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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山行腳·五台》第十八天

《朝山行腳·五台》第十八天

2011年5月28日

今日,行腳進入宿遷境內,行腳31公里,宿泗洪。

自五月十一日始,已行進467公里。

第一次正好昨日行至住地,今晨自住地開始行腳第一支香。往常皆五時出發,今天六時出發行腳,因昨日,護法愛群往泗洪預先安排住所,於回程時,見有法師三步一拜,晚齋時說起此事,吾即思維能有緣與此法師遇上一面。恐行腳早,而無緣一遇也。

吾等行腳兩三公里後,果見公路對面遠處一位法師三步一拜,大步流星地前行著。待其近時,吾等皆行至公路對面路旁,合掌以待,法師行至近時,亦合掌以禮。見法師充滿法喜的微笑,亦使吾等心生歡喜讚歎。

「寧動千江水,不動道人心。」吾等恐有礙法師用功,未敢打岔,法師見此情形,仍繼續前行拜去。隨後有三位女施主護法推一三輪車隨行,故上前詢問,法師來自何方,將去向何處。護法施主告知,法師來自山東德州,欲往浙江天目山,言法師欲往天目山修行者。

護法居士亦問吾等來自何方,欲將何往,吾等亦告彼大略。恐護法居士離法師較遠,未及多問,以免耽擱時間。相互合十,讚歎相別。

回首遠望,三步一拜法師的背影,心中無限的感慨。行腳十八天來,滬上居士、常州居士多次隨行供養,常云:「法師們辛苦了!」。今日,見此法師,自慚形穢。吾等行腳與之相比,何來辛苦可言哉?

與法師相別後,久久於腦海中浮現法師禮拜的情景。心緒無往日行腳時那樣沉靜,吾思之,若吾亦如法師三步一拜,當會如何?吾想及此,未敢再深想,恐無果,或有果而自愧也。唯加快步伐,不再讓思緒於此再過多停留。

今日,進入丘陵地帶,公路隨地形而上下起伏,或上坡,或下坡。來往的汽車,於下坡時,其聲輕快,於上坡時,馬力加大,其聲似用盡全力之感,大而轟鳴。手扶拖拉機,更是用盡全力,似仍有難以前行之相,不斷地變換著聲音,方緩緩地前行著。

吾等行腳亦復如是,上下坡較往常平地行腳吃力。然,心未及此,故亦未感於往常有甚大之區別。

綿延遠去的公路,何嘗不是眾生之路,時高時低,時善時惡,路長而無了時。菩薩了斷法執尚須努力,聲聞、緣覺更是須努力再努力,余者修行人,則若拖拉機,須不斷地精進努力,方能衝破我執的樊籬。

難陀昔日亦曾往天堂知其當來所生處,心生歡喜。後復至地獄中,知其當自天堂墮落處,而生大悲。過去的路、現在的路及未來的路,都是我們自作自造,慎於因者,方善得其果。

是知,若不根本行解脫者,終將於三界中,輪迴無期,高低起伏的生死路上吃力地行走。唯有真正的放下與解脫,超脫生死的苦輪,方能不受三界纏縛的苦惱,修行的根本亦在於此也。

今日,至雙溝鎮時,滬上義工在亞蘊、定慈法師帶領下,至此慰問行腳團。彼等未至時,上午行腳計划行將結束,特留幾公里待彼等來此,同行體驗行腳法味。

等候之時,於一處汽車站中暫歇,車站內,幾乎無人。遂撿報紙數張,席地禪坐須臾。於坐間,較為輕安。進站汽車鳴笛聲,吾始知,休息時間已至,當起身行腳矣。

遠行不久,滬上居士車輛即至,車行至一空地處停下,諸位居士排列頂禮,取水果、點心供養。吾亦告於彼等,吾於晨時,見三步一拜法師事,吾等受此供養,實感增加負擔,不過吾等亦會當勤精進。

諸位居士同行行腳五公里,午齋後,相互告別。

上午、下午皆見乞者,布施結緣,教彼念佛,彼皆應諾。乞者吾皆視之為示現,乃教吾等之於世相之勿生執著也。吾施彼等錢時,彼等見錢而無喜色,平靜而平常。得錢後,收之於一包雜物之小包之中。吾等世人,於平常時,何嘗不是如是,得物而深藏之,恐有失卻,吝之如命,而無常至時,何嘗帶去一文一物。

