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周汝昌紅學謬誤絕不講情面
《撥開迷霧——周汝昌<紅樓夢>研究的再認識》序
胥惠民教授《撥開迷霧——周汝昌<紅樓夢>研究的再認識》與楊啟樵《周汝昌紅樓夢考證失誤》(上海書店出版社)、沈治鈞《紅樓七宗案》(江蘇人民出版社)同為近年批評周汝昌紅學謬誤的三部最重要著作。三十餘年前,王利器曾著文列舉周氏謬誤十大類,硬傷四十餘處是為先導(見1980年《紅樓夢研究集刊》第2輯)。楊著以清史學者之嚴謹,指摘周氏之《紅樓夢》考證不可信,兼及追隨者劉心武「秦學」之荒誕,皆據史實立論,不從臆測;沈著揭露周氏慣用造假、妄言惑人,文德可議,事必詳考,用力極勤極深;胥著則是對周氏紅學謬誤的全面批判,是他多年反覆思考、潛心研究的結集,立足高、視野廣、剖析深,是一部堅持實事求是科學精神,捍衛我國偉大文學家曹雪芹及其文學巨著《紅樓夢》不被任意歪曲的力作。
新時期初,我與周汝昌先生曾有過一段交往,先是書信往來,後來也曾多次登門訪談。大概因為我對《紅樓夢》後四十回續書有許多批評,遂被看中,說了許多好話。我出版的幾部書也得到他的推介,且讚譽有加。但我行事、治學自有原則,並不因人情而任意附和,作違心之論,比如我根本不信他《紅樓夢》續書是乾隆陰謀指派高鶚篡改的說法。自上世紀末期到本世紀以來,我們漸行漸遠,終至斷絕了交往。這主要原因還是「道不同」而絕無個人恩怨。
有一件事是令我懊喪的。上世紀90年代,傳通縣張家灣發現所謂「曹雪芹墓石」。我應《文學遺產》之約,寫了《西山文字在,焉得葬通州?》一文,辨「墓石」系當地人李井柱偽造。這一看法,至今未變。但拙文的最後引了周汝昌《紅樓夢新證·史事稽年·末期》出處為「佚名《爽秋樓歌句》」中的一首《八聲甘州·薊門登眺兼憑弔雪芹》詞作旁證,還猜想詞為清人所作。文章兩次收入拙著論《紅樓夢》集子中。多年後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所謂「佚名」,其實就是周汝昌,是他將自己寫的東西冒充史料來蒙人的。同樣受騙的還有胡德平同志。這當然也怪自己缺少警惕心和識別力,總以為老先生不至於如此無聊。
周汝昌晚年,見學術界氣候環境適合無監管的自由化營銷,遂大展拳腳,一年內湊起七八本書來,大肆宣揚他破綻百出的「寫實自傳說」和五花八門的奇談怪論,諸如曹雪芹的妻子是史湘雲,也就是脂硯齋和畸笏老人;賈寶玉不愛林黛玉而愛史湘雲,林黛玉即「麟待玉」;神瑛侍者不是投胎賈寶玉而是甄寶玉,「絳珠誤認了恩人」;「木石姻緣」和「金玉姻緣」都是指史湘雲和賈寶玉的關係;《紅樓夢》寫了九層「金陵十二釵」,共一百零八釵,以對應《水滸》一百零八將……等等,這可謂「滿紙荒唐言」。還將脂評本中許多明顯的錯別字,說成是「最可寶貴的」雪芹「原筆」,都保留在他的校注本中,甚至任意篡改原文……這些都能在胥著此書中讀到。
周先生今已作古,但我國有長期受封建宗法等級制度統治的歷史,權威高於真理,既然其生前已享有「大師」「泰斗」之名,紅學上已被攪渾的水一時恐怕也難以澄清,唯有憑一貫堅持走正道的研究者持續不懈的努力。一些同志雖不與人爭是非,卻有著明確的堅持與取捨,正不容邪,繼續批判歪風邪氣,從事清污消毒工作,實更為必要。這些都是紅學健康發展的希望。
當然,改善學術環境,恢復學術的科學本質,嚴格區分科學與娛樂的界線,提倡擺事實、憑證據的實事求是的學風文風,樹立勇於批評與自我批評的風氣,特別是要求媒體、宣傳工具加強社會責任感,發揮應有的引導作用,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黨的領導得以改善,在學術領域內能真正深入貫徹和落實科學發展觀,而不是流於作報告的套話和口號,那麼,我國的文化學術事業將會大大改觀,紅學的春天也就不遠了。
(2012年6月25日於北京)
內容簡介:
這是一本在新時期批評新索隱派龍門紅學掌門人周汝昌的代表作。
周汝昌一生堅持絕對化的「寫實自傳說」;堅持自己最得意的成就就是考證出「史湘雲就是曹雪芹的妻子脂硯齋」;用他發明的「一百零八回兩扇大對稱結構」來解讀《紅樓夢》的藝術結構;把他編造的「一百零八釵」強加給曹雪芹的《紅樓夢》。本書立足文本,通過擺事實、講道理,對周汝昌以上主要錯誤觀點做了詳盡有力的分析批評。
周汝昌晚年出版的《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號稱是最近真的校訂本,本書卻通過大量例證,具體分析周汝昌對曹雪芹的原文亂加改動,不懂裝懂,破壞《紅樓夢》的有機結構,其實是離曹雪芹原本距離最大最壞的一個本子。
本書還對周汝昌的方法論和主觀唯心論做了深入的分析批評。
凡是熱愛曹雪芹和《紅樓夢》的讀者都值得一讀。
作者簡介:
推薦閱讀:
※紅學論著概略
※我是一紅學小偷
※秦可卿真實身世
※百年紅學醜聞(58):通靈寶玉者,賈寶玉也,張慶善你聽清了沒?
※87版紅樓夢內容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