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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綿綿,我那遠去的「轉手愛情」

很多時候,我們愛的是一個人,娶的又是另外一個人。婚姻和愛情,就像魚與熊掌,很難達到兼顧。北京商人林鴻,因為家庭所迫,娶了母親同事的女兒。但隨著長期的相處,他發現兩個人的性格、愛好完全不同,平時一句話都懶得說。他形容自己的婚姻里「只有責任,沒有愛情」。

一次偶然的機會,林鴻碰到了女白領付情。兩人一見鍾情,秘密發展了5年地下戀情。時光非但沒讓這段激情褪色,反而陳釀得愈發濃厚。林鴻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和付情長相廝守,卻遭到了妻子和父母的強烈阻撓。被逼無奈下,林鴻決定將「一生摯愛」轉手給自己選中的優質潛力股,可沒想到的是,這竟然引發了一場悲劇……

愛還是責任?

我今年42歲,在北京做汽車租賃生意。雖然說付情是插足我家庭的第三者,但是我從來不願意用什麼「小三」之類的字眼來稱呼她,只有「愛人」這個詞才配得上她。

跟付情在一起時,我倆可以什麼話都不說,光是躺在一起就很滿足。付情隱忍了太多。從嬌艷的25歲,一直苦等到成熟的30歲,她把最美好的時光都獻給了我。我不想讓她再這樣下去了,所以決定跟妻子離婚。

我開始與前妻進行著曠日持久的談判。只要她答應離婚,我什麼條件都可以接受。付情不止一次見我被前妻抓得體無完膚。鬧到最後,人們把我放在了被同情的位置,祝福我早離早解脫。我和付情也不再遮遮掩掩——我整月整月地不回家,我們一起參加各種聚會,逢年過節,去她家裡拜訪她父母。付情30歲生日那天,我們在五星級酒店邀來各自的摯友,在玫瑰為主題的大廳里,推杯換盞。遠遠地,我用帶著醉意的雙眼,看著幸福得不停拭淚的付情,心裡有種殘酷的清醒:與她盛大的青春相比,這虛枉的儀式,算得了什麼呢?

那夜的付情,萬千風情,我在那樣的魚水之歡里,聽到了窗外,那玫瑰花瓣落地的聲音。

我和前妻終於在法庭上刀刃相見,提起訴訟的人是我。可是,我遇到了一個女法官,她對前妻列舉的感情未曾破裂的證據深信不疑。前妻沒請律師,卻讓我見證了她令人驚詫的口才:「他記得我的生日也許不足為怪,可是,這些年,他一直記得我爸爸、媽媽的生日。十年了,這樣的血肉親情,離得掉嗎?」「他的大學同學失業後做保險推銷員,找他買保險,沒有人規定受益人一定要寫妻子。若沒有感情,他可以寫他母親,也可以寫小三兒的名字,可是他寫的是我,不假思索地寫的是我。這難道不能說明什麼嗎?」

「我很愛我老公,愛到不害怕失去他。可是,真的離了,他一定會後悔。男人,尤其是正在出軌的男人,就像是一個叛逆期的孩子,你越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卻一定要做。就像每個孩子都有過離家出走的念頭一樣,每個男人都需要一次出軌——走了,還是會回來的。孩子出走了,就不要他了嗎?同理,老公出軌了就離掉,世界上還能剩下幾對白髮夫妻?」

前妻以雄辯的演講,成功地將我留在了婚姻里。走出法院,付情等在台階下,看到我的垂頭喪氣,她大度地沖我笑笑,說:「我想吃水煮魚了。」

沸騰魚鄉里的人永遠是那麼多,看著紅辣椒水裡面目全非的烏江魚,我食慾全無。什麼時候,我如魚得水般的日子,突然變得這般水深火熱?進與退,都並非海闊天空。

轉手愛情一切遠去

在一次飯局上,我認識了潛力股宋林。簡單的寒暄之後,我對這個男人的想法變得不那麼純粹了。他人長得帥,業務能力很強,我覺得這樣的男孩兒很適合付情。

我把付情介紹給宋林後,沒有想到她那麼乖,很認真地跟宋林交往著,是那種以談婚論嫁為目的的交往。我甚至冒著被合伙人分家的危險,盡心儘力地幫助著宋林,希望他的業務往南方拓展,然後帶著付情離開這個令她痛苦的城市。

那一年裡,我只見過付情一面。儘管有那麼多次,我很想見她。可是,那時的我,用殘存的良知告訴自己,如果不能給她愛,那麼就還她自由以及清白,放愛一條生路。

見付情那一次,是她陪著宋林見客戶,我是宋林的客戶之一。一年裡,我為自己的隱忍而心酸,我在聲名狼藉的日子裡,終於找到了一個令自己不俗的契機。我知道,我是在為自己的良心減刑。不管我多麼想念她,不管我的身心如何饑渴難耐,不管多少個本應該屬於愛人的節日我怎樣爛醉如泥,我始終對於付情避而不見,始終用郵件的方式鼓勵她開始幸福而正常的人生。

她很配合,就像她曾經從不主動找我,永遠選擇等待一樣。她靜靜地接受我的安排,她說:「我知道,不管怎麼做,你都是為了我好,那麼,我好好活就是了。」

一次商務宴請上,我們三人見了面。大家都很客套,她和宋林共同謝我給他們一段良緣,我則一杯一杯地接受這敬意。席間付情去衛生問,起身時打翻了一個酒杯。宋林微蹙的眉頭令我心中一凜,可他那麼迅速地掩飾了不快,拿起紙巾為她擦拭衣服上的酒水。短短几秒間,我的心隨著那落地的杯子,四分五裂。我知道,愛一個人時,是發不出那樣有些厭惡的表情的。而宋林想要利用我愧疚心理的心計就在那幾秒間暴露無遺,我不擔心付情的當下,可是,我明明知道,這個叫宋林的人,給不了她一生的幸福的!

