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女神-----林徽因

本文摘自《老梁講名流》，作者：梁宏達，出 版 社：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

她是一代風華的絕世佳人；

她才華橫溢傾倒眾生；

她就是民國女神林徽因。

她讓徐志摩、梁思成、金岳霖三大才子痴迷鍾愛一生，

到底她與幾位才子有怎樣的愛情糾葛？

民國第一女神，名字叫林徽因。林徽因有什麼了不起的，怎麼叫她民國第一女神呢？你得看圍繞在她身邊這些男人：有個男人為了她，成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正式宣告離婚的人；有個男人為了她，都能容忍她精神上出軌；有個男人為了她，她走哪兒就跟到哪兒，還不破壞她的家庭。有人說這三個老爺們兒夠奇葩的。對，如果不是女神級人物，也難以吸引這些奇葩的男人，而且這樣的男人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一般人。剛才說這三位，一個是很有名的大詩人，一個是一流的建築學家，一個是頂級的哲學家。誰呢？一個叫徐志摩、一個叫梁思成、一個叫金岳霖，能讓這樣三個男人一起拜倒在石榴裙下，無愧於「民國第一女神」的稱號。

林徽因，出生於1904年，她的出身不能說絕對高貴，但確確實實是書香門第，而且家裡還算有勢力，她的家裡有很多出了名的人物。她爸爸叫林長民，是晚清著名的政治家。她有兩個叔叔，一個叫林覺民，一個叫林尹民。初中語文課本里有一篇文章叫《與妻書》，就是訣別的時候給媳婦寫了封書信，是林覺民的作品。他是黃花崗七十二烈士之一，追隨孫中山先生參加黃花崗起義，最後以身殉國。

林長民後來因公到英國有事，就把小女兒林徽因帶上了。那是1920年，當時林徽因才16歲，亭亭玉立，特別漂亮。而且林徽因打小家教特別嚴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基本上是樣樣精通。後來給林徽因定位為著名的女詩人、作家、建築學家，有諸多的頭銜。人民英雄紀念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徽，都是林徽因參與設計製作的。毫無疑問，她是個大才女，而且林徽因小小年紀，學貫中西，中國這些東西都通，國外的知識也明白，所以稱得上是奇女子。

林徽因真正傳奇的很重要的一部分，在於她的感情經歷。先說徐志摩，她就是在英國時認識徐志摩的。徐志摩是浙江海寧人，是民國時屈指可數的大詩人之一，他寫了不少詩，其中有一首最有名的詩《再別康橋》，就是在英國寫的。那麼徐志摩是怎麼認識的林徽因呢？當時徐志摩是到英國留學，想長長見識，他就拜訪英國這些頂級的了不起的人物，比方說哲學家、教育家羅素，小說家哈代，他要拜會這些人，就需要中國官方給引見，開個介紹信什麼的，所以難免三天兩頭要往林長民的宅子里跑。這麼著一來二去，就認識林徽因了。徐志摩特別浪漫，他一看，這丫頭太漂亮了，就喜歡上林徽因了。林徽因喜不喜歡他呢？哪個少男不動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尤其見到這麼一個有學問的大詩人，一般少女都會喜歡。當時林徽因也喜歡上徐志摩了，兩個人就在倫敦一起玩。有個電視連續劇叫《人間四月天》，黃磊演的徐志摩，周迅演的林徽因，倆人騎著自行車，又坐著船，各個景點溜達，還勾肩搭背，摟著肩膀。

有沒有這回事呢？徐志摩、林徽因互相欣賞有，可兩人搭著肩膀在倫敦閑逛，這事沒有。為啥呢？徐志摩沒那麼大膽，他這時候有老婆，而且他老婆也在倫敦。他老婆叫張幼儀，是徐志摩19歲那年家裡包辦的婚姻，大戶人家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也是挺了不得的一個女人。可徐志摩看上林徽因了，五迷三道，跟喝了迷魂湯似的，為了能跟她好，一咬牙一跺腳，離婚！現在咱們看離婚跟家常便飯似的，那年月，尤其在國內，離婚是山崩地裂的事。為什麼？過去離婚，只能男的休女的，寫下一紙休書，把女人攆回娘家。還得講，三不出七出，有各種各樣的講法（淫者出、盜者出、妒者出、不事公婆者出、無子嗣者出、有惡疾者出、口多言者出），反正得設置很多條件，必須得男方提。當時，西方的思想一點點進入中國，大家一看，西方人說離婚，女的提也行，男的提也行，好和好散。但是這件事在傳統的中華大地上，等於是一聲驚雷。

