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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篇 一個典型的例子

在宗教和倫理範圍內,任何原則的價值是只能從其所關連的生活加以確定的,而且應當以人類的幸福為度量的標準。看看其中是否確有真原動力,使人的生活高尚化,並滿足人靈裏最深處的渴望。 當我們把這標準應用在「分享基督」的原則上,把它和那以「效法基督」為我們與基督應有之關係的情形比較一下,我們認定基督徒生活應以前者為基礎的爭點,便得了一個壓倒性的確證。

戴德生的經歷多年來,我很喜歡閱讀傳記。在我所查考的傳記人物之中,我最近發現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這個人就是中國內地會的創辦人戴德生(J. Hudson Taylor),他的經歷可以說是個典型的例子。無論我們對戴德生所定下的宣教士原則同意與否,我們若用一種毫無偏見的態度去查考他的生活和工作的話,便一定會使我們得著一個結論──他的的確確是歷史上偉大的宣教士之一。他的成就巨大無比。那時中國內地禁止外人進去,加上無知、狂熱和種族偏見等等的障礙,使人要進入內地成了一件十分冒險的事,然而戴德生卻在中國內地差不多所有的大省份裡面建立了一條傳道工作的鏈環。在教會史上,沒有更驚人的犧牲和成就能比這個謙卑的醫生所作的更大了,他一手把神國的根基建立在中國的內地。 然而戴德生並不是常常得勝的,也不是一直都快快樂樂,喜氣洋溢,滿有信心,像他在他晚年認識他的人所知道的那個樣子。事實上,作個宣教士像他一樣,即使已經完成了偌大的事工,而且對他本國的教會已經有了巨大的影響,人們把他當作神人看待,又成了世界各國基督信仰領袖們推崇景仰的人物,然而他為他靈裏的貧窮,在他寫給他親人的信裡面和盤托出了他心中的憂鬱和痛苦。有一種難言之隱衷在他心中,他被裡面的渴慕所耗盡。他像保羅一樣的喊著說:「我真是苦阿!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他切望勝過罪。他掙扎、他傷痛。他雖然竭盡全力苦鬥,但罪律仍不斷的勝過他;他對於救主的認識並沒有甚麼進步,按正確的意義說,他就是不能得勝。若真有人曾竭力去效法基督的話,那麼,他就是那個人了。但有甚麼用。

戴德生的得勝在1869年,有一個大改變發生了。這回的改變是那樣的徹底、那樣的完全,又那樣的明顯,使戴德生的同工們不久都察覺到了這個事實。聖潔生活的巨潮漫過內地會。他無論寫信、講道、禱告,以及對本身工作之態度,都有新的光輝照射出來,造成了極大的改變。 我引證祝先生(Mr.Judd)信上的話:「現在他是一個快樂的人,是一個滿面春風、喜氣洋洋的基督徒了。從前他像一個勞苦負重擔的人,現在他的靈大享安息了。他現在不斷的安息在基督耶穌裡面,並一直讓祂去做那工作,這樣便使一切都與前大不相同了。自此而後,他無論在何處領會、講道,好像有一種新的能力從他裡面湧流出來,而且在日常生活之中,有一種新的平安完全佔據了他。難處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困惱他了。他循著一條新的途徑,把凡事交託給神,並且多用工夫去禱告……活水從他裡面流到人身上。」 祝先生又寫著說:「當我起來迎接他的時候,他充滿了喜樂,簡直不曉得對我說甚麼好。他甚至『你好麼?』