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與奴役:非洲黑人的西方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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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李建宏:「民主」的受害者——非洲黑人的西方噩夢

  歐洲殖民者不費吹灰之力地征服美洲大陸之後,需要大量廉價勞動力來開發這片美麗富饒的處女地。由於印第安人已被一網打盡,白人便轉而來到遙遠的非洲大陸,以最卑劣的暴力手段將黑人擄掠到美洲充當奴隸,耕種他們從印第安人手中非法掠奪的土地。十五世紀至二十世紀之間,美國、英國、法國、葡萄牙、西班牙和荷蘭等國通過跨大西洋奴隸貿易,將大約一千四百萬到兩千萬非洲黑人輾轉販賣到美洲為奴。這些被強迫移民、強制勞作的可憐人從此失去了自己的姓名、家庭、語言、宗教、文化,喪失了一切人身自由、人格尊嚴與主宰自己命運的權利。在號稱「民主」「自由」的國度里,他們不幸淪為白人可以任意處置的財產,象物品、牲畜一般在市場上被公開出售,飽受欺凌與壓榨,宛若生活在人間地獄!  西方國家通過奴隸貿易以及奴隸所提供的免費勞動迅速積累了巨大的物質財富,為其日後的經濟騰飛和科技發展提供了雄厚的物質保障。馬克思在《資本論》中一語道破了奴隸制與西方資本主義之間那層欲蓋彌彰的曖昧關係:「將非洲變成商業性黑皮膚狩獵場,標誌著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到來」。曾任特立尼達和多巴哥總理的歷史學家Eric.Williams在《資本主義與奴隸制》一書中根據大量翔實的第一手歷史資料,揭開了西方國家浮華的外表,暴露了他們通過榨取奴隸的勞動果實大發不義之財的血腥歷史,並得出結論稱「十八世紀的商業資本主義是通過奴隸制與壟斷來積聚歐洲的財富的」,奴隸所創造的巨大財富為歐洲工業城市經濟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成為「英國所積累的主要資本來源之一,為工業革命提供了資金」。Williams博士的研究發現,美洲殖民地的種植園為母國提供了蔗糖、煙草、咖啡及巧克力等大量奢侈品,使坐享其成的歐洲人過上了驕奢淫逸的寄生生活。曼徹斯特的紡織廠只有依靠美洲黑奴所生產的棉花才能順利運轉,歐洲道路、橋樑、礦山等基本設施建設所急需的資金均來自黑人奴隸的血汗。奴隸貿易與奴隸經濟還有力地帶動了服裝、造船、鋼鐵、製糖、金融、保險、慈善、教育以及科學研究等產業的蓬勃發展,就連聞名於世的瓦特的蒸汽機也離不開西印度群島奴隸主的財力支持。可見,近現代西方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的根本原因絕非西方人所竭力兜售的自由、民主、人權、平等、博愛等無恥讕言,在全世界範圍內瘋狂地殺戮、奴役與劫掠才是西方國家發家致富的真正秘訣。近代以來西方的榮華富貴完全是建立在全世界人民的苦難包括千百萬非洲黑奴的屍骨與血淚之上的,法國著名學者法農在《全世界受苦的人》一書中憤怒譴責了西方國家這種損人利己的卑鄙行徑:「歐洲的這種富有是十足可恥的,因為這富有是建立在奴隸的背脊基礎上,是吸奴隸的血,它直接來自這個不發達國家的土地和地下。歐洲的福利和進步是用黑人的、阿拉伯人的、印第安人的和黃種人的汗水和屍體建立起來的」。