吾之家鄉,有一乞者,行乞於鄉里,人皆贊彼雖乞討而不偷人物,人辱之則示以微笑,人皆樂以食施之。吾自幼時見之如是,數十年後,再復見之,亦復如是。曾問彼年歲,雲不知年歲幾何。昔日,每回俗家探望父母,必能見之,皆施之以食。亦請彼坐食,而相談者,凡有所問,所答皆異於常人,彼所答言,皆使人當深思者。

其人姓陳,排行老二,人皆呼其曰「二獃子」者,吾則不以為彼呆也,呆者眾人也。彼所思所想者,非世人所能知者。彼所行所為也,是異於常人,然,常人所行其終若何耶?生死路上無別無異,吾非贊眾人皆當行如彼者,眾人當自彼處起于思維深思人生,自可自中得益,於榮辱間,不起於歡喜與嗔恚;於得失處,不生於自滿與嫉妒。若如是者,行乞者,豈不是吾等之師耶?彼之行豈真是「獃子」所能行者乎?

午後行腳,因方居士母帶來參茶供養,護法愛群置於車上,通知休息送來飲用。吾等即欲尋陰涼處,行至一處,甚時風涼,亦有坐處。即選此處略作休息,眾皆自公路邊往此處暫歇。未得行離公路邊數步,即聞惡臭氣味,再尋臭味來處,原來不遠處,乃家禽養殖基地也。眾皆掩鼻,自然此處不可久留,另選它處。

再前行,有一處空地甚大,亦甚陰涼,於吃茶時,吾語於眾雲,彼處之臭,乃吾等自選者,吾等覺彼處臭,而復可另選別處。然,吾等之於三界,亦本為自選,卻不覺其臭。諸佛菩薩告知,「三界無安,猶如火宅。」而吾等卻不以為然;諸佛菩薩覺此娑婆,五濁惡世,吾等卻不如是覺得。

覺彼處臭而能另選它處,若現今吃茶處,於三界輪迴中,吾等能如是自如選擇耶?不能也。非不可選也,吾等之能力如是,故不能選。

修行者,乃使吾等有抉擇力,於三界中,能若如擇吃茶一樣,選擇自如,能覺臭穢處,能擇清凈地也。

文殊師利授記會第十五之三

大唐于闐三藏實叉難陀譯

爾時師子勇猛雷音菩薩白文殊師利言:「仁者已滿足十地及如來十力,一切佛法悉皆圓滿,何故不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文殊師利言:「善男子!無有圓滿諸佛法已更證菩提。何以故?已圓滿故不應更證。」

師子勇猛言:「云何圓滿諸佛法耶?」

答言:「佛法圓滿如真如圓滿,真如圓滿如虛空圓滿,如是佛法真如虛空亦無有二。善男子!如汝所言云何圓滿諸佛法者,如色圓滿乃至識圓滿,佛法圓滿亦復如是。」

師子勇猛言:「何者是色等圓滿?」

文殊師利言:「善男子!於意云何?汝所見色是常耶?是無常耶?」

答言:「不也。」

文殊師利言:「善男子!若法非常非無常,彼有增減耶?」

答言:「不也。」

文殊師利言:「善男子!若法不增不減是名圓滿。云何圓滿?若於諸法不能了知則生分別,若能了知則無分別。若無分別則無增減,若無增減此則平等。是故善男子!若見色平等即是色圓滿,受想行識及一切法圓滿亦復如是。」

爾時師子勇猛雷音菩薩白文殊師利言:「仁者得法忍來無一念心愿成正覺,而今何故乃勸餘人令向菩提?」

文殊師利言:「我實不曾勸一眾生令趣菩提。何以故?眾生無所有故、眾生性自離故。若眾生可得則令向菩提,既不可得故無所勸。何以故?平等無分別故,非以平等而求平等,亦無所起。是故常說,應觀諸行來無所從去無所至,是名平等。則是性空,於性空中而無所求。善男子!如汝問我得忍已來無一念心當得菩提者,善男子!汝見彼心耶?而以此心得菩提耶?」