這幾個字都沒有說,只把兩隻手擱在背後,在房中踱來踱去,喊著說:「祝先生阿!神已經使我成為一個新人了!神已經使我成為一個新人了!』」 戴德生在寫給他妹妹的信上說:「我彷彿覺得那榮耀大日的頭一道曙光已經出現在我身上了,我因它的來臨而歡呼,雖然是震顫地,卻是信任地。」 然而,這個大改變究竟是怎樣成功的呢?下面一大段的話是我從他1869年10月17日寫給他大妹的信上節引出來的,可以看見其經過的大概情形:「我的工作從沒有像現在的複雜、困難,責任也比從前重大,但是以前所感的重擔,都沒有了。上個月也許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期了。我甚願寫信告訴你,主在我的靈裡面所成就的事。……若我把過去的情形先說一說,或者可以更明白一點。前6個月或8個月,我覺得我個人,和內地會同人,必須有更聖潔的生活、更豐富的生命、更大的能力,才能完成所負的使命,而我個人的需要尤其迫切。我深深感到不親近神,忘恩負義的罪與危險。因此,我祈禱、痛悔、禁食、掙扎,立志勤讀聖經,用更多的時間默想、禱告,但是都不能生效。每天,幾乎每時,我感覺到罪的壓迫。……每天生活中記載了罪過、失敗、無能。……這時便來了這樣的問題:到底有救法沒有呢?難道就這樣了此一生,不斷掙扎,常常失敗麼?我怎麼能夠誠誠實實對人傳道說:『凡接待耶穌的,祂就賜他們權柄作神的兒女』(就是像神一樣),而我自己卻一點也不像祂?……我恨自己,我恨我的罪,可是仍然得不到勝罪的能力。我覺得我實在是神的兒子,神的靈在我心裡呼叫:『阿爸,父』,但是我不曉得怎樣享受兒子的權利。 「在基督裏有我所需要的一切,對於這一點,我從來沒有一點疑惑。但實際的問題:怎樣向基督支取我的需要?……我滿知道在樹根和樹榦裡面有很多肥汁。但問題是如何將這肥汁輸入我這瘦弱的枝子。我漸漸明白,唯一的先決問題是在一個『信』字。『信』。好比手,可以接受祂的豐富生命作我的豐富生命。但是我沒有信心,我力求信心,卻得不著。試試運用信心,但是毫無用處。越看出主豐盛的恩典,越覺得自己的罪孽與無能!若將我所犯的罪來比罪的源頭──不信的惡心──真像小巫見大巫,因為不信的惡心不能,也不肯把神的話當作真的,竟以神為說謊者。我覺得『不信』是世人唯一的死罪,而我屢犯這罪……。 「當我的靈裏感覺極端痛苦的時候,麥卡尼的信中一句話把我眼睛的鱗除去。神的聖靈向我啟示,叫我看見我前所未知的我們與耶穌為一體的真理。他有過和我一樣的失敗的經歷,但他比我先看見這一點亮光,他信上說:『怎樣加強信心呢?不是努力去得著信心,乃是倚靠那位信實的主。』當我讀這封信的時候,我恍然大悟,全都明白了。『我們縱然失信,祂仍是可信的。』我瞻仰耶穌,我看見了(當我看見的時候,喜樂如活泉滾滾湧出,真是妙不可言。)主說:『我永不離開你』。哦!安息就在這裡!我想起我曾徒然努力掙扎,硬要安息在祂裡面。我以後不再掙扎了,因為祂豈不是已經應許要住在我裡面麼? 「但是這還不能代表主所啟示給我的一半。當我想到葡萄樹和枝子的時候,有聖靈的大光照入我心。……現在我已看出,不但主耶穌永不離開我,我就是祂的肢體,祂的骨肉。我又看清了,葡萄樹不只是根,乃是全樹──樹根、樹榦、嫩枝、葉、花、果,都包括在內。主耶穌不只是這些,祂也是土壤、陽光、空氣、雨露,乃至超乎我們所希望、所需要、所夢想的千萬倍。能夠看清這真理,是何等的快樂阿!我切切祈求主照明你悟性的眼睛,使你也知道並享受那在基督裏白白賜給我們的豐富。」 現在我們還要看一段更直接地論到這問題的記錄:「我親愛的妹妹!