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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一批」之後,優秀劇目何去何從?

寫在文化部「三個一批」戲曲扶持項目之後——從京劇《春秋筆》的整理改編說開去1936年程硯秋《亡蜀鑒》(《江油關》)日軍攻佔北城 馬連良創作愛國戲《春秋筆》崑曲音配像《夜奔》(《寶劍記》一折)侯永奎錄音、侯少奎配像李薔華、閻世喜、金蓉《江油關》2015年,是讓全體戲曲人倍感振奮的一年。繼習近平總書記全國文藝工作者座談會上的講話後,國務院頒布了《關於支持戲曲傳承發展的若干政策》,進一步強調指出:「要堅持『二為』方向、『雙百』方針,更好地發揮戲曲藝術在建設中華民族精神家園中的獨特作用」。明確了支持戲曲傳承發展的主要措施,大力支持戲曲劇本創作,無疑是國家對戲曲藝術重視支持的具體表現。

京劇《春秋筆·燈棚換子》馬連良飾張恩同年「九·一八」紀念前夜,筆者獲悉由自己整理改編的京劇《春秋筆》,有幸入選其中文化部「三個一批」戲曲劇本扶持項目。見各大戲劇門戶網站紛紛轉載此訊,不禁誠惶誠恐。作為晚輩,無非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於錦上添花。當真值得鉤沉的,是在這部名滿天下的馬派名劇背後,那些塵封已久的動人往事……

京劇《春秋筆·殺驛》筆者飾張恩(2015年,董琪攝)此劇原作者,為北方著名畫家吳幻蓀與劇作家翁偶虹。後者係為馬連良的扶風社編劇之肇始,廣為人知、毋庸贅言,吳公則實乃一代奇才豪客:37年盧溝橋事變,日軍侵佔華北,曾因創作反抗異族壓迫的《串龍珠》供馬氏施展,被憲兵隊傳訊問話;67年,老舍先生殉道後,竟敢於為之在太平湖畔立碑,只為「報恩」二字。一生清高耿介,從心所欲、率性而為。故老相傳,《春秋筆》名折《換官殺驛》中,陶二潛「一肚子不合時宜,滿腹儘是牢騷」的【西江月】,即是其自況之筆。三十年代末、四十年代初的諸多馬派名劇,所彰顯出的「個性」與「性靈」,真是他對馬的影響(見馬連良1936年《演劇雜感》)與真性情的揮灑、流露。也正是《串龍珠》的橫遭禁演,才逼出來馬連良抗戰四大名劇的第三部:《春秋筆》。(其餘兩部為《蘇武牧羊》與飾戚繼光的後本《大紅袍》。)

吳幻蓀像另據馬先生自述,《春秋筆》是「由李君(筆者註:李亦青)發起,而仍由李君參加。一飲一啄,莫非前定。」①首演同年十二月,李不幸早逝。為紀念亡友,先生於《總綱》的首頁上作了親筆題記:「此劇由亦青發起……民國廿七年十二月亦青去世,可惜,哭友!」②「在『可惜、哭友』兩字的後面,馬連良書寫了兩行省略號,表示他還有許多話沒有對李亦青說完,表示他為痛悼亡友灑落的點點珠淚……」③

《〈春秋筆〉總綱》首頁,影印本筆者生長於遼寧瀋陽,故鄉居所與曾經就讀過的高中之分校,即與馬先生率「扶風社」為當地回民中學義演的中央大戲院毗鄰。以演出《春》劇等抗戰愛國戲的營利,購置日本鍋山女子專業學園校舍(位於瀋陽市和平區馬路灣,筆者所讀高中當時的總部附近。與太原街、南市場均為偽滿時代主要日統區),改建回教文化學院,是對日偽奴化教育的有力反擊,更是對地方民族教育的支援與奉獻。然而憑弔遺迹,人去樓空;白雲蒼狗,盛況不再。絕唱流傳千古,卻早已不見了先賢。

瀋陽營口路中央大戲院,建國後曾得翻修,現為某廢品收購站倉庫

瀋陽市回民中學。為紀念馬連良先生,校方所立塑像、紀念碑(2009年攝)

瀋陽市回民中學建校史展板(2015年攝)

《馬連良京劇團演出特刊·將相和》1952年,馬先生為了未竟的京劇事業和心愛的舞台,回歸祖國大陸並組建馬連良京劇團再赴東北巡演。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踏上這片土地。如《將相和》、《范仲禹》等日後不常露演的作品,遼瀋父老卻得飽眼福;頭三天的「打炮戲」,除了今天為觀眾所熟知的《借東風》、《十老安劉》以外,便是這出被先生格外珍視的《春秋筆》了。

