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閱讀:以「異端」的創新衝擊殭化桎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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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蜘蛛網無情地查封了我的爐台 當灰燼的余煙嘆息著貧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執地鋪平失望的灰燼 用美麗的雪花寫下:相信未來 當我的紫葡萄化為深秋的露水
當我的鮮花依偎在別人的情懷 我依然固執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涼的大地上寫下:相信未來 我要用手指那湧向天邊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陽的大海 搖曳著曙光那枝溫暖漂亮的筆桿 用孩子的筆體寫下:相信未來 我之所以堅定地相信未來 是我相信未來人們的眼睛 她有撥開歷史風塵的睫毛
她有看透歲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們對於我們腐爛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悵、失敗的苦痛 是寄予感動的熱淚、深切的同情 還是給以輕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諷 我堅信人們對於我們的嵴骨 那無數次的探索、迷途、失敗和成功 一定會給予熱情、客觀、公正的評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的評定 朋友,堅定地相信未來吧
相信不屈不撓的努力 相信戰勝死亡的年輕 相信未來、熱愛生命 (食指,1968年於北京) 野獸 我是一隻被追捕的野獸 我是一隻剛捕獲的野獸 我是被野獸踐踏的野獸 我是踐踏野獸的野獸 一個時代撲倒我
斜乜著眼睛 把腳踏在我的鼻樑架上 撕著 咬著 啃著 直啃到僅僅剩下我的骨頭 即使我只僅僅剩下一根骨頭 我也要哽住一個可憎時代的咽喉 (黃翔,1968年於貴陽) 最敏感於時代氣息的詩歌,忠實而藝術地反映了青年的苦悶與抗爭,終於在80年代噴薄而出,形成一場詩歌運動。 70年代的詩歌火種 □古舂陵
提到詩歌,上個世紀80年代轟動一時的「朦朧詩」,仍然是許多人至今保留在記憶里的一個關鍵詞。 作家阿城說,80年代是一個表現期,其實各種思潮的醞釀貫穿於整個70年代。當時出現了許多青年人聚集的文化沙龍,各個沙龍之間經常「跑書」(交換書籍)。當代許多知名作家如史鐵生等人,都參加過這類沙龍中的閱讀和討論活動。 許多現在人們耳熟能詳的名著,例如卡夫卡的《審判》、薩特的《厭惡》、司湯達的《紅與黑》等,當時都屬「內部參考」之列,僅供高幹閱讀。這些書籍通過各種渠道流向民間,在傳閱過程中,青年之間「瀰漫著一種偷食『禁果』時的犯罪欣悅感」。 在閱讀的滋養下,地下文學應運而生。地下文學中的詩歌部分便以「朦朧」的形象浮出水面,並最終被主流文化圈接納,成為1980年代最熱的文化事件之一。 最初的地下沙龍活動 要了解這類地下讀書會性質的沙龍活動,就免不了要簡略談及沙龍出現的社會背景。 1960年代後期,青年們被鼓勵學習馬克思主義,提出自己的「獨立見解」。