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者*薦讀】灰色軌跡——致96南大碎屍案的兇手
如今，真的過了「追訴時效」嗎？
1月20日下午，公安部刑偵局在官方微博「闢謠」稱：「南大碎屍案」永遠追查到底。
公安部刑偵局稱，「追訴期」是針對未被發現的犯罪，對於已經發現的犯罪，以及逃避偵查或者審判的，不受追訴期限的限制。
案件還將繼續，正義也許來得晚，但是我們終將等得到......
由此，20年前轟動一時的「南大碎屍案」再次回歸輿論視線。沒有關注過此事的讀者可以先自行百度做簡單的了解，再來閱讀下面的內容，接下來的內容是一位不知名的作者寫給南大碎屍案兇手的一封信，題目是《灰色軌跡——致96南大碎屍案的兇手》，角度新穎，邏輯縝密，給了大家一個關於此案件的不一樣的思考：
看到這個標題，我知道你笑了。我甚至完全可以想像，這絲充滿輕蔑的微笑怎麼從你嘴角滑落。 但是接下來，你還是抱著貓戲弄老鼠的心態，有那麼一絲好奇。因為，你不知道我會說什麼。 當然，如果我從探討殺人哲學和犯罪心理學的角度，對這宗自2008年以來被反覆提及的惡性殺人案件進行破析，作為兇手，你會不屑一顧。如果我以臆測的方式進行闡釋，你稍微會介意。可是，你打算抱著娛樂的心態從我所寫的字裡行間尋找笑料的初衷很快會破滅。只因20年前，你殺人和碎屍的往事並非如煙飄逝。 相對來說，在中國近20多年來發生的惡性殺人案件中，96南大碎屍案並不是最惡劣的。這宗案件與很多碎屍慘案不同之處在於，一．此案至今未破。二．此案碎屍的手段異常殘忍。三．此案在網路上被不斷提及。 從2008年6月黑彌撒發帖（請百度搜索「關於南大碎屍案的一點想法」）推測96南大碎屍案至今，關於刁愛青被謀殺的各種推測屢見於網路。此前根據此案為素材的各類小說也逐漸為人所知。然而，諸多推測和推理顯然站不住腳。有助於破獲此案的依據實在少得可憐。因此作為兇手，你至今仍逍遙法外。
本來，這宗慘案會永遠成為懸案。但是有兩個貼子使這宗塵封已久的懸案出現了轉機。一個貼子是2007年在百度貼吧以受害人名義註冊的貼子。雖然只有短短几句話，卻道出了無限悲涼之意。另一個貼子是2009年以潛水啊潛水為網名的網友所發的貼。裡面的內容道出了96南大碎屍案的種種蛛絲馬跡。 看到這裡，你或許會有一絲絲不安。又或者你會猜測我接下來會如別人一般，推測你的年齡身高愛好等等。對此我只能說，很抱歉，讓你們失望了。 你一定會驚訝，我為何突然用了『你們』 這個稱謂。因為這宗案子至少有五個兇手。其中三個殺人兇手的年齡目前在38歲至41歲之間。兩個兇手的年齡在49歲至55歲之間。但是我僅想與作為兇手之一的你交流。儘管這種交流有極大可能使你再次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在過去的歲月里，你的同夥不止一次想幹掉你。不是嗎？
一． 殺人動機
凡是關注過96南大碎屍案的人，都會對刁愛青的被害作出各種各樣的推測。但是諸多推測都偏向於碎屍的手段，所以對殺人動機的真相偏離得越來越遠。更有人執迷於被害人屍體被發現的日子。在1996年1月19日這一天大作文章。 事實上，1月19日當天發現碎屍時，除了兇手，沒人知道被害者是刁愛青。確定被害人立案並以南大為中心展開大規模盤查，應是1月22日以後的事了。 迄今為止，這宗慘案被議論最多的，是被害人被切割成數千片或塊，是被害人濺滿鮮血的紅外套，是被害人被燙過或煮過的頭顱和內臟。 猜測最多的，是被害人遺失的部分器官。 感覺最詭異的，是被害人被整齊堆放的屍體碎片或碎塊，以及被害人生前所穿的摺疊得很整齊的衣褲。 爭議最大的，是拋屍地點和拋屍所用的運載工具。 意淫最多的，自然是1996年1月10日被害人失蹤並被殘酷殺害的種種可能。 但是，殺人動機的不明確，就讓人很容易將殺人現場和碎屍現場混為一談。 