這從一個側面印證了馬克思的科學論斷「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  慘無人道的奴隸貿易和奴隸制在當時很多西方國家的政治上和道義上卻是完全合理合法的。為了捍衛給他們帶來巨大經濟利益的奴隸制,西方人費盡心機,從哲學、經濟、種族、歷史、宗教、科學、社會效益以及人道主義等方面,全面力陳奴隸制的種種「好處」,以證明奴隸制的存在是正常的、自然的、文明的。美國南卡羅來納州參議員William.Harper就曾公開表示「奴隸制帶來文明的益處,抑制文明的弊端」。他說美國南方的奴隸制在帶來巨大經濟發展與科技進步的同時,有效地避免了社會混亂。而不採用奴隸制的英國卻倍受不平等與極端政治之苦,西班牙、義大利、墨西哥則迅速滑向「腐朽與野蠻」,唯有在採用奴隸制的美國南方以及巴西、古巴等國才能看到社會進步。曾任美國副總統的約翰?卡爾霍恩也確信奴隸是「正當的財產」,奴隸制是一個絕對好的制度,是實現美國夢的關鍵。1837年2月,他在參議院的一次講話中詭辯說保持奴隸制對黑白兩個種族的「和平與幸福是絕對必要的」,並且再三強調他是基於事實而得出這一結論的:「我用事實來說話,世界上很少有國家裡勞動者獲得這麼多,被剝削得這麼少,在他生病或者年老的時候會受到這麼多關照。」他大言不慚地說:「我求助於事實。有史以來中部非洲的黑色人種不僅在肉體上,而且在道德上和智力上,還從未達到過如此文明、如此進步的程度」。在這樣的歪曲與詭辯之下,惡貫滿盈的奴隸主搖身一變成了提升非洲人生活水平與文明程度的大恩人,黑人奴隸牛馬不如的悲慘生活則被美化成是盡情享受白人奴隸主所提供的文明與進步。如此荒誕無恥的信口雌黃,可謂亘古未聞,卻在不經意間將「高等種族」的殘忍、無恥、偽善與邪惡暴露無遺!  在歷史上作惡多端的基督教也為維護奴隸制的存在與奴隸主的利益立下了汗馬功勞,直到十九世紀,基督教會的官方立場一直都是支持奴隸制的,就連阿奎納和奧古斯丁等著名神學家也認同奴隸制的存在。為了維護奴隸制的合法性,新大陸的基督徒們煞費心機地從聖經中尋找關於奴隸制的蛛絲馬跡,《創世紀》中有關挪亞一家的故事被曲解為上帝對奴隸制的首肯。根據聖經記載,諾亞醉酒後裸身睡去,不巧被兒子含撞見。羞愧交加的諾亞醒來後立即詛咒含的後人「必給他弟兄做奴僕的奴僕」。白人據此牽強附會,硬說黑人是命該為奴的含的後代。作為基督教的創始人,耶穌本人從未質疑過奴隸制的合理性,聖經中也確實有一些要求奴隸順從的文字。然而,在白人扭曲變態的強盜邏輯里,只要他們信仰了上帝,就天然掌管了以上帝的名義發號施令、頤指氣使的生殺予奪大權。在白人基督徒看來,黑人只有在成為奴隸之後才有機會認識萬能的上帝,所以理應對白人及其上帝感恩戴德、俯首聽命才是正道。虛偽冷酷的基督徒從來不去對奴隸主宣講愛人如己以及人人平等皆兄弟等基督教所倡導的比較正面的道德教導,反而積極向受壓迫的奴隸灌輸「愛仇敵」、「打左臉,給右臉」、「不要與惡人作對」等負面教條。凡是鼓吹忍辱負重、安守天命的經文都被教會當成尚方寶劍,凡是甘心忍受屈辱、寬恕不義的聖徒都被基督徒樹為道德楷模,而那些提倡解放奴隸的廢奴主義者則成了教會惡意詛咒、誣衊與攻擊的對象。美國學者Mark Ames在《怒不可擋:憤怒、謀殺與反抗——從里根的工作單位到柯林頓的科倫拜及其前後》and.Rebellion:From.Reagan』sWorkplaces.to.Clinton』s.Columbine.and.Beyond中稱「基督教在強化白人對奴役非洲人的正義性以及說服黑人接受他們的奴隸地位是耶穌計劃的一部分方面扮演著強有力的角色」。Ames認為教會領袖們這般行為實在是「與魔鬼簽訂契約」。在基督教會的欽定與恩准之下,奴隸制這一無時無刻不在剝奪人類自由和尊嚴的勞動體制不僅可以長期合法存在,而且披上了一件極其神聖的外衣。  