能夠同復活,與被高舉的主成為一體,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福氣。『成為耶穌的肢體』,試想這句話所包涵的意義:和耶穌成為一體,耶穌富足,而我倒貧窮;右手富足,而左手貧窮,這可能麼?或說:『你的頭飽足,而身體飢餓』,這話講得通麼?再從禱告方面來講:銀行裏管出納的可以對主顧說:『這張支票不能照付,因為不是你寫的,乃是你的手寫的麼?』或是說:『我只可付錢給你,卻不便付給你的手』,天下有這種道理麼?同樣的,我們若奉耶穌的名求,神不能不承認(意思就是說,不是靠自己的名,也不光是為耶穌的緣故,乃是以『我們是祂的肢體』為理由)。除非所求的超出耶穌的存款──這存款極大。 「最甘甜的,就是『與主聯合』所帶來的安息。我現在不為任何事掛慮,因為我知道祂必能完成祂的旨意,而祂的旨意就是我的。不論祂派我到甚麼地方,辦甚麼事,於我都是一樣的。都是祂的事,我無須作杞人之憂。即使祂派我辦最容易的事,祂總得給我辦事的恩賜。若祂派我辦最難的事,祂的恩典是夠我用的。比如我派傭人買幾文錢的東西,或買頂貴重的東西,於他沒有多大問題;他必向我要錢去買,而將所買的拿來給我。照樣,神若差我去解決一個疑難問題,祂豈不給我亮光麼?在極困難的地位,祂豈不給我恩賜,叫我擔當得起麼?在緊張艱難的環境裏,祂能不厚賜力量給我麼?祂的資源就是我的,因為祂是我的。……這一切的權利,都發源於基督徒和基督的聯合。 「我現在並不比從前好(我也不渴慕,不力求要比從前好);但如今我已經和基督同死、同葬,也和祂一同復活、升天。現在基督住在我裡面。並且,『我如今在肉身活著,是因神兒子的信而活,祂是愛我,為我捨己。』現在我相信我向罪是死的;神這樣看我,並命令我向罪看自己是死的。或者我已往的經歷,告訴我事實不是這樣,但現在我不敢說『不是這樣』,因為神說是這樣。我也確知 『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現在我還是能犯罪,但是我確知基督與我同在,祂不能犯罪,祂能保守我不犯罪。我不能說(我很抱愧的要這樣承認),我自從看見這亮光以後,我沒有犯過罪;但是我實在覺得犯罪是不必要的了。而且,愈是行在光明之中,我的良心也變得更加敏感;有了罪便立即承認,並得了赦免;隨即恢復了平安和喜樂(謙卑的喜樂)……。」 我在前面已經從戴德生來往的文牘中節引了相當長的記錄,是因為他的經歷顯明瞭這「與主聯合」的原則在基督徒生活上所造成的無法估計的果效。他從前是一個背負重擔的基督徒,他現在變成一個快樂的、得勝的人了。他從前做基督徒是靠著「舊生命」的力量,拚命掙扎,傷痛,要學像基督,結果只有使他對自己的努力,完全絕望。最後他終於領會了他與基督同死同復活的地位,從這一個地位上,他以新人的姿態脫穎而出,這新人被那神聖生命的巨潮簇擁向前,使他不再是機械地,純由於一種責任感的心情去工作,乃是那屬天生命的活力自然而然地在工作上流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若戴德生的目的不是要給我們一些資料,好用來詳細說明本書所探討的「分享基督」這原則的效用的話,那麼他對於這一點,也不會比已有的記錄更為恰切了。 這位偉大的近代宣教事業的先鋒,由於他理解了這個原則(就是與基督在死和復活裏聯合),使他的生活和工作都有了巨大的改變。