徐志摩為了能夠得到林徽因，決心跟自己老婆離婚。回到國內，就在一家大報的副刊直接登報，叫《徐志摩與張幼儀離婚通告》，正式向全社會宣告，我們倆離了。一般人就不這樣，但徐志摩有名，張幼儀娘家也有勢力，所以很正規的，兩人就這麼離了。徐志摩也因此成為中國近代史上第一個以西方形式正式離婚的人。所以，林徽因的魔力得有多大。但是徐志摩離了，是不是就跟林徽因好上呢？沒有。林徽因沒跟他好，你向我求婚，一個我歲數小，第二個我不能跟你結婚，把徐志摩給晾在那兒了。為什麼會出現這個情況呢？

林徽因不是傻子，別看她小小年紀，考慮這些問題非常細。頭一個原因，她琢磨，你跟我好，三分鐘熱度，兩天半新鮮，你髮妻對你那麼好，你說離就離了，我跟你在一起沒安全感。這一點太正確了，戀愛跟婚姻不是一回事，婚姻得天長地久，戀愛就是著把火，燒得要是快，滅得也快。林徽因當時就琢磨，你對我這麼快就好上了，對你媳婦一下子就冷下來，萬一他這樣對我怎麼辦呢？林徽因考慮事情很細，就要找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他得穩穩噹噹的，徐志摩，略顯輕浮，不是林徽因理想中的男人。跟你一塊兒談談戀愛，吟個詩，答個對，這行，但真要在一塊兒過日子不行。這說明林徽因有一定的主見。

當然，林徽因有這樣的考量，也是因為自己的經歷。林徽因並不是正出，不是大老婆生的。她爸爸林長民原來有個老婆，後來死了。他續弦，娶了何氏，就是林徽因的母親，等於是繼室進到他家裡。生下林徽因之後，就再沒給他添丁進口。林長民想再要個兒子，又娶了一房妾，程氏夫人。程氏進門了，林徽因她母親何氏就受到冷落了，給弄到偏院住去了，她爸爸也不常來。所以林徽因打小就看到了這種情況，我媽就等於被我爸給拋棄了。所以男人如果喜新厭舊，林徽因心裡頭就有排斥感。

徐志摩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件事給他帶來的危害太大了，頭一個是林徽因沒跟他好，這損失了。第二個，他跟張幼儀離婚離得不對。怎麼叫不對呢？張幼儀是個賢妻良母，知書達理，無論是對徐志摩還是對徐志摩的家人都很好。他倆都離了，張幼儀還管徐志摩母親的事，老太太生病她還管。這個婚離的，身邊所有人都罵徐志摩：陳世美，負義薄性，天性涼薄。所以這徐志摩花花公子、紈絝子弟、不講人性的惡名算落下了，一直到現在，中國近代現代這些頂級文豪，跟徐志摩有交往的，都承認他有才華，可對他的人性都不怎麼看好。

林徽因沒有選擇徐志摩，她選擇了誰呢？她選擇了梁思成。梁思成也不是一般人，第一流的建築學家，他爸爸更有名，近代的國學大師、思想啟蒙、戊戌變法的倡導人，梁啟超。梁思成也是從小書香門第，琴棋書畫也學了一堆，他後來怎麼成了建築學家呢？

這是受林徽因的影響，梁啟超跟林長民關係很好，在林長民家見到林徽因，發現這個丫頭漂亮，還有才華，認為她應該當自己兒媳婦。就這麼著，雙方家長就要訂婚事。林徽因對梁思成印象也不錯，別看歲數不大，少年老成，穩穩噹噹的，挺好。這兩家的家長也挺開明，培養小兩口的感情，讓他倆到美國留學去。兩個人一起到了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留學，學什麼？梁思成當時很迷茫，林徽因給他出主意，建議他學建築。梁思成開始不同意，你讓我當木匠、當瓦匠？林徽因跟他說，不是那意思，建築學這門學科了不起，它既有藝術，又有工程學，算得上文理兼備。西方有好多這樣的，文藝復興的領導人達·芬奇，畫畫得多好，《蒙娜麗莎》什麼的，人家物理學、化學、工程學都好，為什麼《蒙娜麗莎》畫得好，那裡頭有光學和物理學原理。這麼一開導，梁思成說，就學這個吧，後來就成了一代建築學大家。

當年政府要是聽梁思成的，北京城現在不至於古建築給毀到這種程度。當初北京城過去那一圈城牆給拆了，梁思成傷心得不得了。而且梁思成當年就提出，北京不能把國家各部委都弄到這城牆裡來，他說將來人一多，車一多，大伙兒上班都上這兒來，一下班都出去，這道路交通壓力得多大？應該建立多中心的城市。這話說離現在四五十年了，現在想想是不是金玉良言？要北京城真按他的建議，哪兒至於現在堵車堵成這樣。所以梁思成有見識，是挺了不起一個人。他跟林徽因兩個人在國外待了一段時間，培養了感情，後來就回國結婚了。梁思成非常大度，當然他大度的前提是林徽因的魅力也強。

