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諾獎已5年,莫言在忙些什麼?
獲諾貝爾文學獎5年後為何再無新作面世?莫言作了回應。
講座中,莫言坦言,這5年內,基本沒寫東西,主要是在世界各地演講。因為各種各樣的活動太多,有些無法推辭,有些不好拒絕。國內的邀請也不少,大學、機構這麼多,需求這麼大,「十個邀請中只選一個接受」,也讓他每個月都有好幾個活動,忙不過來。另一方面,得獎之後下筆更謹慎,有幾部作品,如果按過去的要求可以推出去發表,但現在總感覺不好,還在打磨與修改,希望能修改得好一點。
近段時間,莫言也在整理以前的筆記與舊作。整理過程中,發現1984-1986年這兩年,當時還在解放軍藝術學院讀書的他,白天聽課,晚上寫作,兩年之內寫了十幾部中篇,共80多萬字作品,像《紅高粱》、《透明的紅蘿蔔》 都是在那個期間寫的。他感嘆那真是精力與創作力旺盛的一段時光。而現在的他,感覺兩年十分漫長,5年也是一晃而過。他透露,今年上半年開始拿起筆來寫,偶爾寫點小的東西,熱熱筆。寫了一個散文,回憶當年老教授講課的事,還寫了一篇《學書漫談》,關於朗讀與吶喊。
莫言說,最近兩個月自己開了微信。他發現網路上、微信上流傳著很多署名莫言的段子、文章與詩歌,大多數都很正能量,有些詩還寫得挺好,但其實都不是他寫的。這些看著沒有負面作用,自己也就默認了。
在北京的一次飯局上,有一位非常優雅的女士說她是莫言的忠實粉絲,要給莫言朗讀一首他寫的詩《你若懂我該有多好》。她聲情並茂的朗讀結束之後,莫言笑著說,「要真是我寫的該多好!」
莫言稱,網路上藏龍卧虎,什麼樣的高人都有,有一些很美的詩歌,「真寫不出來,但用我的名字發表,也默認了,挺好!」
他說自己也偷著寫詩,但不敢拿出來。寫詩是一種自我表達,有時候會寫一些打油詩。他認為打油詩這種文體其實很獨特,比如說要吹捧一個人,寫散文會感覺太肉麻了,但用打油詩的方式來寫,帶著戲謔與幽默的意味,所以打油詩是一種好文體。
說真的,莫大師這番話讓人頓生好感。開天闢地的諾獎得主,敢於實話實說,誇網路文學和段子手,否認了網上瘋傳的《你若懂我該有多好》是自己的作品,還說,「要真是我寫的該多好!」面子給得,簡直不要不要的!你見過如此低調、實在的諾獎得主嗎?可是這麼懂事的莫大師,如今下筆也謹慎了。
可為啥一定要有新作?仔細一想,這個命題有點奇怪。莫言人如其名,和大多數中國人一樣,經年累月被生存磨去了稜角,但他用講故事的方式,通過現實與虛幻、魔幻結合的手法,從早期《紅高粱》的熱情張揚,到後來《蛙》和《生死疲勞》的隱忍,用各種隱喻表達出生活的真實狀況。得獎是一次表彰,實至名歸,他開創了歷史,寫就了一代傳奇。再說,諾獎本來就是表彰他已有的文學成就,而不是他未來的創作潛力,更不是創作的數量和速度。即使他此後一篇不寫,就此收手,又有何妨?
事實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一部經典作品的誕生,從來就不是隨隨便便的,倘又獲獎,除了作品本身,更多的是機緣巧合罷了。只不過,國內在經歷了對諾貝爾文學獎長久的渴望後,需要「消費」莫言,需要有一個值得追捧的文學偶像。置身於這樣一種喧囂的荒誕中,莫大師恐怕難以抽身,只能苦笑打趣了。就好比曾經的劉翔,110米欄成為了「世界第一人」之後,大家不願意接受他拿不到第一,不願意接受他退賽一樣。
對於人來說,最痛苦的不是從未得到,而是失去。特別是對本身顯得更安靜的文化圈子來說,榮譽是讀者對自己的肯定,而這份榮譽反過來也會為自己吸引來更多的讀者,所以榮譽加身下,會對自己提高要求,以期望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讀者。所以,或許並不是讀者給莫言了壓力,而是莫言自己給自己太多壓力,想寫出一部「更好的作品」,莫大師被更炫目的光環羈絆,大師再「大」,終究是肉體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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