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的國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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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會速開一事為我國存亡問題。何以言之?外患日迫,非國會擔負財政、擴張國防,不足以抵制;內政腐敗,非國會與責任內閣對待,不足以促其責任,而發展助長交通諸政。」1910年10月22日下午,資政院預備國會現場,身為速開國會請願團的一份子,羅傑議員第一個站起來慷慨陳詞,「現在國民之斷指割臂挖股者相繼,皆表示國民以死請願之決心 。」
資政院預備國會審議速開國會陳請案五天前,各省諮議局的請願書已經送抵資政院。國際局勢對大清帝國越來越不利,「日俄締結新約,英法夙有成言,諸強釋嫌,協以謀我。日本遂并吞朝鮮,扼我吭而拊我背;俄汲汲增兵,窺我蒙古;英復以勁旅搗藏邊;法鐵路直達滇桂;德美旁觀,亦思染指。瓜分之禍,昔猶空言,今將實見。」 僑寓日本橫濱專程回國的請願代表湯覺頓以日本憲政改革經驗提醒滿清執政集團,曾經遭遇歐美外侵的日本因開國會,「財政始能發達,外交始能平等。」
國際列強的覬覦令滿清執政集團寢食難安的同時,內亂同樣讓執政集團苦不堪言,除了革命黨的謀殺、暴動外,「各省饑民久思不贍養,鋌而走險,土匪乘之,騷亂日告,長沙、萊陽幾釀大變,雖幸或裁定,而善後之策一籌莫展,亂源不拔,為禍方滋。」攝政王載灃一度在張之洞臨終前對槍杆子信誓旦旦,可是內亂不斷,長沙、萊陽的萬人暴動都是吏治腐敗,窘困財政一手造成的,現在全國上下「無不嗷鴻遍野,付莽滿山」,簡直到了「舉國偃然,不可終日 」的地步。
載灃從慈禧太后上手接過的江山早已是「政事日墮,吏治日疏,權利日失,地方日蔽」的爛攤子,由於滿洲八旗入關承接了明王朝的專制政體,為了捍衛君主至尊地位,滿清執政集團建立了一套森嚴的等級制度,政府與國民之間各級官吏橫在期間,國民的欲求毫無表達通道,國民對政府的批評意見自然也就無從知曉,身居九重的皇帝最終成了官吏們權杖上鑲嵌的珠玉,擺設而已。現在滿清的官員貪污行賄,損公肥私,「國家事事敗坏於官吏」。
國民食不果腹跟官吏中飽私囊有著莫大的關係,載澤主導度支部的財政改革第一步就是清理地方財政,當中央派往各地的監理官到任後發現,地方財政一片混亂,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大宗的厘金、鹽稅儼然就是各地督撫們的命根子。速開國會請願團對滿清現有的監察系統很失望,根本不相信他們能杜絕官吏中飽私囊,「清理者雲,不過為整理財政之創始,若日後實行整理,則節目浩繁,萬非今日智識有限之監理官所能盡職 」。
全國嗷鴻遍野背後是地方財政早已破產。湖廣總督治下的湖北一直是晚清工商業改革的旗艦之地,可是「鄂省度支困竭,供不逮求」,簡直到了「羅雀掘鼠」的地步,「每歲計短銀二百餘萬兩」;晚清名臣李鴻章的故里安徽更是「歲虧甚巨」,每年的財政赤字高達二百一十萬兩以上;作為滿清憲政改革試點的東三省財政更是「羅掘幾空 」,憲政改革的開支毫無著落,只能派出密使到華盛頓借款。當一份份糟糕的財報送抵攝政王的案頭,載灃也只能仰天長嘆,偌大的帝國已經拿不出一兩救濟饑民的銀子。
