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逆襲，重燃美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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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全球矚目的美國大選已經落下帷幕，毫無從政經驗的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上演了一場政治草根「逆襲」的喜劇——贏得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成為第58屆總統。據此而言，他又一次點燃美國夢！

之前，不看好這位川普（特朗普別名）大叔政治前景的媒體、專家和民眾，大肆宣揚他的各種「劣跡」，甚至是冷嘲熱諷。不少美國人揚言，要是川普當選，就移民加拿大，其中就有現任總統奧巴馬。還有更為「狗血」的段子，美國首位女司法部長JanetReno斷言：川普不會在她有生之年當總統。然而當川普逆襲成功時，她已作古，於11月7日去世。就連我國的許多民眾都只顧追捧希拉里，還有不少專家撰文分析川普將敗的諸種原因，猶如「先知」一般，言之鑿鑿，一時「洛陽紙貴」，點擊率爆升。不過，現實的複雜性和不確定性就是那樣地富有戲劇性！看似毫無懸念的大選，其結果令許多人大跌眼鏡！沒想到一個政治高手前國務卿希拉里卻輸給了「瘋子」川普！

與政治大媽希拉里的輝煌業績相比，大叔川普的政治履歷就是一張「白紙」。雖然川普在商業上有著驚人的成就——地產大王、商業巨亨、股神、演員、足球隊老闆和暢銷書作家等許多令人艷羨不已的頭銜，但是影響力難以比肩希拉里。

希拉里暴得大名時，川普之名還在小報流竄。早在1993年，希拉里隨柯林頓總統入住白宮，成為美國歷史上學歷最高的第一夫人，名揚全世界。2000年，她搬遷到紐約併當選美國參議院議員，成為第一位獲得公職的第一夫人和紐約州第一位女性參議員。2008年參加總統職位的角逐，雖然敗北，但卻被新總統奧巴馬提名為美國國務卿，並於2009年1月21日正式任職。她是美國歷史上的第3位女國務卿，並成為2013年美國最受歡迎的政治人物。2016年9月，彭博全球50大最具影響力人物排行榜，希拉里排第三名。若細數希拉里大媽的政績，恐怕手腳並用尚不夠，而川普大叔則弱爆了，乏善可陳。

而總統大選的結果就是一個政治零分的大叔勝出，政治老司機再次逐鹿失手——希拉里只能黯然神傷，還得致電祝賀。政治的不可預測性，不僅令希拉里及其支持者們悲傷，還令許多全球政治學者與專家們失色——那些自認為川普必敗的分析家們，如何自圓其說呢？而他們的高論，則早已見諸報刊，流於網路，恐怕是覆水難收。當然，也可以再分析美國社會是如何如何地走向自我的反面，來解圍。而筆者寫此文的一個契機就是看到不少「預言帝」，以專家自居，從多個角度論證川普當選的不可能性，感覺真理在握。這是一種有悖常理的態度，也就是喜歡將個人意見當真理！不僅違背學術的科學性，還有一定的危險性！作為知識人，尤其是學者，應須謹慎，不可宣洩個人的「判斷」（黑格爾意義上的「判斷」），黑格爾認為最簡單是判斷，憑個人感官經驗就得出結論，而缺乏相應的證據支撐；其次是解釋，也就是要給出相應的說理和論證；最難的是「陳述」(Darstellung)，即按照事情內在的發展程序把對象的邏輯次序復現出來，展示出來。也就是呈現真理的過程。面對美國大選，應冷靜理性地考察，分析其社會文化背景及公民狀況與各種變動不居的因子，呈現其政治原貌，以便人們正確理解美國政治與社會。

