影是《聖誕快樂》,當時還有麥嘉、陳百強、徐小鳳、李麗珍等,這亦是哥哥第一部新藝城的電影,拍完這部戲後,就覺得合作非常愉快,於是就簽了張國榮,他成為新藝城電影合約演員,之後就沒有間斷過,滿了約又續,滿了又續,一直去到90年,滿了就沒有再續,他退出去了加拿大。而去了加拿大之後,都是我找他回來複出的。那時候我要拍《家有喜事》,於是高志森過去叫他再復出影壇,之後東方電影跟他簽了三年合約,滿了再續三年,直至96年滿約就沒有再續,但後來我還有找他拍了《九星報喜》,那一年是98年,後來就真的合作少了,不過我們一直有聯絡,常飲咖啡,通電話。

  回想當年,黃百鳴表示早期在新藝城與他不是有太多合作機會,不過已經覺得他相當有潛質,而且愈做愈好,那時又急需大量年輕新演員,他在當中已經是非常出色。「早期反而跟他合作不太多,不過到了後期就經常合作,去到東方的年代可說是合作無間,他跟我拍了很多賀歲片《大富之家》、《花田喜事》、《家有喜事》、《金玉滿堂》、《大三元》、《九星報喜》等,還有《夜半歌聲》、《白髮魔女傳》等,跟他合作愉快之餘,票房還很好,所以我常打趣跟他說,他是我的票房福星,差不多每一部都有千萬票房,有些甚至還破了記錄。」

  當中黃百鳴最滿意《家有喜事》,事隔多年,他還是覺得好好笑,原來當中有一段關於哥哥的小插曲。「那時找他回來拍《家有喜事》,本來劇本上寫三兄弟,我想找林子祥演大哥、張國榮做花弗的三弟,而我做camp camp地的二哥,高志森跟他聯絡後,他都答應了,誰不知遇上林子祥美國的家大火,他不能趕回來,結果我找了周星馳,他要做大哥,我唯有做camp camp地的二哥,本來定好是這樣。而張國榮一回來就找我吃飯,他一坐低就說已經看了劇本,我不可以跟他爭,他要做camp camp地的那個,而他這個選擇,令整個組合都有所變動,周星馳做三弟,而我就做大哥,他還要跟毛舜君有對手戲,事隔多年重看,我還是覺得這個變動是好的,每一個角色都發揮得好精彩。他對劇本給了不少意見,以前拍《八星報喜》周潤發的角色跟他頗相似,不過發哥那一個是比較誇張,而張國榮就做得很細膩,很「抵死」!

  很多人都大讚哥哥做事很專業,黃百鳴站在老闆角度,他就覺得他準時、交足功課,而且「抵得念」,時下是很難找到可以做到如此的演員,最難得的地方,是他可以帶新人。

  「他是一個很準時的人,記得拍《花田喜事》,每朝都是6點鐘通告,我們會集合去影城,有一朝我6點10分落到大堂,發現不見人影,於是以為他們全都未到,後來有個製片跟我說他們已經出發,我是最遲的一個,可能由於張國榮很準時,令身邊的人都不敢遲到。我覺得他除了專業,還不會擺架子,叫他做宣傳,他都是一個人來,沒帶很多助手,做什麼事都可以有商有量,在拍攝現場如是,他會給很多寶貴的意見,但他是非常尊重導演的,如果你要堅持,他是不會跟你爭拗的,仍然會做足他演員的本份,所以他不在,對電影是一個很大的損失。他還有一個很好的地方,就是拍戲時叫他襯一些新人,他從不say no,有時我們想捧一些新人很難,有時公司想用,可能導演、演員會抗拒,很多有份量的演員都要求跟有份量的演員做對手,而不肯帶新人,他就從不計較。很多年前,他推薦了一個新人給我,就是古天樂,他帶他來見我,說好,叫我簽他,已經是很早期的事,那時古天樂還是白凈靚仔,我跟他也簽了兩年,雖然做不出什麼成績,不過現在看古天樂有如此成績,就足證當年哥哥是有眼光的。」