很多西方科學界人士也絞盡腦汁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與科學的道德權威,為奴隸制的存在提供所謂「科學根據」。著名美國白人醫生塞繆爾·A·卡特萊特先後在非洲黑奴中「診斷」出漂泊症(Drapetomania)和Dysaesthesia.aethiopica(感覺遲鈍症)等「精神疾病」,用以解釋當時在黑奴中廣泛存在的逃跑、懶惰和缺乏生產積極性等現象。卡特萊特的「醫學研究」證明,正是這些精神疾病導致了黑奴逃跑或在勞動時偷懶。他以科學的名義論證黑人是天生的低等種族,根本不懂自由為何物,更不配享受自由,因而必須秉承上帝的旨意,自覺自愿接受高等白人的管轄。如果他們不安天命,妄圖享受專屬於白人的自由,就是患了精神病。卡特萊特進一步總結說這些精神病的誘因在於奴隸主對奴隸太過仁慈所致,是白人奴隸主「使得自己和(奴隸)變得相似,把他們平等對待」的結果。他除了指出如何識別各種癥狀之外,還煞費苦心地提出了一系列「治療」措施,他認為「如果嚴格遵守適當的醫療建議,這個使許多黑人逃跑的麻煩事是幾乎完全可以被阻止的」。對於逃跑、消極怠工以及「無故抑鬱、慍怒和不滿」的黑奴,卡特萊特開出的「醫療處方」及「治療方案」是鞭笞和砍腳趾。如果卡特萊特時代的白人真的對如此荒唐透頂的「科學結論」篤信不疑的話,任何理性與良知尚存的人就無法不懷疑卡特萊特的同胞所販賣至今的所謂「自由」、「民主」與「人權」的真正含義與真實目的!  在壓迫者所譜寫的歷史中尋求正義與公正無異於緣木求魚,在他們那裡,我們只能看到剝削有理的詭辯說辭與為壓迫者彰目的文過飾非。只有在幾個世紀以來備受欺壓的黑人眼中才能更清楚地看到歷史的本來面目以及白種人的真實嘴臉。美國著名民權運動領袖馬爾科姆·愛克斯(Malcolm X)生前就黑白兩個人種之間的愛恨情仇發表了一系列演說,向世人充分展示了隱藏在「自由」、「民主」與「人權」表象之下的美國社會更為真實的另一面。馬爾科姆說作為美國民主的受害者,他和他的同胞們「從未從美國的民主中得到好處」,而「只是在美國的虛偽中受苦」;他們也從未見過什麼美國夢,他們「經歷的只有美國噩夢」。面對白種人在歷史上與現實中對黑種人所犯下的滔天罪行,馬爾科姆對白人產生了揮之不去的刻骨仇恨。如果說馬丁?路德?金尚致力於在拯救黑人肉體的同時拯救白人的靈魂,馬爾科姆則將白種人看作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屠殺者」、「綁架者」、「掠奪者」與「奴役者,是「最殘忍的野獸」、「禽獸一般的種族」和「必須被消滅的魔鬼」。1963年他在接受Louis Lomax電視採訪時毫不掩飾地說道「任何強暴、劫掠、奴役、偷盜並且向人民投放地獄般炸彈的人,……任何做出這些事情的人絕對是魔鬼。」而且,白人不僅「過去一直是魔鬼,他們將永遠是魔鬼」。在1963年哈萊姆聯合集會上,馬爾科姆更是用形象生動的語言將白人表裡不一的天性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讓白人欺騙你,不要讓白人向你微笑。……在那微笑的背後是一顆邪惡的心,在那牙齒背後的是一個動物般的野獸。他們在心裡並不想讓你們得到他們及其同類所想要的。……如果你想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你要觀察他的行為。忘記他的話,他有很多好聽的話,觀察他的行為,他的行為是蛇蠍一般的行為,毒蛇一般的行為,龍一般的行為,爬行動物一般的行為,禽獸一般的行為。」