師子勇猛言:「不也。文殊師利!何以故?以心非色不可見故。菩提亦爾,但是名想。若心名、若菩提名,皆無所有。」

文殊師利言:「善男子!如汝說我不生一念得菩提者,是密意說。何以故?以心本來無有生故,是故無生。既無有生,何得何證?」

師子勇猛問言:「云何名為平等證入?」

答言:「於諸法中無系著者名平等證。言證入者,彼微細智亦不生滅,與真如無異、無可分別,是名證入。若正見修行者於平等中無一法可得,離種種性亦不著一,是名證入。若以身證諸法無相,明了彼相所謂無相,而於身心亦不執著,是則名為圓滿證入。」

師子勇猛問言:「云何名得?」

文殊師利言:「善男子!以世間言說名之為得,諸聖所得非言能說。何以故?法無依止,離言說故。複次善男子!以無得為得,亦非得非不得,說名為得。」

爾時師子勇猛雷音菩薩白佛言:「世尊!善哉!願說文殊師利所得佛剎。」

佛言:「善男子!汝當自問文殊師利。」

時彼菩薩白文殊言:「仁者當得何等佛剎功德莊嚴?」

文殊師利言:「善男子!若我求菩提,汝可問其所得佛剎。」

師子勇猛言:「仁者豈不求菩提耶?」

文殊師利言:「不也。何以故?若有所求則有染著,若有所染則有貪愛,若有所愛彼則有生,彼若有生是則有愛,若有所愛終不於中而有出離。善男子!我為是故不求菩提。何以故?菩提不可得故。以不可得,是故不求。善男子!然汝問我何等佛剎仁當得者,我不能說。何以故?對於如來一切智者說自佛剎功德莊嚴,即為菩薩自贊己德。」

佛告文殊師利:「汝可自說以何等願莊嚴佛剎,令諸菩薩聞已決定成滿此願。」

時文殊師利受如來教,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世尊!我今承佛神力當為宣說。諸有欲求大菩提者皆應諦聽,若聞此願當如實學令得圓滿。」文殊師利當以右膝著地之時,十方各恆河沙等諸佛剎土六種震動。

時文殊師利復白佛言:「我從往昔百千億那由他阿僧祇劫已來,起如是願:『我以無礙天眼所見,十方無量無邊諸佛剎中一切如來,若非是我勸發決定菩提之心教授教誡,令修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乃至令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我於菩提終不應證。』而我要當滿此所願,然後乃證無上菩提。」

時彼眾中諸菩薩等咸作是念:「文殊師利無礙天眼見幾如來?」

是時世尊知諸菩薩心之所念,即告師子勇猛雷音菩薩言:「善男子!譬如以此三千大千世界碎為微塵,於意云何?此諸微塵可以算計知其數不?」

答言:「不也。世尊!」

佛言:「善男子!文殊師利無礙天眼,見於東方無量諸佛復過是數,南西北方四維上下亦復如是。」

時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我有是願,以恆河沙等諸佛世界為一佛剎,無量妙寶間錯莊嚴,若不爾者我終不證無上菩提。複次世尊!我復有願,令我剎中有菩提樹,其量正等十大千界,彼樹光明遍此佛剎。複次世尊!我復有願,我坐菩提樹已,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涅盤,於其中間不起此座,但以變化遍於十方無量無數諸佛剎土,為諸眾生而演說法。複次世尊!我復有願,令我剎中無女人名,純菩薩眾,離煩惱垢具凈梵行,初生之時袈裟隨體結加趺坐忽然而現。如是菩薩遍滿其剎,無有聲聞辟支佛名,唯除如來之所變化,往詣十方為諸眾生說三乘法。」

爾時師子勇猛雷音菩薩白佛言:「世尊!文殊師利當來成佛名為何等?」

佛言:「善男子!此文殊師利成佛之時名為普見。以何義故而名普見?以彼如來於十方無量百千億那由他諸佛剎中普皆令見。若諸眾生見彼佛者,必定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普見如來雖未成佛,若我現在及滅度後有聞其名,亦皆必定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唯除已入離生之位及狹劣心者。」