面對腐敗的執政集團,國民對憲政的渴望早已秋水望穿。
當年,年邁的中國老皇帝乾隆收下了「蕞爾小國」英國人孝敬的禮物後,將英國使團禮送出境。英王使臣馬戛爾尼勛爵回國後感嘆:「大清帝國是在用一副龐大的殭屍軀體在嚇唬世界。」鴉片戰爭一聲炮響,摧毀了天朝的最後一絲尊嚴。到了同治皇帝年間,被清廷通緝的「紅毛狀元」王韜就給滿清執政集團開出憲政藥方:「治亂之源,強富之末,不盡在船堅炮利,而在議院上下同心,教養得法 。」
滿清執政集團的精英們在鴉片戰爭後一直處於焦慮狀態。身為皇室的領袖,恭親王奕一直小心維繫「叔嫂共和」局面,期翼以時間換空間,試圖通過經濟改革來改變帝國貧弱的糟糕局面,奕的政治盟友文祥在臨死前向皇帝遞交了最後一份密折,大膽地提出了設置議會兩院制的憲政改革設想。同治年間,滿清執政集團的開明派精英們甚至兩次派出小規模的考察使團赴歐美考察憲政,一時間被歐洲王室譽為「中國天使」。
「中國天使」們從歐洲帶回了議院憲政,在提交給滿清執政集團的考察報告認為,歐洲那些鄉紳平民的下議院議員們擁有立法權、財政和監督權,那些貴族精英們權力相對受到約束,他們只擁有限制級的立法權跟司法權。令考察團驚訝的是,下令向大清帝國開炮的英國君主的權力也會受到約束,無論是外交還是內政,君主都要遵循法度,議會擁有贊成跟否決君主、內閣所有提案的權力,君主必須遵循上議院跟下議院討論通過重大決策、制度 。
滿清執政集團一度對歐洲的憲政興趣盎然,歐洲疆域不大,國家眾多,即便是比利時、丹麥這樣的小國,都有尖端的武器,強悍的軍事,先進的技術。歐洲各國強悍的背後,現代工業跟金融推動了政治體制的改革,君主不再是萬能的主宰,國家的命運掌握在民主的議會。而中國千年封建皇權至上,皇帝成為唯一的決策者,日本的明治勛臣大久保利通說得沒錯,明君良輔只是一時之治,歐洲的經驗表明,憲政政體是富國強兵的基石。
商業精英是鴉片戰爭之後新崛起的一個階層,他們同國際商業勢力的交往過程中經常以股權合資的方式依附在洋商名下規避朝廷的苛捐雜稅,他們骨子裡期望中國實行憲政,確保他們的人生及財產安全。以買辦商人鄭觀應為首的商業精英階層提出,「中國而終自安卑弱,不欲富國強兵為天下之望國也,則亦己耳,苟欲安內攘外,君國子民持公法以永保太平之局,其必自設立議院始矣 」。
「國中偶有動作,必由其國主付上議院議之,所謂謀及卿士也;付下議院議之,所謂謀及庶人也。議之可行則行,否則止,事事必合乎民情而後決然行之 。」太平軍起義證明國民對滿清執政集團已經絕望,執政集團已經不能維護皇權萬世一統,歐洲風行的兩院議會憲政制度是歐洲王室成功轉型的保障,是滿清執政集團轉型的範本,文祥在1876年臨終前就向光緒皇帝建議,西方國家的憲政政治在中國可以嘗試。
文祥死後,慈禧太后在中法戰爭期間罷黜恭親王奕,中日甲午戰爭後更將李鴻章邊緣化。兩位試圖通過經濟改革來改變國家命運的溫和派被逐出權力中樞後,精英階層對國家的前途更加焦慮,曾經藐視四夷的天朝如今「為俎上肉久矣,商務之權力握於英,鐵路之權力握於俄,邊防之權利握於法、日及諸國」,連遊學西方的「四大寇」之首的孫文都「上書傅相,一白其胸中之素蘊 」。