馬爾科姆認為「讓白人陷入絕境的最好方式就是事實,他不能接受事實,他不能忍受事實,他不喜歡事實,特別是當你知道關於他的事實的時候。」馬爾科姆用無可辯駁的事實義正詞嚴地揭露道:「在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白人可以走到那裡說他創造了和平與和諧。他在到達的每一個地方製造混亂,他在到達的每一個地方實施破壞。」聰明睿智的馬爾科姆早就看穿了白人的本性,所以對他們不抱一絲一毫的幻想,他說:「白人反對兄弟般的關係,白人反對和平。他在地球上的歷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在歷史上他從來沒有象兄弟一般地對待任何人。他對你親如兄弟的唯一時刻就是他可以利用你、剝削你、壓迫你的時候,就是你屈服於他的時候,所以他自身的歷史使得他不配做兄弟之邦的居民與公民。」馬爾科姆對白人的深刻認識來自於黑種人為奴五百年的切身體驗,他對白人發出的的每一聲咒詛都凝聚著非洲人五個多世紀的眼淚與辛酸。千百萬黑人心中積壓已久的怨氣與苦毒,藉助馬爾科姆高昂的激情與犀利的語言象洪水般傾瀉而出,將白人苦心孤詣的種族優越論蕩滌殆盡。白人因此對馬爾科姆恨之入骨,遂惡毒地誣衊他為歧視白人的種族主義者。在白人的歪曲宣傳里,擄掠、殺害、奴役、壓榨、歧視黑人的白人是在傳播一種更高層次的文明,而揭露白人惡行、反抗白人壓迫並號召黑人重拾民族自尊與自信的馬爾科姆反倒是在種族歧視!  事實上,白種人從來不是種族主義的受害者,而是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剝奪有色人種最基本的平等、自由與人權的當之無愧的種族歧視的實施者。白人對黑人的野蠻蹂躪並不僅僅局限於美洲大陸的奴隸制,通過對非洲國家的殖民,白種人成功地實現了對黑種人的全方位奴役。美國著名作家傑克?倫敦在短篇小說《不可避免的白人》(The.Inevitable.White Man)中揭露道,愚蠢而又自私的白人根本不顧黑人的死活與感受,白種人不可避免的使命就是征服世界,為此「白人先生可以衝破任何壁壘,以至利用老撒旦來親自做工」。自1415年起,美國、英國、法國、德國、丹麥、瑞典、荷蘭、西班牙、葡萄牙、比利時、土耳其以及義大利等國就相繼在非洲殖民,導致百分之九十五的非洲領土被西方列強侵佔,2569萬平方公里的非洲沃土落入白人之手,整個非洲大陸只有衣索比亞仍然保持政治獨立。殖民統治期間,白人不僅從黑人手中掠奪了大量的物質財富與自然資源,更以文化殖民的方式給非洲人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傷害與精神創傷。  法國著名黑人學者法農在其經典名著《黑皮膚,白面具》中以飽含深情的筆墨憤怒控訴了白人殖民統治給廣大黑人民眾所造成的精神壓迫與文化創傷。法農發現在家鄉法屬馬提尼克島等殖民地生活的黑人大多有或輕或重的心理障礙與精神疾病,而且這些病人「都多少跟白人們有創傷性的接觸」,反觀那些「正常化的黑人從未與白人聯繫過」,法農因此將白人視作擾亂黑人思想活動與心理機制、造成黑人精神錯亂與人格扭曲的罪魁禍首。法農異常尖銳地指出,「充滿根深蒂固的最壞的偏見和越來越明顯地表現得毫無道理地驕傲的白人」「以非常有毒的異體侵擾黑人」,不承認他們的人類品質與文化屬性,強迫他們「穿上白人給他做的號衣」,使他們的自卑內心化。法農一針見血地指出黑人的自卑感並非與生俱來或憑空產生的,而是「與歐洲人有優越感有關聯的」,是白人種族主義者人為製造的自卑感。法農毫不諱言黑人是「白人文明的犧牲品」,「是一個以某個種族對另一個種族的剝削、一種被認為高級文明形式對某種人類的蔑視為基礎的制度的受害者」。