那時還是我妻子的前妻始終在那裡,不離不棄,卻無法激起我任何感情的漣漪,包括她用盡各種辦法找到我的住址,然後想方設法地關照我的衣食住行。一次,我在她費盡心思找到我的新住址時,跟她一起吃了頓飯,並送她下樓,她眼圈紅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鐵石心腸。」我說:「我想告訴你,明天我還會換地方住,你別再找我了。你累,我也累。或許分開,我才能在心裡再為你騰出一席之地。」半個月後,前妻跟我徹底辦了離婚手續。

付情和宋林遠走武漢的那天,我沒有去送行。那天我首付了一套小公寓,在心裡為付情留了一條退路。隨著她婚訊的傳來,這個小公寓里收留過各種各樣的女人,但我心裡很清楚誰都最終不可能成為它的女主人。

我一直關注著付情的空間,那上面記錄著她每天的工作,偶爾的幾個宇,透露著她的心情。她的日子稱得上寧靜吧,只是,隱隱覺得,那文字與其說是寫給她自己的,不如說是寫給別人看的。或者,就是給我看的。放手並不善良

母親病危之際,留給我一句話:「你一天不成家,媽就一天閉不上眼睛。」於是我決定找一個人結婚。其實,母親是前妻的說客,前妻一直希望我會有浪子回頭的那一天。我試著跟她重回同一個屋檐,可是,相對無言時,我終明白,就算有來生,我們最好的關係也是陌路。與其重新給她希望及失望,不如讓她始終對我絕望。

我知道在我對她說「不」時,這輩子,我算徹底地傷害了她,並成為她最恨之入骨的人。雖然我明白自己可以虛偽一些地對她說「我配不上你,你應該找一個疼你、愛你的人」等等,可是我畢竟什麼都沒說。我腦海里清晰地浮現出付情的模樣。我決定去武漢,看看付情現在的生活。如果她並不幸福,那麼,我會為她再瘋狂一次。因為我知道她對我的意義。我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

與付情的相見在她看來是場偶遇。歲月流轉,並未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可是,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平靜中的淡漠。在咖啡廳,我們的話很少,我享受著面對一個人,你終於可以不必表白的這份默契,我的好與壞,她盡收眼底。她的快樂與哀愁,我於心瞭然——儘管咖啡是苦的,可心,卻是醇香的。緩慢地,講這些年的故事,就像講別人的往事,那麼悠長,只是已經過濾掉了所有的憂傷。同漫長的離別和思念相比,人生中很多曾經無比看重的東西,在那一刻,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宋林對付情並不好,而她的不怨,包括捉姦在床的冷靜,令他尊嚴與威嚴掃地。他曾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她的過去,甚至在她的面無表情中,揮舞了拳頭。而付情對我說的是:「我在他想像的還原里,想起了我們的過去。那是我生命中最為美好的日子……」現實就是這樣,我們心裡愛著一個人,而跟我們共同生活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還有什麼比你獨自愛了許多年,而那人也依然愛你更幸福的事情?儘管付情什麼都沒說,但我知道,她會儘快走出那段婚姻,然後,我們重新開始,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所以,那夕離別,我們都沒有傷感。我馬不停蹄地歸程,想用一個裝修一新的新房和一場別緻的婚禮,來迎接我和付情從中年開始的全新人生。

那是怎樣的一段令我自己感覺青春煥發的日子,我事無巨細地親力親為,勞累一天,依然還能夠睜著眼睛去想付情的一顰一笑——我愛上了那樣的感覺,在人到中年的時候,還有一件事能夠讓自己覺得有使不完的精力。

然而,我終是沒有等來為她披上婚紗的那一天。我等來的,是付情的死訊。知情者如是描述付情的死因——她提出離婚後,讓宋林自尊很受傷,家庭暴力不斷升級。最後,他還是同意了,他說:「中年離異和中年喪妻一樣,是一件喜事。」可是,離婚的前一夜,宋林要求與付情最後一次做身體上的告別。她拒絕。他強迫;他動手,她反抗。後來,漸漸處於劣勢的她,舉起了水果刀。宋林以正當防衛為由,用那把刀「失手」結束了付情的生命。

知情人無法向我還原的,是付情最後的心情。我無法想像,她是在向愛而生,還是向愛而死。我更無法去推斷,如果我是她,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我沒能參加到她的葬禮,也沒能見付情最後一面。我突然覺得自己成了孤兒——世界上最愛我的那個人去了。無數個夜裡,我瀏覽付情再無更新的空間,這一次,我在她每一句話里,體會到她曾經對我的召喚。

我建了個博客,然後以付情的口氣,用假設她還活著的方式記錄每一寸的心境。在我的文字里,她聽從了內心的召喚,與她愛的人歷盡千辛萬苦走到了一起。他們像天下所有夫妻一樣爭吵、和解,但他們隻字不提分手,不離不棄。我和她,一起去了許多地方,一起找到了許多讓感情拒絕生鏽的方法……我看到,很多人被這個故事感動著,他們的生活因為有這樣一對夫妻而回歸著。他們的幸福疼痛著我,我將一直如斯疼痛著。

昨日,是付情離開我一周年的日子,我為她寫下這樣的墓志銘:我最後悔的事情,不是愛過你,而是愛了那麼久又那麼遲。我用激情在愛,而你卻用生命為這愛做註解。你留給我的懲罰,是我的餘生將在無盡疼痛的思念中度過……

編輯/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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