  第二套他與哥哥有點故事的戲,要數《夜半歌聲》,那時他已發覺他有足夠潛質,成為一個導演。

  當時我好想拍《夜半歌聲》,他亦答應出演,我們一齊去找一套30年代的《夜半歌聲》重看,感覺很好,由於要在北京取景,而他成為監製就可以看往整個製作,我們又用了新人黃磊,他是很好運的,遇上了張國榮,他的戲份比張國榮還要多,但他不介意,還給他很多意見,這就是他為人的量度。張國榮任監製期間,他對製作是很認真的,如果你細看你會發現每一個畫面都是很美的。選角方面,他提議除了他跟吳倩蓮外,都用新人,我們亦採用了他的意見。   「接著,他拍了徐克的戲,就開始想學做導演,我亦跟他傾過,叫他給我一個故事就可以,我一直等他給我一個方案,我不想叫他拍一些我想他拍的東西,可是最後還是等不到。我一直都想他做導演,跟他合作一次,只要他給題材就行了。他是絕對有潛質做導演的,跟他合作了十多年,很清楚他的要求,知道他的為人,他做事很認真,尊重演員,對觀眾、老闆負責,我對他是很放心的。」

  在平時的交往上,二人常去喝咖啡,談點工作上的事,他是看著哥哥入行、成長到成功的。「他入行初期真的是個「靚仔」,後來無論在演戲及做人處世上都變得很穩重,他很多時都可給我意見,有時我看不到的東西,他也會看到,他說的時候我未必即時會相信,但我後來就知道他說的是真話,有時我很信任某某,他會提醒我這個人不可以盡信,後來我發覺是對的,他比我更有先見之明呢。」

  他還補充,哥哥做戲是很多元化的,喜劇、古裝、警匪,都可以演得很出色。有些人會覺得他戲雖然做得好。但是沒得過太多獎,只是拿過一次金像獎最佳男主角。黃百鳴說:「別忘記偉大的查利卓別林都是沒得過獎的,但在觀眾眼中,他永遠是個出色的演員。」