法農以洞若觀火的觀察力向世人揭示了涌動在冠冕堂皇的白種人內心深處那深藏不漏卻真實存在的邪惡意念:「歐洲的無意識的最深處製造著極其卑鄙的雜交,其中潛伏著最不道德的衝動、最不可公開承認的慾望」。作為一個精神科醫生,法農敏感地意識到驅動白人在全世界範圍內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的極其邪惡、變態的心理基礎:「白人受權利情緒所驅使,受領袖情緒所驅使」,「想以他們的本質充斥世界」,並將他們的本質強加於他人,這充分證明「白人的靈魂爛了」。對於白人種族主義所導致的巨大精神創傷,法農本人亦有切身之痛,他在書中寫到:「我覺得自己身上長出幾片刀。我決定自衛。我要以足智多謀者的身份使世界合理化,向白人指出他錯了」,他發誓要「向白人揭示,他既是好矇騙人者,又是受騙者」。然而,終其一生法農始終無法擺脫種族主義所造成的心靈之痛,直到臨死那天他念念不忘的仍然是「他們要將我丟掉洗衣機里洗白」。  欺世盜名的西方人以救世主的姿態,打著在殖民地傳播文明的旗號,實際上卻企圖毀滅與扼殺當地文明從而取而代之,以達到對殖民地人民實行永久精神控制的罪惡目的。作為西方殖民主義活見證的法農在《全世界受苦的人》中痛斥「歐洲是以精神的名義,以擴展歐洲精神的名義來為自己的罪行辯護和使自己的奴役合法化的」。法農對自以為是的白人殖民者發出了強烈的抗議之聲:「幾個世紀來,歐洲使人停止進步,並為了自己和自己的光榮而奴役人;幾個世紀來,歐洲以所謂的『精神冒險』的名義,扼殺了幾乎整個人類。」法農對西方人的假仁假義深惡痛絕,他批評西方一面「沒完沒了地談論人,而一面它卻到處逢人便殺,在它自己街上的所有角落,在世界各地殺人。」法農不無正確地指出,為了建立牢不可破的文化霸權,西方人永遠也不會認可非西方國家所蘊含的異常豐富的文化寶藏,因為「任何殖民主義都不從其統治的領土所存在的文化中獲取其合法性。人們靠在殖民主義眼前展開一些鮮為人知的文化瑰寶永遠也不會使殖民主義感到羞愧」。法農高舉民族獨立與民族解放的大旗,號召全世界被壓迫民族團結起來,徹底擺脫西方的殖民統治,不僅在政治上獨立自主,更要從殖民者所強加的文化桎梏與精神枷鎖中獲得解放。這意味著今後不再唯西方的馬首是瞻,不再「笨拙地效仿歐洲」,不再「痴迷於趕上歐洲的慾望」,特別是在西方瘋狂地自我毀滅走向深淵的時代,第三世界人民「應該最快地遠離這深淵」。法農特彆強調發展中國家不應該再無望地通過西方的社會價值關係來確定自己。相反,「不發達國家應該努力把一些適合自己的社會準則、方法、自己特定的風格公佈於世」。法農深信日臻沒落的西方並不能為解決人類生死攸關的重大問題提供任何有建設性的解決方案,向西方學習無異於問道於盲。為了人類更加美好的未來,第三世界國家必須徹底擯棄以西方為標準與參照的社會經濟發展模式,到西方以外的地方去尋找答案。人類的未來與希望不在西方,而在徹底掙脫了西方精神與文化奴役的非西方國家!  法農對西方殖民主義文化的批判並非無的放矢,因而得到了世界各國人民的普遍讚賞。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大師和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薩特在為法農《全世界受苦的人》所作的序言中高度讚揚了法農的批判精神。作為西方人中少有的誠實、正直而又睿智之士,薩特承認法農「向他的弟兄們揭穿我們的老詭計」,並善意地提醒他的白人同胞不要在妄自尊大的虛妄中自我陶醉,而要勇敢地在被殖民者的苦難中重新審視與認識醜陋而真實的自己:「法農向他的弟兄們解釋你們,並替他的弟兄們拆卸我們那奴役的機器:以此來使你們在客觀事實中自我發現和感覺。