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與髒字用好了也是一種藝術
中午在大街上看人對罵,甲女罵乙女:你媽逼。乙女罵甲女:你媽逼。一小夥子看不過,諷刺說:「長得挺漂亮的小姑娘,怎麼一張嘴這麼臭呀?甲女怒視曰:你他媽的算老幾啊?小夥子回敬道:我媽就生我一個,你說我算老幾?兩個姑娘一聽,均不自覺地笑了……
我細一品味,這不是《家有兒女》里的宋丹丹的台詞嘛!嘿!瞧這小夥子用這兒來了!還挺有學問的!
乍讀此文的朋友一定覺得詫異,罵人本身就是不道德的事情,怎麼還做起學問了呢?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有廁所文化、酒文化、醬缸文化,還有不要臉的文化(厚黑學),但是,這些我都不說,今天想說的是罵人文化。
朋友,你先別笑話我,其實自古以來,我們的先人,就有罵人的嗜好,這一嘴巴功夫流傳至今,香火不斷。
其實「罵人」真是一種高深的文化,不是人人都可以隨便有的。有人因為「罵人」挨了嘴巴,有人因為罵人吃了官司,有人因為罵人反被人罵的,這都是不懂「罵人藝術」的緣故。
魯迅曾經把「他媽的」稱為中國的國罵;胡適也曾經寫過《罵人的藝術》,梁實秋先生稱「罵人是一種藝術」,並撰文一篇列舉十種罵人要領,精闢入理頗得人心。他們都對「罵人文化」做過專門的研究和論述,可見,罵人可是貫穿中國的歷史。
打仗的時候有罵陣,你敢掛免戰牌,我就蹦高罵你祖宗八代,罵你個狗血噴頭,罵的你怒髮衝冠,出門迎戰,最後,一敗塗地。
社會進入高度文明時代,罵人,有人說成是粗話,或是粗口,也有人說是口頭禪,但是,這些罵人的粗口,一旦被情感世界所宣洩,那種作用便立刻強大起來,一個簡單的-——我操,又能包含各種語義:驚訝、感嘆、欣喜、悲傷……總之,任何在當時語境下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辭彙來表達那一瞬間情感的辭彙,都可以用「我操」來代替。
今天中午廳長第一次看到地質展覽館的各種礦石標本的一瞬,由於心理變化反差太大,一連用了三個——我操。當一個髒詞用到這份兒上,基本上也就不髒了。
不過,操字並非完全純潔化了,有時候仍然能顯示出它惡毒的一面,比如用在操你媽、操你奶奶、操你姥姥之類的詞句當中,就會原形畢露,有人說操你媽是中國的國罵,實際上我更覺得操你媽是我國使用率最高執行力最低的三個字。
中國人的傳統是長者為尊,因此罵人的時候,儘可能去侮辱對方的長輩,以達到侮辱的目的。所以,你很少聽到操你姐姐、操你女兒之類的髒話。
當操的語義越來越純潔的時候,最惡毒的髒話自然就落到了逼的頭上。(與操一樣,人們一般鮮用肏,而屄則也普遍用逼來代替。)操與逼可謂髒話里的一陽一陰,它形象地濃縮了萬物生靈的最基本特徵。
一個是動詞,一個是名詞。不管髒話如何變化發展,「逼」這個字的骯髒分量一直沒有改變。語言學家把這個字描述成「一個人能被罵的最難聽的話」,性別歧視者稱之為「一樣惡劣的東西的惡劣名稱」。由於「逼」這個詞從一出現就背負不譽之名,所以,追溯它的起源就變得非常困難,因為很少有史料記載它的出現過程。
既然「逼」是名詞,那麼,我們可以在它的前面加上動詞、形容詞,於是,關於「逼」的漢語語彙就變得豐富了,比如「傻逼」、「牛逼」、「歇逼」,還有「得逼」「淡逼」以及 「二逼」……
可是這些辭彙還是相對中性的,這並不能掩蓋它在活躍的漢語髒話文化中惡毒的一面。在我們的文化中,「逼」這個字往往用在最狠的地方,比如「騷逼」「臭逼」「媽了個逼」……
我認為,罵人是一種武器,保護自己也警醒他人。就像一貼扶正怯邪的良藥,古人有詩曰:「良藥苦口利於心,忠言逆耳利於行」,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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