可以說，倘若被害人被殺害後不遭碎屍的話，此案早已偵破。正是碎屍使原本並不複雜的案件顯得撲朔迷離。使原本可能的殺人現場和行兇者成為不可能。從這種意義上說，碎屍遮蓋了真正的殺人動機。我想作為兇手，你一定同意我的觀點。 在我看來，這宗慘案原本是一樁過失殺人案件。我提出這個觀點，是基於被害人從家鄉到南大上學短短几個月的生活歷程。這個過程冷靜地判斷下來，其實並不複雜。 刁愛青高中畢業後並沒考上大學，復讀一年後依然沒考上。後來通過親戚的關係上了南大成人班。這個班是編外班。有一點值得注意，那就是所學是計算機課程。鑒於此，我毫無疑問地認為，作為兇手的你，對電腦的熟悉和運用程度遠超於我。 刁愛青來到南大上學時，已經開課一個多月了。即是說，在同班同學和同室室友已經熟悉並締結友誼抑或厭惡的景況下，刁愛青才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這個家境並不富裕，相貌平平而且性格內向的鄉下姑娘，岀現在一個自費深造的班級里，可想而知會遭遇家庭背景良好的同學怎樣的奚落和鄙視。 貧和富、城裡人和鄉下人之間歷來都有一道看不見卻難以跨越的鴻溝。這條鴻溝註定刁愛青在班級里倍受冷落。在南大擔任一定職務安排刁愛青上學的人，也成為刁愛青被嘲笑的對象之一。因為，在一個善於用權錢交易、權色交易交際的社會氛圍里，人們看問題的角度很多時候是扭曲的。 刁愛青在南大時的社會關係並不複雜。她在家鄉時的幾個女同窗，推薦她上學的人，她的老師和同學。其中接觸最多的，是室友。而陪伴和安慰她最多的，是書本。 坦率地說，刁愛青在南大上學的幾個月里，涉足的環境極其有限，多數時候除了南大附近的幾條街，就是校園。在校園裡，她出沒最多的不過是教室、食堂和宿舍。因為冬天來臨的緣故，她甚至在操場之類的場所露面的日子也不多。偶爾倒可以在圖書館見到她的身影。 作為兇手的你，抑或會同意我以上的說法。 順便說一句，這幾個月來，我在網路上看過所有涉及96南大碎屍案的貼子。我之所以選擇這個月寫下這些文字，恐怕你知道其中的深意。刁愛青若活到現在，已經40歲了。她可能會面臨生活中的種種不如意，卻不至於死得如此悲慘。你還活著，但因為她的死倍受煎熬。 據我所看過的有關講訴96南大碎屍案的貼子綜合分析下來，刁愛青與人發生矛盾的表述只有一個，即1996年1月9日因刁愛青所在宿舍的室友違規使用電器，導致同宿舍的所有人被處罰。刁愛青1月9日和1月10日中午與室友發生了爭吵，1月10日下午之後便永遠失蹤了。 關於刁愛青的失蹤，很多說法一致認為刁愛青是1月10日下午吃完飯外出，夜晚在南大校園附近的青島路上失蹤的。但是這裡有一個細節，即1月10日中午刁愛青回宿舍後就沒有去上下午的課。室友稱下午出去上課時，刁愛青因身體不適（比較一致的說法是刁愛青處於生理期）躺在床上休息。這就等於說刁愛青的失蹤應該從1月10日中午而不是傍晚算起。 下面我提兩個問題——刁愛青失蹤後，誰替她仔仔細細鋪的床？連同她的碎屍一起找到的遺物中，是否包括她的襪子和鞋子？ 作為兇手，你認為我提的問題可笑嗎？ 二． 殺人現場
關注96南大碎屍案的人，一定有印象，刁愛青生前所住的宿舍在四樓。這棟宿舍所住的學生不在同一個班級同一個系，男女混雜居住，管理混亂。這棟宿舍的旁邊，是教工宿舍。似乎從來沒人討論過這個問題。 刁愛青遇難後，她的室友做了幾件事：警方刊登尋屍啟事時，馬上報警；配合校方一起確認了被害人的身份；向警方提供了1月10下午刁愛青外出的情況，並提供了一些線索，諸如刁愛青生前在某書店邂逅了某位自稱是作家的男人等等。 如果當年偵辦此案的刑警，還願意回憶第一次走入刁愛青生前居住的宿舍的情景，一定會感到當時宿舍里非常清潔整潔。至少刁愛青鋪了被子的床異常乾淨。引用網友的表述就是——象床上躺著個人似的。 這個場面後來引發了一些猜測。