反對川普的專家們稱之為「政治素人」，即毫無參政經歷的人，又有商人的劣跡，投機倒把，且生活作風腐化，婚姻多變，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他還狂妄自大、口無遮攔，甚至有歧視傾向。根據一般的常識而言，人有多面，豈能見一面而定論？對待川普理應如此，更何況他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更不能小覷。他能夠年紀輕輕，就成為商界新秀，他能夠在幾近破產的情形下，又迅速東山再起，這表明他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一個優秀的大老闆，未必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總統。從川普的競選策略來看，他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思維方式，且能把握好時機與選民心理，不斷提升自己在民眾心中的地位，逐步實現自己的目標。

有人指明川普有一定的家族背景，跟不少政要關係密切，這當然是他成功的要素之一，但也為他從政積累了一些間接的經驗。而指責川普大叔投機倒把和婚姻多變，則過於苛刻，試問在殘酷的商戰中，誰會做安分的山羊，永遠呆在一個小山坡上啃草？而相比很多官員藏匿著幾位數的情人來說，川普夠檢點了。他不但光明正大迎娶「小三」，還安頓好前妻，並給予孩子們足夠的父愛和優質教育——就連希拉里都為他的育子本領點贊，獨立自主而又事業有成的孩子們，無不令人讚歎。相比希拉里請來明星與政要助選，川普的家人團助選，反倒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況且，他的個人生活作風問題是一個私德問題，事實上，川普並不是「冷血動物」，據報道他也做過不少善事。即便忽略他的善舉不談，我們也無法從一個人的私德好壞推出其政治能力強弱的結論。就算川普私德差，也無法推出其執政能力差的結論，還需要事實來證明，我們只能拭目以待。川普的獲勝，至少說明美國人民分得清私德和公德的差異，好比說：一個人在家赤身裸體，不愛收拾家務，但並不表示他/她在公共空間里（如公司或單位）就不講文明，也不代表其工作能力差。而在許多國家，尤其是東方國家，往往容易將私德與公德糅雜一體，動不動就以私德為紅線，一棒子打翻一船人，甚至是否定一個人所有的成績。

也許有人會反駁筆者，為川普辯護而陷入相對主義。那好，我們就進一步拋開帶有「辯護」嫌疑的論調，反抗「平庸之惡」，也就是說川普大叔不是什麼好鳥——狂妄、精明、狡詐、貪婪……，可以不斷地增加有證據的負面評價。甚至就說他是一個「瘋子」。就像有人說的那樣，這次美國大選不過是在「騙子」和「瘋子」之間進行選擇而已。這說明美國政治制度的開放性，任何公民都有機會參與到政治之中，一個從未涉政的土豪，且垂垂老矣，竟然「敢」競選總統，而且破天荒地勝出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發生在大洋彼岸！恰恰證明了美國社會的平等與公正，社會階層流動暢通，政治環境沒有結板，行業之間的互動依然充滿活力。

其實，認真的觀眾會發現他們二人競選的政策和策略各有不同，互有優勢。總統競選的背後是政府政治立場的問題。是政府、社會和經濟之間的關係問題。

政府傾左，則渴望擴大政府的權力，有形之手伸向市場，增加干預措施，向富人多徵稅，以拱衛教育、社會保障與醫療保險等制度，消除社會不平等，實現公平正義與自由繁榮的社會。而向右傾，則收縮政府的權力，小政府大市場為其理想的模式；以個體和市場為主，約束政府的手，以其免亂來；主張減稅，減少政府監管，實現自由市場，以促進社會的繁榮發展。也就是所謂的「進步時代」與「鍍金時代」之間交替變更。

