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創作模式之——性別置換

來源:拍電影網 福爾貓斯/文

以「性別置換」為核心的故事在中國源遠流長,典型的有替父從軍的「花木蘭」和混入男校的「祝英台」。性別反串表演也一直是中國戲曲的一大傳統,部分戲曲劇種認為男女同台演出有傷風化,故而當故事中出現異性角色時,一律同同性演員出演,於是就有了「男花旦」和「女小生」。

中國電影誕生之後,戲曲的這種傳統被部分地保留了下來。鑒於當時的社會風潮,女性不能演電影,銀幕上的女性角色一律由男演員客串,「香港電影之父」黎民偉就曾在電影《莊子試妻》中反串莊子妻子一角。

黎民偉的女性扮相

這種風氣並沒有維持多久,女性很快出現在銀幕上,並湧現了大量的女明星。有趣的是,當電影開始接受女性演出時,性別反串在早期的中國武俠片中開始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影片中的俠客大多為女性,甚至部分男性俠客也由女性來客串。之所以出現這種反常的現象,其中一個原因是當時的武俠片脫胎於京劇,而會「真功夫」的京劇武生往往恥於在尚未登大雅之堂的電影大銀幕上表演。

以性別反串的設定構思故事,往往會產生許多奇妙的靈感。某些電影甚至有戲內戲外的雙重反串,讓人產生無窮無盡的聯想,頗值得長久玩味。

《梁山伯與祝英台》雙重反串:戲內祝英台女扮男裝,戲外女明星凌波飾演梁山伯。

女性反串男性似乎比男性反串女性更能得到大家的認可,相對於「娘娘腔」,觀眾對」假小子「似乎更加寬容,當然也只是相對而言。

利用「性別反串」設定情節的電影數量龐大,種類繁多,喜劇、悲劇、正劇皆有之。喜劇利用性別反串所帶來的諸多誤會以及搞怪的外形來製造笑料;悲劇則把目光聚焦於性別錯亂給人物帶來的困惑和傷害;正劇則以冷靜的態度考量其中涉及的性別問題。

《化身姑娘》依靠性別置換帶來的誤會產生笑料

《東成西就》:利用性別反串搞怪,喜劇片屢試不爽的招數

有些影星依靠性別反串表演大紅大紫(如任劍輝、凌波),有些影星的性別反串形象甚至比其「正常」的形象更令人難忘(如何莉莉、張國榮和林青霞),還有些明星則在出道之初就按照反串表演來進行包裝,並被進一步定型化。

凌波:「男孩把她當成女孩,女孩把她當成男孩」

《王的男人》:「花樣美男」李准基,他在片中的表演帶起了一股中性化潮流

《金衣大俠》:何莉莉在其飾演的武俠片中經常有女扮男裝的情節,在有些片中甚至直接飾演男性角色,如《十四女英豪》

有些明星由於本身具備異性的氣質,即使他們不進行完全意義上的性別反串,其角色卻總是呈現出另一種性別的特色,如張國榮、葛優飾演的男性角色總是帶有陰柔氣質,而吳君如則是個大大咧咧的「女漢子」。有些角色的氣質則取決於導演的個人審美偏好,杜琪峰電影中的女警察總是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

《PTU》中邵美琪飾演的女機動部隊隊員

如果說性別反串體現了觀眾以藝術家的某種審美趣味,那麼以性別倒置為主題的電影則反映了創作者對性別問題的思索以及社會對這一特定人群的看法。

《藍色大門》:這部青澀的青春片表達了青少年對自身性別身份的困惑。桂綸鎂飾演的

女中學生「孟克柔」喜歡男式打扮,且對好友林月珍有一種超出一般朋友的感情。

《假小子》:一個想成為男孩的小女孩。影片生動地表現處於成長期的少年對自身性別的困惑

以反對異性戀霸權為宗旨的「酷兒電影」則充分探索各種性別及其之間關係的可能性,這類影片中經常會出現同性戀、雙性戀,也會出現變性人以及中性人形象。

《男孩不哭》:真實事件改編

描寫「性別反串」電影幾乎都基於或體現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提出的觀點:對於性別的塑造,後天的社會實踐所起到的作用要大於先天的基因決定,性別更多的是文化對個體的建構的結果。而精神分析觀點則認為我們對異性總是報有好奇、羨慕同時又恐懼的複雜心理,而電影是對這一情緒最好的宣洩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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