文殊師利又白佛言:「世尊!我復有願,如阿彌陀佛剎以法喜為食,而我剎中菩薩初生起食念時,即便百味盈滿於缽在右手中,尋作是念:『若未供養十方諸佛,及施貧窮苦惱眾生餓鬼等類令其飽足,而我決定不應自食。』作此念時,得五神通乘空無礙,往於十方無量無數諸佛剎中,以食供養諸佛如來及聲聞眾,又於貧苦諸眾生類亦皆周給,復為說法令離渴愛,於一念頃還至本處。複次世尊!我復有願,於我剎中諸菩薩等初生之時,所須衣服於其手中隨意皆出種種衣寶,鮮潔稱體應沙門服。便作是念:『若未供養十方諸佛,不應自用。』於一念中往詣十方無量佛剎,以此衣寶獻諸佛已,還至本處方自受用。複次世尊!我復有願,我佛剎中諸菩薩眾所得財寶及諸資具,要先分施諸佛、聲聞,遍供養已然後受用。又我剎中遠離八難及不善法,既無過咎亦無禁戒,無有苦惱諸不悅意。」

時師子勇猛白佛言:「世尊!而彼佛剎名為何等?」

佛言:「彼剎名隨願積集清凈圓滿。」

師子勇猛言:「世尊!彼佛世界在何方所?」

佛言:「在於南方,此娑婆世界亦當在彼佛剎之中。」

文殊師利又白佛言:「我復有願,我佛剎中積集無量妙寶所成,復以無量摩尼妙寶間錯莊嚴。其摩尼寶,於十方界所未曾有甚為難得。如是寶名,俱胝歲中說不能盡。隨諸菩薩樂見彼剎金為體者即見為金,樂見銀體即見為銀,然於見金未曾損減。樂見頗梨、琉璃、馬碯、赤真珠等無量諸寶,各隨所見皆不相礙。如是栴檀香體、阿伽羅香乃至赤栴檀等、各隨樂見亦復如是。又彼剎中不以日月摩尼星火等光之所照見,彼諸菩薩皆以自身光明照於千億那由他剎。又彼剎中以花開為晝、花合為夜,隨諸菩薩所樂時節即皆應之,然無寒暑及老病死。若諸菩薩隨其所樂欲證菩提,即往余剎,於兜率天壽盡降生而證菩提。此佛剎中無有涅盤。百千種樂於虛空中雖不現相而聞其音,此樂不出順貪愛聲,但出諸波羅蜜佛法僧聲,及菩薩藏法門之聲,隨諸菩薩所解妙法皆悉得聞。又諸菩薩若欲見佛,隨所詣處經行坐立,應念即覩普見如來坐菩提樹。若諸菩薩於法有疑,但見彼佛,不待解釋疑網皆斷解了法義。」

爾時會中無量百千億那由他諸菩薩眾同聲說言:「若有得聞普見佛名,彼人便得最上善利,何況生於彼佛土者。若有得聞此文殊師利授記法門,及聞文殊師利名者,是則名為面見諸佛。」

是時佛告諸菩薩言:「如是如是,如汝所說。善男子!若有受持百千億諸佛名號,若復有稱文殊師利菩薩名者,福多於彼,何況稱於普見佛名。何以故?彼百千億那由他佛利益眾生,不及文殊師利於一劫中所作饒益。」

爾時眾中無量百千億那由他天、龍、夜叉、干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伽、人非人等,同聲唱言:「南無文殊師利童真菩薩。南無普見如來、應、正等覺。」說此語已,八萬四千億那由他眾生髮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無量眾生善根成熟於三乘中得不退轉。

文殊師利又白佛言:「我復有願,如我所見無量無數百千億那由他諸佛世尊,而彼諸佛所有佛剎功德莊嚴,如是一切皆令置我一佛剎中,唯除二乘及五濁等。世尊!若我自說佛剎功德種種莊嚴,過恆沙劫亦不能盡。如我所願,唯佛能知。」

