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鼎:秦嶺深處繪丹青
萬鼎,1955年生於西安,師承著名山水畫家何海霞先生。1987年就讀西安美術學院山水畫專業碩士研究生,1990年畢業於西安美術學院國畫系,獲碩士學位,現任中國美術家協會第八屆理事、第十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陝西省委員會委員、陝西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西安美術學院山水畫專業教授、西安中國畫院副院長。 |
《看山還看祖國山》 |
萬鼎拜望恩師何海霞(2011年攝)。 |
萬鼎與常莎娜在人民大會堂(2014年攝)。 |
秦嶺深處,佛坪老縣城,早晨六點半,萬鼎會像當地農民一樣,一件大棉襖裹身出門,不同的是,他手裡「農具」變成了一台相機。每天1.5公里的山路,萬鼎走過去,晃回來,看著路邊熟悉的小樹,「今天上面還有幾十片葉子,明天可能就剩下十幾片了,後天可能就剩下兩三片了,下雨了它是什麼樣,颳風了它是什麼樣,我會去觀察,何海霞老師對我說:『畫家一定要勤於動筆,但是,動筆只是一方面,一定要勤於動眼,但是,動眼也只是一方面,要勤於動心。你一定要去觀察它,了解它,這樣你才能深刻地記下它。』」
「雲來了,霧散了,我每天就是這樣生活、繪畫和思索,非常愜意。」一棵小樹的姿態,萬鼎都看不夠,何況這巍峨的大秦嶺?
祖國
2014年10月28日,對於畫家萬鼎來說,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這一天,他的巨幅青綠山水畫《看山還看祖國山》完成交接,落壁於人民大會堂二樓東大廳。
接過作品的收藏證書,面對自己精心創作的這幅高2.17米、長17米的山水巨幛,萬鼎談起了創作初衷——
「我是陝西人,長期居住在大秦嶺,對大秦嶺有著深厚的情感,但我認為,作品掛在人民大會堂這樣一個國家級的殿堂後,應該有更加廣闊的胸懷。祖國的山川無處不美,無處不秀,所以,我在創作時擺脫了地域束縛,以此山此水作為載體,升華為對祖國山川的熱愛,歌頌祖國欣欣向榮,這也是我為什麼把畫作題目定為《看山還看祖國山》的原因。」
《美術》雜誌執行主編尚輝在《看山還看祖國山》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正能量。他指出,這幅力作脫胎於大秦嶺的崇山峻岭、流泉飛瀑,又不局限於此。「在某種意義上,萬鼎所描繪的絕不是他個人看山覽勝的審美經驗,而是他為我們這個崛起了的中華民族,譜寫的一曲彩墨淋漓、蕩氣迴腸的祖國頌。」畫家將在大秦嶺長期積養的浩然之氣吐納於紙上,學養、修為和胸襟,最終決定了作品的恢弘氣象。
萬鼎回憶,2014年年初,由於人民大會堂二樓東大廳進行多功能廳改造,設計師常莎娜從總體出發,希望有中國文化味比較濃的作品陳列,希望是青綠山水畫,便在全國進行選拔。「常莎娜並不認識我,她在網上調取了許多人的資料後說,『我們就要這個人的青綠山水。』」憑此機緣,萬鼎走進了設計師的視線。
對青綠山水情有獨鐘的萬鼎特別舉出了不久前落幕的北京APEC會議的例子,「你看『水立方』內部四周的整體布置就是典型的青綠山水,亭台樓閣,金碧輝煌,很符合祖國如今蒸蒸日上的氛圍,而且有很強的民族感。」
最終,2014年5月,應人民大會堂管理局之邀,萬鼎開始了自己耗時三個月的創作征程。
萬鼎不會忘記,1959年,人民大會堂剛落成,傅抱石、關山月兩位大師合力創作的巨幅山水傑作《江山如此多嬌》,成為中國美術界的不朽精品。萬鼎更不會忘記,就在2013年10月,自己的同鄉、陝西省美協主席王西京為人民大會堂金色大廳創作了巨幅畫作《黃河,母親河》,世人矚目。
這一次,擔子落在了自己的肩上,萬鼎感到了沉沉的分量。
「因為作為廳堂畫,若採用傳統宣紙繪畫和裝裱,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變黃,因此在創作中,我決定採用油畫布和丙烯材料。將中國繪畫的觀念與現代材料結合起來。」這是一次大膽的嘗試,萬鼎的創新勇氣來自於多年的教學和實踐,他並不排斥對西方繪畫材料的運用。