而且,無論何處,人們理解了這原則,並忠實地照著去行,在實際經歷上經歷了這與主聯合的真理,不論其為最卑微的基督徒,抑為地位最顯赫的教中領袖,都必然會有同樣榮耀的結果──失敗必為得勝所取代;靈裏的貧窮和衰老必代之以豐富的恩典和活潑的生命;軟弱必須讓位給能力;機械式的「效法基督」的掙扎變為分享神生命愉快而又自然的流露;先前對基督徒生活和工作力不從心的痛苦意識,如今與全能的基督有了深的聯合,便成了「凡事都能」的。「神能將各樣的恩惠,多多的加給你們;使你們凡事常常充足,能行各樣的善事」(林後九 8),這樣的應許現在不但得了可慶幸的兌現,並且還遠超過人所能測度的呢。

第十二篇 這與主聯合的地位和教會、宣教事工與禱告的關係

一、與教會的關係我們在前面所探討的這個榮耀地位是空前的,因此我們在基督徒生活的各方面都必須作徹底的調整,這是我們不能否認的。「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基督徒現在成了一個「新造的人」,舊生命已經被基督的十字架「結束」了,並因分享那愈久愈豐盛的復活大能,而與基督進入愈久愈深的聯合裡面。 像這樣的一個地位自然會大大影響基督徒與有形教會的關係。一方面說,這地位會引起他極多的感觸。因為他與真教會,就是與基督奧祕身體的關係既然變得那樣的密切,又那樣的真實,使他覺得他自己好像已經與人所組成的(也許我應該說是被人解體了的)有形教會脫離了關係。他既然向「己生命」死,他自然也是向「己生命」所撫育的一切死。這意思就是說,把教會本身當作一個有形的組織看,她與聖靈的偏差太大了(這種說法,相信沒有人不同意的,就是最虔信的神的僕人們都不否認教會生活在多方面的不協調),儘讓那「血氣生命」當家。如爭競、高舉宗派、階級的區分、謬誤的教理、種族的歧視等等,都是血氣生命的具體表現,像這樣的不以基督的心為心的教會是抓不住這樣的基督徒的。因為這樣的基督徒,他向無論是教會內外的各種各式的「血氣生命」都看自己是死的了。 而在另一方面說,那一條把他和基督緊束在一起的帶子,也把他與那些享有同樣寶貴信心的人(無論他們加入了那一個宗派)緊束在一起了。假如他是一個循道會的教友,他在聖公會、或浸信會、或長老會的教友中間也會覺得是如同在自己的教會裡面一樣。因為他與別的團體中紮根在基督裏的基督徒都能一同經歷那又深又寶貴的靈裏的聯合。問題不再是入會的手續,乃是生命。而這逐漸高漲的神聖生命潮一漲到某一程度的時候(這在那些學會了和基督站在「死而復活」這個地位上的人是永遠漲過兩岸的),便把宗教上所有的大障礙都一掃而光,宗派間的大壁壘也盡都消失了。人既然與基督在死和復活裏有了深的聯合,那麼他與那些接受同一屬天生命的人(無論他們加入那一個宗派),也是深深的合而為一了。這正如同你是家庭中的一份子,你必然與家裏的人保持著極密切的連繫一樣。 自然,這意思並不是說我們不能有所愛好。也不是說我們(看各人的情形)從此便不再做浸信會,或長老會、或信義會的教友了;這與我們說我們(看各人的情形),從此便不做法國人、英國人、或德國人,一樣不合情理。我們並不籲請組織上的合一,組織上的聯合永不能實現我們在這裡所講的這種合一。而且一有了這樣的合一,也不是宗派的歧見所能把它解體的。 我們已經與基督一同坐在天上,我們從這高壘往世界看,就知道我們已經脫離那無價值的爭競了。種族的偏見再不能影響我們絲毫,階級的區分也一掃而空。在那宗派的鴻溝裡面,不再有我們所傾注的同情。在宇宙間造成不和諧的大力量──眾罪之母──就我們而論,已經歸於烏有了。基督的十字架已經為我們創造了一個新的、和諧的宇宙。