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重新定義汽車產業

資料圖片4月25日，工信部、國家發改委、科技部聯合印發了關於《汽車產業中長期發展規劃》（「以下簡稱《規劃》」）的通知。在《規劃》宣貫電視電話會議上，工信部部長苗圩指出，《規劃》提出了汽車產業未來十年的發展目標、重點任務和政策措施，核心要義是做大做強中國品牌汽車，培育具有國際競爭力的企業集團。產業喜憂參半從這份《規劃》中，我們能看到中央政府對汽車工業當前的成績表示肯定。來自中國汽車工業協會的數據顯示，2016年汽車產銷分別完成2811.9萬輛和2802.8萬輛，比上年同期分別增長14.5%和13.7%，高於上年同期11.2和9個百分點，產銷量連續八年蟬聯全球第一。除了產銷量增長以外，國內汽車產業形成了種類齊全、配套完整的產業體系。相比以往，國內汽車企業在整車研發能力明顯增強，節能減排成效顯著，質量水平穩步提高，中國品牌迅速成長，國際化發展能力逐步提升。在2016年國內汽車產銷量2800萬輛中，中國品牌汽車銷量佔比50%左右，市場認可度大幅提高。多部委均表示，汽車產業不斷發展壯大，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和作用持續增強，對推動經濟增長、促進社會就業、改善民生福祉做出了突出貢獻。汽車相關產業稅收佔全國稅收比、從業人員佔全國城鎮就業人數比、汽車銷售額佔全國商品零售額比均連續多年超過10%。雖然中國汽車產業取得了如此大的進步，但老生常談的產業「大而不強」問題依然突出。多位業內專家向《國際金融報》記者表示，自主品牌汽車企業在關鍵核心技術上依舊掌握不足，以汽車最關鍵的技術動力總成為例（發動機和變速箱），多數國有自主品牌的發動機技術多源於旗下合資公司，發動機基礎研發方面的能力仍然很薄弱。其次，在整體產業鏈發展上，主要問題表現在變速箱等核心零部件公司缺失，國內自主研發變速箱的比例很小，少數主流自主品牌可以實現在低端變速箱方面自給自足，中高端變速箱依舊來自外資零部件公司。改革開放三十多年，國內依舊沒有出現國際一流的零部件公司。其他諸如在底盤研發、整車設計等方面，許多自主品牌都要依賴國內工程、設計相關的公司協助。同時，巨大的汽車保有量也帶來了諸如能源、環保、交通等方面的問題。加快產業轉型在明確汽車產業當前的成績與問題後，多部委還明確當前全球汽車產業正處於轉型期。《規劃》顯示：「當前，新一代信息通信、新能源、新材料等技術與汽車產業加快融合，產業生態深刻變革，競爭格局全面重塑，我國汽車產業進入轉型升級、由大變強的戰略機遇期。」以此為前提，多部委對外重新闡述了對汽車產業的認識。首先，對汽車進行了重新定義。規劃表示，當前汽車正從交通工具轉變為大型移動智能終端、儲能單元和數字空間。其次，明確汽車產品正加快向新能源、輕量化、智能和網聯的方向發展。譬如，特斯拉在純電動車Model S等車型上已經推出了較為高級的自動駕駛系統，上汽乘用車榮威RX5接入了支付寶等相關應用，一汽轎車奔騰X40則將社交功能作為其新車的主要賣點。在這種情況下，政府在對新能源汽車以及跨產業造車等方面也表露出支持的態度。《規劃》顯示：「產業邊界日趨模糊，互聯網等新興科技企業大舉進入汽車行業。傳統企業和新興企業競合交融發展，價值鏈、供應鏈、創新鏈發生深刻變化，全球汽車產業生態正在重塑。」過去，政府通過造車資質等手段限制了其他領域公司進入汽車產業，但《規劃》一定程度上是對互聯網企業造車、零部件企業造車以及其他產業公司造車的支持。只要能通過國家發改委、工業和信息化部的審核，相關申請公司就能夠新建汽車公司及產能，產品就可以進入市場流通。當前，國家發改委向13家公司發出了新能源汽車「牌照」，至少規划了65萬輛新建新能源汽車產能。隨著蔚來汽車、知行汽車、博郡汽車等新建新能源汽車品牌發力，市場上將出現更多新能源汽車。同時，在新能源汽車方面，多部委再次明確了新能源汽車的範圍。《規劃》顯示：「重點圍繞動力電池與電池管理系統、電機驅動與電力電子總成、電動汽車智能化技術、燃料電池動力系統、插電/增程式混合動力系統和純電動力系統等6個創新鏈進行任務部署。」這表明國內新能源汽車將以電池為中心，豐田的「雙擎」式混合動力汽車將會被排除在外。「自主」與「開放」以往，政府對汽車產業具有絕對控制權，在2009年政府推出的《汽車產業調整振興規劃》中，明確提出「四大四小」的概念：以上汽集團、一汽集團、東風汽車、長安汽車作為四大集團，將在全國範圍內實行兼并重組；以北汽集團、廣汽集團、奇瑞汽車、中國重汽作為四小集團實施區域兼并重組。而這種資源配置手段，在業內被稱為「拉郎配」，是政府按照自己的需求對汽車產業進行人為性調整。但是，《規劃》主張通過市場手段調整汽車產業的發展，希望「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和政府宏觀調控引導作用」，在產業發展中「突出企業主體地位，鼓勵兼并重組，優化產業布局，推動特色優勢產業集群發展」。此外，隨著「一帶一路」的推進，政府希望引導汽車企業樹立國際化發展的戰略理念，制定國際化發展戰略，逐漸走向國際化。《規劃》表明：「抓住『一帶一路』建設、國際產能合作等機遇，加大力度開拓國際市場。鼓勵優勢企業選擇差異化發展路徑，逐步從出口貿易為主向投資、技術、管理等深度合作模式轉變，實現產品、服務、技術和標準協同『走出去』。支持整車企業協同零部件企業選擇重點發展地區建設汽車產業園區，形成科學布局、聯動發展的產業格局。推動中國品牌汽車與國際工程項目『協同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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