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不向世界投降的人,都單曲循環過朴樹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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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樹寫歌唱歌,歌里滄桑,隨時對抗,充滿生命力。

可是你或許想不起來上次在媒體看到他是什麼時候了,

在這個明星都害怕被遺忘的年代,

還有人用14年出一張新專輯。

可是朴樹就是這樣。

即使處在快節奏、閃光燈聚焦下的位置,

朴樹卻一直很緩慢。

給我們疏離感,

神秘得不像一個歌手,

慢得不像一個都市人。

我們之所以喜歡他,

或許是因為他,

替我們在現代都市的喧嘩中,

和世界對抗,披荊斬棘出一條逃離之路,

在他的歌里,有我們曾擁有過的真。

她時常聽他在枕邊呼喚:

「來吧 親愛的 來這片白樺林」

《白樺林》這首歌讓朴樹一炮而紅。

人們都記住了他抱著吉他低吟淺唱的憂鬱樣子。

朴樹最初對吉他產生興趣,

是受哥哥濮石的影響。

那時候朴樹還叫濮樹,

是個成績不算好的初中生,

愛看書,卻對學校外面的世界反應緩慢。

上大學的哥哥,

把貴重的吉他留在了家裡,

結果,朴樹彈起了這把吉他。

才發現自己撞上了校園民謠滋滋發芽的年代。

朴樹眼睛裡,全是跳動的民謠音符。

初中還沒畢業,

朴樹就和父母說:「音樂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他的父母都是北大教授,

生活在保護屏障里的朴樹,

成長軌跡應是:北大附小—北大附中—北大—出國留學,

但一把吉他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大學上了一年就退學了,

在別人乖乖上課的時候,

他每天風雨不改去小運河邊彈琴唱歌。

直到有一天母親問他:「你要不要出去端盤子?」

他才意識到要賺錢生活。

他想去找高曉松賣點口水歌賺錢,

怎料,被高曉松賞識,進了麥田公司。

高曉松評價他:

朴樹的歌詞特別詩化,嗓音又特別脆弱。

他的歌就像詩一樣,脆弱就會特別打動人。

1999年《白樺林》火得一塌塗地,

2000年他被邀請上了春晚舞台唱一分半鐘,

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去做這個事情,

也不在乎知名度和宣傳,但他去唱了。

他說:「我只是希望春節一過,時間都是我的。」

公司說上春晚後,明年屬於他的時間就會更多。

他對功利的世界反應緩慢,

是因為要守住內心的柔軟。

這樣的柔軟,特別動人。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划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生如夏花》里唱道,

「我為你來看我不顧一切,

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那麼的奮不顧身,

為愛走天涯。

讓人咬緊牙關、讓人唏噓、讓人懷念。

2003年《生如夏花》這張專輯橫掃國內各大獎項,

緩慢如他對突然的走紅,

生出的是恐懼和焦慮。

他發現走紅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別的歌手很自然可以面對的事情,

到了朴樹這裡,

變得非常勉強。

比如他喜歡在家寫歌,

但是不喜歡到錄音棚錄成成品的過程;

他特別愛旋律,

但是厭倦把歌詞塞在裡面;

他喜歡唱歌,

但是不願意做宣傳。

明星和創作者的身份不停拉扯。

經紀人問他:下周六有演出,去嗎?

他答:不行,我下周六可能有病。

經紀人:這都能預料?

他看似自由放縱,

情感表達較極端,

但他其實活得很不自在,

他想要活得明白。

每個人都有多重身份,

職場女性、媽媽、內心還是小女人,

拼搏強人、父親、內心卻是老男孩,

這是我們都在經歷的拉扯。

他要和這個世界好好相處,卻發展緩慢,

是因為一個現實的人,僅需要征服一部分人,

而一個理想主義者,要對抗整個世界。

這樣的對抗,特別動人。

這看不透的人生

你那放不開的人生

你白白浪費這一生

嘿,你到底害怕的是什麼

為了錄製《好好地》這首歌,

整整花了9個月,只完成了這一首。

出道十幾年,

歌曲卻少到無法撐完一場演唱會,

有一次演唱會選曲,

經紀人終於忍不住問他: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拿這30首歌來挑。」

後來才發現,

他的電腦里歌曲有上千首,4個G。

他說,新歌要選最讓我有衝動發表的曲子,

這樣才有意義。

和每一個自覺有些天賦的人一樣,

他也有對於「江郎才盡」的焦慮,

他靠感覺來創作。

有記者問他:

「上一次連接到那個宇宙是什麼時候?」

他回答說:

「有時候,我會連接不到,

但我覺得,

我還是應該去找我自己的信號。」

對音樂的狂熱,讓人覺得是宿命,

《月亮與六便士》里說:

我的血液里卻有一種強烈的願望,

渴望一種更狂放不羈的旅途。

朴樹的生命是音樂,

這種狂熱的熱愛讓人感動。

這種擰巴,像極年少叛逆,

不會隨著44歲的年紀而消逝。

專輯製作上的時長、速度、節奏、過渡、顆粒感,

他都要求要有同等標準的人來合作。

他既然等了10多年,

就不會在最後的關頭降下要求。

創作上苛求完美的朴樹,

生活上卻極簡。

租來的房子,

十幾年車齡的二手跑車,

修車錢比車價還貴,

每次出現在屏幕前都是T恤,

出差也不在乎是不是頭等艙。

緩慢,是為了不辜負自己和別人。

他說,命運有自己的時間表,

年紀從來不是問題,

我們是不是非要那麼急迫不可?

他的創作特別緩慢,

是因為人生和作品一樣,

值得慢慢磨。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他的生活節奏很慢,

比如不用智能手機,

微信聯繫人寥寥無幾,

不玩朋友圈,避免吸收太多信息,

唯一看的是體育新聞,

但也不太關注過程,只看結果。

他說自己身上沒有現代精神,

「我覺得自己生活在八十年代,

甚至生活在一個我沒有經歷過的時代。」

面對這個矛盾的自己、擰巴的人生,

他花十幾年的時間才想清楚、回來。

賺了錢,出名了,他卻一度抗拒聚光燈下的生活,

一度抑鬱症發。

他曾經什麼都不幹,只去坐地鐵,

從起點到終點,

在半夜哭,覺得自己瞧不起自己。

最嚴重的一次,是2007年,

他在一個節目里用海盜扮相唱歌,

歌迷和朴樹都崩潰了,

「朴樹怎麼能搞笑呢?」

我們不想向這個世界投降,

又還來不及學會和解。

他選擇了停下,讀書,

讀王小波,讀《麥田裡的守望者》,

他覺得自己面對著一個自大的世界,怎麼都挑戰不動,

終於有一天,他反思:

我們誰又不是用自己的標準在衡量周遭呢?

我們指責世界的話,用在我們自己身上,也成立。

42歲的他說:

「我突然發現我今年變成了一個很酷的人。

原來只是看上去比較酷。」

他終於和這個世界和解。

採訪就採訪唄,有點緊張,但絕不虛情假意。

商演就商演唄,他的創作和歌聲還是乾淨。

想很多、愁很多、被很多期待綁架,

但是沒有被打敗,而是越來越好。

雖然緩慢,

但換得通透,特別動人。

清白之年

來自物道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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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走得好慢

那是我還不識人生之味的年代

或許是太痛了,

他曾經恨過音樂。

然後歌聲唱道:故事開始之前,

少年式的回望和感嘆。

但他很擅長等待,

他從高中開始就有抑鬱症,

當他精疲力盡、懷疑自己正在做的一切的時候,

他就會靜靜等待,

等待壞情緒過去,

等待自己復原。

前幾天他帶著時隔14年的新專輯《獵戶星座》歸來,

唱著:「天涯海角,天荒地老,等你摔杯為號。」

有人這樣評價這張專輯:

像打開門,

看到一個憑空消失多年的人站在門口,

還是那副德性,一點沒變,

只是老了許多。

想給他一拳,

但又想緊緊把他抱住。

他的耐心和誠懇最終抵住了風霜。

曾經少年抑鬱、困惑,

最終找到答案。

他說,「我現在路走到一半,看山非山。」

「好難,但我願意繼續走下去。」

我們心裡都有一個朴樹,

有我們想堅持的緩慢和自在,

也因此感受到這世界的自大、難以馴服。

他在新歌里唱:

「我愛這艱難又拼盡了全力的每一天,

我會懷念所有的這些曲折。」

這或許也是他想對我們說的。

你心目中的朴樹是什麼樣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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