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勁堃同志當選廣東省美術家協會第十屆主席

2016年11月17日,廣東省美術家協會第九次會員代表大會新一屆領導班子選舉產生

主席:李勁堃

專職副主席:王 永

副主席:孫 黎、方 土、王紹強、孫洪敏、張 彥、陳湘波、范 勃、林 藍、林永康、俞 暢、黃啟明、梁 宇、黎 明、司徒乃鍾(港澳)、黎勝鷹(港澳)

主席團成員: 許自敬、葉獻民、馮少協、許鴻飛、羅寒蕾、何俊華

李勁堃,1958年生於廣州,廣東南海人。1982年畢業於肇慶師範專科藝術系油畫專業。1987年畢業於廣州美術學院中國畫系山水專業研究生班,獲碩士學位。畢業後任教於廣州美術學院中國畫系,曾任中國畫系副主任、廣州美術學院教務處處長。2002年調至廣東畫院,曾任廣東畫院專業畫家,廣東畫院創作室主任、廣東青年畫院院長。2010年調至嶺南畫派紀念館。2014年調至廣東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

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中國美術家協會中國畫藝委會委員,廣東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專職副主席,廣東省美術家協會主席、廣東省美術家協會中國畫藝委會主任。嶺南畫派紀念館館長,嶺南中國畫研究院院長,廣州美術學院中國畫學院副院長、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國家一級美術師。

主要榮譽及入選得獎情況:《大漠之暮》獲第七屆全國美展銅獎;《幻象》入選第八屆全國美展,獲學院一等獎;《良宵》入選第九屆全國美展;1991年《蒼山如海殘陽如血》獲廣東省慶祝建黨七十周年美展銅獎;2002年入選中國當代國畫名家系列展覽廣東當代名家十人優秀作品赴北京展覽;2011年首屆廣東省中青年「德藝雙馨」藝術家。2013年廣州美術學院「德藝雙馨」傑出教師。2015年廣東特支計劃——宣傳思想文化領軍人才。

出版有《李勁堃近作集》、《當代逸品·李勁堃》、《意中融變·象外追維—李勁堃重彩畫回顧展作品集》、《大家講堂·當代國畫大家範本鑒賞—李勁堃卷》、《問道雕蟲·李勁堃花鳥作品集》《筆墨新體—李勁堃卷》等。

李勁堃:想進入歷史,畫家自己說了不算!

陳子游(以下簡稱「陳」):李先生,請你談談最初為什麼選擇畫中國畫?

李勁堃(以下簡稱「李」):我接觸中國畫比較早,父親是黎雄才先生的學生,小時候,家裡有很多與畫畫有關的東西,父親沒日沒夜地在案頭畫畫,從小耳濡目染,可能某一天見父親不在時,我也會放膽子拿他的毛筆宣紙塗鴉起來,慢慢畫多了。父親並不大管我,有時我會肆無忌憚地拿自己的「大作」給客人看,有人說這個小子畫得不錯,畫畫有點天賦。由此,我得意起來,也因為這樣,慢慢讓我走了進來。感覺畫畫真有意思,到今天畫畫已經有二十幾年。

陳:很幸運吧!

李:畫畫,不能迴避的一個問題,有些東西必須是與生俱來的。在中國,很多老百姓真是能看懂中國畫的。比如我會經常帶廣州美院的學生鄉下寫生,有時會很驚訝!那些生活在偏僻農村的農民朋友,他們也能看懂中國畫,他們對中國畫那些基本的審美有判斷,為什麼你一下筆,他們能夠意會到哪些好和哪些不好?我想,中國人在骨子裡就會有這種審美,在靈魂深處就會有,具有這種理解中國畫的能力。我在接觸中國畫的過程中,環境對我只是一個方面,當我覺得中國畫的工具材料對我有吸引的時候,我在宣紙上塗鴉的時候,容易獲得一種其他東西無法比擬的愉悅感,因為這一點,對我很重要,對每個學畫的人都很重要。

歐洲寫生之一 紙本重彩 93x62cm 2015年

陳:學畫這些年,哪些畫家對你的畫有影響?你對他們的認識如何?