有人認為這是刁愛青外岀時為暖床習慣性鋪的被子。有人認為這是刁愛青準備在外面過夜而製造的假象。 要是這個假象是兇手製造的呢？ 你皺眉了。因為成千上萬關注此案的人會說不可能。有人會質問：兇手製造這種假象迷惑誰呢？ 這裡有一個細節，從1月10日中午到1月22日這個時間段，與刁愛青住同一樓層的各科系同學不知道她失蹤了。偶爾從刁愛青所居住宿舍的門前路過，不經意間會看見床上好象躺著個人。退一步說，有10多天的時間仔細清理殺人現場，應該綽綽有餘了。 證實刁愛青被害後，這間宿舍從此被查封。她的三名室友因為害怕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居住。 但是，如果這間宿舍就是殺人現場呢？ 不可能！ 否定的原因就是宿舍不具備碎屍的條件。 何況，因為違規使用電器發生爭執就殺了人，這個殺人動機太離譜。 作為兇手的你，此時會說什麼呢？你會不會說——我不認為！ 在我關注這宗慘案的過程中，某天我看到一則新聞，說的是某大學一女生因違規在宿舍使用電器，連累所有室友被罰。出於內疚，她跳樓自殺了。 作為兇手的你，也許看到過這則新聞。你不會想到的是，正是這則新聞啟發了我。如果我說20年前的1月10日中午，刁愛青因違規使用電器連累受罰一事，在宿舍里與三名室友產生爭執的過程中發生了打鬥，結果被三名室友捂死了，或勒死了。你是兇手之一，你還會冷笑嗎？ 你會。因為你會質問我，在哪兒碎屍？誰碎的屍？為什麼要碎屍？ 三． 碎屍
從1月10日到案發，這個時間段內幾乎沒人關注刁愛青的下落。1996年時中國的通訊還不發達和普及。刁愛青在家鄉的親人也根本不知道她已經遇害了。 在有的網友所發的貼子中坦言刁愛青是死於冷漠。所指是她失蹤了老師和同班同學竟然都漠不關心。這個觀點我不認同。我想說的是，刁愛青的班主任和任課老師中，有人是這宗慘案的幫凶。即碎屍的兇手。這是96南大碎屍案最不可思議之處。 2008年之後至今，眾多關注96南大碎屍案的網友從各方面對此案展開了調查。有網友在調查過程中試圖獲得當年刁愛青所在班級的師生名錄，卻弔詭地發現這份名錄被吊包了。那麼是什麼人極其不願提及這宗慘案呢？首當其衝的當然是警方。一旦涉及命案沒有偵破，警方總是面對著巨大的壓力。更重要的是，從維護社會穩定的角度考慮，這類惡性案件不適於大張旗鼓宣揚。隱晦的是，警方當年出動大批警力排查，還設置了巨額獎金懸賞，卻都沒有得到充分的線索和證據，這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恥辱。其次是校方。包括中國在內，世界上任何一所高等學府隨時都在維護聲譽，排斥和掩蓋一切不利於榮譽的污點。比如92南醫大殺人案，被害人林伶屈死20年了，正義還沒得到申張。南大刻意迴避96南大碎屍案，從這種層面上說可以理解。而如果當年參與屠殺刁愛青的兇手中，如今有人在南大屬領導階層的一員，更會千方百計規避這件事了。然後是死者家屬。親人殘忍地被碎屍殘殺，對於家屬來說是十分悲痛的創傷。這個傷口多年來一直在滴血。可是處於社會低層的平民百姓，又有什麼能力為遇難的親人平冤昭雪呢？最後是兇手。在惡性碎屍案件中，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兇手殺人時根本沒想過碎屍。殺人後碎屍是處於想刻意隱瞞殺人罪行的無奈舉措。有百分之二的兇手預謀殺人之前想過碎屍，並提前作好各種準備。後一類兇手以連環殺手居多。有網友認為96南大碎屍案的兇手很變態，甚至認為這宗慘案屢屢於網路上被提及是兇手為炫耀自己殘忍手段的方式。我認為兇手殺人和碎屍時很正常，心理扭曲是犯下罪行後的事了。而在網路上，兇手僅在2007年的貼吧中發現出懺悔之意，以及在2009年發了一篇同樣充滿懺悔隱喻的貼子。此外針對96南大碎屍案的林林總總文字表述，皆不是兇手所為。 