《馬連良京劇團演出特刊·春秋筆》當時先祖父「闖關東」來沈,恰逢盛會。由於收入有限,權衡之下,還是選擇了《十老安劉》進行觀摩。時有袁世海之劉長、楊榮環之呂后,姚玉剛之劉章——《監酒令》那段始自葉盛蘭的「嗩吶二黃」,印象尤為深刻。長子馬崇仁則扮張蒼之子張秀玉——「台下是父子,台上亦父子」,為當時一段佳話。不料日後,「十老」尚往,一「筆」難求,唯「殺驛」一折尚偶有為之。劇中唱腔風靡雖至今不衰,劇目卻遭冷落。直至07年離世,還是沒能一睹《春秋筆》全貌,終成祖父生前始終未了的遺憾。

《馬連良京劇團演出特刊·十老安劉》眾所周知,馬連良傳世影音浩如煙海。非但前後「四大鬚生」難以比肩,即便同為大師的梅蘭芳,據最新準確統計,相比之下,數量也相差一二。但一非《焚綿山》、《廣泰庄》的年齒激增,知止取捨;二非《假金牌》、《官莊堡》,是對歷史反思的割愛;三非《臨潼山》,是為存古劇、意在展演的淺嘗輒止;四非《要離刺慶忌》、《安居平五路》特定時期的特定作品,或從《羊角哀》到《捨命全交》的自我否定與不斷修改。代表作之不傳,對普羅大眾而言,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究其經過,卻又是溫馨與辛酸兼具。在武生名家王金璐曾隨陝西京劇團赴河北邢台演出成名作《七俠五義》時,劇場檢場人員臨時變更、技術不熟,竟使機關布景操作失誤,造成舞台事故。王老不幸腰部受到重創,回京休養。

王金璐《七俠五義》「你從小就是我收的徒弟,我不能不管。」面對斷絕了經濟來源的愛徒,馬先生施以援手,邀王妻李墨瑛做自己的秘書並「抱本子」——擬整理出《春秋筆》劇本,收錄於《馬連良演齣劇本選集(二)》集結、出版。為此特赴津門演出了全劇,同期鋼絲錄音,一心只為留存。可惜「文革」爆發,選集續作未及問世,王老即遭「紅衛兵」抄家:錄音帶改錄《毛主席語錄》;據此整理的劇本也被抄走,下落不明。才導致乃師此劇既無全豹行世,舞檯面貌亦不可盡知的局面。

經中華戲曲學校焦菊隱校長(一排右四)主持,王金璐、王和霖(前排右一)拜師馬連良留影

《馬連良演齣劇本選集》編纂小組:馬連良、學者吳曉玲與王金璐夫婦時光荏苒,轉眼到了2009年。北京方面,舉辦了紀念馬連良先生從藝百年的專場演出。經先生嫡孫馬龍向其大伯崇仁先生提議,此劇才得復排。若非彼時有心之舉,恐至今也無從恢復。CCTV-11「空中劇院」欄目亦於7月4日現場予以直播,筆者始知此劇規制。徒思親人,深以為憾。當日之《燈棚換子》一折,由張學津先生擔綱,率先登場。不料此次演出,竟成其生前最後一次彩唱。按劇中設計,一曲未終、一個「掃頭」,一代馬派表演藝術家,竟從此告別了心愛的京劇舞台。日後雖偶有清唱,意義卻實難同日而語。

京劇《春秋筆·燈棚換子》張學津飾張恩2012年,筆者考入中國戲曲學院,從事戲曲劇本創作。承蒙馬龍老師厚愛與信任,有感於斯,結識後即委以整理、改編《春秋筆》之重託。十年夢想如願,必合浦珠還如劇,圓馬連良先生定稿之未完,得以告慰爺爺在天之靈!自2014年底,通過分析馬先生曾收藏的清傳奇《龍燈賺》與同時期、同一題材的《軒轅鏡》,參考《京劇彙編》的馬先生捐贈本,對比中再次加深了筆者對此劇的認識。事實上,建國後的馬先生頂著「戲改」的重壓,不得不對劇本做出些許違心的調整:為迴避「義僕報恩」之嫌疑,將張恩的人物設定,由掌家身份改為門客,以確保此劇不被禁演、順利「過審」,一如程硯秋之於《鎖麟囊》的修改。可惜後人不察,囿於時代。今日之張恩,仍以門客目之,恐非出於馬先生本心。馬先生與張恩,便不如程先生與薛湘靈幸運,得以再「換珠衫」、恢複本色了。