於是從直接閱讀馬列原著開始,青年人的閱讀為他們的頭腦開闢出一條許多人(包括他們自己)都沒有預見到的思想之路。已故著名經濟學家楊小凱,1968年就曾把自己當時獨立閱讀與思考的結果寫成《中國向何處去》一文,引起很大轟動。 隨著「文革」形勢的發展,紅衛兵分化出不同的派別。「老紅衛兵」當時的年齡大多在15歲到18歲之間,成員家庭出身多為「紅五類」,以高幹子弟為骨幹。後來,「四四三派」和「四四四派」逐漸強勢。於是「老紅衛兵」中的部分人開始結夥進行文藝演出,大部分人過起了「逍遙派」和「頹廢派」的生活──他們常常聚在一起遊山玩水、聚餐、交流書籍、傳唱外國歌曲,並且學寫新舊體詩,這就成了文藝沙龍的雛形。 比如,祖籍湘西的某長征幹部之女賀利農閒返城時,周圍聚集了一批人,形成的一個「地下上流社會」文藝沙龍,就很典型。其後流傳很廣的一本手抄本小說《九級浪》的作者畢汝協(老紅衛兵,其父為一名司局級幹部)就是這個沙龍中的常客。 那時一部分老紅衛兵開始了圈子內的讀書活動,全國出現了一批學馬列小組、馬列研究會,或探討馬列主義,或談論文革理論問題。
由於當時一些「老紅衛兵」開始質疑「文化大革命」理論,這也激發了包括魏光奇(現為首都師範大學歷史系教授)在內的「四三派」同學探討理論的興趣。1968年春,北京中學裡開始出現跨校際的研討會,許多人後來在訪談和回憶文章中講到的「二流社」就是這樣的一個中學生跨校小團體,101中的任公偉、35中的鮑國路(柯雲路)、清華附中的甘鐵生、師大女附中的戎雪蘭、史寶嘉等人都參與其中。 曾參與「二流社」活動的魏光奇回憶:「 『二流社』的活動方式是聚會討論各種問題。我記得在北海、紫竹院、中山公園都聚過,還去昌平的溝崖和十三陵水庫搞過一次郊遊。一去3天,自帶糧食油鹽,拾柴做飯。白天爬山游泳,晚上架起篝火,三五成群,說笑唱歌,探討問題,非常快樂。『二流社』探討的多是當時的政治問題,如『新二月逆流』、『工宣隊』進駐清華、毛澤東與五大學生領袖談話等等,但有時也討論理論問題……」 在學者楊健看來,正是1968年秋冬北京跨校際、跨城區的派系論戰、座談、沙龍中的思想交流,推動了紅衛兵派系間的分化、組合、消解。及至1969年4月中國共產黨「九大」召開後,北京各個讀書小組和沙龍之間的派性界限更為模糊,不同派別的人也開始進入同一沙龍活動,同時一批有關政治和文藝方面的書籍則在各個圈子和圈子間流傳開來。 毫無疑問,那批「只供內部參考」之用的「皮書」(包括「黃皮書」和「灰皮書」等)的流傳使得「文革」一代青年在思想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所謂「皮書」,是60年代中蘇論戰期間,有計劃地由幾個大出版社出版的一批與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有關的反映蘇聯修正主義、西方資本主義政治和文藝的書籍,只供高級幹部使用。「灰皮書」大都屬於社科類,「黃皮書」多為文學讀物。 後來,到了70年代初期,隨著毛澤東「三個世界」理論的提出,以及中蘇關係的緊張和中美關係的解凍,國家又組織出版《摘譯》 (1973~1976),介紹國外自然科學、社會科學思潮及文藝作品,這些出版物中也包括一些「供參閱和批判」的蘇修理論和文藝作品,以及和中美關係有關的歷史傳記等。根據權威性的工具書《全國內部發行讀書總目1949~1989》統計,從1949年到1976年,全國共出版「內部書籍」18301種,其中,西方理論和文學著作,「文革」前大約出版1041種,而「文革」中則出版了近1000種。 