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四大解脫
現在我們就談談「四大解脫」。它是:本初解脫、自解脫、剎那解脫、圓滿解脫。
我們可以這樣說:「四大解脫」可以視為修習「三虛空禪定」的保任。即是行者於「三虛空」的境界中等持之後,當下座時,應根據「四大解脫」的直指來保持自己禪定所起的覺受。這亦即所謂行持。行持與修持互相交替,才能令行者不斷提高自己的禪修境界,由是才談得上現證和超越。
「四大解脫」的直指是——觀修「三虛空禪定」之後,無論任何念頭生起(這即是心性的自顯現),都任其顯現,亦任其消融(消融也是自顯現)。這樣做,念念便都融於「自解脫」的境界。行者的行持,便只是於無所執著的境界中,等持著「釋念」這個境界。
我們生起一種煩惱,譬如說瞋恚,當知此際於心性中顯露的瞋恚境界,實在是自生起(自顯現),由本覺的功能令其生起,所以它只能自解脫,不為對治所滅,不因對治而解散。
如是即是赤裸現證這瞋恚境界的自性,當證入其無生、無所住、無所依,亦無從去的境界之時,即是現證瞋恚的自解脫,而且是它於它自己的本性中自解脫。
這現證自解脫的心理狀態,已經可以不再稱之為心理狀態,而改稱之為「智」。四智、五智、二智,以至自然智等等,無非只是再將智的境界作分別,統而言之,無非都是行人現證自解脫的心境。
這時候內自證的「本來清凈光明」自然會顯露,它是明分與現分的雙運,同時亦從未離開過空分。
到這時候,可以說一個故事。
大圓滿人間初祖俱生喜金剛(dGa'rab rdo rje)有一位弟子名為文殊師利友(異譯妙吉祥友、妙吉祥善知識 Manjusrlmitra)。他們在中國五台山相遇,師徒相處了七十五年,那是公元一世紀時發生的事。
當俱生喜金剛圓寂時,文殊師利友悲呼上師,請求開示最深心要,於是天空即出現三行金句:
直指於自性 ngo rang thog tu sprad
斷定於自決 thag gcig thog tub cad
解脫於自信 gdeng grol thog tu bca'
蓮華生大士的解釋是——
行者於剎那心相外更覓其餘,都無所得,是「直指於自性」。
行者決定剎那心相為無生自解脫,是「斷定於自決」。
以其本性已開示為「自解脫」,故稱為「解脫於自信」。
這三行金字,後人稱之為《三金句》,亦名為《椎擊三要》(Tsig gsum gnad du brdeg pa)。
對於蓮華生大士的解釋,已不宜再作過多的解釋(其實筆者許多時候已經說得太多),因為解釋愈多,讀者心中所執的成見便愈多,成見愈多愈不容易現證四大解脫,一切輪迴界之本性,本來就住在四大解脫,正由於成見太多、概念太多、分別太多,有情才不知「本住」,不知自身本解脫(本自解脫),由是無縛而縛,無輪迴而輪迴。
《聲應成續》(sGra thal 'gyu)說——
汝自本覺離戲論
故具四大解脫法
本初解脫無所依(原註:此為真實要)
自解脫者離對治(原註:此為無尋伺之要)
剎那解脫見自解(原註:此為置於本相之要)
圓滿解脫離功用
將蓮師對《三金句》的解釋,比對《聲應成續》(同時留意其注),行者即當明白,《三金句》所說其實即是現證四大解脫的直指。只不過兩家解釋的角度不同。
四大解脫可以說為見、修、行、果。
本初解脫是根本真實見地;自解脫是無尋無伺、不作分別的修持;剎那解脫是於行持中,凡有顯現皆任其自消融;圓滿解脫是離一切功用而現證的證量果。
《三金句》則依性、相、用來說(當然亦可以理解為見、修、行;因為兩組名相實互相配合)。
「直指於自性」是指示,由一切自顯現的自性,來決定它無非只是剎那生起的心之行相。
「斷定於自決」是指示,決定這剎那生起的心相,即是離四邊的自解脫。
「解脫於自信」是指示,決定一切法自顯現皆住於四大解脫,這是一切法的本能。
還需要說一些多餘的話——
行者修習,一定須依心性來修,除此之外便更無可依的基礎,這是我們這個器世間有情所受到的局限。
