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拚命喜歡過的初戀，為什麼走著走著就散了？

07-09

「質量與體積不成正比，那個紫羅蘭一般小巧的丫頭，那個似花瓣一般輕曳的丫頭，以遠超過地球的質量吸引著我。咚地一聲，咚咚一聲，一瞬間，我就如同牛頓的蘋果般，不受控制地滾落在她腳下。從天空到大地，心臟在持續著令人眩暈的擺動，那是初戀。」

這句話來自韓劇《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

有人說，初戀就是第一次動心的人，不論是否能在一起；還有人說，初戀是第一次談戀愛時的對象。其實，當別人問到你關於初戀時，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那個人，便是初戀。

如同《鬼怪》中的描述，當心臟由天入地做著令人眩暈的單擺運動時，便是我們遇見初戀的模樣。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中，對初戀的描述似乎更加溫暖：

「里昂，我想我已經愛上你了。這是我的初戀，你知道嗎？」

「你未戀愛過，怎知道那叫愛情？」

「因為我能感覺得到。」

「哪兒？」

「在我的胃裡，感覺很溫暖。我以前總覺得那裡打結，現在不會了。」

我們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過這樣一個人：我們回想起TA的時候會有一點點心痛，空氣會變得有些甜蜜，整個天空都彷彿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當年的感情即使無果，但我們還是會把TA深深地珍藏在心裡的某個角落。因為，是TA讓我們初嘗了愛情的酸甜苦辣，也是TA讓我們有生以來第一次為一個人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年少時，我們總有勇氣認認真真地喜歡一個人；而成年後，我們卻好像喪失了那種心無旁騖的能力。我們不再有理由拚命喜歡一個人，反而有無數理由去辜負一個人。所以，最初那些青澀的感情，往往會讓我們銘記一生。

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的人都像你。

從高中同學的朋友圈裡看到，她今天結婚了。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甜，披著雪白的婚紗，幸福隔著屏幕都會溢出來，美麗得像是我多年一直在做的那個夢。

曾幾何時，她也一直對我這樣笑。

我們從初中開始就是同學，又上了同一個高中。她從小就是學霸，而我成績總是墊底，偏偏她還總是給我輔導功課。

班裡有人經常對我說「李某某，你怎麼那麼簡單的題都算錯」，每到這個時候我都當對方是空氣。只有她每次都昂著頭，著急地向對方分辨：「其實他認真起來，正確率還是很高的。」

高一的暑假，她在我家輔導功課。她說你能不能不那麼粗心，什麼都做錯。我不服氣，說你再出個題我做。她說好，要是做錯了，就邀請她喝奶茶。我說要是做對了，你就做我女朋友！

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微微猶豫了一會問道：「澳大利亞的首都是悉尼還是堪培拉？」隨後又小聲說道，「提醒你一下，是三個字的。」

那時我覺得，「堪培拉」是世界上最好聽的三個字。可年少的我不懂得如何去愛，她還是成了別人的新娘。

最愛不過初戀的你，最疼不過再無可能，餘生祝你安好。

要說初戀，那大概是當年不敢牽的手，不敢說的話，是全班的鬨笑聲和藏起來的小紙條，是悄悄攢錢買的禮物，是校園裡走路刻意拉開的距離。

我們曾約定考同一所大學，也發生過無數次不懂得珍惜和理解的爭吵，最終兩個人都累了倦了，終於分道揚鑣。

可自那以後，我再也找不到有人比你對我更好，再也不會像當年喜歡你一樣去不顧一切地喜歡一個人了。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我也無數次地在想，要是在我身邊的是你就好了。

如果有可能，我一定學著不亂髮脾氣，學會抱著哄著生氣的你；我一定會在你化妝的時候耐心一點，在你撒嬌的時候學會傾聽。我已經比以前成熟了，可教會我愛與成長的你已經不見了。

《小王子》中有一句話：「我太年輕了，還不懂怎麼去愛她。」大多數人的初戀就像小王子的玫瑰花，不是我們不夠好，也不是TA不夠美，只是我們年輕得還不知道如何去愛。

年輕氣盛的時候，總覺得不能吃虧不能輸，學不會包容，也學不會認錯。長大後才明白，愛情不是一場競技，也沒有輸贏。愛情里的的低頭不丟臉，硬撐的體面才是魔鬼。當我們明白這一切後想去重新愛一個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早已沒有足夠的力氣了。

原來成熟就是再也沒有能力去一往直前，傾盡所有地愛一個人。

電影《匆匆那年》中，方茴哭著抱著陳尋問他：

「我愛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會結婚嗎？會有小孩嗎？我們會有自己的家嗎？會一起買菜做飯洗碗鋪床單晾衣服嗎？到老了我們還會像這樣手牽手嗎？」

陳尋緊緊地抱著她，回答道：「會會會。」連說三遍，就好似發下的誓言。

只是當初的誓言是真的，後來的彆扭和誤會也是真的，最後的離別和分開也是真的。曾經發誓永遠在一起的兩個人，從此天各一方，再也不見。

陳尋後來說：「那是我五年初戀的終結也是我十年煙齡的開始，而方茴則成了我一生戒不掉的心痛。」那個曾經為了方茴放棄高考最後一道大題的男孩子，真的選擇放棄了。

不是不愛了，也不是不懂得愛，只是感情就是這樣奇妙，從來猜得中開頭卻猜不中結尾。因為是第一份感情，所以格外地珍惜，所以有些偏執，有些瘋狂。到最後，兩個人都筋疲力盡。

那時只知道，若是有十分的喜歡，就要拿出十二分的力氣去愛；若是有一分的失落，也要拿出十分的心力去傷心。愛或恨都太強烈、太衝動，誤以為只要用盡全力才可以得到最好的，卻在不知不覺中將二人的纏綿和耐性消耗殆盡。

最後也終於明白，感情不是馬拉松，不是拚命用力就能勝利的。

時間趕著所有人向前走，但初戀於每個人而言總是最為美好的白月光。很多年後，我們也許忘記了某個午後一時衝動說過的「分開」，也忘記了彼此的誤會和傷害，但我們始終銘記的，依然是那個永遠純真、永遠年輕、永遠站在記憶深處笑靨如花的TA。

年少時面對最喜歡的人卻難以將愛意宣之於口，長大後喜歡隨口而出，卻再難遇見可以認真愛一場的人了。我想這不是我一個人領悟到的事，而是我們所有人最初的美好和最終的遺憾。

林清玄在《溫一壺月光下酒》一文中是這樣懷念初戀的：

「把初戀的溫馨用一個精緻的琉璃盒子盛裝，等到青春過盡垂垂老矣的時候，掀開盒蓋，撲面一股熱流，足以使我們老懷堪慰。」

即使不能攜手，我一輩子也會記得你最美的樣子。

餘生，我們都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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