基督的愛激勵我們,叫我們唯有懇切的渴望全人類都一同得福。雅歌書的那個良人(預表基督)說:「我妹子……與我一同往下觀看。」(歌四8) 至於說到教會的儀式,我們自然不再倚靠那些了。我並不是說,我們不再墨守我們教會個別的儀式。各教會的儀式各有它們的地位,「恩具」常是不可少的。我說我們不再倚靠那些儀式,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再過分看重一樣事物所表明的記號了。譬如說,洗禮是神所制定的一種禮儀,表明一種內在的革新,然亦僅此而已。我們「受洗與祂一同埋葬,也就在此與祂一同復活」。洗禮所指明的一條道路是基督徒在靈裏與基督的死有分;同時也是他與基督一同復活的預表。不過,若這屬靈的聯合從未成為事實的話(若不是完全並毫無保留地降服基督,則無論受禮與否,是絕不會成為事實的),我們敢靠賴儀式麼?誠如保羅所說,若犯了一條律法,猶太人的割禮就算不得割禮;我們豈不要說,基督徒違背了與基督聯合的原則,他的洗禮也就算不得洗禮麼?「叫人活著的乃是靈,肉體是無益的。」難道一個新娘只要有了婚禮所需的服飾、戒指、教堂的儀式、合法的承認等等,而丈夫卻成日在外與娼妓鬼混,便感滿足麼?她豈不是有正當的權利要求與對方有相交,要求對方忠實、親愛、清潔;換言之,要彼此同心同德,相親相愛麼?若我們的靈不獻給天上的新郎,祂會以那些禮儀、形式和空的表記為滿足麼?祂把我們與祂自己一同帶到十字架那裏,把「己生命」,和一切匯雜在他與神家裏的人的障礙永遠除滅了,好叫一切屬祂的人在那神聖的靈裏的婚禮中與祂結合在一起,我們敢把服飾獻給祂,而把自己留下麼?「所以不拘在飲食上,或節期、月朔、安息日,都不可讓人論斷你們;這些原是後事的影兒,那形體卻是基督。」(西二16-17)

二、與宣教事工的關係在宣教工場和宣教事工上,這地位的作用可說是最有效驗的了。我親自把我與基督同死同復活的原則在這種場合下作試驗,結果真是驚人地滿意。不但效果遠播,而且所帶來的祝福簡直不可估計,使我回想我從前還未經歷十字架能力的那些年日,幾乎可說是白白浪費了。從前我的步調不穩定;我瞄向一個不定的目標;我所使用的是不足恃的兵器;我貯藏了許多非常不滿意的果子。我現在看我大部分的勞苦,不但不能滿意,實際上反而有害。 我傳講基督是用一種「自己裡面發出來的」熱心,是靠自己的能力,結果只有把它毀損了,我沒有給主機會顯露祂的真像。我們必須靠著新生命的大能傳講基督,這生命是以基督為中心,是基督所佔有,又是基督所加力的。除非傳講信息的人自己與基督一同藏在神裡面──這時不再是他自己在說話,乃是基督藉著他說話──否則便不是真正地傳講基督。傳信息的人若要效法使徒,把基督介紹給那些將亡的靈魂,那麼他就必須學習把自己埋葬在基督的創傷裡面(就是向自己的生命死)。必須有活水的江河隨著信息,才能叫聽道的人得益處;而在聽道者那一方面說,若他要認識基督的價值,得見祂的真榮耀,那麼聽道者亦須把自己隱沒在這神聖的生命裡面。除非「靠著那從天上差來的聖靈的大能」傳福音,否則所傳的,無論所用的「字句」如何正確,也不過是傳一種思想,根本不是傳福音。「那字句是叫人死,聖靈是叫人活。」 各國的基督徒領袖們都熟知這痛苦的事實,就是今日的宣教事工正面臨極大的危機。半世紀以前的凱歌聲已經沉寂了。從各地傳來的報告(就是宣教士們自己也承認),指明今日的宣教工作並沒有作出我們在使徒行傳上所看見的那種工作。自從救主發出將福音傳遍地極的大使命以來,教會推廣宣教事工的大機器從未有像現在這樣猛力的向前開駛著,然而,卻仍然沒有突破異教「舊生命」的勢力。