曾在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教授中國山水畫多年的萬鼎,深知色彩與時空對於現代審美經驗表達的重要。「我是用中國繪畫的觀念和技法來創作這幅長卷的,畫完後,它依然還是一幅中國畫,傳達的也還是一種中國精神。」
《易經》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1973年師承著名山水畫家何海霞,1987年就讀西安美術學院山水畫專業碩士研究生,並隨後留校任教。這些經歷,讓萬鼎早已悟出,材料的改變並不意味著傳統的喪失。「藝術家對傳統文化的把握一定要有度,既不能盲目丟棄,也不能閉關自守。我希望在創作中,將新的技術、新的能量與民族文化交融,而不失民族文化的根本。」
「儘管萬鼎使用丙烯顏料在油畫布上作畫,但繪製方法、畫面結構和視覺效果都是中國畫的,仍然保留著中國畫傳統的筆墨韻味,他的石法、樹法、水法處處見筆,潑墨的黑色更加襯托出潑彩的鈷藍的艷麗厚重,在天空雲水的處理上大片留白,甚至用稀釋透明的丙烯顏料在油畫布上製造生宣紙上水墨氤氳的水痕墨跡。」中華書畫家雜誌社總編輯王鏞更是用唐代詩人陸龜蒙稱讚越窯秘色青瓷的名句「奪得千峰翠色來」來形容《看山還看祖國山》給觀者帶來的審美意境,「尤其是那種蒼翠欲滴、艷麗厚重的藍色調,為人民大會堂增添了一道賞心悅目的光彩。」
「萬鼎這件作品猶如一件工程,從醞釀、構思,到確定圖稿製作,包括作畫的材質工具,都經過了深思熟慮、反覆推敲。人民大會堂建成以來一直是全國人民崇仰的殿堂,宏大的廳堂體現了十三億人民泱泱大國的氣派,其壁上的繪畫無疑應當與之匹配。」觀賞《看山還看祖國山》,美術評論家孫克深感震撼,「宏闊的氣象,深邃的意境,精湛的技藝,確乎是引人入勝之作。」
確實,《看山還看祖國山》給觀者帶來的是「一次興奮的審美體驗」,三組起伏跌宕的疊嶂峽江,分別奏響了「滿天朝霞」「重巒疊翠」和「大江東去」三個樂章,氣韻生動。峰巒山石,流雲飛瀑,中國畫獨有的審美境界,在萬鼎勾、勒、點、擦、皴、染的筆端點化間一一呈現。
「一種氣壯山河、包孕萬物的升騰之力。」在尚輝的眼中,《看山還看祖國山》「並沒有像《江山如此多嬌》那樣直接畫出一輪冉冉升起的紅日,而是通過畫幅左側紫氣東來的萬道霞光、沐浴朝暉的萬里碧空來暗示噴薄而出的太陽,這就像一首山河頌交響樂前奏出晨光熹微、萬物甦醒的序曲。」
秦嶺
「這是秦嶺南麓一個不怎麼出名的地方。這兒的老百姓為了留住這些鳥,為了保護這些鳥,他們已經三十年都沒有用過化肥,沒有用過農藥了,真不容易啊!」
這段紀錄片《大秦嶺》第六集「萬類霜天」的開場白,是由萬鼎說出的。只見畫面中的他,蹲下身,手持相機,不時按動著快門,遠處樹頂上起起落落的飛翔的精靈,被瞬間定格。
萬鼎的鏡頭焦點對準的是中國珍稀野生動物——朱?。
曾廣泛分布於中國東部、日本、俄羅斯、朝鮮等地的朱?,由於環境惡化等因素導致種群數量急劇下降,至20世紀80年代僅我國陝西省洋縣秦嶺南麓有7隻野生種群,後經人工繁殖,種群數已達200隻(2008年)。
作為紀錄片中唯一出鏡發聲的畫家,大秦嶺的野生動物保護故事能由他的一番樸實話語後引出,萬鼎很驕傲。
20世紀90年代末,在當地政府的協調和幫助下,萬鼎在周至縣佛坪老縣城舊址附近購置了十幾畝地,命名為「萬鼎藝術基地」。基地於1998年開始建設,2000年正式入住,從此,他成了一名以筆為耕的秦嶺「山民」,靠山臨水而居,早觀晨霧,晚看落霞,凡塵俗念隨門前流水而去,歷春夏秋冬,心隨景去,境隨心生。
「一年有一半的時間,我是在基地里度過的。」完成了教學任務,拋開了繁雜事務,萬鼎會驅車200公里,從西安市區「逃」到這個「世外桃源」,170平方米的工作室,他過著隱士般的生活。
「每天早晨起來,披著一件棉襖,拿著相機,步行幾公里的山路進山。我深深地愛著這片土地,那種感覺不是偶然一次下來寫生可以領悟得到的,那是一種與自然真正的交流。」在大秦嶺中,萬鼎不斷探尋創作的源泉,「不是秦嶺的某一個地方,而是對秦嶺的感受,是秦嶺蒼蒼茫茫的神秘,秦嶺的自然氣息和我的性格是共通的。秦嶺大氣、秀美,而我又是個直率卻又細心的人。」
