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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胄—我愛畫驢,因為驢比人好!

黃胄 八驢圖 成交價:RMB 230,000

在動物世界裡,毛驢既沒有可愛的形象,也沒有威武雄壯的身姿,甚至連帶的俗語也沒有好的名聲,比如驢心狗肺、黔驢技窮、三紙無驢、驢頭不對馬嘴、好心做了驢肝肺等等。

然而,就是這樣一頭驢,卻成為了畫壇一代巨匠黃胄的「標籤」,也讓無數人開始拋開生活的成見,在拍場上不惜一擲千金來買驢。那麼,黃胄為什麼在其貌不揚的驢身上傾注了畢生的心血?他與驢之間又有著怎樣的情緣?

①八百里秦川與驢結緣

黃胄,字映齋,1925年生於河北。從童年時期就顯示出藝術天分的他,時常在書本上塗畫,即便是給父親寫一封信也要畫上幾個小人兒。然而,上天並沒有對這樣的天分有額外的眷顧。十八歲時父親病故,黃胄不得不輟學停業,也從此開始了他大半生輾轉漂泊的畫畫生涯。

(作畫中的黃胄)

而對黃胄藝術生命影響最深的,是1948年隨老師趙望雲到西北寫生。新疆的民族風情、邊遠地區苦難的人們,波動了黃胄的藝術之弦。同時,接下來的一年,黃胄又加入到西北軍區從事軍隊讀物的美術工作,廣泛的接觸和深入的認識,成為他筆下新疆題材的來源。

比如那些能歌善舞的新疆少女,馳騁草原策馬揚鞭的西北漢子,邊疆兒女的情愛,以及採摘葡萄,歡慶豐收的熱鬧場面等等,都是這一時期新疆少數民族生活的寫照:

黃胄 新疆舞 估價:RMB 4,000

黃胄 葡萄熟了 估價:RMB 3,000

黃胄 人物 估價:RMB 6,000

黃胄 慶豐收 估價:RMB 3,000

黃胄 人物 估價:RMB 3,000

而在這一題材中,最惹眼的則是在2013年北京保利秋拍上,以1.288億元成交的這幅《歡騰的草原》,作品表現了新疆柯爾克孜族人民正在進行傳統體育項目「馬上角力」的活動場面:

(此畫幅曾作國禮贈予美國實業家哈默博士)

此作不僅刷新了黃胄的個人拍賣紀錄,也奪得了2013年全球中國書畫拍賣價格榜首的桂冠。而在當年奠定黃胄在中國美術界地位,和使他成為享譽中外知名畫家聲譽的,同樣也是一幅表現少數民族題材的作品:

( 黃胄 《洪荒風雪圖》 作於1957年)

當然,除了獨具特色的邊疆風情成為大師筆下的風景,他還將在當地所見到最多的動物——毛驢當作素材。

在黃胄看來,生活在這八百里秦川土地上的人們,家家戶戶都養有毛驢,他們已然將這性情溫順、刻苦耐勞的毛驢當作最忠實的伴侶。於是,我們經常看到大師筆下趕毛驢、飼養毛驢的作品:

黃胄 飼驢圖 估價:RMB 4,000

黃胄 趕驢 估價:RMB 3,000

②「文革」時「驢比人好」

如果說八百里秦川是黃胄與驢的結緣之地,那麼文革被關進「牛棚」的經歷,則使他後來成為畫驢大家不可磨滅的契機。

文革期間,黃胄成了批判的對象,造反派拿出他在西北寫生時期的關於驢的畫作,給他戴上了「驢販子」的帽子,並把他關進牛棚,放了三年的驢。也正是這樣長時間觀驢、放驢、與驢接觸、與驢為伍、以驢為友、和驢對話,成為他日後藝術創作的源泉。

黃胄 驢 估價:RMB 3,000

後來,又因他筆下那些極具線條美的新疆少女畫作,被當成是小資產階級情調,於是黃胄再次被下放到農村進行改造。這一次的任務是磨豆腐、賣豆腐。為了買賣便利,也因愛驢,黃胄乾脆自己餵養了一頭小毛驢。自此,真正開始了一段他與毛驢相伴相樂的生活。