從鴉片戰爭開始,中國除了向列強們支付大量的戰爭賠款,大片的土地為列強侵佔,一時間租界如林,國際軍隊南北交錯,海關財稅落入列強之手。滿清執政集團已經沒有能力管理好這個千年的帝國,吏治壞到了極點,兩廣總督岑春煊一上任就拿掉數百名地方官而落得「官屠」的綽號。執政集團的合法性在一次次的起義、暴動中喪失殆盡,以康有為、梁啟超為首的士大夫們依然希望滿清執政集團能夠效法歐洲老牌王室的憲政轉型。
「竊聞東西各國之強,皆以立憲法開國會之故。國會者,君與國民共議之政法也,蓋自三權鼎力之說出,以國會立法,以法官司法,以政府行政,而人主總之,釐定憲法,同受治焉。 理性憲法,開國會,以庶政與國民共之,行主權鼎力之制,那麼,中國之治強,可計日待也 」康有為一度成為光緒皇帝的寵臣,試圖通過變法來改變中國的命運,甚至打算聘請日本明治勛臣伊藤博文為政府顧問,可惜慈禧太后一夜之間摧毀了士大夫們的改革之夢,康有為們的國會之說曇花一現。
1900年,慈禧太后一度謀生廢黜不聽話的光緒皇帝,各國駐華公使們很不高興,警告慈禧太后不要輕言廢立皇帝,甚至派出醫生到紫禁城給光緒皇帝看病。在滿清執政集團保守派的鼓噪下,慈禧太后一怒之下向萬國宣戰,當八國聯軍的槍炮響徹北京的那一夜,慈禧太后逼著光緒皇帝連夜西逃。在西安擔驚受怕的日子裡,慈禧太后下令新政,以張謇為首的士大夫們再次點燃了憲政之火,那些苦等憲政的商業精英們再次激情澎湃。
憲政改革之火的燎原同日俄戰爭有著密切的關係。甲午海戰失敗後,李鴻章主張聯俄抗日,沙皇登基之時,慈禧太后還派遣李鴻章赴俄朝賀,令滿清執政集團肝膽俱裂的是,一直有「歐洲憲兵」之稱的俄國敗於蕞爾小國的日本,朝堂江湖才意識到,日本戰勝俄國「非小國能勝於大國,實立憲能戰勝於專制」,「日本以立憲而勝,俄國以專制而敗 」。一時間,「上自勛戚大臣,下逮校舍學子,糜不曰立憲立憲,一唱百和,異口同聲「,」「立憲之聲,洋洋遍全國矣 」。
「現在國家危險已達極點。」舉人出生的民選議員江辛在資政院預備國會上痛心疾首,「救亡問題除速開國會更無別法,如再遲延,則國家前途,本議員就不忍再說了。」憲政改革中開國會、頒憲法、設內閣三項最為大者,莫過於開國會,立憲派認定「國會乃立憲之精神所在」,可是滿清執政集團中頑固的皇室親貴們擔心「國會一開,民氣囂張」,國民們立即意識到朝廷沒有憲政改革的誠意,立憲派的激進分子號召國民「與政府宣戰 」。
國民們真的失望了。河南印花稅案表面上看是諮議局同巡撫的權力之爭,議員易宗夔一語中的,資政院的議員們不是人民直選,「不能代表人民承諾新租稅」。可是憲政改革的關鍵在國會監督政府,監督政府重中之重就是財政監督。日本留學歸來的貴州諮議局副議長、資政院議員牟琳對國民拒絕向政府繳納新租稅相當的擔憂,「國家存亡就在財政」,現在度支部每年的預算款項赤字五千萬,政府只要一提到加稅,「人民多起反對」。
「加稅何以如此之難?」牟琳對滿清執政集團拖延召開國會相當的憤慨,沒有財政支持的憲政改革都是空中樓閣。「政府所慮,不過說中國人民程度不足。」江辛議員質問滿清執政集團的權貴們,民智問題事關憲政民主的普及,從1901年的新政開始教育已經先行,全國推行了義務教育,「各省諮議局開議一年,亦未聞有什麼風潮,可為民氣並不囂張 。」相反,國民斷指割臂請求速開國會,證明國民對國會監督政府充滿期待。
