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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宏偉 | 人生來就得了一種絕症?

導讀

「生,我都不怕,我還怕死嗎?」有人用這句話來表達活著的艱難與可怕,那麼死亡就不可怕了嗎?這是人生最重要卻是思考得最少的問題。死亡就像一種無人能夠逃脫的絕症,似乎是一個無人能解的難題。古往今來,只有一本書揭開了死亡之謎,這書就是《聖經》。

生命是通過性關係傳播的絕症?

古希臘大哲學家柏拉圖說:「人生來就得了一種絕症,名叫死亡。」

全人類每天大約有15萬人死去。一茬又一茬的生命,像大片青草被死亡的長鐮刀割下,迅即發黃、枯萎了。一代又一代,到底死被生替換,還是生被死覆蓋?人為什麼會得這種絕症呢?一幕幕死亡圖景呈現在我眼前——他推了我一下,風般跑開。他和我都沒料到,在留下這個跳蕩的背影后,半小時不到,他就在水塘游泳時被淹死了。我再看到他,已成了一具蒼白、起皺的屍體。「放心吧,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會好起來的!」 二叔掙扎著要從病床上爬起來送我。我沒讓他動,趕緊走出了病房。 他那麼高大的身軀,瘦得不成樣子了。 我剛回到工作的城市,就接到家人打來的電話,說二叔去世了。「老師,這世界上真有那種人可以為之生死的愛情嗎?」 她在課後攔住我問道。雙眸在昏黃燈光下灼灼,襯以羞赧一笑所露出的淺淺酒窩。 我知道,她正在為這事苦惱著呢。 誰會想到,剛剛研究生畢業還未結婚的她,突然就死在了醫院的病床上。還有岳父床頭,他最後一次問我:「沒有指望了?」 那份深深的嘆息與無奈…… 那些眷戀著乃至糾結著生的人,怎麼也想不到死亡這麼快,這麼直截了當,這麼不客氣,越過千山萬水,越過萬水千山,一下子就破門而入。 快得連腳步聲你都聽不到! 這是人生最重要卻是思考得最少的問題。

古往今來,只有一本書揭開了死亡之謎佛教批評人對生的眷戀,稱之為「貪生」,說這是一種給人帶來痛苦的「執著」。他們說只要你不再貪生,不再執著,就不怕死了。莊子乾脆取消生死的界限,認為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但這些說法,講起來頭頭是道,實行起來卻非常難。像莊子那樣在妻子死後鼓盆而歌的人,在全世界大概也找不到幾個。

古羅馬作家西塞羅說:「哲學就是學死。」這話的意思是,哲學家的任務就是學著怎樣去死。但數來數去,西方哲學史上,真正視死如歸學會了怎樣去死的,似乎就一個蘇格拉底而已。多年後,尼采還罵蘇格拉底是西方文化的千古罪人,說他用理性殺死了生命,用一種靈魂的假說置換了意志的強力。為尼采作傳的海德格爾對尼采又不以為然。海德格爾把人定義為「有死者」,說人一旦在日常生活中因「煩」生「畏」,覺悟到人根本是生活在死亡的虛無和絕望的深淵中,人也就開始了「存在」和「投擲」。

何以「存在」?又如何「投擲」?

海德格爾晚年也承認,人類自身基本上還是束手無策,也許只有上帝才能拯救我們。然而,上帝在哪裡呢?他也不知道。於是,哲學還在延續,人還在學著怎樣去死。只不過,總是在還沒有學會的時候,死亡就來了。人總還是盼著安慰自己。古希臘哲學家伊壁鳩魯說:「人不能活著經歷死亡。」似乎這樣一說,也就真得了安慰一樣。只不過,人還是得面對死亡的焦慮和壓力。中國人不屑於這種哲學思辨。孔子說:「未知生,焉知死?」莊子說:「聖人六合之外,存而不論。」於是乎,孔子也就「不語怪力亂神」,只「祭神如神在」。魯迅說這不是虔誠,而是在人前裝裝樣子。到了一般老百姓這裡,就成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就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須盡歡」,或只求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和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除了種種現世主義和物質主義的態度,中國人的死亡焦慮還被一種「愚公移山」精神所取代。愚公對智叟說:「雖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愚公實在不「愚」。他是個聰明人。他把個體面對死亡的沉重壓力稀釋在「子子孫孫無窮匱也」的後代綿延上。

多高明的稀釋! 但又是多愚蠢的逃避和遮蔽! 死亡本質上是個體事件。子孫後代再多,也不代表你可以不必面對死亡的痛苦。 古往今來,只有一本書揭開了死亡之謎。這書就是《聖經》。《哥林多前書》15章55節這樣問:「死啊,你得勝的權勢在哪裡?死啊,你的毒鉤在哪裡?」接下來,15章56節這樣回答:「死的毒鉤就是罪。」 原來如此! 《羅馬書》5章12節說:「這就如罪是從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從罪來的;於是死就臨到眾人,因為眾人都犯了罪。」罪惡滔天、死亡肆虐,從古至今遍及人類,這是不爭事實,但我們從沒有把這兩件事合在一起來看。而《聖經》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們:死從來都不是自然的和正常的,死是人類犯罪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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