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搜狗百科
10張 方以智圖冊 方以智一生正當明清交替之際,時局動蕩,政權更迭頻頻,使得他個人的際遇也十分坎坷 。一生可分三個時期。早期從青年時代到三十三歲,由於仰仗祖上的餘蔭,尚能過著「衣紈縠,飾騶騎,鳴笳疊吹,閑雅甚都」的富貴文人的生活。中期自甲申從北京逃返 南都,又經浙江,福建到兩廣,從三十四歲到四十二歲,艱苦的十幾年流亡在他的思想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晚年從順治九年(1652年)北歸,到康熙十年(1671年)六十一歲時,病歿於 贛江上萬安城外的惶恐灘。這時期潛心學術,寫出了大量理論著作。在對現實失望後,放棄了少年時的經世抱負,出家後,雖然看似逍遙法外,但仍不忘救世,講學宏道,交朋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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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
從青年時代到 崇禎 十七年(1644年)
方以智青年時代活動地點主要是南京和 桐城,也間或經過江浙各地,最後去北京。
桐城澤社的活動。當 崇禎初年,方以智在他父親所建的城郊澤園中,成立「澤社」。社中有方的堂叔方文(字爾止),妹夫 孫臨(字克咸),以及錢秉鐙(又名澄之), 周岐(字農父)等人。方或賦詩作文,或讀 經、史,又關心「萬物之理」,隨時札記,積累了豐富知識,奠定了學術基礎。方的兩位業師,一是白瑜(字瑕仲),一是江西 金溪人王宣(字化卿,號虛舟)。當時王已七十餘歲,所著《物理學》對方以智以後寫作《物理小識》多有啟發。澤社中一群有朝氣的青少年,往往慷慨酣歌,論天下大事。方自述說。「處澤園,好悲歌……好言當世之務,言之輒慷慨不能自止。」(《孫武公集序》)這個團體與當時東南一帶的會社一樣,不僅研究文學,也帶上政治色彩。
那時, 桐城阮大鋮,是魏忠賢閹黨的餘黨, 崇禎初即被列入「逆
案」名單。方的同學錢澄之曾加入 阮大鋮退居養晦時所創建的江社,經方以智勸阻後,又退出江社。《錢田間年譜》 崇禎五年(公元1632年)條下記載了這件事:「方密之吳游回,與府君(即錢澄之)言曰:吳下事與朝局相表裡,先辨氣類,凡閹黨皆在所擯。吾輩奈何奉為盟主?曷早自異諸!「吳下事」指張溥, 張采成立復社的事。「辨氣類」就是要分清東林、復社與閹黨的界限。這樣一來,錢澄之轉而參加澤社的文課,凡江社的會期都辭謝不赴。而作為「鄉先輩」的 阮大鋮開始對方產生讎隙。南都的《留都防亂公揭》
崇禎七年(公元1634年), 桐城「民變」,方以智移居南京。結交天下名士有 黃宗羲、 吳應箕、 陳貞慧、冒襄、 侯方域、顧杲、 沈昆銅、 陳梁等人。
崇禎十年(公元1637年)他們大會東林黨被害六君子的孤兒 周茂蘭、 魏學濂等於桃葉渡。方以智和陳梁曾寫長詩紀事,為東林黨揚聲吐氣。這時 阮大鋮寄居南京,談兵說劍,聯絡各方,希圖再 起。
崇禎十二年(公元1639年) 陳貞慧與 吳應箕共同起草驅逐 阮大鋮的宣言《留都防亂公揭》。公揭以東林創始人顧憲
成之孫顧杲以及黃宗羲為首署名,共計一百四十人。 阮大鋮在千夫所指之下,隱藏到城外牛首山,不敢進城。儘管方以智這年春天回 桐城,秋後重來南京應試,未曾在 揭貼上署名。而 阮大鋮聯繫江社往事,仍認為公揭出於方以智主謀,因此怨毒更深。清順治二年(公元1645年), 弘光在南京即位, 阮大鋮夤緣通過關係成為 兵部尚書,對大批東林後人以及復社成員進行了報復。