因此，高明的政治人，往往會審時度勢，調整自己的政策，兼顧左右，以贏取更多的選票。老練的希拉里考慮全面，滴水不漏，這樣一來，其說辭難免含糊。而且越是完美無缺的政策，往往是最難以實施的。她所延續的里根-柯林頓-奧巴馬政治政策，在近十年里，並沒取得令人信服的政績。以致於被市民貶為「騙子」。而「大嘴巴」川普，則剛好與之形成強烈的反差，大家別忘了川普大叔的從業經歷，他精通市場營銷與消費者心理——是一個營銷自我的高手！他以一句響亮的口號：「Make America greatagain！」宣布參選，吸引選民們的眼球，便於民眾記住自己，讓自己佔據著眾人的心理。與希拉里相較，他的政策更為簡單可行，貌似偏激，但都關乎著美國公民的切身利益。加之，他出語驚人，不求全面完美，相比希拉里的謹慎，他則極為隨意，使得眾人笑稱其為「大嘴巴」。但是他卻拋出不少「乾貨」，給人誠實可靠的印象，猶如指破皇帝新穿的小孩。比較之下，雖然帶有反移民、反穆斯林和民族主義色彩的川普，看起來短視而不可靠，但卻更靠譜。理性的美國公民並沒有沉迷於浪漫的世界主義，他們更願意追求個體的幸福生活，而不是為了推行普世的美國價值犧牲小我。他們認為美國的當務之急，是解決國內的諸種不公的問題，以免國家停滯不前。而不是去打擊各種「假想敵」，更不能挑起事端，發動戰爭。川普更為關注特殊的美國，以治理好本國事務為要，而希拉里則傾向於立足普遍的美國，渴望繼續擴大美國的全球影響力。

正是基於此，當年效力於肯尼迪總統的民主黨人士亞當·瓦林斯基批評希拉里違背了美國愛好和平的傳統——「約翰和羅伯特·肯尼迪將他們最大的承諾和精力致力於防止戰爭和維護世界和平」。他還指責民主黨遠離其宗旨，不斷墮落「今天的民主黨已經成為一個戰爭黨：一個由軍火商，僱傭兵，學術戰爭策劃者，干預外國的遊說家們，綠色革命的推動者，轉基因食物的推動者，失敗的將軍們，腐敗的政府官員及其自然資源的掠奪者構成的家庭」。因此，他將自己的選票，投給了並「不完美」的川普。儘管川普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是「他提供了一個不依靠持續不斷的戰爭的未來之路，他要務實地像經商一樣的與所有講理的國家和人民協作，集中我們的力量和努力對付真正敵人」。這樣一來，「商人」反成了倒川普的優勢，他懂得「美國第一」的意義，專註於實際的好處，而不會在乎虛榮，通過比戰爭更有效的方式，既可以治理好國內事務，又能夠使美國繼續全球化。

亞當·瓦林斯基（左）

進而，瓦林斯基老人呼籲眾人不必在乎川普的缺點，而應更加關注美國的命運。如何促進美國的自由和繁榮，才是重要的問題？如何解決國內各種矛盾，才是時下要事？其實，我們不必杞人憂天，不論是何人當選美國總統，既成不了真正的騙子，也成不了真正的瘋子，仍是一個正常的人，只不過有些優秀一點，有些遜色一點罷了。因為美國社會早已形成牢固的契約精神、法治精神和自由平等民主精神，它們生根發芽，匯林成山，塑造著來自各地的異鄉人，使之成為「美國人」——通過不息的奮鬥，就能實現「美國夢」。而川普的當選，無疑再次證明美國社會的自由、平等和包容，即美國精神依舊生機勃勃！

看著兩位古稀之年的老人為了總統寶座、個人榮譽和國家命運，在台上「互撕」，不禁讓人感嘆萬分。多麼有激情的人呀，人近黃昏，心不老，繼續行走呼喊，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而我等卻為了生計，蠅營狗苟，毫無生氣，相形見絀。美國的總統候選人是一個透明人，幾乎所有的陳穀子爛芝麻事，都會被揭露出來，更何況是重大的關乎國家利益的事件，稍有不慎就陷入各種門，而不得翻身。原本較為完美的希拉里，不得不為「郵件門」付出代價。與川普的桃艷床第之事相比，孰輕孰重，老百姓心中自有一桿秤，她沒有逃出民意的審判。這種自由的理性，任誰也無法改變，催生出驚喜不斷的「美國夢」！

責任編輯：蔡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