2010年,萬鼎應邀為西安大明宮國家遺址公園丹鳳門創作繪製了巨幅金碧青綠山水《雲橫秦嶺》。
「二百平方米的潑彩青綠,不可立畫,立畫不可上上下下,更不可恣意潑灑。尋求數日,得一『車間』約四百平方米,將畫布拼將起來,以待粉稿……哪知,二百平方米的畫布已遠超生理視角的範圍,人立於畫布之前,俯視不可全貌,只可上下左右游以覽之……我赤腳上陣,遊走在畫布上,心隨布移,布隨山轉。走著,走著,與小稿略有變動的大構圖產生了……幫忙助力的學生,有的端盤,有的拿碗,我端著一盆濃烈的藍,潑灑出此畫的第一片開篇之藍。遊走、彈行、跳飲,水破之、墨合之……心,勃然而動,筆,隨行而生。」
潑彩、潑墨、勾勒、暈染,萬鼎將唐代盛行的「青綠山水」畫法在作品中發揮得淋漓盡致。同樣,這也是一幅用丙烯顏料在油畫布上完成的中國畫作品,《看山還看祖國山》與其可謂「姊妹篇」,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秦嶺,在唐代大文豪韓愈筆下凝重且蒼涼。而如今,在萬鼎的畫中,它則是「一個和諧的秦嶺,一個夢幻的秦嶺,一個和平的秦嶺」。
「這麼多年來,大秦嶺給了我很多創作源泉和創作素材,這也使得我與秦嶺山脈產生了特殊的感情。秦嶺是陝西的驕傲,更是我們國家的驕傲,在自然保護方面,保留了一個非常完好的大山脈,裡面的珍奇異獸都非常的豐富,大秦嶺是我們值得珍愛的一個地方。」
畫面回到紀錄片《大秦嶺》「萬類霜天」的尾聲——
只見萬鼎手持畫筆,凝神伏案,揮毫潑墨,一幅長22米的巨作——《大秦日月同輝圖》映入眼帘,畫作描繪了被譽為「西安人的母親河」的黑河從秦嶺源頭到黑河水庫的壯麗景色。
為創作這幅長卷,萬鼎曾深入秦嶺腹地黑河沿線進行了為期近一個月的寫生,並經過精心構思,才創作出了這幅難得一見的山水國畫藝術珍品。
游秦嶺,看秦嶺,畫秦嶺,在萬鼎的畫作中,我們看到了一種大愛——對母親河、對大秦嶺、對大自然的愛。「他摯愛著地處南北分界的秦嶺山脈陽見剛烈、陰存優柔的風性兩面,尊仰著長安畫派先賢入於傳統、出於生活的文脈兩觀,拳拳就合著自己肩擔中國山水畫在複合中創新的悄切意念,山居秦嶺腹地大半輩子,默默對景寫生,殷殷嘗試著畫技與自然的契合,艱難地走出了一條困惑備至而豁然見效的成功路子。」王西京這樣評價萬鼎的堅守。
小樹
「祖師大千先生,天生豪放,氣概勝人,後學歷集百家技藝於其身,厚積薄發,以潑彩潑墨法壯自然山川之大氣象,畫面所見,非能事小技嬌思造作之態所為。大青大綠,自然流淌。如翡翠一般奇麗,如古銅一般厚重,而又不失智者的『畫眼』。
恩師海霞先生,天資過人,積古今與師學為一身,居長安守秦嶺,歷覽名岳大川,於青綠與大千潑彩之上,巧施金璧,華貴而厚重,雄奇而秀潤,真奇才巨匠。」
1973年,18歲的萬鼎成為何海霞的關門弟子。談起自己的恩師,卻是一棵「小樹」的教誨更讓他刻骨銘心。
「學畫過程中,何先生教導我,山石的問題相對來說還好解決,一棵小樹畫好了就很能說明問題。」當時,年輕的萬鼎並不能理解老先生的意思,「為啥一棵小樹畫好了就能解決問題?」而這一悟,從不理解到理解,竟用去了他幾十年的時間。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山水畫裡面,一棵小樹分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分疏密關係,穿插左右,節奏韻律。如何把一棵小樹畫得很有生命,畫得很有姿態。」萬鼎用一個「勢」字來概括了這種創作感悟。
「這種勢,是一種個性的姿態。小樹是一種生命,在山上它是山的衣服,即使在山腳下,它也極能起到一種畫龍點睛的作用。」就這樣,萬鼎從一樹一石、一草一木開始,認真習練,仔細揣摩,熟爛於心,打下了紮實的基礎。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萬鼎漸漸領悟了恩師的這一看似小小的點撥,「沒有一筆一畫,就不會有一組一景,更不可能駕馭大場面。」如今,已在西安美術學院從事教學近30年的萬鼎依然喜歡用這棵「小樹」來教育自己的學生。