崇禎十七年(公元1644年)李自成入北京,方以智被起義軍 郭營所得,不久乘機逃到南京。這時 阮大鋮當權,修復舊怨,借口方以智在李自成入京後沒有「殉節」,而把方列入「從逆六等」中的第五等,處理方法是「宜徒擬贖」。方以智在南都不能久留,由陳子龍介紹,經過浙江,福建輾轉到達廣州避難,結束了早年時代生活。這一時期中,由於方以智對經、史、百家知識基礎堅實,「凡天人,禮樂,律數,聲音,文字,書畫,醫藥,下逮琴劍技勇,無不析其旨趣」(《桐城耆舊傳》卷六)。 崇禎十四、十六年已分別開始寫作《通雅》與《 物理小識》。
方以智早年沒有更多的研究哲學,而主要是寫作詩、詞和政治論文。他主張「公」和「明」。《 通雅》卷首中說:「治在君、相,人在師教,學在實講,公、明而已。」《中涓議》中又引證了朱熹的「惟公惟明,相道畢矣」。他認為「公」就是沒有偏見,「明」就是「能好能惡」。這與一百年後 戴震所強調的「去私」與「去蔽」的政治主張有相通之處。
中期從明 崇禎 十七年(1644年)至清順治九年(1652年)在廣州期間
方以智改名吳石公,後被 南海令姚奇胤(字有僕)所發現。姚是方的故人和 庚辰(公元1640年)考試的同年,他請方為其兒子姚端的老師。在南海令官署,方以智重新整理《 通雅》舊稿。又曾寫《錦纏玉》劇本,親教伶人排唱。這時他寫作的詩集取名為《瞻旻》。方到粵不久,其夫人潘氏攜第三子 方中履經福建來廣州團聚。順治三年(公元1646年)桂王朱由榔在肇慶即位監國,任方以智為 少詹事,翰林院侍講學士。由於黨派鬥爭,太監專權,他看到事無可為,堅決退隱在 湖南廣西交界的苗峒中。永曆多次召他為東閣大學士,他十次上疏辭退。這些辭疏尚都保存,可以看出他當日對時局的觀感。他的詩句「西南更望層雲黑,誰把新亭淚眼看」!說明了他對永曆朝廷的失望。
順治七年(公元1650年)清兵入廣西桂林,瞿式耜與張居正的曾孫張同敞共同守城殉難。方以智去 昭平仙回山「披緇為僧」。 方中履隨方以智入山「父析子荷,父汲子炊」,過著饑寒交迫的生活,終於被清兵搜出。清帥馬蛟驎反覆逼降無效,最後聽任方為僧。方以智於是去 梧州,在梧州雲蓋寺居住兩年。至順治九年(公元1652年)八月,偕同施閏章( 宣城人,號愚山)至 廬山,同年年底回 桐城省親。他的哲學著作《東西均》的開章即寫於到達廬山之時。這一階段是方以智一生的轉折點,從輕衣肥馬的貴公子到流離轉側的苦行僧,從紅燈綠酒到黃卷青燈,從入世到出世。《 桐城耆舊傳》的作者 馬其昶論方以智說。「躬豪傑之才,遭逢季運,以佔畢稱,豈其志哉。」就在這一階段,對政治和社會的理想與抱負無從實現,於是全部精力轉入著書立說的學術生活中。在流離中缺乏圖書資料,他自己說「作掛一漏萬之小說家言,豈不悲哉。愚道人今年三十六矣,讀書亦有命」(見《 通雅》卷三附記)。然而在這一時期終於寫成《 物理小識》,《切韻聲原》,《醫學會通》,《刪補本草》等書。
晚期從清順治十年(1653年)至康熙十年(1671年)
方以智晚年,從順治十年(公元1653年)算起,這年元旦,回到 桐城白鹿湖見到父親方孔炤。他在《象環寤記》中說:「以祗支(袈裟,表示為僧)為退路,即為歸路。」說明他在梧州為僧,其實際目的是為了回鄉。 安徽地方官要奏用他時,他說:「匹夫不可奪志,出世人安往(往何處),不得涅盤也?」「祗支」和「涅盤」成為他的遁詞和借口。就在這年,他重去離別十年的 金陵,皈依天界寺的 覺浪道盛法師。覺浪是當時佛教曹洞宗的前輩,曾因文字中稱朱元璋為「太祖高皇帝」被 清政府逮捕下獄,後查明系明亡以前所作而釋放。覺浪的另一門徒嘯峰大然也就是 崇禎末年與 方孔炤同系詒獄的御史倪嘉慶。方以智「閉關」於金陵高座寺的看竹軒,潛心寫哲學著作。作為曹洞宗的一個法門弟子,佛教對他有一定影響。另一方面,出家又只是與環境作鬥爭的一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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