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 李可染國畫作品集

(1907—1989)

用最大的功力打進去,用最大的勇氣打出來。——李可染座右銘

生平簡介

室名師牛堂,江蘇徐州人。原名李永順,曾用別號三企。自幼習畫,先入上海美專師範科,杭州西湖國立藝專研究生班,師事法國名畫家克羅多學習油畫,深受潘天壽、林風眠影響,並師從齊白石、黃賓虹學畫,曾在多所藝術院校任教。解放後,任中央美院教授、中國美協副主席、中國畫研究院院長。擅山水、重寫生,並將西畫中的明暗處理方法引入中國畫,將西畫技法和諧地融化在深厚的傳統筆墨和造型意象之中,取得了傑出的成就。

李可染1907年3月26日生於江蘇徐州,13歲從師鄉賢錢食芝學習傳統山水畫,16歲入上海私立美專學習。1929年以優異的成績入杭州(國際)西湖藝術院,破格錄取為研究生,師從林鳳眠等教授,研習西畫。1943年應聘為重慶國立藝專講師,從事中國畫教學、創作和工作。1946年應徐悲鴻之聘為國立北平藝專中國畫教授,同時師從齊白石、黃賓虹,潛心於民族傳統繪畫的研究與創作。 新中國成立後、他進一步致力於中國畫藝術的革新。將"可貴者膽,所要者魂"、"用最大的功力大進去,用最大的勇氣打出來"為座右銘,使古老的山水畫藝術獲得了新的生命。可染先生的山水深厚凝重,博大沉雄,以鮮明的時代精神和藝術個性促進了民族傳統繪畫的嬗變與升華。 可染先生自成體系的教育思想,出現了活躍於畫壇的"李可染學派"。它不僅是畫壇辛勤耕耘70餘年的一代宗師,而且在藝術觀念的開拓上也作出了重要貢獻,既影響早已越出美術界,受到各方面的高度評價。 1989年12月5日卒於北京寓所,享年82歲。

齋名堂號

  李可染先生一生中用過6個齋號,分別是有君堂、十師齋、師牛堂、識缺齋、天海樓、墨天閣。其中有君堂、師牛堂、識缺齋、天海樓見有鈐印,十師齋與墨天閣不見鈐印。有君堂、師牛堂、識缺齋、天海樓有堂匾。

  「有君堂」齋號起用最早,延續時間最長。現存作品中,最早見1943年所作《執扇仕女》鈐「有君堂」朱文印。1945年《放鶴亭》鈐「有君堂」白文印,1947年《醉翁圖》鈐「有君堂」朱文印,1948年《午困圖》鈐「有君堂」白文印,1954年《無錫惠山天下第二泉》鈐「有君堂」朱文印(這在其50年代寫生作品中是極罕見的例外)。最早署款「有君堂」的作品是1943年的《布袋和尚》。差不多與此同時的《荷凈納涼》,以及1946年的《蕉林鳴琴》《潯陽琵琶》《宋人詩意》《暮歸》等,還有1947年的《溫柔鄉里不驚寒》、1948年的《鍾馗》,也都署款「有君堂」。總之,40年代作於重慶和北平兩地的作品,不管是山水還是人物,多半或署款「有君堂」,或鈐印「有君堂」,不見別的齋號。

  進入50年代,李可染很少再用齋號。一是因為當時的政治氣氛,用齋號顯得封建舊派;二是大部分作品都是野外現場寫生,不是畫室中閉門所造,用齋號也不適宜。進入60年代,李可染也沒有起用新的齋號,仍然沿用「有君堂」,但極少在畫作上署款或鈐印,僅見1960年的《柳溪漁艇圖》署款「有君堂」,但恰似驚鴻一瞥,隨後即不再見。直至1983年,才在《春雨江南圖》又見「有君堂」署款。同年的《蒼岩雙瀑圖》、1984年的《黃山煙雲》亦署款「有君堂」,以後則不再使用。總計前後貫穿了41年。

「有君堂」的來歷是這樣的:1943年,時任國立藝專校長的陳之佛邀請尚在文委會為前程犯愁的李可染擔任國立藝專中國畫講師,他搬進了重慶東郊嘉陵江南磐溪的房舍,可巧的是,屋裡地上竟然冒出了竹筍,於是想起晉人「不可一日無此君」的逸事,遂起齋名「有君堂」。從這一年開始,李可染重新研究美術史,想把他認為傳統中最優良部分集中起來,提出「用最大的功力打進去,用最大的勇氣打出來」。用他四十年後回憶的話來說,「是時鑽研傳統,游心疏簡淡雅」,「雖用筆恣肆,但處處未落前人窠臼」。按照他的說法,重慶和北平時期,應是「所謂企圖用最大功力打進去者」。「有君堂」這個畫室齋名,應當說表明了李可染對傳統的態度,他是把中國傳統繪畫,尤其是文人畫,當做君子來相交的。他仰慕文人畫的清氣、逸氣、骨氣、靈氣和率真之氣,以疏簡淡雅為尚,以放逸恣肆為真。因此,凡署款「有君堂」或鈐印「有君堂」的作品,山水畫一般都有隱逸情調,人物畫一般都是高人逸士或古裝仕女。而且,筆墨特徵也很明顯,用筆迅疾,長線飄曳;用墨爛漫,時作墨戲。題款多用行草,一般少有長題,多為「可染」二字窮款,或許是對自己的書法水平不滿意、不自信。人物形象塑造趨於漫畫化,性格誇張,趣味橫生;山水樹木亭舍,逸筆草草,不求形似,但求神韻。總的風格是不修邊幅,有濃厚的魏晉名士氣派,與「有君堂」的文化內涵和品位倒也十分般配。