《燈棚換子》:改為門客後,頭戴的羅帽相應地改為改良學士巾,二桃仍如舊

《換官殺驛》:建國後改卍字帽翅為花朵圖案

筆者劇照

左起:芙蓉草(趙桐珊)飾張嫂、張君秋飾王夫人、馬連良飾張恩(1938年《〈春秋筆〉特刊》)

左起:常秋月飾張嫂、姜亦珊飾王夫人、高彤飾張恩(2009年紀馬從藝百年)而09年所本,系79年北京京劇院建院後,經京劇耆宿、著名花旦表演藝術家張正芳長子、著名京劇導演宋傑老師(代表作《畫龍點睛》)執筆,據馬崇仁先生印象中的馬改本整理恢復。而原劇中,與糧商鬥爭、激勵百姓犒軍等繁複的情節,也被簡化為路遇百姓,勸民籌糧。汏蔓枝葉、刪繁就簡,在敘事上得到凝鍊。

筆者大學期間與張正芳老人合影於其北京居所(2015年攝)但在張恩就義前加上「保護王大人去至檀大將軍營中,助他成功」的念白,若以此結穴或單演折子戲,還可算是「升華主題」;但如有情節接續,再簡單沿襲原劇中王彥丞逃亡時狀態消沉的唱段,就與之相左,接下來的行動也勢必缺乏必要的思想轉變過程。而以「多虧了」的口吻去描述替死者,即便許以對方義士也不適宜,更體現不出王彥丞與之「交好」,「提高地位」便無價值,尚不如之前動情。而在「殺驛」的「叫頭」中,張恩仍口呼「老爺」,更是自相矛盾。反不如原本幾處「王大人」、「恩主爺」之稱,避免重複、著意區分來的別緻。而北魏拓跋安擷中計,誤以為宋營並不缺糧,隨即退卻後,檀道濟竟可以直接奏凱還朝殺賊——退敵不等於勝利,班師不等於凱旋。如此殺徐羨之,理由並不充分。而不出示押牌,斬徐羨之及其黨羽更不能成立,且證據不足。而主演馬連良義子馬長禮先生雖藝兼多派,但每每謙稱自己學馬「不夠格」。平心而論,衰派做功的確非其所長,戲不對工。所以演出場次極為有限,只留下一份靜場錄像(一直被視為內部資料,未見外傳,近年來漸見諸網路。筆者2012年得之,祖父生前連此作亦未得見,實為憾事),便束之高閣、無人問津了。

馬長禮主演的《春秋筆》戲單09年也因時間倉促,上述問題未加思得解決之法,便「一禮全收」,匆匆上台了。加以「金殿」一場,刪去了大量王彥丞抗敵、打賭的念白,即便演員賢如張凱般出類拔萃,亦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收效未免差強人意。