信靠基督的人並不是那種有基督能力,以基督為中心,為基督所佔有的基督徒(這種基督徒常發出屬天生命的喜樂光輝,這樣榮耀的工作乃是神的恩典在他們身上所能成功的)。自然,在各地的教會工場中,例外的情形也不是沒有,不過就一般的情形而論,宣教事工正日趨低潮,卻是事實。 全部事實的癥結全在我們沒有高舉十字架。一個濾去了精華,只剩下了一些糟粕的福音,在異教徒的地方也許能得著一些熟手,但這樣的成果決不能使那位在各各他付上那麼大代價的主滿意。這樣的福音也不能與異教巨大的勢力抗衡,進而突破異教盤踞的勢力,使神救贖的功能在那些地方發生作用。只有一個使人經歷裡面釘十字架(置舊生命於死地)。又使人與基督聯合,一同榮耀復活的福音才能擊潰惡勢力。除非皈依者經歷一種裡面與基督的聯合(像這樣的聯合,只有以十字架為基礎,使「舊生命」與基督同死,才可能聯合起),否則他們無論如何竭力掙扎去效法主,或是用宗教儀式和基督信仰文化的虛飾把「舊生命」掩蔽起來,像這樣的基督徒生活的贗品,無論如何絢麗,在救靈工作上無論如何認真從事,遲早都會在惡勢力的重壓之下被粉碎無餘的。

三、與禱告的關係當我們從「與主同釘」這個地位去看禱告這個問題之時,我們就發現只有根據這個基礎才能看出禱告的重要性。禱告若不是交通,便是空無一物的。而真的交通只有當那個不能與神交通,在基督裏已被定了死罪的「舊生命」,實際被置之死地之時,才有可能。 許多人所以對於禱告得不到滿足,對禱告生活所以覺得乏味的理由,乃是因為他們想靠著「舊人」的力量進到禱告的屬天境界裏去。然而那個「舊人」是再無法使用這些兵器的了;這些兵器「本不是屬血氣的,是在神面前有能力的」。正如同「舊人」不能「愛仇敵」,不能「常常喜樂」,不能「以基督的心為心」,或是履行基督徒的任何一種品德一樣。自然,他(舊人)可以仿傚這些品德,但是實際上具備這些品德,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這些品德是「聖靈所結的果子」,是從上面來的,是神因基督徒與基督同死,除去舊性,又與主聯合成為一體而賜給他的新性所作出來的。 真禱告只能根據「同釘十字架」這個基礎開始。這是先決條件。「你們若常在我裡面,我也常在你們裡面,凡你們所願意的,祈求就給你們成就。」我們必須「在基督裏」,然而,我們若不在救主的死的大能裡面把「舊生命」置之死地(我們已經與基督同釘十字架,這在神看是聯合的),我們在基督裏的意義便不完全。 正是我們充分經歷了我們與基督在死和復活裏與祂聯合之時,禱告才成了我們在救主生活上所看見的那不可思議的力量,才成了那顯在使徒行傳上無敵的原動力,才成了歷世以來偉大聖徒們所有的非言語所能形容的經歷。這時,我們的靈靠著十字架的大能得了釋放,從肉體和魂的桎梏中出來,「如鷹展翅上騰」。這時,我們與那位住在永世裏,永遠可稱頌之神的交通才自然而然地達到了最完全的表現。這時,「不住禱告」的囑咐,就不再是一個不可理解的命令了。因為我們藉著取用各各他得勝的全部功能,我們的靈便從「肉體生命」的束縛中釋放了出來,又脫離了撒但的一切轄制,起來取得與基督同坐在天上的那個地位,這時,禱告不過是神生命的不斷呼吸罷了。這時,充滿活神之靈力的禱告(必須完全沒有自私的成分,才能有這樣的禱告),才成了那說不出來的嘆息。這樣的禱告,不但可以移山,並且能成就那不可能的事。這時,禱告便成了實行神的旨意,因此,無論是甚麼困難、甚麼問題、甚麼需要,都能靠著禱告得著解決。