  從50年代起李可染不再用「有君堂」齋號,除了政治上和創作方式上的原因,可能還有文化心理上的原因。他提出改造中國畫,一個重要的方向就是改造中國畫中的舊文人習氣,而他清楚地知道,「有君堂」所追求的文人趣味,恰恰是在改造之列:「元明清文人畫及形式主義者,更把中國畫從人民的手中搶去,縮小在狹窄的個人主義的圈子裡,在效果上也變成特殊階級的專門『玩賞』品了」(李可染《談中國畫的改造》,原載《人民美術》創刊號,1950年)。因為有了這樣的政治覺悟,「有君堂」是不能再用了。李可染請齊白石老人刻了一方「為人民」的長形白文印,常鈐印於50年代的寫生作品上。但有時候稍不留意,「有君堂」印又會偷偷溜到畫作上,像1954年的寫生作品《無錫惠山天下第二泉》,不過這可能是個無心之失。但是,1960年的《柳溪漁艇圖》署款「有君堂」可就是有意為之了。

  李可染最後一個畫室齋號是「墨天閣」。應該是1988年開始在有些作品上署此齋號。《密樹自生煙》(1988)、《高岩水邊人家》(1988)、《暮雨初收夕照中》(1988),都署「墨天閣」。李可染晚年的山水畫,都有一片暮雲千里的「墨天」。當然,「墨天閣」的「墨天」不是這個意思。中國戲劇界有一句表示職業操守的行話:「戲比天大」。那麼,中國水墨畫家是否應該也有「墨與天齊」的意識呢?南朝梁元帝蕭繹在《山水松石格》中,首倡「筆精墨妙」之說。從唐代開始,水墨的地位被文人推到了極為崇高的位置。傳為王維所撰的《山水訣》開篇即說:「夫畫道之中,水墨最為上。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清代石濤說要「於墨海中立定精神」,並有詩句:「墨團團里黑團團,黑墨團中天地寬。」黃賓虹也說要在墨法上力爭上遊,他的「七墨」說可以說是在理論上對水墨畫墨法的一個精彩總結。李可染生性對墨韻有著天才般的敏悟力,他其實一輩子都在「墨戲」中過生活。他對米芾、董其昌、龔賢、八大山人、黃賓虹這些墨法大師做過相當深入的研究。到了晚年,他堅信中國繪畫要想在世界藝術之林獨樹一幟,只能通過展現東方神韻的靈玄墨法來實現。在1987年所作的《高崖飛瀑圖》上,李可染題曰:「吾國繪畫基於用墨,歷代匠師嘔心瀝血,墨水交融千變萬化,臻於神境。杜甫所謂『元氣淋漓障猶濕,真宰上訴神應泣。』石濤和尚題畫句云:『墨團團里黑團團,黑墨團中天地寬。』極言墨韻之美。此中堂奧,門外人不易知也。」這段話,大概就是「墨天閣」這一畫室齋名的最好註腳。中國的墨法墨韻,像天一樣清蒼,像天一樣高遠,像天一樣深幽。李可染站在自己畫室的高閣上,看到的是一片墨天無盡的蒼茫浩淼……

藝術特色

李可染的水墨畫一掃逸筆優雅的文人積習,尤其是那以悲沉的黑色形成的基本色調,深深地捉住人們的感覺,而在這悲愴旋律的制約下,畫中即使偶有淡淡的幽雅,也會被這"黑色世界"造成凄迷的基調。

1954年後他以造化為師,屢下江南,探索光與墨的變幻,形成獨特的風格,可以以"黑"、"滿"、"崛"、"澀"來概括其藝術內涵,為水墨世界開創出新的格局。

李可染的畫面結構,讓人感受到一種屹立千年的中國山水。一種范寬式的飽滿構圖,山勢迎面而來,瀑布濃縮為一條白色的裂隙,用沉澀的筆調一寸一寸地刻划出來,綿綿密密地深入到畫面的每一個角落,在一張紙上,表現出最大最豐富的內容。

從1943年開始李可染從事中國畫教學和創作工作,後來師從齊白石、黃賓虹潛心於民族傳統繪畫的研究。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國畫界有一種變革,提倡新國畫。於是1954年後他屢下江南,探索「光」與「墨」的變幻。李可染有紮實的素描功底,他的作品讓人感受到了屹立千年的中國山水。范寬式的飽滿構圖,山勢迎面而來,瀑布濃縮為一條白色的裂隙,用沉澀的筆調一寸一寸地刻畫出來,綿綿密密地深入到畫面的每一個角落,在每一張紙上,表現出最大最豐富的內容。李可染的水墨畫一掃逸筆優雅的文人積習,尤其是那以悲沉的黑色形成的基本色調,深深地抓住了人們的視覺。李可染山水畫的價值,主要是他創造性地探索出了一種新的圖式,並且表現出了渾厚博大的精神力量。