1931年11月，徐志摩想見林徽因，從上海坐著飛機往北平去，半道上飛機失事，徐志摩死了。林徽因聽到這消息，哭昏了過去。這時候就能看出梁思成非常愛她，很大度，知道自己老婆心裡想什麼。他說：「你也別著急，我去看看。」梁思成從北平出發，來到飛機失事的地點，幫助徐志摩的家人料理後事，徐志摩的前妻張幼儀來了，也幫著料理後事。飛機失事有很多殘骸，梁思成就撿了一塊，拿回去了。說我把那喪事辦完了，給你帶回一個紀念的東西，這是他出事飛機的殘片。林徽因看到這殘片，睹物思人，又傷心了，就把殘片掛到自己卧室牆上，一直掛到1955年去世。別忘了，這卧室是兩口子睡覺的地方，晚上躺在床上，梁思成一抬頭看到這個殘片，當丈夫的心裡能不彆扭嗎？所以能做到這一點，梁思成很大度。第二個最關鍵的，他愛自己老婆，不讓老婆受一點兒委屈，她心裡真惦記著，我就得滿足她的要求，其實這是什麼？嚴格意義上講，這也是出軌，精神上出軌。從這一點就看出梁思成挺了不起。

當然這沒完，往後還有比這個更令人感到驚嘆的事，就是林徽因身邊的追求者，絕不僅僅是這些人，她跟梁思成都結婚了，還有一位對林徽因愛得死心塌地，叫金岳霖。他在清華、北大都教過課，是中國第一流的哲學家跟邏輯學家，他完善了中國現代哲學體系，很了不起。他人很幽默，但也很內向，知識分子，恪守道德規範。他愛上林徽因，既然你跟梁思成結婚了，那我不能再有什麼別的想法。但是他把家搬到林徽因家附近，林徽因、梁思成住前院，他住後院。林徽因願意吃什麼點心，他隔三差五地送點兒，偶爾還到她家裡，跟林徽因喝喝茶，聊聊天。

林徽因能耐大，聊詩書禮儀沒問題、聊建築學沒問題、聊藝術沒問題、聊哲學也沒問題，所以她經常跟金岳霖聊天。後來有一回，梁思成出差，到別的地方看古建築，也就出去四五天。回到家，林徽因跟他說：「壞了，思成。」「怎麼著？」「你走這些天有個事我得跟你說，我太矛盾了。」「怎麼矛盾？」「我愛你不假，但我也愛上了別人。」梁思成當時一聽臉都綠了，一想就是金岳霖。沒錯，金岳霖很有才華。梁思成想來想去，第二天早晨跟她說，這樣吧，金岳霖很有才華，也確實愛你，對你很痴情，你要心裡真愛他，咱們就離婚吧，不是我不愛你，我依然愛你，可我不能讓你受委屈，我得為了你好，你要真愛他，咱就離婚。回過頭來，林徽因把這事跟金岳霖說了，金岳霖雖然對林徽因很痴情，可他有自己的底線，就說我愛你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影響你。梁思成太好了，我都被他感動了，他是真愛你，將心比心，換過來，我要是他，我做不到。所以還是他對你好，我退出，我不如他。

退出是退出，這金岳霖也沒有離開，反而是林徽因家搬哪兒，他就跟到哪兒，成了游牧民族。後來林徽因去世了，金岳霖終身未娶，而且有一年，金岳霖突然把好友聚到一塊兒，請大家吃飯，有人說金岳霖挺摳門，從來不請大伙兒吃飯，這是什麼日子，你請大伙兒吃飯？幾杯酒下肚，金先生站起來說：「各位，今天是徽因的生日。」金岳霖如此痴情，林徽因去世那麼多年還念念不忘，所以咱們說林徽因是民國女神，她值得這些男人這麼念念不忘。

女人，美貌、智慧、才情缺一不可，林徽因長得很漂亮，智慧不用說了，才情也不用說了。有人說智慧、才情不是一回事嗎？不是一回事，有的女人很有才華，業務能力很強，可她不見得有這種智慧。什麼智慧？如何遊走在幾個男人之間，我既不傷害你，還能讓我的感情世界豐富起來，我同時又不出大格。這個能耐很多女人沒有，林徽因卻可以左右逢源，這是她的智慧。當然，沒有才情，沒有美貌，恐怕她這智慧也沒用，所以這三樣結合在一塊兒，我們才說林徽因不愧「民國第一女神」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