D、徐小明:張國榮----年少冷看逆境  現任「有線電視」電視節目部執行董事。1973年加入「麗的電視」擔任演員,後期任武術指導及導演   張國榮在歌唱比賽後,入了麗的電視台成為合約藝員,當時已經退居幕後的徐小明就目睹他的整個起步,他表示別要只看他的顛峰時刻,他年少時也曾經被冷待過,那種滋味,就只有他一個人受,不過他沒有氣餒,依然堅持,最後證明他們是沒有看錯的。   徐小明是這樣看年輕的張國榮。   「我覺得他一出來就經過逆境受過磨練,不是一出來就大紅,他受過觀眾冷待,試過事業的低潮,但是他成功的地方是,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材,從他的演技,到他對自己的要求。最初他還是有一種入了行就以為自己「得」的氣焰,但他很快就醒悟,不是拍一部片,唱一首歌就行的,是要花很多功力,很大心機,所以你看看初期他唱的電視主題曲跟後來他的唱片,以前他在台上的輕佻,到後來在台上的穩重,他的眼神,可以震壓全場,完全是兩回事,我相信他沒有經過失敗,是得不了這樣的培育。」   由於徐小明當時已從事幕後的工作,故二人在幕前合作的機會不多,但二人與一眾麗的演員就曾到過東南亞一帶登台,他曾經目睹他被排斥。   「我跟張國榮是諗熟的,雖然合作的機會不多,不過他成為麗的藝員時,我已經負責幕後的部分。我們曾經一齊同台演出,去過新加坡及大馬登台,當時張國榮不是那麼順境,演唱時他就嘗過被觀眾排斥。因為他那時候比較前衛,不容易被接受。我記得他在唱歌喜歡戴一支手套,唱得興起就會拋下,但換來是噓聲四起及手套被反擲回台上,但他仍然堅持,一些藝人遇到這樣的挫折是會氣餒的,然而他沒有。」   回想起邵氏年代,徐小明也曾想拍一部青春電影,找他當主角,可惜最後拍不成。   「在邵氏時,我曾經找過他拍戲,我當時想開一部青春片,也是我的第一次拍年青人的反叛題材,本來想找劉德華,但他跟無線還有很長的合約,另外就想到要找張國榮及陳百強,張國榮當時都很開心,因為他知道可以跟我合作,但後來那部電影因為其他的問題而沒開得成。」   他是這樣看張國榮的成長。「在麗的幾年的日子裡,我覺得他是愈見成熟,找到了自己的風格,亦揉合了觀眾的需要,他在麗的初期大多拍青春片,如《驟雨中的陽光》、《甜甜廿四味》、《對對糊》等,後來亦拍了《浣花洗劍錄》、《三少爺的劍》、《大內群英》等武俠片,他由不是主角到慢慢成為了主角,由青春偶像漸漸進入主流。他這個時候亦進入了古裝武俠世界,麗的的武俠劇當時是稱冠的,就連無線也不及,他那種風流倜儻的形象漸漸被觀眾接受,直至後來他在電影的發展。」   徐小明還補充說到當時有一個提攜張國榮的人,可能不為人知,沒有他就沒有張國榮。「我想講一個在張國榮演藝生涯入面很重要的人,他在靈堂上送了他一藍白色的玫瑰,寫上「I will make you a Star」,他就是黃錫照先生,是他的恩師,他在麗的年代提攜過很多後輩,包括有我、麥當雄及張國榮,黃錫照當時問我,就指著張國榮,問我他行不行,我說一定行。他當時給了張國榮很大的支持,「I will make you a Star」就是當時他拍著張國榮的頭說的,所以張國榮都一直很尊敬黃錫照。」   張國榮離世前三個月,二人還見過面,他當時想不到,會是最後一次跟他談天。   「他過身前三、四個月,我曾在餐廳撞見他,跟他傾了一會,所以收到他過身的消息感到很震驚。我站在一個導演、監製來說,他的離去的確是全行一個很大的損失,你看他的美,是沒有其他人可以代替的。」