我們的受害者通過他們的創傷和鎖鏈認識了你們:這就使他們有了如海的鐵證。只要受害者給我們指出我們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就足以使我們認識到自己變成什麼樣的人了」。薩特與法農裡應外合,以局內人所掌握的精確信息,從西方社會內部對假冒偽善的西方給予了致命的一擊。他尊尊告誡人們,詭計多端的西方人之所以到處推銷西方文化,並非真正希望提升這些地區的文明程度,而是「為了清除他們的傳統,為了把我們的語言替代他們的,為了摧毀他們的文化而不把我們的文化給他們,將不惜一切,把他們累跨」。西方力圖通過如此精心設置的文化陷阱建構起一套堅不可摧的文化霸權體系,以對全世界人民實行長久的壓榨與奴役。薩特因此將西方人所津津樂道的人道主義稱為「我們人道主義的脫衣舞」,並直言「這人道主義赤裸裸的,並不美好:這只不過是種騙人的思想,對掠奪的美妙辯解;它的溫柔和矯揉造作保證了我們的侵略。」  自非洲國家獨立以來,西方仍不肯放下昔日主子的威風,他們以推廣所謂「民主」、「自由」與「人權」的名義,持續不斷地在非洲各國策劃政變、策動政權更迭以至暗殺非洲國家領導人,使得整個非洲大陸雞犬不寧、狼煙四起。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勇敢地戰鬥在反抗種族主義與殖民主義最前沿的非洲人民對此進行了不屈的抗爭。辛巴威總統穆加貝在第二十六屆非盟峰會上發言時毫不客氣地批評了西方帝國主義在非洲大陸所製造的巨大災難,他在回顧了西方種族主義與殖民主義的罪惡歷史之後嚴正指出,如今白種人仍然自覺高人一等,他們還在非洲的各個角落,通過非政府組織、間諜、假意提供援助的偽君子甚至某些非洲國家的武裝力量對非洲施加政治影響與政治滲透。穆加貝將肆意干涉非洲內政以及任意剝奪非洲人民自由、平等、獨立與自主權利的做法稱為「另一種名義的奴隸制」。在穆加貝總統的英明領導下,辛巴威政府順從民意,通過土地改革將白人殖民者非法強佔的土地重新分配給貧苦的非洲黑人,沒想到這一深得民心的正義之舉卻被掠奪成性的西方人視作侵犯白人殖民者「人權」的非法行為。白人在以暴力劫掠非洲土地與資源,奴役與壓迫非洲人民的時候,從來不講人權。但是,當覺醒了的非洲人民通過合法手段將被殖民者掠奪的土地收歸非洲人民所有的時候,西方人卻就所謂的人權問題大作文章。本著白人侵略有理、黑人反抗有罪的強盜邏輯,西方惡毒攻擊穆加貝為大獨裁者和種族主義者,繼而對辛巴威採取了一系列政治與經濟制裁。就美國等西方國家對非洲所謂人權、腐敗等問題喋喋不休的指責,美國著名黑人領袖Louis.Farrakhan在一次電視採訪中怒斥白人虛偽。面對居高臨下、咄咄逼人的白人主持人邁克·華萊士,他勇敢地表達了全世界被壓迫人民的心聲:「你們沒有道德權利告訴任何國家他們有多麼腐敗!你們應該沉默!……你們怎麼竟敢將自己放在道德法官的位置上?!我認為你們應該保持安靜,因為當美國手上有那麼多的血,你們沒有講話的權利!」  然而,盛氣凌人的西方人從未認真反省自己在過去的幾百年間給全人類所帶來的巨大災難與痛苦,更拒絕從思想上與文化上深刻檢討西方社會長久滋生帝國主義、殖民主義與種族主義的心理基礎、文化根基與精神實質。二十一世紀的今天,西方仍然一意孤行地走在與全世界人民為敵的老路上。在新的歷史條件下,臭名昭著的白人種族優越論經過一番喬裝打扮之後改頭換面,以西方文化優越論和西方制度優越論的嶄新面目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以對外輸出「民主」、「自由」與「人權」的方式對非西方世界展開了又一輪的政治顛覆與文化滅絕戰,成為當今世界動蕩不安的萬惡之源。