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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的眼淚,為誰而流?

佛祖的眼淚,為誰而流?

2011-01-10 11:5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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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時魔王。來至佛所。而白佛言。世尊今者宜般涅磐……」。據《大般涅磐經》等經書中記載,釋迦牟尼佛在世時,講經說法49年,魔王波旬看到釋迦牟尼佛度了很多人,心裡很不舒服,請佛趕快涅磐:「你度了那麼多人了,可以涅磐了。」佛祖覺察到自己與娑婆眾生的緣分已到,就答應了波旬的請求。

魔王波旬說:「你涅磐後,我一定要破壞你的佛法。」

佛說:「佛法是正法,沒有任何力量能破壞。」

魔王波旬說,「到你末法時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孫混入你的寺廟內,穿你的袈裟,破壞你的佛法。他們曲解你的經典,破壞你的戒律,以達到我今天武力不能達到的目的……」 。佛祖聽了魔王的話,久久無語,不一會,兩行熱淚緩緩流了下來。魔王見此,率眾狂笑而去。

時光飛逝,星移斗轉,轉眼進入了21世紀,如今廟裡什麼情景?魔王當初的話有沒有成為現實呢? 人們可以在中國著名的少林寺找到答案。

網文記錄:少林寺大雄殿前面的香龕旁邊,端坐三個穿袈裟的和尚,請香的客人過來,他們先不告訴你價格和規矩,而是請你在簽名簿上籤上自己的名字。遊客並不知道簽名簿是一個陷阱,可能有人還誤以為那是少林寺對香客們的尊重,糊裡糊塗的就把自己的名字簽上去,這一簽就中了圈套。簽完名,和尚告訴:凡簽了名的香客,法師都會親自誦經念佛為之消災,等等。然後指著粗細不一、華麗不一、但都金光燦燦的香問,「施主,你請哪一柱香?」因為前面說了法師替你念經消災的話,好面子的遊客一般都會選擇粗的,華麗的高香,等到他們把香遞到你手上,才告訴你說,這柱香是6千元。當然可以反悔,但一般人在眾目睽睽中都只好任由宰割。不過,這還是正常的「佛事」。不正常的,就是在外面耀武揚威,全無佛門心腸;把佛門道場變成生意道場,弘揚賺錢法門。

報載,「第八屆中國文化產業新年論壇」於2011年1月8日-9日在北京召開。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海外交流委員會主任,嵩山少林寺第30代方丈釋永信表示,目前發展重點在海外,僅美國就開了130多家少林武館。釋永信透露說,少林寺(在國內)都不是法人單位,媒體卻在說我們商業化,但少林寺在倫敦柏林等地直接辦了40多家公司。釋永信表示,少林寺目前發展的重點是在海外,「在國內沒有做太多,重點主要在海外,我們的武僧和法師都用英語、德語、西班牙語在當地傳播,海外發展壯大了,才能在國內有話語權。」據他透露,目前少林寺在柏林、倫敦等地直接辦了40多家公司,另外還間接辦了一些公司;「不到三年就在29個國家的50個城市演出。」各大洲都有少林寺的聯誼會,申請了幾百家與聯誼會有關的公司。「有點錢就希望在那裡按揭買房,再有點錢就買地建房子,我們就是要融入海外,這也不能算少林寺資產。」釋永信還表示,少林寺促進了河南登封第三產業的發展,「每年200萬遊客,其中包括15萬境外遊客,周圍有60多家武校,其中有6萬多學生」,也參與了電影、電視的拍攝和一些圖書的出版,「這可能與文化產業有點相關。」

少林寺周邊建築群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後,少林寺方丈釋永信對於「做生意」的熱衷和手段;及登封市政府推動少林寺在股市「上市」的市儈作風,就讓外界開始擔心:世遺後,聲名更加響亮的少林寺,會不會更加商業化?而事實不出人們所料。