李:對我影響大的最初應該是父親李國華。這種影響是潛在的,父親平時畫畫也不跟我講怎麼去畫畫,是用行動來感染我,他本人在廣東是位很有影響力的畫家,每天都會在畫案前畫畫,幾十年如一日。我小的時候,畫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畫出自己滿意的畫來,我並沒放棄做這件事,是父親那種像工匠一樣每天的勞作影響了我。中國,在歷史文化的文物史料中,除了一些有名的藝術大師留下來的有限的經典作品,更多的是無數無名的工匠用他們的生命鑄造出來的經典作品,這些東西承載文化更承載了精神。他們之所以成為匠人,是因為他們有一種虔誠的工作態度,而這種工作態度,當接觸到一樣東西的時候,把那種與生俱來的天賦轉化成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與他們的生命息息相關,作為一種事業對待。我們今天能看到古代留下來的陶瓷、石器、銅器、建築、繪畫、工藝品等一切文物,尤其是民間的,看到這些你會被感動。因為那是一件事,一輩子,一種精神。成功的藝術家身上都具有這種匠人的敬業精神,我理解到工匠的這種心態,我應該有這種心理。另外,我考上廣州美術學院國畫系研究生以後,接觸到幾位老先生,對我影響很大,一位是黎雄才先生,一位是陳金章先生,一位是梁世雄先生,通過三位先生的直接教誨,對我進一步認識繪畫起了一個決定性的作用。讀研究生前,我畫畫的目的就是想畫好每一張畫,但不清楚怎樣才能把一張畫畫好,眼界有限,那麼,讀研究生後,受教於幾位先生,可以直接感受到他們是怎樣對待畫畫,他們怎麼去研究,去探索,他們怎麼創造一種繪畫樣式。黎先生經常給我們學生做示範,給我們展示他的得意之作,從中能體會到一個畫家一輩子做一件事情從開始到成熟再到張揚個性,到無拘無束的自由境界的全過程。讓我明白這樣一個道理,我如何去打好基礎,在藝術的道路上找到自己,路還很長,構成一個漸進的自我藝術軌跡。

陳:作為學生,你怎麼看待黎雄才先生?

李:黎雄才先生,在他創作的幾十年中,他創作的意義在於讓別人知道他的畫是南方的特點,他這樣的特點讓我感覺到,我們今天的畫壇中缺失就是這種有地域特點的畫家存在,我認為需要重提地域性的必要!

歐洲寫生之一 紙本重彩 93x62cm 2015年

陳: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

李:從整個民族的文化來看,文化的豐富性肯定是必然的,文化的地域性也是必然的,不同的地域特色,組成了整個民族的大文化,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因為產生不同地域不同風格不同代表性人物,各種繪畫語言方式的豐富,不應該從東到西的趨同,從南到北的趨同,從中到外的趨同,雖然我們還有可能在相當一段時間內,很難擺脫今天這種全國各地的繪畫面貌趨同的現象,但是我們也應該倡導地域性和個性張揚的繪畫很健康地去發展。

陳:你的創作可分為哪幾個階段?有些什麼特點呢?

李:應該說,大概分為三個階段,第一,讀研究生以前,十幾年的學畫狀態,學造型,畫素描,學基礎,畫寫生,爭取畫一張好畫的理念。第二,讀研究生以後,選修的研究課題是宋元山水畫研究,比如說,山水畫在中國繪畫史上佔有重要的份額,宋元山水畫又是在山水畫史上最高峰的時間段,論及宋元山水,理解到為什麼中國繪畫在宋元時期山水畫出現了讓人驚訝的高峰呢?主要是當時的整個社會,整個藝術,整個繪畫的取向都是朝著一種充滿著對自然的崇敬,注重對真實山水的理解,注重寫生,深諳畫理,追求畫面清淡明潤,饒有韻致的氣象。像范寬的作品中的那種山徑溪谷掩映其間,體勢錯綜,境界壯闊,描寫奇雄壯偉的山嶽,千岩萬壑,深澗曲折,山峰矗立,真實體現山巒的厚重奇雄;郭熙的畫面里主張博覽古人畫跡的同時,要飽游躍看自然界,常於巨嶂高壁,作長松喬木,回溪斷澗,峰巒秀拔,無煙變換之景,提出中國畫視覺理論的「三遠法」;其後有王冼、米友仁、王希孟、張擇端、李嵩;南宋畫家李唐、劉松年、夏圭、馬麟;還有元代倪雲林、黃公望、吳鎮、王蒙。尤其是倪雲林的山水,無塵無痕,超然脫俗,墨氣濃郁,枯、濕、濃、淡相互滲透,層巒疊嶂,潤澤華茲,更具有婉轉的意味,我比較喜歡他。當我了解到宋元繪畫之後,我卻要警告自己不能畫成古畫,我研究的目的不是為了畫像哪一家,而是從中梳理出我需要的畫路,不能固守在一種已有的範圍中,需要的是一種獨有的繪畫語言出來說明我的認識。我讀本科學的是油畫,我從前也特別迷戀西畫中的那些色彩,無論是古典還是現代。比如倫布朗的畫,他更像戲劇中散發出的光芒,那些顏色與宋畫中的底色一樣有一種不可退卻的深邃,我特別欣賞一些西畫中的畫面肌理,在研究宋元繪畫的同時,也會將這些西畫的認識與中國畫可能接納的東西融到作品中去,這段時間的作品會有夾生感,但這樣做,本身具有新鮮感,才有生機。老師們雖然沒有給我什麼壓力,我也不怕犯錯誤,也不怕會被落入俗套的危機,有一種自控的意識來將那些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混同在一個畫面里,同時把我繪畫的情緒釋放在畫里,在別人看來,這種情緒未必是好的。第三階段是因為第二階段中許多試錯的體驗,更堅定地去把我的感受真實地表達出來,中國水墨為上的審美觀點是正確的,所謂墨分五彩的色彩觀跟中國的文化、中國的哲學、藝術是吻合的。當我體悟到水墨的妙處時,更加感受到中國傳統繪畫的內核是什麼,這一時期,向傳統繪畫技術上的回歸就成了當前我對繪畫研究的課題,筆墨的難度是一般人難以想像的,這需要有相當的時間投入,因此也才讓我更加感到困惑。