據當時的沙龍中人回憶,除了馬、恩著作,德熱拉斯的《新階級》、馬迪厄《法國大革命》等社科類書籍和愛倫堡的《人人歲月月生活》、《麥田裡的守望者》等文藝類書籍給他們的思想和心靈帶來了較大的衝擊。 有意思的是,許多當時在中學生手中流傳的書籍,又恰恰是由於「文革」早期的「抄家」等運動才使得它們從私人家中和圖書館等地方流傳到社會上。 在回憶當年的閱讀經歷時,詩人北島說:「……《人人歲月月生活》我讀了很多遍,它打開了一扇通向世界的窗戶,這個世界和我們當時的現實距離太遠了。現在看來,愛倫堡的這套書並沒有那麼好,但對一個在暗中摸索的年輕人來說是多麼激動人心,那是一種精神上的導遊,給予我們夢想的能力。」 從知青文化到《今天》誕生 1968年下半年,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拉開序幕,自然而然,大規模的讀書和討論活動從城市蔓延到農村,又形成了鄉村知青文化群落。而像人們所回憶的,知青們常常會找機會回到城裡呆上一段時間「休養」,這時候,沙龍又成了留在城市的知青和返城知青相聚的地方──城市和農村的知青文化如此串連起來。
一部分青年及其所在的沙龍,由於受到政治及現實的衝擊,出於對政治的迴避而轉向純藝術的領域──一批後來享有盛名的「新詩人」就是在那個背景之下出現。 郭路生,筆名食指,出生於北京一個幹部家庭,被許多人稱為文革中的「民間文學第一人」和「新詩歌第一人」──後來比較有名的「白洋淀詩派」詩人岳重(根子)、多多、芒克和北島等人都承認自己受郭路生詩歌影響極大,尤其是他那首成名作《相信未來》,曾經在各地知青中間廣為流傳。 如同北島回憶的,「我們當時幾乎都在寫離愁贈別的舊體詩,表達的東西有限。而郭路生詩中的迷惘深深地打動了我,讓我萌動了寫新詩的念頭……他把個人的聲音重新帶回到詩歌中」。有意思的是,從郭路生可以追溯到上世紀60年代初十分活躍的一批現代派詩人:張郎郎、牟敦白、董沙貝和郭世英。據說,從1965年到1966年,郭路生曾出入於牟敦白家中的「文藝沙龍」,並與張郎郎等人過從甚密。 講到郭世英和張郎郎,又不得不追溯到上世紀60年代初發端於新生代的城市文藝沙龍活動。按照楊健的說法,60年代初出現的這批沙龍,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文化界知名人士的子弟,背景是延安知識分子和左翼文化人,另一類是社會關係複雜的平民子弟和「黑五類」子弟,有更多的民間背景。以郭沫若之子郭世英為核心的「×小組」和以中央工藝美術學院院長、著名畫家張仃之子張郎郎為核心的「太陽縱隊」是當時最引人注目的兩個團體。 郭世英於1962年進入北京大學哲學系,當時,全國掀起學哲學熱潮,郭世英和幾個同學也組織起來,並把自己的哲學小組命名為「×小組」。由於郭世英等人常聚會討論些敏感的問題,受到相關部門的注意。後「×小組」被破獲,成員全數被捕,上面提到的牟敦白也身陷囫圇,不過他最早獲釋。郭世英於1968年4月26日受凌辱後身亡,他殺還是自殺,眾說不一。 而「太陽縱隊」則是一個「詩歌沙龍」,這一名稱出自張朗朗於1962年在他和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學生合辦的百人大型詩歌朗誦會上朗誦的一首長詩《燃燒的心》,詩結尾一句正是「我們──太陽縱隊!」朗誦現場十分熱烈,參加者當場提出了創立「太陽縱隊」的設想。 實際上,張郎郎在育才中學時已經開始寫詩,並組織文藝沙龍,聚會的場所就在張郎郎家中,艾青、海默和吳祖光等文藝名家也常到沙龍聚會。那時候,張郎郎等一伙人,崇尚瑪雅可夫斯基,「剃成禿頭,穿上軍棉褲,腰裡勒根舊電線,天天在小松林里來回亂走,狂背《我愛》、《穿褲子的雲》」,可見其「前衛」。 