2008年是何海霞誕辰100周年。文化部、中國文聯、中國國家畫院、中國美術家協會分別在北京、西安兩地舉辦了系列活動紀念這位優秀的藝術家。
這年9月,萬鼎赴北京參加由中國國家畫院舉辦的「紀念何海霞誕辰100周年大型畫展」,並編輯出版了《千霞萬彩——紀念何海霞誕辰100周年萬鼎山水畫集》。
「千霞萬彩」的「霞」(何海霞)和「萬」(萬鼎),暗示著張大千—何海霞—萬鼎這一脈絡。畫冊以近60幅的青綠山水彙報了萬鼎在藝術之路的研習心得和成果,扉頁標明「紀念恩師何海霞先生誕辰100周年」,開篇又有師祖張大千、師傅何海霞和他自己的照片,有兩位先師的簡介和代表作品,同時附上了聆聽海霞先生教誨的真切回憶。
作為何海霞的高徒,萬鼎深知,只有用自己的作品才能報答恩師藝術上的撫育之恩。而後的10月25日,「紀念何海霞誕辰100周年萬鼎山水畫展」又亮相西安亮寶樓。畫展上的50幅力作皆為八尺丈二大幅作品,內容以山水為主,除了大秦嶺主題外,還包括西嶽華山和陝北高原等題材。
中國國家畫院院長、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楊曉陽親切地稱呼與其一起工作二十多年的萬鼎為「老萬」。「想想老萬經歷的幾十年,雖說幸運,卻也艱難,幸運的是起步很高,少小既有幸拜在大師何海霞門下,少走彎路。艱難的是傳統師傅帶徒弟式的教學方式在西畫統治國畫,甚至西畫壓倒國畫,以西畫標準代替中國畫標準的當時(包括現在),雖說大師親傳,卻始終有『不科學』『不學院』的嫌疑。於是,老萬卧薪嘗膽,幾年時間硬是考上西安美術學院碩士研究生,步入所謂正統學院殿堂,三年順利畢業並且留校任教,傳統的先入為主,在以後補充了學院式的全面教育,使得老萬表現出了比一般純粹以西化為主的學院生更寬闊的功底和更鮮明的中國傳統特色。在中國經濟改革取得輝煌成就全面影響世界的今天,在重視文化,重視國學,重視中國美術的中國風格、中國標準的今天,老萬的學畫道路則顯得很可貴,很有效,很有借鑒作用,那就是中國人應按自己的,五千年文化大國的標準畫自己的畫,走自己的道路。」
老萬並不服老。繪畫之餘,他愛好攝影,鏡頭和畫筆是他最親密的夥伴。
「沒啥,一切都是為了高興,而藝術活動最大的樂趣莫過於對主體情感的釋放……試想,我們按動一下快門,潑灑一片丹青的釋然心情,與山溝里的老農蹲在陽坡下,敲兩下煙飛灰盡的煙袋鍋那種『神著呢』的悠然勁兒,有啥兩樣嗎?我們在生命中一個偶然的機會,搭上了一趟『藝術的列車』,去哪兒?不知道。『乘物以游心』,去散步吧!在這種自修的過程中去歷練。」萬鼎為自己的攝影集命名《散步》,序中他這樣寫道。
萬鼎說,這也是他走入「天命」之後才有的認識。他在散步中學會平和,學會「沒啥」,體味著生命的悠然自得。「散步,就像一曲黃土高原上的信天游,味足!意長!自知!」
微信的朋友圈裡,萬鼎是活躍的,經常能看到他的一些生活點滴和瞬間靈感,他是一個快樂且簡單的人。而在最近的更新中,「祛病佑康」成為這位畫家的主題——父親病重住院,祈禱祝福老人早日康復。
而記憶,彷彿就在昨天。
17歲時,萬鼎被父親領進了何海霞家中。在那兒,他第一次見到了國畫,「一見到水墨畫,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前些日子,老父親在醫院的病榻上慶生,醫護人員為老人唱起了祝福的歌,萬鼎用手機記錄下了這一感人的場景,他一次次地刷屏,感謝友人對自己家人的關切,他懂得感恩。
春之盎然,夏之翠綠,秋之金黃,冬之皚皚,四景交替,歲月輪迴。曾經的小樹,如今已然參天。
做秦嶺的守望者,做祖國的歌頌者,做藝術的傳承者,做生活的感悟者。萬鼎,一個地道的陝北漢子,用畫中的丹青,描繪著,闡釋著心中的情愫和世代的變遷。
(本文圖片均為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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