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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台灣腔顯得有點娘?

首先是外省人的出身。

外省子弟的上層多來自江浙地區,台北國語的鼻音比較輕,ing/eng這樣粗重的後鼻音在很多人的口語裡面不出現,和蘇州話、上海話類似,聽感自然比較軟糯。外省人中也有很多人說山東話等北方語言,但他們大多是眷村的下層軍官和士兵,對台北國語的形成產生不了什麼影響。

台灣本地人則以閩南話為主,閩南人講國語相當粗硬,被譏諷為「地瓜腔」。在文化中心台北,這種腔調顯然不入流。在國民黨的推廣下,台灣本地人極力模仿外省人的台北國語。本地人的方言底子,使得模仿結果除了鼻音較輕,還會保留一些閩南話的特徵,如翹舌音的缺失,輕聲的匱乏等等。

另外,閩南語對語氣詞的使用遠遠多於大陸的普通話,這使得台灣人的語氣比大陸人要親和得多。

「太熱了嘛!沒差啦!我好熱哦!」也自然比「太熱了,沒差別,我好熱」顯得「娘」一些。

音高也是「娘」的主要原因。

不難發現,台灣國語的音高比大陸的普通話要更高一些。由於女性的音高天然高於男性,較高的音高自然讓人感覺更加女性化。這很可能是因為台灣從閩南話轉向國語的過程中,女性起到了先鋒作用,導致女性的口音成為模仿對象。

這種模仿女性口音的現象極為普遍,大陸各種南方方言區說普通話時音高也往往高於方言。究其原因,女性比男性更注重自身形象,在穿著、舉止上更講究時髦。語言也不例外,因此女性往往比男性更先模仿語言。

女性在家庭生活中與男性後代接觸更多、影響更大,最終往往導致全社會口音的變化。例如北京有種口音叫女國音,20世紀早期在女學生中流行,大致把j q x讀成z c s,顯得更加嬌嗲。但現在這麼說話的北京人已遠不限於女學生——當年的女學生已經成長為母親和奶奶,她們的後代無論男女往往都有「女國音」的痕迹。

蘇州話19世紀時「毛」、「叫」這類字的母音接近英語cut中的u,現今蘇州評彈仍然如此發音。1928年趙元任在蘇州調查吳語時發現當時已經男女有別,女性發這個音時韻母變成了更加前而尖利的ae(英語cat中的a),男性則仍發舊音。但現在蘇州已經全部發成了女腔的ae。

男性的影響則小得多——北京上海少數男性會把s發得和英語的th類似,往往被視為「小混混」、「癟三」說話,始終難以擴散。

除了語言本身,更重要的是,由於沒有經歷過掃蕩一切的政治運動,台灣教育相比大陸留下了更多的儒家痕迹,更注重「富而知禮」,多數台灣人的說話方式自然比大陸顯得文氣陰柔。台灣大學洪惟仁教授在80年代後期訪問大陸廈門、潮州等地時,就已注意到台灣女性說話相比同樣母語是閩南話的廈門女性要溫柔得多。

隨著台灣民主化和本土主義的興起,國民黨之前力推的台北國語,權威地位逐漸被年輕一輩的腔調所取代。羅大佑1982年的名曲《之乎者也》中,還曾諷刺過年輕人的說話腔調。這種區隔到現在仍能看到,不少老輩藝人如金士傑、李立群等人就保留了原本的國語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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