1966年,張朗朗因「太陽縱隊」及秘密聚會等罪名被關押。後張郎郎準備逃往南方。他在和朋友分手之際,在王東白本子的扉頁上寫下四個字:「相信未來」。日後讓郭路生名滿天下的詩作《相信未來》的題目,正源於此。 1971年「九九一三」事件發生之後,社會上氣氛低迷,許多人有了幻滅情緒。在這個政治背景下,且隨著批林批孔運動的展開,全國各地的城市沙龍以及鄉村的知青文化群落反而更顯出了生命力,新詩歌運動的暗潮也涌動其中。 當時北京有不少傾向於西方現代藝術的沙龍,比如,以人大附中老紅衛兵徐浩淵為核心的文藝沙龍,以及由北京鐵路一中學生魯燕生主持的沙龍。值得一提的是,郭路生之後較著名的詩人依群便常出入徐浩淵沙龍。
1973年前後,史康成、徐金波、曹一凡和趙振開(即詩人北島)等幾個北京4中的同學,開始在史康成家中聚會,史康成妹妹史保嘉也參與其中。史康成沙龍的成員又與徐浩淵沙龍及一些「二流社」老朋友來往密切,這自然就形成了一個連環套似的圈子──按照北島的說法,「交換書籍把這些沙龍串在一起,當時流行的詞叫『跑書』」。在這些沙龍成員中間,有一個叫趙一凡的人,擔當了很特殊的角色。 當時不同色彩的小圈子在趙一凡那裡發生交叉,彙集成一個大圈子,而他本人從「文革」一開始便致力於收集各種各樣的民間小報、傳單,後來又極力收集青年詩人們拿給他的地下詩歌──郭路生、依群以及後來的白洋淀詩群都與趙一凡過從甚密,而他們的很多詩歌也多虧趙一凡的細心保存日後才得以面世,否則多已遺散殆盡。 那時候的白洋淀,有三類知青,一是返鄉的當地知青,二是天津知青,三是北京知青,共600多人,但北京知青佔了半數,而在北京知青中間,又有一個詩歌圈子,大約有60人參與其中。 這個詩歌圈子,不同於當地的其他知青,他們是在考察了白洋淀的各方面情形之後,才結隊落戶於此。白洋淀風景優美、物產豐富,他們大可衣食無憂,而地理位置又適中,不僅可以常回北京看看,山西、陝西等其它一些地方的知青也很方便來此「大走串」。北京沙龍里的趣味和「黃皮書」通過知青的往返捎到了白洋淀,而當白洋淀產生的詩作傳回北京沙龍里時,也引起了經久不息的震蕩。 艾略特、洛爾迦、聶魯達和布德萊爾等西方現代派詩人的作品成為爭相傳抄的寶物。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書在人群中的傳遞,這些故事或者軼聞或多或少可以透露出一個時代思想和文化變遷的蛛絲馬跡。 多多說,1973以後,有規模的詩歌活動就宣告結束了。1978年12月,《今天》創刊。由北島參與創辦並主編的《今天》,被一些人認為是80年代現代詩歌運動的象徵。由《今天》派生的,還有美術團體「星星畫會」,和攝影團體「四月影會」,後來的第五代導演陳凱歌等人也常參加《今天》的活動,並化名發表小說。同一時期,全國各地有無數的民刊有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那是一個「文學藝術的春秋時代」。 花自飄零水自流 當時全國各地有很多的文藝沙龍,或者知青文化群落。比如,大家熟悉的詩人舒婷,她的老師黃碧沛便是廈門沙龍的中心人物,也正是黃碧沛將詩人蔡其矯引介給舒婷認識。 早在1975年,在永安和三明插隊的廈門知青就創辦了一個油印文學刊物《耕耘》,與北島等人相熟的蔡其矯和舒婷都曾在上面發表詩作,而聚集在《耕耘》周圍的一些文學青年後來又成為《今天》的成員。 重慶,有陳本生、馬星臨等沙龍,南京有顧小虎沙龍,上海有朱育琳、陳建華沙龍,成都、長沙等地也是如此,只是後來這些沙龍中人大多隱沒了去,或許就成了朱學勤所命名的「思想史上的失蹤者」。可是,在這裡不得不說的,是躁動在貴州的那一群以黃翔和啞默為核心的詩人,掙扎著不為歷史的洪流所淹沒,在偏遠的雲貴高原上發出光亮。