佛言:「如是。文殊師利!如來知見於三世中無有限礙。」

爾時眾中有諸菩薩作如是念:「文殊師利所得佛剎功德莊嚴,與阿彌陀佛剎,為等不耶?」

爾時世尊知彼菩薩心之所念,即告師子勇猛言:「善男子!譬如有人析一毛為百分,以一分毛於大海中取一滴水。此一滴水喻阿彌陀佛剎莊嚴,彼大海水喻普見如來佛剎莊嚴,復過於此。何以故?普見如來佛剎莊嚴不思議故。」

爾時師子勇猛白佛言:「世尊!如是等類佛剎莊嚴,於三世佛剎頗更有不?」

佛言:「有。善男子!東方去此過百億恆河沙世界,有佛剎名住最上願。彼中有佛,名普光常多功德海王。彼佛壽命無量無邊,常為菩薩而演說法。善男子!彼佛剎土功德莊嚴,與普見佛剎等無有異。善男子!有四菩薩被不思議弘誓之鎧,而於此願決定成滿,亦當得此佛剎莊嚴如普見如來。」

時師子勇猛言:「願佛說彼菩薩名號及其住處,復願示彼普光常多功德海王如來佛剎,令此大眾多所利益。何以故?此諸菩薩若見聞已,於此所願當得成滿。」

佛言:「善男子!汝等諦聽,當為汝說。善男子!彼一菩薩名光明幢,在於東方無憂德佛剎。次名智上,在於南方智王如來佛剎。次名諸根寂靜,在於西方慧積如來佛剎。次名願慧,在於北方那羅延如來佛剎。」

爾時世尊以神通力現普光常多功德海王如來佛剎,令此大會見彼如來及菩薩眾,並其佛剎功德莊嚴,昔所未見亦未曾聞,而彼一切皆不思議。無量百千億那由他寶間錯莊嚴,於一劫中說彼功德亦不能盡,眾皆明見如觀掌中庵摩勒果。彼菩薩身長四萬二千由旬,佛身長八萬四千由旬,光明洞照如閻浮檀金山,成就廣大功德莊嚴。坐大菩提樹下,諸菩薩眾恭敬圍遶,現百千億諸變化事,往詣十方諸世界中,為諸眾生而演說法。是時佛告諸菩薩言:「善男子!汝等見彼如來佛剎莊嚴菩薩眾耶?」

時諸大眾同聲白言:「唯然已見。我等當學此菩薩行,如文殊師利之所修行,我等亦當成就如此莊嚴佛剎。」

爾時世尊熙怡微笑,從其面門放種種色光,照於無量無邊世界。照已還來,遶佛三匝從其頂入。爾時彌勒菩薩白佛言:「世尊!以何因緣現此微笑?」

佛告彌勒:「此大眾中八萬四千菩薩,見彼佛剎莊嚴之事,雖皆發心當欲成就如是佛剎。然於其中有十六善大丈夫,具勝志樂而發大心,彼能成滿如文殊師利所起大願,余諸菩薩亦速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所得佛剎功德莊嚴如阿彌陀佛剎。彌勒當知,諸菩薩等志樂既勝所成亦大。志樂勝者,言我成就如文殊師利莊嚴佛土。其餘劣者,雖以信心亦作是語,以此語業猶能棄捨六十億百千那由他劫生死流轉,亦得圓滿五波羅蜜。」

爾時彌勒菩薩見於四方光明幢等四大菩薩,各坐琉璃光明樓閣,有百千億諸天圍遶雨花奏樂,現大神變震動大地而來於此。時彌勒菩薩即白世尊:「請問其事。」

佛言:「善男子!此四菩薩為見我故,四方如來各令至此。」

時彼菩薩既到佛所,頂禮佛足,右遶三匝,退坐一面,彼四菩薩光明遍照此之大會。爾時世尊告諸菩薩言:「善男子!此四善大丈夫志願所趣皆不思議,應當尊重請其法要。而彼所願,於諸菩薩最為殊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得見之者,必定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棄捨二十億劫生死流轉,具足圓滿五波羅蜜。若有女人聞此菩薩名者,速得舍離女人之身。」於是世尊即攝神力,而彼佛剎忽然不現。

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一切諸法皆悉如幻。何以故?譬如幻師幻為隱現,諸法生滅亦復如是。而此生滅即無生滅,以無生滅是則平等。菩薩修此平等,便能證得無上菩提。」