E、陳永鎬 : 因為這樣 他才可以是張國榮  演唱會製作人,被譽為金牌監製,製作的張國榮演唱會包括85年首個個唱,89年告別樂壇演唱會及2000-01年之熱情演唱會   陳永鎬(Peter Chan)   任職華星時已認識哥哥,可說是看著哥哥成長的。兩人互相欣賞,大家都有理想,他亦不負所托,替哥哥監製了多個成功的演唱會。在Peter眼中哥哥是絕對屬於舞台、熱愛舞台演出、一個專業及全面化的表演者,且勇於嘗試。   Peter Chan為哥哥監製的三個演唱會分別是1985年第一次個人演唱會、1989年的《告別樂壇演唱會》及最後亦是哥哥最滿意的一個演唱會《熱情演唱會》,可算是哥哥音樂路途上最重要的三個演唱會。由第一次到最後一次足足相隔15年,15年來哥哥的舞台演出有很大的轉變,不斷突破,且看Peter娓娓道來。   初生之犢信心強   哥哥在第一次個唱前說過自己在紅館演出是屬於初生之犢,但在強勁的幕後人員支持下,令自信十足的他信心更強。究竟Peter怎去協助哥哥完成他的第一次呢?   他說作為一個監製他需要了解對方性格,然後在表演方式作出一些取捨。評論到哥哥的表現他說:「我覺得他第一次演出,在唱方面已經無問題,那時他已有足夠的歌,本身亦夠份量。雖然第一次難免緊張,但他對自己演出有信心,由於準備充足,能夠把掌握得最好的表現出來,做到揮灑自如,屬成功的第一次。」Peter續說「哥哥的表演有別於同期歌手,他是屬於舞台上的表演者,懂得眉目之間把歌傳情。」「當時演唱會的形式開始受到日本影響,著重包裝,需要豐富的視覺效果及道具等的配合,歌手要換衫等,哥哥的演唱會也是走這個路線。」   心意堅定一別江湖   Peter監製的第二個哥哥演唱會,已是他的告別演唱會。這個演唱會予人最深刻的印象便是最後一場之封咪儀式。被問到這個儀式是如何設計出來,Peter表示整個構思由咪從升降台緩緩上升、乾冰的效果、感性的音樂,以至最後如何去用眼神表達離開的心態-------拿得起放得下,心意堅定從此一別江湖,都是經過悉心安排的,當然哥哥提出了不少意見。   哥哥演出到最後期可有依依不捨   Peter說他在台上要面對觀眾時,難免有離愁別緒,但他覺得哥哥絕對公私分明,不會被情緒影響,無論如何也會先把工作做好。演出接近尾聲時不但絲毫沒有疲態,且更有衝勁,鬥志更厲害。   Peter說比較這兩個演唱會的演出,第一個因第一次的關係,要做到包羅萬有,哥哥的表現可以說面面俱圓而不失個人風格。   到告別時,各方面已成熟,而且無需要顧慮太多或執著於平衡各方面,因而可更表達自我,尤其告別在即,演唱會更帶出絲絲離愁別緒。   熱情的最愛   《熱情演唱會》是Peter監製的演唱會當中最滿意的數個之一,問到他最喜歡哪部分,他說喜歡Opening那part,感覺很華麗很新,哥哥高高在上有種「神」的感覺。還有《妳在何地》,喜歡它的簡單直接,而《紅》和《枕頭》那part,氣氛配合得很好。當然還有《大熱》,他說《大熱》本來想過配合更多的舞台效果,但哥哥不喜歡太多花巧。最後便是《陪你倒數》,他說哥哥儼如一個救世主。   這個演唱會亦是哥哥做得最開心的一個,他全無壓力,與所有工作人員非常合拍。演唱會很著重drama的感覺,在舞台資源的配合下,最終做到超出哥哥預期的效果。在籌備過程中,他們開過幾次會,都是很輕鬆的,Rundown是Peter度的,解釋一兩通哥哥便很快接納。那個由高空吊下來的開場,哥哥起初有點抗拒,因為他畏高,但試了一次後覺得效果很漂亮,於是便照做。   無招勝有招   Peter覺得哥哥好專業,走位很準確,所以燈光位置也可準確地配合。說到舞台花巧。他認為有時太多會變成騷擾,必須適當地配合一首歌的情緒。比如哥哥唱《我》和《妳在何地》時,敞大的舞台只得一支燈照射著他,但有些歌手會覺得這樣會無安全感,這是關乎歌手的信心和自身的藝術修養。哥哥可以頭也不動地唱完一首歌,他已升華到一個最高境界-----無招勝有招。   哥哥曾說這次演唱會已經是最滿意的了,以後再也不可能超越,不如不唱。   問到Peter的看法,他說做演唱會應有一個統一的主題,不能一次過表達太多,這樣會太難。如果哥哥還在,兩三年後他的歌可能有不同感覺或換了另一個形象,演唱會便可有另一個主題。藝術是需要不同形式,不應受到限制的,這才叫藝術。   Peter說能與哥哥多次合作除了是緣分外,主要是大家可溝通到,且互相欣賞,哥哥亦對他有信心。Peter說哥哥是喜歡「名牌的,他亦稱他做「金牌監製」。他指出只要哥哥認同你有這個才能,他便會信服你。哥哥十分尊重製作人,大家亦很有默契,很容易便找到一個中心點和共識,他會提出意見,但亦會接受他人的意見。   君子之交淡如水   至於Peter和哥哥的交往,他形容為「君子之交淡如水」,因大家生活圈子不同且各有個忙,不會時常見面。他稱哥哥是他一個值得懷念的拍擋,生活的知己,對他十分尊重。記得《熱情演唱會》籌備階段,由於哥哥已戒煙,練歌時他不準別人吸煙,Peter上他家,哥哥特別給他煙灰缸,對他說:「別人不準吸,你就可以!」見微知著,可見哥哥對Peter的尊重。   Peter說我們不應以一般人對生命的看法去看哥哥,他是另一種生命,他是從另一角度看這世界的,如果不是這樣,他就不是張國榮。張國榮是有一個品格,他投入藝術,要求的也不是世俗一般所渴求的,因為這樣他才可是張國榮。哥哥已做了他想做的事了,可以說不枉此生。他留下很多美好的回憶和榜樣給我們,讓我們永遠懷念他。

