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卧燒烤
北京到烏魯木齊,坐直達z69,火車要32個小時,也就是一又三分之一天。
本科期間沿著鐵路跑了很多有意思的小地方,可能每年平均要在卧鋪車上呆上大半個月,卻是第一次在硬卧上盤踞這麼久。火車直直地往西開,太陽就落下的慢些,而飯呢當然就是湊活的卧鋪三件套,泡麵、滷蛋和火腿腸。在這西行的火車上,吃這些東西實在折磨人,尤其是已經看了大康學姐顛了三個小時乒乓球之後,滷蛋吃起來都是脆的。
睡過一夜,第二天早早就起了,身子就已經到了隴西。六點半左右,車到了嘉峪關,看其他人還在睡著,我就在停站的時候下車走了走。
甘肅還是挺冷的,六月中旬的天,凍的我全身縮了一縮,然後胃又一酸,餓了。然而六點鐘,對於西部人民來說,還算凌晨,站台上並沒有我期望著的牛肉麵攤子,哪怕釀皮也好啊。悻悻地回到卧鋪隔間, @Congyu 還在睡,大康姐在練習托球,我爬上了中鋪,開始往東邊張望剛剛升起來的太陽,今晚要吃西紅柿,我想。
等Congyu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進了新疆,接近哈密了。溫度高了起來,下車的人也逐漸多了。下車遛了一圈,依舊沒有什麼太感興趣的吃的,我們最後還是吃的泡麵。就這樣,度過了又一個在火車上的白天。
到了烏魯木齊,老余接上了我們就直奔了昌吉的回族美食街,烤串,烤串總是沒錯的。
一行人避讓過幾家看起來是連鎖的正經餐廳,走到街道裡面,是一家家只有一個門臉的小烤肉店。每家門臉外面都掛著一扇羊,燒烤架卻在院里。四五個人,點了五斤羊肉,一份烤饢,椒麻雞,些許冷盤,吩咐店家放好辣子,然後就四下去買自己喝的飲品了。技工和司機師傅們拿回了啤酒,大康姐去馬路對面買的酸奶,而我和Congyu 卻被一種神秘的飲料迷住了。
就在隔壁小商店門口,杵著一個類似啤酒機的東西,前面的客人拿著扎啤杯,往裡一推,噴涌而出的棕黃色的汽水溢滿了杯底,揮灑著花果香的泡沫豐富且粘稠,沿著杯壁直直往下淌。
「黃油啤酒!」
這種神秘飲料勾起了兩個哈迷的童年記憶。「老闆,這是什麼?」
「哈瓦斯。」
「來兩紮。」 「我也來兩紮。」
喝著哈瓦斯,我也了解了下它的身世。哈瓦斯,和我們熟悉的東北「黑暗飲品」格瓦斯實際上同根同源,都是俄羅斯的傳統飲料。然而兩者喝起來卻完全不同,格瓦斯麵包味重,烘烤的香氣足,但水底子卻很薄,喝起來並不厚重;而哈瓦斯呢,甜蜜帶著花果香,酵香很足,但烘烤的感覺並不明顯,而且水底子極其厚實,像在喝奶。拿茶葉做比喻,前者很像閩地的烏龍茶,而後者更像滇區的山野紅茶。
在我跟Congyu一人痛飲兩紮之後,烤肉陸續上了上來。
新疆的串,真帶勁啊!
肉塊怕是有三四厘米寬厚,外圍烤成褐色,往靠近簽子位置看,還透點微粉。簽子也是粗大,看著如兇器一般,直接攮入羊肉裡面,簽頭烤黑了,甚是嚇人。
烤肉以入口,牙齒咬開褐色的脆皮,強烈的香氣伴著汁水猛地就涌了出來。彷彿被一頭公山羊頂到了胸口,我咀嚼著一口烤肉,盯著我的扎啤杯看了良久。
甜,這羊肉是甜的!差點喊了出來。
倒不是真真正正的甜,但就像茶水的回甘一樣,它的味道和口感,就讓你一下明白這東西是多麼美好的肉食。這種味道是種強烈的需求,非常明顯的展示給你看,它將于洋蔥、胡蘿蔔或者西紅柿是多麼的搭配。一種吃起來在指導你怎麼烹飪它的肉,沒錯。
吃過很多地方的羊肉,京津地區的老饕推崇內蒙的羊肉,突出內蒙的羊肉乾凈,簡練,沒有膻味,可以做任何菜肴。而這羊肉卻恰恰相反,當然也是沒有討人厭的膻味的,但透著一種非常明確且堅定的風味,彷彿一位長者,在說:「我,新疆羊肉,這個味道;你,記住了,不要亂搞。」
吃個烤串,竟然被羊給教育了一番。
感受著手裡肉串的教導,就吃到了九點。陪伴著就要落下去的太陽,點了份番茄的冷盤,幹了一瓶烏蘇,在新疆的第一天,就這麼到了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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