滿清執政集團拖延召開國會的真正目的是擔心失去權力。按照憲政遊戲規則,內閣對國會負責,開國會就一定要組建責任內閣,以奕劻為首的滿清皇室親貴一直圖謀執掌責任內閣,可是按照「外國情形,內閣與國會衝突之時,第一次國會可以解散,第二次內閣必須解職」。皇室親貴們突然發現,責任內閣跟只對皇帝負責的軍機處完全是兩回事,即便皇室親貴壟斷了責任內閣,只要跟國會發生兩次衝突,他們將失去辛苦爭奪來的內閣席位。
權位是滿清執政集團皇室親貴們心中的痛。漢族武裝集團在剿滅太平軍的過程中崛起,地方督撫半數均出至於湘、淮兩大漢族武裝集團,改寫了滿蒙親貴壟斷天下權力的格局,滿清皇族精英們一直在想方設法削弱漢人勢力,令漢人督撫們相當不滿。
1900年,八國聯軍進兵北京,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一路西逃,地方督撫們通電「東南互保」,對搖搖欲墜的逃跑朝廷袖手旁觀。同時,結盟的地方督撫們抓住機會不斷向朝廷施壓,陳請立憲,試圖通過憲政改革來約束滿清皇族的權力,以獲得更大的地方自治之權。
光緒皇帝在1908年宣布預備立憲後,以袁世凱為首的漢族勢力加速爭奪憲政改革主導權,憲政改革試點的東三省督撫被北洋集團壟斷,兩廣、湖廣、兩江、直隸四大總督均為漢人。皇族親貴們拖延召開國會背後,國會對應的責任內閣一直是權貴們奪權的焦點,為此皇族七黨們相互拆台,度支部的載澤一黨交通隆裕太后一黨,遏制掌握兵權的載灃三兄弟;載濤、載洵兩兄弟試圖通過國會來謀求軍費,保住皇族槍杆子;議員猶如一把鋒利的刀,身為議長的溥倫可將國會之刀高懸在曾經奪去他皇權的皇族們頭上。
憲政改革成了一場新的權力瓜分遊戲,與國民毫不相干,國民們發現「立憲之事,不可倚賴政府 」。一直鼓動民眾請願的士紳們相當焦慮,各地諮議局的議員們曾經是體制外的基層精英,在憲政改革的浪潮中逐漸進入基層權力中心,他們能夠彈劾官吏,糾察財政,決策地方自治的基礎源於民眾,一旦民眾對骯髒的權力之爭失去耐心,憲政改革將錯失良機,士紳們也將失去在民眾心中的尊崇地位。
「國會者,與全體國民有直接之關係者也,何謂國會?即國民參政權薈萃之中心點也」,「今之所談政治者率多倚賴政府之心,日注意於國民所以被治之塗,而不從事國民所以自治之道」,立憲激進分子提出,「今國民欲解決政治上之問題,則當從國會著手,庶不致蹈枝枝節節而為之弊矣 。」各地進入基層權力階層的士紳精英們鼓動民眾不惜割肉血書向政府施壓,只有構建一個國民意願的國會,擴大國民在國會中的權力,國會才不會成為滿清執政集團統治的憲政工具,國會作出的決議才更符合國民的意思,才能真正維護國民的利益。
「今日本議員對於眾議員、軍機大臣、各部行政大臣、政府特派員先行叩一個頭。」1910年10月22日的資政院預備國會現場,於邦華議員的叩頭震驚了全場。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國民的不斷請願終於得到了資政院的支持,這一天,軍機大臣、各部尚書均出席資政院預備國會,旁聽議員們審議速開國會請願陳請案。於邦華議員呼籲當場的諸君,「當今時局正在危急存亡,今日同堂研究,可先把一切自私自利心腸一齊抹去 。」