歐洲寫生之一 紙本重彩 93x62cm 2015年

陳:如何解惑呢?目前思考最多的問題是哪些?

李:每一個畫家不可迴避的問題是如何對待經典,傳統繪畫的經典,無論是山水畫家、花鳥畫家、人物畫家要想畫好畫,「梅、蘭、竹、菊」解決不好,你很難畫好山水、花鳥、人物。畫畫講經營位置。「梅、蘭、竹、菊」中的經營,梅花折枝的交錯跟山水的丘壑是相通的,不管三兩筆,還是千萬筆,很重要的是經營,混染,銜接,交錯,能夠精準地把山水、人物、花鳥的氣韻表達出來,讓人回味。為什麼整個中國社會,在近些年來開始覺悟起來,意識到中國文化真的要根據中國本民族原有的文化基本去創新,去建立文化的當代形態。為什麼幾千年來,歷代畫家他們都是從開始、發展、結束的一個學畫過程,都不約而同地在關注中國自身的繪畫理念和審美。今天的教學,包括全社會、各行業都在關注中國問題,是因為我們前些年對西方從不了解到了解這樣一個過程,才知道中國社會自身的不足和優勢。當中國文化再一次顯露出它的光芒的時候,只能依賴自身民族文化從自然、審美、哲學上求得發展。中國畫是中國文化中特別的藝術形式,是最能表現出中國文化精神的,我不會懈怠這樣的機會。

陳:你是如何看待中國畫的臨摹和寫生?

李:我理解臨摹,按照現階段中國畫教學,臨摹是屬於教學中一門課程。中國畫跟其他畫種有不一樣的地方,中國畫的臨摹實際上是伴隨著畫家一輩子的事情,臨摹這種方式,是一個畫家在興奮自己的過程中去了解其他人是怎麼做的一種途徑。另外,中國畫所謂臨摹,是讀畫的一種方式,他跟中國畫的寫生有所不同。其實,我們更不應該把臨摹跟寫生混為一談,要分清楚,無論是主張寫實的宋代繪畫或者主張張揚的明清繪畫,甚至到現代繪畫,就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達到寫實和真正意義上的抽象。因此,我認為中國畫的寫生,他不同於臨摹的那種規律,寫生是臨摹的方式在發揮的過程中產生新的一種改變和觸動點,也是藝術家在自然中去發現問題,修正自己對形習慣性的認識和表達的一個過程,更是一個人了解自然與自己日常表現的差距而從中發現它的一些讓自己觸動的圖形。

陳:中國畫倡導以寫法為上的寫意精神,不可忽略書法對中國畫的作用,你怎麼看書法對中國畫的作用呢?

李:書法跟繪畫的關係,有人說書畫同源或者強調書法對繪畫有很重要的作用。我認為,書法跟繪畫是既有聯繫又完全獨立的藝術。比方說,最早的繪畫跟書法的聯繫並不緊,而那個階段也同樣出現很多繪畫大家,每個時代看推崇什麼,這跟每個時代的要求有關。而今天,在各種表現形式越來越細的狀態下,繪畫畢竟是一門獨立的藝術形式,在儘可能表現藝術家天性的時候,任何方式的束縛其實都沒有必要強加給繪畫。比方:八大山人的畫,他可以非常隨心,也非常講求書寫性,包括我們對他筆墨的理解,他對文學的理解,詩詞的功夫,書法的功夫,但他的時代畢竟不能代替今天我們這個時代。如何去把自己的藝術,各種門類的東西融合得緊密,要根據每個藝術家的個人喜好,駕馭能力來決定。我們今天來看金農,他的漆書,從某種意義講,都不能夠從在他之前形成的書法審美範疇裡面來判定他的那種創造性。他的藝術觀點,他的書法是一種新的規範,或者說新的審美,他能代表他所處時代的精神。傅抱石先生也是一樣,他的很細的散峰,那種皴法,或者勾勒山水的肌理。如果不是從他整個藝術表現的形態來看,我們在判斷他時肯定會認為他的作品浮、薄,他不是,他的作品體現出洒脫、超俗的飄逸之性情,如果單一用書寫來判斷繪畫的高低,肯定不切實際,也不符合繪畫規律。

陳:在上個世紀的百年中,你比較推崇的繪畫大師有哪幾位?你怎麼評價他們呢?