但是長久以來，兇手比任何人都關心針對96南大碎屍案的隻言片語。僥倖的是，網友的各種推測和推理總是缺少能環環相扣的環節。正如警方當年大規模排查偵破此案一般，案件總是缺乏動機，總是不能確定殺人現場和碎屍現場。 我前面提到刁愛青的三名室友殺了她，這是屬於過失殺人範疇。但這件事的後果在於，一個社會底層的人死了，牽連到的卻是三個有背景的人的前程。所謂背景可以理解為權勢和富貴。在當時的景況下，三個剛成年不久的花季女孩面對所犯下的過失，恐怕不會是想炫耀殺人的膽量，而是追悔莫及。在這個充滿煎熬的過程中，三個人討論了很久，直觀反應不是直接投案自首，而是向老師彙報和哭訴。 事情到這裡岀現了戲劇性的變化。這種變化含有何種性質的交易我認為已經沒有必要揣測。關鍵在於，老師庇護了三個有背景的學生。 前面我提到過，刁愛青所在的宿舍旁邊是教工宿舍。在寒冷的冬季戶外人流稀少的景況下，從幾乎談不上有什麼管理員的學生宿舍半夜把一具屍體搬到教工宿舍並不難。 接下來的幾天里，肢解屍體的工作在教工宿舍的某一個房間進行。這項工作由老師主刀，三名女孩輪流幫忙。在當時，學生出入老師的宿舍是很平常的事。諸如課題研究之類的理由隨便可以羅織。 拋屍工作是在同一天幾個人分工完成的。從碎屍的處心積慮到拋屍的拙劣手法，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 碎屍的主要原因有至少三個：遮蓋殺人現場；毀滅殺人的手法和屍體上的殺人痕迹；便於拋屍。 從案件至今末破的情形上看，兇手的計劃是成功的。 但是20年來，為了掩蓋罪行，兇手活得很艱難。其中甚至發生了幾乎令整個罪行原形畢露的事。 四． 兇手，兇手
1997年夏天，參與殺害刁愛青的一名兇手在內心倍受煎熬，幾乎崩潰的狀態下，在教室里下午放學後遭到同夥襲擊，差點死於非命。這件傷害案警方沒立案深入調查，也沒有把這件事情與刁愛青被害案聯繫在一起。校方唯恐再產生有損名譽的事，軟硬兼施把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這是2009年在針對96南大碎屍案發表的言論中，有人作岀的表述。作岀表述的人，是一個身心疲憊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有極大可能就是2007年以刁愛青的名義在貼吧發表懺悔言論的人。 作為兇手的你，看到這裡不知會有何感想？ 有網友披露過去刁愛青的家鄉探訪刁愛青父母時，她樸實的父親談到每年都有刁愛青在南大時的一個女同學打電話表示關心和問候。也許這就是我對作為兇手的你談及以上內容的原因。 20年了，很多事情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基度山伯爵說過：「消除一切罪惡的最好方法，是時間和沉默。」我以為這句話對一個參與過極其殘忍的惡性碎屍案件的女人來說，似乎不適用。因為就算走到天涯海角，這件事不會從你心底徹底抹去。況且多年來你還受到同夥的束縛與若即若離的脅迫。 倘若此文能夠發表，想必警方也不會在意。如果你認為我在勸你投案自首，那一定是你誤會了。只是有一點很明顯，能真正保護你的，絕對是警方。 按照正常的生活軌跡，如今人過中年的你，應有婚姻和家庭，難說還有子女。我不知道面對你的子女時，你可否會想到，正因為世上有萬般罪惡，才讓人在成長的過程中步步驚心？
推薦閱讀：
※自測你的卵巢狀況 警惕"9大兇手"致早衰
※聶樹斌案現罕見一幕：「兇手」領罪 檢方否認
※10女性遭姦殺，30年破不了案：刑警含恨給兇手寫了封信
※如何成為夏洛克·福爾摩斯眼中的合格兇手
※洛陽金村周天子墓的「兇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