F、唐弈聰: 入行遇到最好的"禮物" http://post.baidu.com/f?kz=1128397

  香港著名作曲家音樂人,洋名Gary Tong,太級樂隊鍵琴手,常常擔任許多歌手的唱片監製和為他們作曲.自1987年的Summer Romance大碟開始與哥哥合作,為哥哥作曲無數,亦擔任哥哥《拉闊演唱會》及Passion Tour的音樂總監.曾為哥哥作的歌曲包括《怪你過份美麗》《枕頭》和《妄想》。   「他是個對人好真的人,看到他,就看到一個「真」字和一個「愛」字。無論在友情、愛情等方面,這份「真」和「愛」都很明顯地在他身上呈現出來。他是我所遇到的人中,最令我完全佩服的一個。認識他是我的榮幸!」   首度合作     「我們首次合作是1987年的Summer Romance大碟,我替他監製了三首歌。最初也有點戰戰兢兢,但和他相處後,覺得他很平易近人。其後,我更替他作了三首歌,都是為他「度身訂造」的,包括《怪你過分美麗》、《枕頭》和《妄想》。我最喜歡《怪你過分美麗》,這首歌十分適合他,他也演繹得很好,我覺得歌詞像是在形容他自己。」   復出後更有深度     多年來,哥哥演繹過不同風格的歌。至於他認為哪一類歌最適合哥哥唱?   Gary說:「哥哥的歌路很廣,快歌、慢歌皆宜。他演繹一些有深度、描寫內心感受的歌尤其出色,例如《紅蝴蝶》、《為你鍾情》等,多不勝數。說到他的音樂風格的改變,Gary認為他的歌路隨個人成長及心路歷程有所改變,復出後唱的歌比以前更有深度,例如《紅》。在唱功上,哥哥更是沒有缺點可言。他是個不斷進步的人,復出前已是這樣,復出後更使人耳目一新,之後每張唱片風格各有不同,每次都帶來驚喜 。」   一起作曲的日子     熟悉哥哥的歌迷都會知道,早在八十年代他已開始嘗試作曲作詞。Gary說他的作曲水準甚高。而哥哥不少作品都是由他編曲的,如《紅蝴蝶》、《大熱》等。未受過正統樂理訓練的哥哥,是如何作曲的?聽說哥哥有一個習慣,就是在洗手間作曲,因為會有更多靈感,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有時候也會在洗手間作曲,因為洗手間是一個完全私人的空間呢!哥哥會先把作好的曲記在腦中,他的記憶力很好,一來到便可把整首歌哼出來給我聽,讓我配上和弦。每作一首歌之前,他都會把歌曲的中心思想構思好。   《我》這首歌的第一句歌詞「I am what I am」便是他想出來的。唯一的一首不是事先作好的便是《紅蝴蝶》。他就在這裡由零開始和我一起邊唱邊彈邊作這首歌的。他把這首歌演繹得非常動聽的呢!」   Gary說,哥哥的眾多作品中他最喜歡的是《紅》、《沉默是金》和《我》,因為這三首歌均能表達他的內心世界和對人生的看法,聽起來很有感觸和共鳴。   高手在你背後的壓力     與哥哥這個要求完美的人合作,Gary可會感到有壓力?他肯定的說:「不會」,還笑說:「或許他自己會覺得有壓力」」他續說與哥哥合作的確是件樂事。「他是個很專業的前輩,來到錄音室前已把歌練熟,只需唱兩三次便完成錄音工作,所以與他合作感覺很舒服。」在編曲上,哥哥也尊重樂隊每一位成員,讓大家覺得身份就跟他一樣,所以會更加落力。在台上他很懂得帶起觀眾的情緒。   「演唱會方面,除了唱之外,他還兼顧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崗位的工作,就連一支射燈如何投射他也關注到,他有能力去做好每一項工作。我們在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與此同時,他亦很尊重你的專業知識和顧及你的尊嚴。」   與哥哥的友情     「在Passion Tour中與他相處一年多,我很敬佩他的為人,他會視每位同事如親人。當時有位鼓手扭傷了手,除了表示關心,他還主動約醫生為他醫治。他不會令你覺得他是一位與你有距離的明星。即使Passion Tour完了之後,他仍會相約大家一起玩,好開心。」   Gary對哥哥有這樣的形容:「他是個畢生難忘的好朋友,我與他對事物的看法很相近。他是個對人好真的人,看到他,就看到了一個「真」字和一個「愛」字,無論在友情、愛情等方面,這個「真」字和「愛」字都很明顯地呈現出來。他是我所遇到的人當中,能讓我完全佩服的一個人,認識他是我的榮幸!現在回憶起與他共度的畫面,也覺得很甜美。可以說,他是我入行多年所收到最好的一份「禮物」。最初,真的接受不了他的離去,至今,仍然覺得他只是軀殼走了,人沒有走。希望他開心快樂,也希望他知道,有這麼多人仍然覺得他存在,未有離開過,所以他都不會覺得寂寞,這就是我對他的祝福。」