西方國家的所作所為無可置辯地證明,西方過去是現在仍然是國際社會和平發展以及建立人類平等互惠合作關係的死敵!作者:李建宏來源:環球之音作者介紹:作者介紹:環球之音授權作者,中國人民大學博士,現旅居加拿大。【附】美國著名民權運動領袖馬爾科姆·愛克斯《選票還是子彈》的部分精彩演講:一旦你們改變了自己的觀點,你們就改變了自己的思維模式;一旦你們改變了自己的思維模式,你們就改變了自己的態度;一旦你們改變了自己的態度,你們就改變了自己的行為方式去採取某些行動。只要你們持有靜坐抗議觀點,你們就會有靜坐抗議的思維模式;一旦你們有了陳舊的靜坐抗議的想法,你們就會採取某種形式的靜坐。他們會讓你坐在任何地方。如果你們一直這樣靜坐下去,那可不怎麼好,那會讓你們成了殘廢,使你們的意志徹底崩潰。那樣做有什麼用處?大家想想一些人靜坐的情景吧:一個老太可以靜坐,一個老頭可以靜坐,一個白痴可以靜坐,一個懦夫可以靜坐,任何人都可以靜坐。可我和你們靜坐得太久了,今天是我們站起來的時候了!是我們用戰鬥捍衛自己站著做事的尊嚴的時候了!看看地球的另一邊:在非洲,在亞洲,那裡的黑色人種、棕色人種、紅色人種和黃色人種正在走向獨立。他們可不是通過唱「我們必將勝利」獲得獨立的,絕對不是。他們是通過民族主義取得獨立的,是民族主義讓亞洲人民取得獨立的。亞洲的任何一個民族都是通過民族主義取得獨立的,非洲的任何一個民族也是通過民族主義取得獨立的。黑人民族主義也必定能給這裡被殖民主義奴役400多年的2200萬美國黑人帶來自由。因為黑人已經聽夠了白人的欺騙、謊言和虛假的承諾,他們對這一切厭煩了,他們明白了,他們覺醒了,他們對當前的一切不滿了。所有這些在黑人社區形成了一股力量,使今天美國所有的黑人社區比蘇聯能夠生產的所有原子彈的爆炸威力都大。在白人平息了黑人在華盛頓的遊行之後,他們還能用什麼伎倆來愚弄我們呢?你們看透了這一切,你們被欺騙了,所以你們要在華盛頓遊行。你們在林肯雕像和華盛頓的雕像之間遊行吶喊,高唱「我們必將勝利」。他們把你們當作蠢貨,當作傻瓜。他們讓你們認為自己在去什麼地方,可你們哪裡也沒去成,就在林肯和華盛頓之間游來游去。(比喻美國黑人仍處於從華盛頓總統到林肯總統期間的狀況。)我們從來就沒見過民主,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偽善。當我們今天睜開雙眼審視美國的時候,我們可不是用享受美國繁榮果實的目光看美國,我們是用美國主義受害者的目光看美國。我們沒有看到任何美國夢(比喻美國黑人仍處於從華盛頓總統到林肯總統期間的狀況。),我們經歷的只是美國夢魘。我們不但沒有從美國民主那裡得到任何好處,反而倍受美國偽善的煎熬。我們的新一代能夠看到這一切,敢於說出這一切。他們在玩高級欺詐遊戲,玩政治欺詐遊戲。你們是知道他們怎麼玩的。他們中的一個人來到你們中間,讓你們相信他是為你們利益著想的;同時,他和另一個人表面上反對你們的人串通。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他們兩個都不會為你們的利益著想,但他們合夥欺詐你,讓你在他們中間選一個。所以,這是個欺詐遊戲。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和我們玩這種遊戲。他們設詭計騙你們離開政治,即使你們投票,他們早已內定好了,所以你們實際上誰的票也沒投,他們讓你們空跑一趟。在南方,他們是十足的政治狼;在北方,他們是政治狐狸。狐狸和狼都屬於犬科,屬於狗的家族。