書法特色

李可染擅畫山水、人物、牛,曾師於齊白石、黃賓虹、徐悲鴻藝術大師,但他並未拘於摹仿,而是勇於創新,最後終於成為現代中國畫壇上備受推崇的一位大家,他在現代畫史上佔有重要的地位。同時,他也工書法,尤其近年來書法受到人們追捧。齊白石老人曾在贈李可染之畫《五蟹圖》中評其曰:「昔司馬相如文章橫行天下,今可染弟書畫可以橫行矣。」他曾任中國畫研究院院長、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中央美術學院教授。著有《談山水畫》。

  沈鵬先生在《李可染書畫全集?書法卷?序》中說:「書法既是李可染的餘事,也是他的全部藝術活動的重要部分。說餘事,因為書法只佔用他從事繪畫以外的較少時間,並且與繪畫的數量比較佔據次位。但是,從書畫理法相同的意義來說,從筆法與結構的最抽象的原則來說,書法就不僅不是餘事,而是可染藝術十分重要的基礎工程了。」李可染先生擅書法,又喜搜書帖,尤愛魏碑,他書法早年學王羲之、趙孟兆頁、石濤諸帖,深得精髓,融會貫通,與早年繪畫一樣入古出新,脫化而出。其上世紀40年代的書法,獨幅作品已極少見,從大多題畫書法看,大都用筆靈活多變,氣韻生動,意趣酣暢,體勢跌宕,與晚年書法的沉重凝練不同。

上世紀60年代「文革」中作畫甚少,常以習字為日課,臨摹顏真卿《八關齋帖》、魏碑、漢隸諸帖,自創了一種采眾家之長的一家之體——「醬當體」(李可染自戲名之)。以此字體來糾正自己書風中的「流滑」之病。「醬當體」的由來,據畫家回憶說,是源於舊時醬園招牌上工匠所寫的大字,多是筆畫粗重平實,線條缺少韻味和變化,即近於「橫平豎直」的一種極其刻板的書體。李可染先生曾說:「字體削瘦容易,豐厚難。就像人的肢體,要有骨力、有彈性、蒼而潤。瘦筆只見骨頭,比較容易,若在豐厚之中見出筋力就好了。豐厚比瘦削好,傳世多顏字是有道理的,顏字有廟堂之氣。」以後,他的書風有了突變。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的輕靈優美變為沉實厚重了。從傳世的書法作品可以看出,他在70年代末期已達到高峰。代表作有《峰高無坦途》(1978年作)、《痴思長繩系日》(1979年作)等,明顯具有一種成熟的自我風格。到了上世紀80年代漸趨凝重厚拙,點畫圓渾與方斷兼之,線條極富立體感。其風格以《師牛堂》(1985年作)、《為祖國河山立傳》(1986年作)、《廢畫三千》(1986年作)、《東方既白》(1989年作)、《所要者魂》(1986年作)等為代表。

  其中一幅《東方既白》書軸,堪為楷范。該作品為紙本,縱103.2厘米,寬34.2厘米。其款為:「1989年歲次己已秋九月上浣(按:上旬)。李可染於師牛堂。」按「1989年」為作者83歲時所書。款右下方鈐有白文方印「白髮學童」、朱文圓印「李」、白文方印「可染」。這幅作品是畫家晚年典型書風之作,其中「東方既白」4個大字中的「既」字左正右斜,左平右險,「東」字左撇的墨韻干辣,右捺的墨味腴潤,均頗為適度而具有美感。「東」字「曰」的右下的開而不收,「既」字的「艮」部的左上部「開口」等,都十分微妙而別有意趣。這種筆法圓厚重實,既不顯得沉重呆板,又豐厚之中見筋力。其結體意方而用圓,字勢開張大氣。其點畫圓勁,用墨酣飽,時有飛白,行筆如錐劃沙,具有動感,有篆隸之意。通篇給人以沉穩堅定、寬博大度、嚴肅雄健之感。故筆者認為,應是李氏晚年代表作品之一,為我們研究畫家之書法創作提供了十分珍貴的史料。

  李可染先生的書畫作品具有很高藝術性,聲名日隆,常在市場中頻創高值。由於他一生創作態度嚴肅認真,所作多是精品,故傳世作品較少。據筆者所考梅墨生先生所編著之《中國名畫家全集?李可染?附主要傳世作品目錄》中所著錄其書畫作品共計232幅,其中書法作品僅有13幅。從中可以看出,他的傳世書法作品十分稀少珍貴,所以,深得眾多收藏者珍愛。筆者認為,了解一些李可染先生的生平和書法藝術特色,有利於收藏愛好者對李可染作品之收藏與真偽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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