G、爾東升 談顛峰造極的張國榮 http://post.baidu.com/f?kz=1128227 在黑夜的街頭上,爾東升正趕拍他的新片煞科戲。當他的攝影隊正準備下一組鏡頭時,他匆匆走過來,手上還拿著大半件三文治。      那一刻,我很感動,其實他沒有必要這樣麻煩自己,我並不是記者,而且他明知道我只是一名哥迷。我相信導演那份誠意,背後正告訴我們張國榮是一個怎樣的人......      同樣的Ending戲,同樣在黑夜的街頭拍攝,叫人想起1996年的《色情男女》,原來轉眼已經八年。跟導演提起張國榮在《色情男女》執導的一小段戲,他還是記憶猶新。「那時大家不過是貪玩,這又可成為商業綽頭。我便跟他說不如你來拍啦,讓你過過癮。他很有興緻很爽快地答應了,而且他用很短的時間便拍完了。過程就是這樣,不是什麼特別的安排。」      對張國榮來說,兩次客串式執導令他對導演工作有更切身的感受。 雖不是特別的安排,卻已另人留下很多印象深刻的回憶。      從「看見」到認識      同樣不刻意安排的,是爾東升第一次「看見」Leslie。1977年,爾東升還是個新晉演員,在電影公司安排下,去欣賞亞洲歌唱比賽。      Leslie是參賽者之一。爾東升說:「這是他給我留下的第一個印象:他很英俊。」當爾東升第二次對張國榮留下印象時,是眼看他接拍的第一部電影竟然是一套色情片——《紅樓春上春》,覺得很疑惑,不明白他為什麼一開首便接下這樣的戲。      這也正好解釋為何張國榮回憶和爾東升交往的經過時會說:「你知不知道其實爾東升以前是不喜歡我的。我想他認為當時的張國榮substance,無content,但一個人總會有進步,我想我亦經歷了這個階段,比以前少了一些稜角,年紀大了,可能人也不像從前膚淺」(張國榮浮游心靈陰暗處——566期電影雙周)      麗的時期,爾東升跟張國榮並沒有認識,後來才真正相熟起來。但說到建立友情,了解他的為人,則是從《色情男女》開始。 「我跟他合作過三部電影,在拍攝現場,他很懂得搞氣氛,幫助其他的工作人員,令大家都能在輕鬆的氣氛下工作。他更時常安撫大家的情緒,叫人不要發脾氣、不要緊張、不要焦慮。拍攝《槍王》時,他便常常安慰導演羅志良,直到《異度空間》都是一樣。」      演技四兩撥千斤      爾東升在早期沒有打算跟張國榮合作,是因為他以前是歌手身份,而且他主要是拍新藝城的電影。「他從加拿大回來後,我看到他整個人都改變了,很輕鬆,很多事都看通了。當時他已將歌手的包袱放下,不再擔心形象問題。」      張國榮完全放開自己來演《色情男女》,和莫文蔚、舒淇的激情演出,絕不只是"點到即止",令美感性感發揮到最好."當他一口答應願意作這麼大膽的演出時,我也有點懷疑,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接受得來.他跟莫文蔚那一段親熱戲,主要是靠他的引領.他的大膽令人意想不到."      "我看過他以往的電影,他的表現一直都很好.香港演員很難每一部的水平都一樣,有些是為賺錢的,有些是為藝術的.無論是水平高的電影,還是比較粗糙的,他都有接拍.我個人認為一般電影反而容易做,像《色情男女》這樣題材嚴肅是很難演的,合作後發現他的發揮空間很大。後來《槍王》以至《異度空間》的角色都是心理有問題的,他輕輕鬆鬆的便能表演得很好。」      時間積存成智慧   爾東生覺得張國榮正處於一個演員的顛峰狀態。「他到了這個年齡,正好到了最成熟的階段,他可以輕鬆駕努很多年少的演員做不到的角色。例如一些探討人性的角色,他定能演好。」就像《三少爺的劍》中的燕十三,便曾有非張國榮演不可的講法。「他是個聰明的人。他一看劇本便知道燕十三才是靈魂人物,真正引領著整套戲。只有像張國榮這樣有經驗的演員才能演到這種歷練滄桑角色。」      張國榮的聰明更在於他面對外間各樣評論時的處之泰然。「對我們創作人,或是Leslie做表演的,都只求做好自己的作品。創作有自己的生命,好的評論自有它的價值,但那已經變成另一回事,根本不用理會。就我和他傾談時所知,後期他不會再介意別人的說話了。」      去年很多人為張國榮最後不能再得到男主角獎感到可惜,其實他早已不介懷那些電影獎了。「獎項只不過是行家給予行家的一個鼓勵,又不是賽跑,跟做不做到戲無關。做一個Show,發一件獎品,大家很快便會忘記。Leslie只在乎他工作的過程和結果是否令他滿意。對於獎項,他笑笑便算了。後期的他追求的是藝術成就,繼續要唱更好的歌,拍更好的戲。意義是自己付與自己的,那一舊鐵對他來說已不太重要。