李:剛才講到的傅抱石先生,還有黃賓虹、齊白石、李可染等先生,同時也包括南方的關山月、黎雄才兩位先生。這幾位大師足以能代表近一百年的中國畫藝術探索的成就,不論東西南北,面貌各異,風格獨具的畫家,他們的功夫都具有相當的高度。比如,傅抱石的飄逸,爽利,一股清雅的氣質,在近代,沒有哪一位畫家能夠,在造型上或氣韻上跟他相比,他可以在筆墨上自由自在,不留痕迹。黃賓虹先生,更是一座山峰,無論是繪畫、史論、文字、金石等各方面,才情和學養誰也沒有辦法與他相比,能夠用一種變化多端的筆法來畫畫,塑造出渾厚滋潤的境界、厚、透、潤、松的不滯板的格局,沒有可能超越。我理解山水畫,厚又非笨,厚且又透是難度也是高度,不是簡單意義上的筆墨堆砌,黃賓虹恰巧與傅抱石不夠圓厚的山水畫相得益彰。齊白石先生同樣是個案,沒有一個藝術家筆墨能夠提煉到那麼純粹,毫無張揚體現他造型的能力,一葉一枝,一筆一畫,如此淳樸,如此地道,他所表達的鄉間情趣,正是傳統文人畫家所缺少的一種現實關懷,在技術的層面上不注重形。齊白石具有獨特性,暗合了時代發展的需要。以山水畫家的角度,如果能夠把齊白石花鳥畫的用筆和格局,運用到山水畫中,應該是每一筆一畫不可草率,做到絕對的難度,這是我喜歡齊白石的理由。南方的關先生、黎先生,他們的價值在於對造型的把握,這是他們的過人之處,筆墨精到卻不留痕迹,沒有造作之感。從黎雄才先生的《武漢防汛圖》中能夠體會到,特別是在學習的過程中如何進入繪畫,如何駕馭繪畫技巧,了解對象,了解自然,做到得心應手的時候,才會知道黎先生《武漢防汛圖》創作的難度,也才能理解齊白石,理解黃賓虹、傅抱石、李可染、關山月,還有一個石魯先生,因為他們經歷了很長階段後,才能達到最後的高度。那麼,關山月的價值在於,畫山水跟畫肖像一樣。

歐洲寫生之一 紙本重彩 62x93cm 2015年

陳:你怎麼評價李可染先生?

李:李可染好像是專門為山水造像的畫家,造自然之像。其實,我看好他早期的一些作品,更加有氣魄,山水的意趣能夠準確地表達出來,集聚眾家所長的畫家。學習中國畫,最起碼的起點,要關注這些大師們,要學得更好就應該再往深里追,往遠處去追,要去做研究。

陳:作為畫家,你怎麼看當前的藝術批評?

李:當下的藝術批評和理論界,存在著較大的問題,並不是藝術批評自身有什麼問題,而是畫家跟理論家之間關注的點,或者說二者的角度、思維方式沒有達到同步。作為美術研究的兩個方面,一是史學研究和創作研究,今天的理論家們更多關注眼前的組織活動,研究學問的人很少,學術研究是理論批評家的課題而不是理論家熱衷於一些社會性展覽,策劃活動,畫家也為了迎合活動去搞創作,都應該做一些修正,找出一種課題。我覺得藝術批評家沒有真正發揮出他們的作用。

陳:藝術品市場的繁榮,對畫家是誘惑也是考驗。站在畫家的立場,你怎麼面對市場(書畫)?

李:藝術市場無疑對畫家提供了生存和改善生活環境的好機會。單一看經濟利益去搞創作,肯定被市場牽制,而對畫家來說,凡事都沒有什麼人讓你怎麼做,為什麼一些畫家,一個時代的著名畫家,到最後,沒有成為這個時代最優秀的藝術家或藝術大師呢?歷史是公正的,當時所謂的名流、藝術家可以被酷殺掉,也會被捧殺掉,市場同樣是雙刃劍。

陳:有沒有想過自己能否再畫史上留下一筆呢?

李:直言說,我感覺這個問題,在二十年前可能會有一番豪言壯語,今天,我認為,有些問題不是畫家所能左右的。不要輕言這種東西,其實它給予畫家的是一種壓力。每一位藝術家,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所做的事情都在書寫他的歷史,歷史是公正的,會有定論,畫家應該有平常心,做好自己的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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