釋永信把這座千年古剎當成企業經營,探索頻道在一集名為「新少林方丈」的片子里,索性直接用「CEO」(執行長)來翻譯釋永信的職務:方丈。少林寺主要收入,包括門票、武術表演和香客捐獻。如果以每年150萬遊客、每張門票人民幣100元估計,少林寺單單門票,一年收入就有1.5億。香客捐獻的金額,則完全不可考。至於武術表演,自釋永信1987年出任住持以來,少林僧人開始在中國國內外表演,一項非正式統計指出,僅僅釋永信親自率領的表演,就在1500場左右,英國「衛報」稍早曾經披露,少林寺在美國演出一場的收入在1萬美元左右。2005年起,少林寺和鄭州歌舞劇院編排了一出舞劇「風中少林」,至今仍然在世界各地巡迴。至於武僧團在中國各地大大小小、各檔次的表演,更是數都數不清。此外,釋永信也開設網路商店,販售少林禪香、功夫鞋和武功醫宗秘笈。靠著穩定的門票、表演、香客捐獻和不墜的名聲,少林寺坐擁驚人的有形、無形資產。2009年年底,傳出香港中旅公司與登封市政府已經簽署協議,合資成立一家「港中旅(登封)嵩山少林文化旅遊有限公司」,操盤少林寺觀光發展事務,准本2011年在香港股市上市。由此,少林寺銅臭味更濃。

少林寺要上市搶錢,引發軒然大波。千年古寺,將能成為上市的肥肉商品,少林寺內部就有道德僧人表示堅決反對,並暗批大陸權貴強行插手少林寺發展,嚴重傷害少林僧眾的宗教情感。據傳,這段少林寺與河南登封市的恩怨在2009年最後一天暫時化解;登封市政府、少林寺當日對外統一口徑說,上市是誤會,少林寺不會上市。

但少林寺所在地登封市政府更積極拓展促銷少林寺,斥資建設完善的少林風景區,讓嵩山少林寺一舉成為世界知名品牌。由於少林寺每年的商機高達數十億元,佛門聖地因而成為商人眼中的肥羊。少林文化未來是否因為商業化而變質,以及寺內歷史建築等文化遺產是否遭到破壞,各界均憂心忡忡。錢字作祟,佛門聖地成商業利益肥羊,少林寺為了股票上市與否,以及如何贏得自己的「錢」益,和有關單位進行會商,登封市政府提出三個確保和四個不變的承諾,確保少林寺的利益不受損,才平息了雙方的分歧。由於各界對少林寺上市的批評不斷,河南省登封市和有關方面召開記者會,方丈釋永信法師強調,少林寺是禪宗祖庭,同時也是少林禪武醫文化的傳承地,根據中國《宗教事務條例》的有關規定,宗教活動場所的合法財產受法律保護,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擅自處分,「少林寺不會上市。」不過,釋永信透露少林寺門票和少林寺經營權將被打包入股,顯示上市之說並非空穴來風。

輿論主要矛頭,均指向大陸權貴當局以政企合作方式,在變相瓜分公共文化財,不但不尊重宗教傳統,而且是在改變少林寺的性質。有專家表示:「當年峨嵋山上市時抵押的是纜車收入,並沒有扯進山上的寺院,而如今少林寺門票則是由登封市政府代售,其中少林寺分有四成門票收入,少林寺屆時即使不想上市,也可能會被綁架上市。」

少林分院擴張的速度,被調侃和麥當勞一樣快速,不只計劃在香港設置分支,也有意斥資數億人民幣來台設立少林文化中心,商業氣息本就非常濃厚,這次爭議最後的結果,是各方的利益均獲確保,方丈釋永信解釋了半天,其實自己也難逃搶錢一族的譏諷。

「少林寺上市」或許並非空穴來風,不過這一次秘密運作2011年「上市」的是登封市政府,連少林寺也被蒙在鼓裡。這些年,圍繞少林寺種種商業經營行為,社會上一直爭議頗多。但對於「少林寺上市」傳聞,少林寺方丈釋永信卻多次闢謠,其中一個重要理由就是:少林寺不是企業。現在看來,即便少林寺還能穩住自己,當地政府卻絕不願放棄這塊肥肉。少林寺本身不是企業,以少林寺為核心資產成立一個企業卻易如反掌。

在登封當地,人們說最多的一句話是:連和尚都在撈錢、搶錢了,咱還不趕快?也有人說,憑啥把錢都讓那些禿頭搶去了?以少林寺周邊的村莊、居民點為例,過去十三年間,附近的建築物從一九九零年的不足三萬平方米發展到近五十萬平方米,直逼少林山門。數百家商鋪林立,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強買強賣、以次充好、漫天要價乃至辱罵、毆打遊客現象時有發生,遊人怨聲載道,落下個「不來遺憾,來了後悔」的印象。

由於少林寺落個「整個景區,商業化、人造化、城市化現象突出,全無古寺悠悠的千年韻味」的醜名,二零零四年在拆遷治理後,登封市為了保證收入,改「薄利多銷」為「畝產最大化」,利用「競拍」的辦法獲得同樣高額的收入。比如少林寺山門外一家經營泡麵、米線和瓶裝飲料的小店,面積不足6平方米,一年的經營權被拍出了72萬的天價。由於獨家經營,遊客在這吃碗面,比外面貴了六、七倍。附近村民還裝扮成和尚模樣給人算命,坑蒙拐騙樣樣全。遊客們都說,少林的人太黑了!