於邦華的話音未落,整個預備國會現場「掌聲如雷」。「中國時局日變,前半年一種模樣,後半年又是一種模樣,請問諸君,除卻開國會以外,還有何項方法可以救亡?」於邦華眼含熱淚,「國會譬如人心,人心若死,手足安能靈便?」於邦華譴責將各省諮議局與督撫衝突事件上升到民氣囂張的高度,更不能「歸咎於各省諮議局」,「實緣議決之事,各省督撫不去執行,所辦之事又不能洽於民心,心之不平,其氣亦不可遏」。
一等秀才出身的於邦華是直隸省諮議局的明星議員,在議場內外痛陳時政積弊,被互選為資政院議員,在資政院依然言辭犀利。各省諮議局同督撫的衝突成了權貴們譴責民氣囂張的借口,於邦華一語道破民氣囂張之說的玄機,「我國行政機關有種種牽掣,況近日民間搜刮殆盡,財政無著,又有中央集權之說,使督撫不能辦事,是以對於決議之事,往往不能執行,甘受人民唾罵。」
署理兩廣總督袁樹勛與雲貴總督李經羲就聯合批評皇族親貴們利用預備立憲削弱地方督撫的權力以收歸中央,關鍵是皇族親貴們「不辨明政務之統系,而欲以中央之權力,支配各地方之官吏」,兩大總督感嘆,「在督撫固竊議其侵權,在中央亦實力有未逮。」地方督撫們消極對抗皇族親貴們的集權,以致輿論都開始同情地方督撫:「國是之紛紜、政令之錯雜,一切措施動皆責成於督撫,而督撫之權日見削奪,動則掣肘,不足以舉職而圖功 。」
整個國家官吏們都忙於爭權,毫不顧忌「嗷鴻遍野」。「督撫自有督撫的難處,然則過在中央各部大臣?」於邦華理性地指出,現在國家行政效率低下,主要原因是中央沒有統一機關,「各部各自為謀,此部有錢或用不得宜,彼部錢無則事不能辦,彼此各不相顧,以致事出兩歧,重重困難因之而生,凡此皆系國會未開之故」。議員們都堅信,只有通過國會來監督政府,讓整個國家的預算、決算納入決策體系,整個國家行政體系運作效力才會提高。
當陸軍部大臣蔭昌拿著銀行的借款合同去度支部報賬時,度支部大臣載澤拒絕報銷利息時,他當時是多麼地期望國會能夠議決度支部支付陸軍部軍費。當派駐各地的財政監理官遭遇督撫們冷眼時,載澤多麼希望國會能議決印花稅徵收案,中央財政有錢了就可少受督撫們的擠兌。可是「人民以為國家的用款我們都不知悉」,擔心腐敗的官吏們「將人民脂膏飽其私囊」,「所以人民有不肯納租稅,遂起而反對」。議員們警告皇族親貴們,只有速開國會,「人民才能負擔租稅,國家就可以生存。」
「凡事無論如何,必有反對者,獨今日發言表意,無一反對之人,此可見一般之心理。蓋全國上下無不願速開國會,且不但中國如此,即海外諸友邦亦甚望我國為完全立憲國。」議員陶鎔心情「歡喜無量」,因為資政院由王公世爵、各部院衙門官、民選三類議員組成,每次審議提案時議員們爭辯激烈,這一次在速開國會問題上議員們意見一致。輪到陶鎔發言時,他提議,「現在既無反對,已表示全體一致之可決,請議長急性宣布表決,毋庸討論。」
議場會議主持副議長沈家本宣布用起立法對速開國會案進行表決,話音一落,「全體議員應聲矗立,鼓掌如雷」,整個會場齊呼「大清帝國萬歲!大清帝國皇帝陛下萬歲!大清帝國立憲政體萬歲!」,掌聲、呼喊聲不斷,「全場震動 」。面對全體贊成速開國會,議員們「想政府一定歡迎,皇上及攝政王一定許可」,提出讓度支部拿出預算案,讓度支部大臣載澤到資政院預備國會現場說明預算案之大旨,因為「預算可以察看一過大政之方針」。(待續)
(責任編輯: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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