京劇《春秋筆》張凱飾王彥丞(2009年攝)而反觀民國廿八年北京首演時,持「演至《殺驛》之主張」④者,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據悉,即便馬先生本人,晚年亦多如此。縱嚴格如津門,觀眾也從不為怪。據澳門僑胞、遼寧大連籍劇評家穆凡中先生口述,與鈕二可先生珍藏戲單(北京京劇團「四大頭牌」時期)互為印證,可知解放後馬先生也多單演《換官殺驛》一折,只個別外阜(現存杭州東坡劇院演出完整版《春秋筆》的戲單)曾露演全劇。據此可斷定:馬先生確實認為劇本的後半部分存在固有問題。對其不如意處,有修改之夙願。可惜人禍橫行、天不假年,不俟先生滿意,便齎志而歿了。綜合上述問題,筆者與馬龍老師一一進行了協商。在馬老師「要有魄力、大膽改編」的鼓勵下,依照首都博物館館藏《總綱》(稿本劇本。即原排腳本,馬連良、吳幻蓀、翁偶虹手跡),改編如下:1、根據母本和秦腔的內容,增設王彥丞史館「直筆拒奸」一場,作為全劇的開端並加重砝碼。不但符合其職業特徵,更能凸顯其史官的道德、操守。更為王與奸相徐羨之的直接矛盾,埋下必要的伏筆。徐羨之亦非臉譜化的單一奸臣形象,遵照歷史,以其出色的棋藝,作為拉攏王彥丞行曲筆的手段。2、原劇中王夫人命張恩「抱定公子、大街觀燈」,未免匪夷所思。據景孤血先生《業經上演之〈春秋筆〉評》中對原作的回憶:「殆已逆知己與徐羨之忤,必無佳果,死生俱付之度外。張恩則曰:小人雖為人下,若主人有急,可以代死!一語直貫殺驛。」張恩妻子以「汝又醉矣,亟揮之去。」王彥丞面對獨子,「以朝事紛繁,未能常抱此子,且有恐不及見此子成立之慨」,「語亦頹唐亦悲壯」。張恩妻子「為恐有傷其心,乃付張恩,令抱去觀燈。」將其由簡單潑辣的女僕,升華為深明大義、不慕富貴,雖然平素表面上吵鬧,實則對張恩重情篤意的剛烈女子形象。拒奸後的情節,顯然更有張力。3、原劇宋文帝形象較為模糊、對忠奸雙方態度曖昧。今據原著其「自報家門」內容(引子「國事不堪問,恨奸臣包藏禍心」等),改為宋文帝雖為徐羨之扶持迎立,但忌憚權臣做大,一直有意剪除,(史料即如此)故而特意設押牌簽訂生死契約。保證在將相不和的基礎上,至少可有一方權臣受損。宋文帝略施小計,以期坐收漁利。而王彥丞作為史官,既然奉旨記載徐、檀賭頭,保存押牌,自然不便為其中任何一方擔保。今從《京劇彙編》收錄本,將檀道濟保官的使命,賦予「嚴重」缺戲的謝弘微。4、原劇中檀府乳娘偷梁換柱、損人利己的行為,雖非不可行,畢竟結尾檀王兩家需成通家之好,雙方必定難堪;張嫂無言,心中必不好過,難以接受。因此馬先生扶風社演來,「李雯溪之檀夫人,獨後檀道濟而下,滿面皆呈懊惱神色。是雖配角,盡職之處,亦不可沒也。」但此處均為當下演員所忽略。今本由惡念改為善念:燈棚王公子飢惡啼哭,乳娘主動哺乳。見男嬰可愛,為安慰主母錯起念頭才鑄成大錯。以契合本劇重在表現的人性善念的主題,劇情亦更為波折,人物也糾結地合理。5、恢復改本中刪掉的「漁樵問答」情節,挖掘原劇中蘊藏的意義,點出「縱是深山更深處,也應無計避兵火」的意境。同時今本王彥丞在張恩替死後隱姓埋名,但一見檀軍缺糧、百姓流離失所,仍毅然、決然挺身而出。在做出決定前,加入了「出世」與「入世」的心理鬥爭。出於對民族與歷史的責任,置身家性命於不顧。真實感人,再掀高潮以彌補原劇至此平淡的缺憾。同時恢復了改本所刪去的、原本中的必要情節——王彥丞對張恩替死的反應與態度,並加以渲染,誓死為其報仇。6、參考所謂「見諸史實的佳話」,改為「唱籌量沙」後檀、王戰勝北魏並截獲徐羨之通敵書信,並因押牌有言在先,才得鋤奸。根據開篇立意,最終以史官春秋之筆扣題,首尾呼應。而漁樵二人更在籌糧隊伍中踴躍參與,爭先恐後,側面反應王彥丞「發動群眾」動員工作之深,使張恩指替死富於更大的意義。7、原作結尾下場詩所謂「四喜臨門由人積」,其力度尚不足以告慰張恩亡靈;在獲悉換子之事、合浦珠還後,檀道濟再提議結親,似有緩和矛盾之嫌。即便檀夫人起初知情與否,均對張、王及其家屬構成了傷害。而「王夫人以夫死而慟,家嫂(張恩妻)乃以『人死不能復生』、『逆來順受』等語為勸。」而當得知張恩替死後,「王夫人撫慰家嫂之詞仍為『人死不能復生』、『逆來順受』等語,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種處理,也許也是一種超越式的悲劇,是經過市井之民解讀的悲劇」,但趣味層次不高,基於本劇的悲劇意義,這種創作態度不是很嚴肅。今本大膽改編,剔除檀妻這一人物,改為其在檀道濟班師前即病亡。加強悲劇性的同時,表現檀道濟一家為此事件,也同樣做出了重大的犧牲。而宋文帝則故意遣出「主戰派」一方的謝弘微傳旨,欲以檀、王結親、旌表張嫂緩和矛盾,補救自己對王彥丞的虧欠,遭到張嫂拒絕。王彥丞、檀道濟提出要求,鋤奸後才能對此認可。宋文帝正中下懷,藉機將徐羨之及其同黨治罪。「結穴有靈堂,扎白帳子,家嫂先著孝衣,後受五花官誥」,並以徐羨之、傅亮人頭為死難義士致祭。所謂「是雖下意識乎收場,似不可少」,確系方家之言。近日,文化部藝術司的老師告知此劇結項之事。案頭的文本工作,基本告一段落,竟正值2016年——馬連良先生115周年誕辰紀念、50周年冥祭。可令人扼腕嘆息的是,原執排導演馬崇仁先生,已於2015年3月九日歸真。1962年春,曾隨同馬先生赴津演出《春秋筆》「王夫人」一角兒的程派旗手李世濟,也於今年5月8日逝世。而文中提到的,上一位由馬家授權染指此劇的王金璐老人,也以終年九十七歲的高齡,於6月1日,永遠地離開了深深敬愛著他的朋友們。與這些熟悉《春秋筆》的前輩相繼離世相比,同樣令人擔憂的,是目前該項目中除了上海京劇院呈報的《大名府》(原為海派強強聯合的連台本戲傑出代表,特色之一是梁山好漢一百單八將「排山」。場面宏大、大氣磅礴)曾作為「上海京劇院集訓劇目」已經演出外,國家京劇院的《江油關》、北方崑曲劇院的《寶劍記》等其餘近十部作品,目前均未有舞台呈現。一出是程硯秋先生的抗戰名劇,一部是明傳奇巨著、崑曲的骨子老戲;一個原本劇幅不大、鮮有問津,一個至今只有《夜奔》一折見於舞台。儘管編劇天職就是寫劇本,截稿即是工作任務的完成;入選者與文化部簽約後,國家更是給予每人以十萬元稿酬以資獎勵。這對於我們初出茅廬的青年編劇而言,無疑是莫大的殊榮,榮幸之至!但藝術作品仍以最後的舞台呈現,作為其實現終極價值的根本方式,而戲曲劇本尤甚。在文化部「三個一批」戲曲扶持項目結項後,院團之於排演工作,仍然無從下手。這些優秀的戲曲劇本該何去何從,如何經由演藝機構表演甚至作為保留劇目,仍是需要思考並亟待解決的尖銳問題。