你們是選擇一隻北方狗還是選擇一隻南方狗?我敢擔保,不管你選擇哪只狗,你仍然生活在狗窩裡。這就是我為什麼說它要麼是選票,要麼是子彈的原因。它要麼是自由,要麼是死亡;要麼是讓所有人自由,要麼是讓所有人沒有自由。今天,美國發現自己有獨特的情形。從歷史上講,革命意味著流血。他們從未有過不流血的革命或者叫非暴力革命,這種革命就是在好萊塢的電影上也未曾出現過。你不可能在革命的時候去愛你的敵人,你不可能在革命的時候乞求剝削制度把你融入進去。革命就是推翻舊制度,革命就是毀滅舊制度。白人永遠不會贏得地球上的另一次戰爭。他們在戰爭中取勝、在地球上主宰一切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這還需要我證明么?好的。看看他們現在捲入地球上發生的所有戰事,他們在哪裡取得了勝利?哪裡也沒有。為什麼一些種水稻的農民把他們給趕出了朝鮮?這些吃大米的人沒有別的,僅憑一雙膠鞋、一支步槍和一個飯碗就把他們這些用坦克、凝固汽油彈裝備起來的部隊趕回了三八線。為什麼?因為他們在地球上贏得戰爭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再看看法屬印度支那,那些身材矮小的種水稻的農民迎擊法國軍隊,把法國人趕走了。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非洲的阿爾及利亞。法國人擁有高端戰爭裝備,可阿爾及利亞人除了一支步槍一無所有。但他們善於打游擊戰,可法國人打不了游擊戰。游擊戰需要膽量和勇氣,那些白人可沒有這些。他們在坦克里才勇敢,他們在飛機的掩護下才勇敢,他們有炸彈開道時才勇敢,他們和整個連隊一起作戰時才勇敢。再看看亞洲和非洲的那些小矮人,他們帶著把刀在森林打游擊,他們所需要的就是一把刀。當太陽落山了,當夜幕降臨,他們就開始行動。所以,它要麼是選票,要麼是子彈。今天,我們的人民能夠認識到我們正面對著一個陰險毒辣的政府,這個政府背棄了我們。這是個強盜政府。任何拖延給我們全部公民權的舉措都是政府預謀的;任何在這個法案上躡手躡腳的行為都是政府策劃的;任何反對給黑人全部公民權的行為都是政府導演的。這一切都應該由政府負責。山姆大叔仍然厚顏無恥地以自由世界的領導自居,他不但是個騙子,還是個偽君子。在這裡,山姆大叔站在其他人面前,雙手沾滿我們父母的鮮血,嘴角還滴著血,就像剛吃過獵物的狼。他們竟還有勇氣對別的國家指手畫腳,可你們甚至連民權立法都沒有實現。這位山姆大叔鼓足勇氣站在那裡,談南非,談納粹德國,為什麼?因為這一切都已成為歷史。美國所有教會組織都屬於白人民族主義。你們到白人教堂看看,他們宣講的就是白人民族主義。耶穌是白人、瑪麗亞是白人、上帝也是白人、所有的人都是白人,那就是白人民族主義。那麼白人通過什麼方式圍攻我們呢?通常,他們教會的頭頭羨慕我們、嫉妒我們,他們走到哪裡,哪裡的你們就遭了殃,因為他們要聯合起來,就像專門干敲詐勒索勾當的誣賴一樣,他們也有個辛迪加。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那些教士們已經向你們證明他們建立起一個辛迪加。當你逃脫了他們的敲詐,不管你去哪裡,都會落入他們的魔爪。你知道,他們聯合起來攻擊你。所以,你還是無法逃脫。它要麼是選票,要麼是子彈;要麼是自由,要麼是死亡。如果你們沒有作好為自由付出代價的準備,請你們不要用「自由」這個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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