黃胄 四驢圖 成交價:RMB 6,900

據黃胄夫人記述,「黃胄非常喜愛他的毛驢,視驢如同小孩,自己有什麼吃的,都會給驢吃,有時給驢吃饅頭,有時甚至給驢吃水果糖。他飼養過的驢,在離開他以後仍能從人群中認出他來,非常溫順」。

黃胄 五驢圖

起拍價:RMB 4,000

5月6日 世紀文博

關於黃胄愛驢,有這麼一段史料記載。據說有一天,大街上有一頭毛驢突然尥蹶子,一個勁兒的往前跑,見狀的路人唯恐避之不及,都往後閃。此時黃胄聽見了,走上前去,而那頭毛驢竟然拖著車停在他面前不動了。

黃胄這時才發現,原來那是他以前餵過的一頭毛驢,於是摩挲起它的耳朵,此時毛驢竟然掉下了眼淚。驢猶如此,人卻炎涼,或許,這也是畫家為什麼常說「驢比人好」的緣由吧。

③ 「人有多高 畫有多高」

1966至1976年,十年浩劫,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對很多經歷者而言,回憶起來都是如夢一場。然而,當黃胄談起自己的經歷時,從不談自己所遭受的苦難。

他說:「沒什麼苦難可談。有人說過去運動挨了整,既然是過去,還提它幹嘛!人要往前看,有功夫多做點事,更多的畫點畫,能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怨天、不尤人,打嘴仗、沽名釣譽無聊。更何況對於畫家來說,生活是非常絢麗多彩的,生活中有那麼多善良的人們,美好的事物,你要畫也畫不完,寫也寫不完。人有多高,畫才有多高」。

黃胄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於是,我們見到了大師筆下更多題材的大作。大漠戈壁的情調,西雙版納的味道,小橋流水的江南,竹林深處的農家姑娘……大自然成為大師筆下永遠讀不完的書。

黃胄 大漠之舟 估價:JPY 400,000

黃胄 五指山中所見

1979年作于海南

估價: RMB 6,000

黃胄 陳大章 山水

估價:RMB 4,000

黃胄 少女 1987年寫於西雙版納

估價: 無底價 4月28日 北京匡時

黃胄 農家姑娘

起拍價:RMB 6,000

5月6日 世紀文博

即使是有病在身,黃胄仍然激情飽滿的堅持創作。1977年,癱瘓在床的他在病榻上堅持畫完一幅20米長的的《百驢圖》:

(此作曾被鄧小平以國禮贈與日本天皇)

黃胄以他那淋漓盡致的筆墨,繪就出一幅幅狂放原野的情懷和無數鮮活的個體生命,並由此開創了中國畫壇的一代新風。也因此,使他在中國畫壇乃至世界畫壇久負盛名。

可貴的是,盛名之下的他仍然保持著一貫的溫和謙遜。他說,「在生活面前,我感到自己特別渺小,特別的笨拙,畫得再好,也就是一點一滴,沒什麼可以誇耀的」。

1997年4月23日,黃胄走完了他的藝術人生。他的遺體火化後,骨灰被安放在中國第一座大型現代藝術館——炎黃藝術館中,此藝術館由黃胄籌措發起並興建。

(黃胄於炎黃藝術館門前)

同時他還捐獻了自己收藏的200餘件古代書畫文物以及1000餘件自己的速寫作品,可以說,這座藝術館凝聚了他一生的藝術理想和全部心血。而身後長眠於此的畫家,或許,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守衛他愛過也畫過一生的藝術情結吧。

再過三天,也即黃胄老先生離開這個世界20周年的日子,東方御藏《中國書畫》專場,特為此獻上了大師生前多幅力作。

人生苦短,而藝術長青。正如大師的身體力行,行動才是當下最好的祭奠!(以上作品多選自東方御藏,更多作品詳見下方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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