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和遠方：一碗熬熱的雞湯？

作者：文　峰　　近日，高曉松作詞曲、許巍演唱的歌曲《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引爆了朋友圈。據說，這首歌成了眾人的單曲循環曲目,把一大批70後、80後都聽哭了。不過，與此同時，也有人發出了「呵呵」聲，他們說，它的歌詞就是一碗冷了再熬的雞湯。　　還有人跟風造句。比如，針對許巍歌詞里唱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有網友就以段子戲謔道，「沒錯，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但遠方卻不是詩和田野，而是長遠的湊合。」就這樣，有人惡搞，有人流淚，《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似乎處在人們的愛恨之間。　　我想，這首歌之所以成為部分人的吐槽話題，還是和他們的生存感受有關。當一大撥人在談房貸和車貸等生活壓力的時候，有人突然談「詩和遠方」，那確實會形成強烈的反差。這樣的反差甚至會讓說者變成異端，成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代言人。　　事實上，「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是高曉松早前就說過的話。我曾經看過他一篇題為《不只房子，還有詩和遠方》的文章。該文章講的觀點與這首歌類似。再結合他這些年的人生軌跡，我們可以推斷，對於高曉松本人而言，《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可能已經成了一種生活方式。因此，高曉松並不是在抒發自己的詩人情懷，也不是在說什麼風涼話，更不是為了擺弄自己的智力和情商。　　要知道，不管怎麼說，雞湯總好過啤酒。借酒消愁傷身體，而喝碗雞湯的作用則不一樣。什麼是歌曲？音樂是藝術，歌曲有時則可歸於休閑文化的範疇。對公眾而言，歌曲有時候確實像葯，但它能不能治病，還得看「病人」的體質和接受能力。　　我曾經看過一則禪語，說的是一個教授向南隱禪師問禪。南隱禪師將茶水注入其杯，溢出後繼續倒茶水。教授看著說：「漫出來了。」南隱禪師卻不緊不慢地說：「你不先把你的杯子空掉，我如何對你說禪？ 」這個禪語可以用來解釋與高曉松歌曲相關的吐槽。當一個人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工資條，陷入慾望和困惑之中的時候，那是無法聽懂和踐行「詩和遠方」的生活方式的。當年《老男孩》這首歌也聽哭了一票人，但很多人也僅僅是哭哭而已，抹乾眼淚之後，一切照常進行。這似乎是一種常有的生活現象。　　生活意味著責任，責任意味著擔當。一個人開始有責任感的時候，就會感受到擔當的壓力。因為，有了責任，你可能就得每天面對六點鐘的鬧鐘和七點鐘的地鐵，你就無法按著自己的跑道和節奏一路狂奔。但是，《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講的是一種心境，它不是要你拋棄責任，自己跑去田野，而是說要讓自己的內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平靜空間。　　現下，很多人可能已經不缺錢，而缺一顆平靜的心。當很多人在追逐財富的時候，可能更需要面對自己的內心，更需要記著慾壑難填這個成語。因此，「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這句話並沒有錯，存在對錯的也許是個體的心境。（文　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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