智上菩薩白文殊師利言:「於此菩提云何證得?」

文殊師利言:「此菩提者非是可得,亦非可壞、非可住著。」

智上白言:「而此菩提非以住得、非不住得。何以故?以彼法性本來無生,非曾有、非當有、亦非可壞,是故無得。」

文殊師利謂智上等諸菩薩曰:「云何名為說一相法門?」

彌勒菩薩曰:「若有不見蘊界處,亦非不見,無所分別,亦不見集散,是名說一相法門。」

師子勇猛雷音菩薩曰:「若不作種種分別,此是凡夫法、此是二乘法,此則不違法性,入於一相所謂無相,是名說一相法門。」

樂見菩薩曰:「若有修真如行,而亦不作真如之想,於此甚深無所分別,是名說一相法門。」

無礙辯菩薩曰:「若能究竟盡於諸法,亦以此法為他演說,是名說一相法門。」

善思菩薩曰:「若以思議入不思議,此不思議亦不可得,是名說一相法門。」

妙離塵菩薩曰:「若有不染一切相,亦非染非不染,無違無順亦無迷惑,非一非二亦非種種,不取不舍,是名說一相法門。」

娑竭羅菩薩曰:「若有能入如海難入甚深之法,而於此法亦不分別,雖為他說而無說想,是名說一相法門。」

月上菩薩曰:「若於一切眾生心行平等,猶如滿月,無眾生想,是名說一相法門。」

離憂闇菩薩曰:「云何拔眾生憂箭?謂我我所是彼憂根。若能住我我所平等,是名說一相法門。」

無所緣菩薩曰:「若不攀緣欲界色界無色界、聲聞法緣覺法及諸佛法,是名說一相法門。」

普見菩薩曰:「若說法時應說平等法,謂空法平等,亦無空想及平等想,是名說一相法門。」

凈三輪菩薩曰:「若說法時應凈三輪,謂所為眾生我不可得,亦不分別自為法師,於所說法而無住著,如是說法是名說一相法門。」

成就行菩薩曰:「若有能說於一切法修平等行,所知如實非文字說,以一切法離言說故,是名說一相法門。」

深行菩薩曰:「若有能說了達一切甚深之法,亦不見彼能說所說及與所為,是名說一相法門。」

如是無量諸菩薩等,各以辯才演說一相法門。說此法門時,三十七億菩薩得無生法忍,八萬四千那由他百千眾生髮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七千比丘不受諸法盡諸有漏心得解脫,九十六那由他諸天及人於諸法中得法眼凈。

爾時師子勇猛雷音菩薩白佛言:「世尊!此文殊師利久如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彼佛壽命及菩薩眾其數幾何?」

佛言:「善男子!汝當自問文殊師利。」

時師子勇猛白文殊師利言:「仁者久如當得菩提?」

文殊師利言:「善男子!若虛空界為色身時,我乃當得無上菩提。若幻人得菩提,我乃當得。若漏盡阿羅漢即是菩提,我乃當得。若夢響光影及以化人得菩提時,我乃當得。若月照為晝、日照為夜,我乃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善男子!汝之所問應當問彼求菩提者。」

師子勇猛言:「仁者豈不求菩提耶?」

答言:「不也。何以故?文殊師利即是菩提,菩提即是文殊師利。所以者何?文殊師利但有名,菩提亦但有名,此名亦離、無作故空,而彼空性即是菩提。」

爾時佛告師子勇猛言:「汝頗見聞阿彌陀如來聲聞菩薩諸眾會耶?」

「唯然聞見。」

佛言:「其數幾何?」

答言:「非算數思議之所能及。」

佛言:「善男子!如摩竭國量一斛油麻,舉取一粒喻阿彌陀佛國聲聞菩薩,余不舉者喻文殊師利得菩提時菩薩眾會,復過是數。善男子!如以三千大千世界微塵數劫比普見如來壽量劫數,百分千分百千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應知彼普見如來壽命,無有算數亦無限量。如有一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為微塵,第二第三人亦碎大千世界以為微塵。復有一人取彼微塵,從此東行過爾所微塵數世界乃下一塵,又過爾所微塵數世界復下一塵,如是次第盡諸微塵。復有第二人亦持爾所微塵,從此南行如前下塵,次第展轉乃至塵盡。西方北方四維上下各有一人,所下塵數亦復如是。善男子!是諸世界可知數不?」