因此,我們便需要由「處生中有」的「阿賴耶識」自解脫起修,以期證此自解脫而住心性;然後由「夢幻中有」的「迷誤」自解脫,現證心性的迷誤相,以期證此自解脫而能現證「心性自解脫」。當心性自解脫時,已同時住於法性,是故便可以藉「禪定中有」的「本覺」自解脫,證法性自解脫(同時住於平等性)。
由心性至法性,基本上是將心性推廣,將心推廣至法界,但實際上是層層的超越。也可以說,是由心性自顯現的境界,超越至法性自顯現的境界。
這即是上來三個「生」中有禪修的主要脈絡。
依此脈絡作禪修,行者由心性自顯現而現證心性自解脫;由法性自顯現而現證法性自解脫,這過程即是彌勒菩薩在《辨法法性論》中提出的「四加行」——這「四加行」本來並非只由彌勒菩薩提出,然而為了使讀者了解「彌勒瑜伽行」、「大中觀瑜伽行」,所以才特別指出彌勒菩薩的教法與寧瑪派的大圓滿教法,原則上一致。有些修習寧瑪派的學者,輕視唯識與法相;有些學習唯識的學者,否定如來藏與了義大中觀,都同樣是不明彌勒菩薩的教法糸統。
理論與實修必須配合。如只研究理論不由修行來體會理論,則無非只是名相的研究;如只依修持而不研究理論,則不可能於修持時作決定。二者同樣有所缺失。
這些余話,是希望學者不要將「四大解脫」看成是受「瑜伽行」否定的教法;亦不可將彌勒菩薩的「瑜伽行」視為與大圓滿無關。
說過這些余話之後,應該回過頭來,再說四大解脫。
於作四大解脫的禪修或行持時,可以分為四個不同的重點,但四大解脫其實同時,例如,念頭若本初解脫,必同時亦為自解脫、剎那解脫、圓滿解脫。余者亦同。
所以我們絕不可以說,我用剎那解脫去解脫它、我用圓滿解脫去解脫它。若這樣說,行者亦未證四大解脫。
同時,雖說有心性與法性(亦可說為法與法性),但行者亦絕不可以說,我現在是心性自解脫,我現在是法性自解脫,若如此時,行者亦實未證四大解脫,若證,則法與法性亦無有分別。質實而言則可以說,若已現證法性自解脫,則心性必然已自解脫,四大解脫為證法性自解脫的境界,因此,若證,則更無所謂心性與法性自解脫的分別。
《三金句》中,「解脫於自信」主要為行持,若依此行持,則四大解脫的證量當同時現證。然此行持卻須依「斷定於自決」的禪修為基礎、依「直指於自性」這見地作抉擇。是故唯依「三虛空禪定」,實不可能現證四大解脫,因為行者於此時必然有「本來」、「清凈光明」、「空分」、「覺性」等等覺受上、知見上的執著,即使執著很微細,亦是解脫的障礙。所以四大解脫即主要在行持上作補充,藉著修持後的座下保任來體會空分、明分、現分三無分別的本明覺性顯露。這亦即是《如意珠莊嚴寶續》(Nor bu phra bkod)所說——「能覺識照於外境時,顯相為自顯現,此際但任識自在」。必須「任識自在」然後才可現證這三分無有分別(行者這時,可以跟「處生中有」中的「無分別決定」境界比較,且作交替修習)。
所以四大解脫其實只是證量(雖然這證量可分別說為見、修、行、果證量),故並無一實際的修法可以教授。絕不能說用這個修法可以修到這個解脫;用那個修法可以修到那個解脫。如今有些人這樣做,那是對大圓滿根本不理解。
行持四大解脫亦即是《心經》上所說——「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的「行」;其所行持的亦正是「深般若波羅蜜多」;亦即是「瑜伽行」。或許應該進一步說:觀自在菩薩於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的證量,便即是四大解脫。是故行人亦可以依《心經》來幫助自己作行持,依次現證至「無智亦無得」的究竟圓滿。
「禪定中有」的兩個法門:三虛空禪定與四大解脫都極為深密,學者必依止根本上師才能修行,若僅依文字而為,不特證量不能生起,且有導致心理偏差的危險。筆者於結束本篇之前,再行提出,尚希留意。密、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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