這時,主所說禱告所能成就的,與千萬人實際經歷上的顯著差異都沒有了。這時,禱告才如春花怒放,榮美無比。 從十字架和我們與基督同死同復活這個角度去看禱告,我們對那些偉大的禱告戰士所成就的工作,便一點也不驚異了。即如戴德生和他少數的同工們為1000名工人到中國內地去的禱告,結果主給他們的不是1000名,是1154名;又如布里斯托(Bristol)的慕勒(George Muller),神應允他的禱告,得了數千萬元,用來維持他許多孤兒院;又如布萊納(David Brainerd),他在新英格蘭的森林中,為他所愛的印第安人和全世界各地的人的大復興與神摔跤,據某些基督信仰史學家說,這是引進近代向外佈道新紀元的最主要因素。不但如此,在那些認識主耶穌基督,曉得祂復活大能的人的生活和工作上也有許多這樣的成就,他們像保羅一樣,也是與基督一同受苦,「效法祂的死」(腓三10)。 這個世界,無論是在經濟、財政和道德各方面,都面臨空前的大危機,使各國都籠罩在悲觀絕望的烏雲裡面,這豈不是因為教會在屬靈方面衰老無力的緣故麼?(教會原是神的器皿,是神用來拯救世界的)各國的遭遇既是如此,而它們又全靠基督信仰的道德和生命靈力的開展,以至發揚光大,將它們從這萬劫不復的大危機中拯救出來,要不然,各國也如各個人一樣,都成了發臭的腐屍了。我再說:各國的遭遇,乃是有組織之基督信仰景況的最明顯的指標。那逐漸迫近的文明自殺和毀滅,和人心莫不因此顫懼的大劫,只有在人心中作工的聖靈,用祂神聖的衝擊力,才能加以遏止。如歷史清楚顯示的,這神聖的衝擊力曾一再地把各國從紛擾中拯救出來,再賜給它們新的活力和希望。一如以往的日子一樣,今日最迫切的需要是把那個自私的怪物從人心中驅逐出去,開啟國際間的水閘,使基督的大愛可以在其中自由運行。除此以外,對於世上各國,便沒有別的救治之法,而於個人,也沒有其他希望。 既然如此,我們豈不當為純正的基督信仰開闢坦途麼?除非我們同意把我們自己的生命逐出去,否則基督便不能佔有我們,也不能使他所應許的活水江河從我們心中流出醫治、革新、改變和豐盛的力量來。基督不願意把祂的華廈建築在自私的舊根基上。這也不是叫我們捨棄某些事物而已,乃是完全放棄我們自己。基督把我們和祂一同帶上十字架。在各各他山上,那個所謂老亞當的生命在地位上是已經結束了。救主為了愛我們,祂願意被人唾面,願意被掛在兩個罪犯中間,被人譏誚,願意被踐踏在腳下,看祂好像是一件可鄙的東西;我們豈能不為這樣的愛所吸引來得生命?我們的心豈能不起感應,快快樂樂的來降服在這位釘十字架的主面前,滿足祂心裡深不可測的思慕麼? 祂要我們和祂的十字架有分;祂要我們藉著有分祂自己的死,從此和那與神為仇、體貼肉體的心意分離。我們已經受洗歸入祂的死(羅六 3),若我們是跟隨基督的人,那麼,祂向罪的死就是我們向罪的死;祂的復活就是我們的復活;祂的得勝就是我們的得勝;祂的升天就是我們的升天。願神賜恩給我們,起來取得我們全部的產業,這樣我們便可得勝有餘了。「那能保守你們不失腳,叫你們無瑕無疵,歡歡喜喜站在祂榮耀以前的,我們的救主獨一的神,願榮耀、威嚴、能力、權柄,因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歸與祂,從萬古以前,並現今,直到永永遠遠。阿們!」(猶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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