《大名府》劇照

京劇《大名府》郝帥飾燕青

京劇《大名府》郝傑飾時遷

《大名府》(郝帥、郝傑兄弟謝幕)附:「三個一批」戲曲劇本創作扶持項目入選名單「徵集新創劇本」項目名單申報地劇名作者上海市《敦煌兒女》楊林、李穎內蒙古自治區《布衣郡守》閆可舒吉林省《都市屋檐下》孫喜軍山東省《嚴蕊》劉桂成上海市《桃花源》劉愷怡「整理改編劇本」項目名單申報地劇目劇種改編者北京市《寶劍記》崑曲陸梨青上海市《大名府》京劇馮鋼湖南省《闖端午門》祁劇鄒世毅國家京劇院《江油關》京劇高明重慶市《玉杯記》川劇王燮遼寧省《借當傳奇》評劇李維魯山東省《張飛闖轅門》柳子戲徐世起福建省《盧俊義》泉州提線木偶戲王景賢北京市《春秋筆》京劇丁嘉鵬「買斷移植劇本(劇目)」項目劇目劇種演出單位《楊門女將》京劇國家京劇院《蝶戀花》京劇國家京劇院《九江口》京劇國家京劇院《華子良》京劇天津京劇院《香蓮案》京劇天津京劇院《韓玉娘》評劇天津市評劇白派劇團《半江清澈半江紅》評劇黑龍江省評劇藝術中心《廉吏于成龍》京劇上海京劇院《青春跑道》滑稽戲蘇州市滑稽劇團《新獅吼記》越劇杭州越劇傳習院《姊妹易嫁》呂劇山東省呂劇院《馬陵道》湘劇湖南省湘劇院《喜脈案》花鼓戲湖南省花鼓戲保護傳承中心援引注釋:①《〈春秋筆〉的編排經過》,馬連良,《馬連良演出特刊》②《〈春秋筆〉總綱》,馬連良、吳幻蓀、翁偶虹,馬崇仁捐贈、首都博物館館藏③《馬連良畫傳》馬龍④《業經上演之〈春秋筆〉評》,《立言畫刊》第一卷,第十七、十八、十九期,1939.1.21-1.28-2.4本文源自:戲曲曲藝兩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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