H、張叔平:張國榮的「放」與「盡」  香港首屈一指電影美術指導,獲獎無數,與張國榮是好友兼工作夥伴,並曾為他的家居作室內設計,電影及音樂方面合作的作品包括唱片形象設計;《風繼續吹》美術設計;三部王家衛電影《阿飛正傳》、《東邪西毒》、及《春光乍泄》;演唱會服裝設計:《跨越97演唱會》

張叔平說他已經忘了什麼時候開始認識張國榮了,風繼續吹?烈火青春?

總之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實記不記得又有什麼相關呢?

如果這個人真正是你的老友。

兩人同樣熱愛電影,同樣喜愛創新,欣賞美麗的事物。

「放」 張叔平說張國榮每次到達拍攝現場時,已經一付充滿信心的模樣,一看便知道他一定行。

「其實他在80年代初拍電影時,已經很明白如何演戲。他不像偶像派般胡亂來、哈哈笑便算。他是一個聰明的演員,大家可明顯地看出他的進步。他是很用功,很用力去演出的。」

「《春光乍泄》時,他很「放」.可能對手更驚。他會引導對手如何做,第一場床上戲,他便安慰對手「不要怕,看,我都已經除曬啦。」他是一個很幫助對方的人。」

張國榮在戲中占戲雖少,但已充分表現人物的個性。也許因就他太出色的演技,有些人甚至誤以為現實的張國榮就像戲中人一樣任性放蕩。但張國榮自己則曾表示,需要花很多時間和心機去理解這個角色。

如果兩個角色對調,一切是否不再相同?