答言:「不也。」

佛言:「善男子!如是諸人於彼十方所經世界,若著微塵及不著者,盡末為塵。於意云何?是諸微塵可以算計知其數不?」

答言:「不也。世尊!若有計量,心則迷亂不能了知。」

佛言:「善男子!諸佛如來悉能了知彼微塵數,設過於此如來亦知。」時彌勒菩薩白佛言:「世尊!諸菩薩等為求如是大智慧故,於大地獄無量億劫受諸極苦,終不應舍如是大智。」

佛言:「彌勒!如是如是,如汝所說。何有於此大智慧中不生欲樂?唯除下劣及懈怠者。」

說此智時,一萬眾生髮菩提心。

是時佛告師子勇猛言:「善男子!於意云何?如彼十人經十方界盡為微塵,文殊師利當於爾所微塵數劫行菩薩道。何以故?文殊師利大願不可思議,趣向亦不可思議,得菩提已壽量亦不可思議,菩薩眾會亦不可思議。」

爾時師子勇猛白佛言:「世尊!文殊師利發趣甚大,所修之行亦復廣大,乃於爾所微塵數劫不生疲倦。」文殊師利言:「如是如是。善男子!如汝所說。於意云何?虛空界有如是念,度於晝夜時節歲月劫數等耶?」

答言:「不也。」

文殊師利言:「如是善男子!若有覺一切法等於虛空,彼微細智無有分別,亦無是念度於晝夜時節歲月諸劫數等。何以故?彼於諸法無想念故。善男子!如虛空界無有疲倦及熱惱想。何以故?設過恆河沙劫,而虛空界亦無生起亦無燒滅非可破壞。何以故?以虛空界無所有故。如是善男子!若菩薩了一切法無所有已,亦無熱惱及疲倦等。善男子!彼虛空名亦無燒滅熱惱疲倦,亦不動搖、不生不老、不來不去。文殊師利名號亦爾,無有熱惱及疲倦等。何以故,名字性離故。」

說此法時,四大天王、釋提桓因、梵天王等,及余大威德諸天子等,同聲唱言:「是諸眾生聞此法門獲大善利,何況受持讀誦,當知彼等所成善根極為廣大。世尊!我等於此法門受持讀誦廣宣流布,為欲護持此深法故。」

爾時師子勇猛白佛言:「世尊!若有得聞如此法門,受持讀誦思惟,及發如此功德莊嚴佛剎之心,得幾所福?」

佛言:「善男子!如來以無礙佛眼所見諸佛及彼剎土,若有菩薩以妙七寶滿彼諸剎,奉施供養一一如來,各盡未來際,令此菩薩安住凈戒,於一切眾生得平等心。若有菩薩,於此莊嚴功德佛剎法門受持讀誦復能發心,隨文殊師利所學行於七步。此二功德,比前七寶布施功德,百分不及一,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

爾時彌勒菩薩白佛言:「世尊!當何名此法門?我等云何奉持?」

佛言:「此法門名為『諸佛遊戲』,亦名『諸願究竟』,亦名『文殊師利功德莊嚴佛土』,亦名『令發菩提心菩薩歡喜』,亦名『文殊師利授記』,如是受持。」

爾時十方諸來菩薩為欲供養此法門故,而雨眾花贊言:「希有世尊!希有世尊!我等乃得聞是不思議文殊師利師子吼莊嚴法門。」時諸菩薩說是語已各還本土。說此法時,恆河沙等菩薩得不退轉,無量眾生善根成熟。

爾時文殊師利即入菩薩出生光明普照如幻三昧。入三昧已,令此眾會普見十方無量無邊諸佛剎中一切如來,一一佛前皆有文殊師利說自佛剎功德莊嚴。眾會見已,於文殊師利殊勝大願生希有心。

佛說是經已,彼一切菩薩,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天、龍、夜叉、干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伽、人非人等,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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