在大陸權貴所培植出的政治和尚釋永信提出「佛教應與時俱進」的口號後,少林寺千百年重德修心的傳統修鍊文化,隨著商業化的腳步,逐漸踏入死胡同。在少林「藏經閣」裂變為「藏金閣」的過程中,普羅大眾的善心也被撕裂了。佛教修行主要是修「戒、定、慧」,守戒律是最基本的要求,但如今的少林寺卻出現買賣商品、拍電影、選新秀的花招,少林最初的修身養性、重視心法等精深少林文化在釋永信的領導下已蕩然無存,修行已成空談。

面對釋永信對佛門的背叛,網民在紛紛譴責的同時,惡搞出《釋永信的懺悔信》、《釋永信不下地獄,誰愛去誰去》等文章,讓人看到如今的少林離正統佛教相距十萬八千里,更談不上與少林祖先相比了,達摩、二祖要是看到今日少林徒弟的言行,非得氣死不可。

不僅是少林寺,其他佛門聖地概莫能免。比如《九華山和尚和遊客打架,就為一百塊錢》視頻曾在網路上瘋傳,裡面清晰可見,在九華山上香處,一群和尚圍毆一個遊客,打鬥過程中還使用木棍;視頻在短短3天內播放次數超過80萬次。打架原因眾說紛紜,有稱由於香客太多,遊客無意中碰了一下大堂的鐘,和尚上前就罵,索要一百塊錢,香客賠理不行,和尚出手就打,出言加恐嚇如不給錢,就讓香客下不了山,你一言我一語就動起手來。大多數網友看過視頻後表示憤慨,說無論真相如何,出家人群毆遊客,實在讓人氣憤。

網上熱傳的其他帖子,也很耐人尋味。一是在西祠衚衕網登的,蘇州寒山寺招聘尼姑:4000元/月,8小時工作制,包吃包住,出差上門做法事,按小時發放出差補貼。做滿3年7000元以上,方丈3萬以上/月(免稅),下班後不干預私生活(可嫁人生子)。要求:女生,本科以上。一個是上海靜安寺招聘和尚,是智聯招聘網的,大致也是如此,下班後不干預私生活。不同的是招男生,本科以上學歷,研究生優先。電子工程/通信工程優先,英語六級,三證齊全。信佛教者優先,會背誦《金剛經》《法華經》等佛書經典者優先。……

這些帖子是否惡作劇很難說,但肯定的是,真修的出家人越來越少了,當然,也並非絕跡。在民間有「中國的德雷莎修女」之稱的妙覺慈智法師,常年奔赴在河南各個愛滋病疫區,幫愛滋病人募集資金、給愛滋病人做臨終關懷。另外像遼寧海城大悲寺僧眾那樣持終身不摸金錢、日食一餐、過午不食戒律那樣的出家人也還存在,只是處境相當艱難,逐漸變成佛門另類,幾成鳳毛麟角。

一方面,真修的僧尼日益減少,而另一方面,出家人的怪事越來越多。和尚尼姑結伴逛街的景象,亦不屬罕見;肯德基快餐店裡,悶頭大嚼的花和尚;舞台上,和尚賣力地與選美小姐共同表演。少林寺方丈釋永信把千年的古寺變成了大型跨國公司;現聲言「海外發展壯大了,才能在國內有話語權」,只是這種騙人與搶錢行為,無論在海內海外,都終將被人識破,落得雞飛蛋打的下場。最近,被少林寺吹得神乎其神的「中國第一武僧」一龍,在美國擂台賽中,被一個普通警察在幾十秒鐘打趴不起,被外界稱之「秒殺」,就是不祥的開始。

兔年來臨時,相信全國各大寺廟照例會湧現萬眾爭著進香的火爆場景。有網民說:「中國人需要信仰,需要心理的安撫。」 可悲可嘆的是,燒香人可曾知道,大部份廟宇已被偽僧尼所禍亂,真佛何在?!

魔王波旬說,「到你末法時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孫混入你的寺廟內,穿你的袈裟,破壞你的佛法。他們曲解你的經典,破壞你的戒律,以達到我今天武力不能達到的目的……」;當下的中國,正在驗證魔王的話語。

誰能知道,當初佛陀的淚水,是在為誰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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