黃翔,如摩羅所說,是那一代人中間最優秀的詩人,他的詩歌用生命寫就,因而有了超越感。黃翔的父親是前國民黨東北保密局局長,遼瀋戰役後身亡,他自幼離開父母在湖南桂東老家的黃氏祖居中長大。出身於官僚地主家庭,這自然註定了黃翔一生命途多舛,但當年曾被公派留學日本的父親留在祖母閣樓上的一箱箱古今中外的書籍卻早早地啟蒙了年幼的詩人。1956年,15歲的黃翔被親戚接到貴陽,在一間工廠當學徒,此後他一生執著於詩歌,六進監獄,個人的命運與共和國的歷史糾纏在一起。 1967年,黃翔正式進了貴陽針織廠。那會兒,「文革」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貴陽市內有一座遺棄己久的天主教堂,黃翔不聲不響地搬上了它的頂層閣樓,在那兒開闢了一間書房,從家裡搬來一些書,並冒天下之大不韙,牆上掛了一段羅曼羅蘭關於音樂的語錄,書架上擺上世界名著,書桌上放上一尊貝多芬的塑象和一尊殘存於世的斷臂的維納斯。 不久,黃翔獨自搬入天主堂的消息不脛而走,在小圈子內引起隱秘的波動,一群對中國當代藝術不屑一顧的音樂青年追蹤而至,搬入了斜對面的一間很大的空房,他們每天一道起床、做飯、練琴、睡覺,並同一些文藝青年來往密切,包括後來聞名於世的音樂家瞿小松,及日後成為黃翔親密戰友的啞默和李家華等人。 此後詩人啞默家裡的沙龍,聚攏了一批貴陽詩人。啞默的父親,是貴州省最大的資本家之一,解放後,他成了省工商聯合會的主席,根據政策城裡的房產得以保留,而保留下來的這幢深宅大院成了沙龍的大本營。那時,啞默在貴陽郊外的野鴨塘教書,於是聚會被戲稱為「野鴨沙龍」,沙龍大多時候是在探討政治、哲學、文學、藝術問題──「野鴨沙龍」先後隱秘持續了10年左右,直到1978年。 1978年10月11日,黃翔和李家華、方家華、莫建剛4個人乘火車北上,在北京首次貼出了一組6首的大型組詩《火神交響詩》,公開創辦了第一份民間自辦刊物《啟蒙》,以詩的形式揭開了「文革」後民主啟蒙運動的序幕。 1978年11月24日,黃翔、李家華等8人又一次進京,宣布成立「啟蒙社」。繼啟蒙社之後,各民主社團紛紛成立。起先,當時頗具權威性的《詩刊》、《人民文學》乃至《人民日報》都擬發表黃翔的作品。 之後,比較中性的「純文化」的作品開始在國家主流報刊上「嶄露頭角」。 1979年,北島的《回答》和舒婷的《致橡樹》轉發在當時由邵燕祥擔任副主編的《詩刊》上,《安徽文學》也轉載了《今天》的詩歌和小說。從1980年開始,一場圍繞「新詩歌」的討論陸續展開,當年的《詩刊》第8期發表章明文章《令人氣悶的朦朧》,「朦朧詩」由此得名。 1980年12月《今天》停刊,其後,《作品》、《文匯報》、《星火》、《詩探索》和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1981年學術研討會,相繼就「朦朧詩」展開爭論。在北島自己看來,「那不是什麼爭論,而是有操縱的大批判,結果適得其反,由於讀者普遍的逆反心理,『今天派』詩歌反而更加深入人心……」。詩歌流變的軌跡,襯托著歷史的眾聲喧嘩。 像我這樣的人,讀書、思考,總與個人的存在方式、心態、情緒、感受相關,並不只是讀書。而在那個年代裡,有大量思想者的命運都很悲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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