「又不是那回事了,感覺不會那麼順暢,未必好。大家一般的感覺是梁朝偉夠穩重,會是等待情人的那一種,leslie則是一個跳來跳去的人。>而跟他的個人形象最相近角色,始終是《阿飛正傳》。回想起旭仔的角色,張叔平直截了當地說:「如果不由他來做便沒有人可以做。」

張叔平說leslie很適合這個角色,當時的樣貌、眼神、皮膚,任何一方都切合這個角色。亦正亦邪,很適合由他去演。

雖然張國榮演繹這種正邪之間的角色特別得心應手,同一件做得多了,他便想嘗試其他不同的東西。張叔平一再強調他的聰明,明白角色多變對演員的好處。

在張國榮的所謂「放」,不等同於自我放浪,而是他心無旁騖一心在他要做的事情極力發揮。

「盡」 如果說張國榮在工作上的心態是「放」的話,那麼他要求達到的結果和反應必定是「盡」。

完全不用懷疑,單看他在銀幕上、舞台上的各樣演出,都能完全體現他「去到盡」的心態,這麼激烈的要求,似乎跟他平日的生活上、家居上、衣飾上,都要求簡單寧靜的感覺恰恰形成強烈對比。張叔平則這樣認為:「其實他的靜和優雅也是「去到盡」的。比如他的家,一張大桌上只有一支銀色的鐘仔,一個玻璃煙灰缸,一個白色小瓷器,夠了,不多不少,顏色配得剛剛好,真是很美。通常人總會多擺一樽花在一張大桌上,但他沒有。所以這其實是經過他設計。他的minimal去到盡,但又有點奢華,elaborate的。原來那不是玻璃而是很美的水晶,瓷器公仔竟是個古董,銀色鍾仔則是Tiffany的。你一看便知道,這個人是很執著要選擇一切世上最好的東西,再用他的taste去把它們陳設出來。」

「你進入他的家,你便馬上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他有art sense,每件傢具每件擺設都配合很好,看起來全都是沒有錯的。很厲害,很少人可以做到這樣。好good taste。他很乾凈整潔,傢具一塵不染,衣服不會放得太迫,依據顏色類型好好分類。很乾凈很靚,很厲害。」

聽張叔平談張國榮的設計天分,你會很詫異,因為一向很cool,說話淡淡然的張叔平,竟然一連串地用上許多個形容詞、許多個「很厲害>,這個反應絕對能令未做過訪客的人都能強烈地明白到張國榮那驚人的設計天分。

「這些天分可以幫到他演藝工作。導演MV時他會有很多input,他會看到那些衣著好看、那些場地好看,這個主角穿怎樣的衣服怎樣走路會好看,很有visual sense。他亦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所以他看到事物會比別人多和深。他很聰明,某些人的說話方式、動作等等,他很容易便吸收到,到演戲時便能用出來。」

「不盡」

近年的張國榮,不斷被人貫以事業已達顛峰極致,其實這是一種狹窄的稱譽,因為一個人太清楚怎樣才是最好,他往後便什麼也做不到了。

「他不會覺得自己已去到顛峰的。

跟他工作,如果你夠細心,你會留意到他總是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總是不sure這樣做是不是最好的,那樣做是不是最好的,這就是creative的脆弱階段。然後,他要的東西才在過程中build up。他的好處是他會很直接地表現他的不sure,喜歡聽各方面的意見,最後決定權則在自己。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麼。他還在不斷追求著什麼,怎會覺得自己是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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