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會懷念某個晚上

有時會懷念某個晚上

(2010-06-13 16: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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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會懷念某個晚上

文/姝然

女人與男人是兩個物種，女人把婚姻想像成人類最莊嚴的契約，男人結婚卻僅僅因為他累了。當女人認為「他不愛我了，男人可能只是痔瘡發作。女人容易自戀、自卑、自責，想自殺，睡在一張床上的男人卻毫不知情，在她們的啜泣聲中睡著了。男人要性，女人要關係；男人要肉體，女人要愛；男人要的是玩具和汽化器，而女人要的則是溝通和陪伴。

認識越文是在五道口某茶館。周末人多沒位子，越文在臨落地窗的位置畫畫。畫街上的行人。店員把我安排跟他拼座。店員跟他商量的時候他擰頭看我一眼便痛快地答應了。那時候我正在最低迷的時候，到這樣安靜的地方來無非是想安靜地坐著，僅僅是坐著。我整個人應該是一副失魂落魄的黯然的模樣，應該象個離家出走的，失意的孩子吧。

我安靜地坐著，僅僅坐著，什麼都不看也不做就是安靜地坐著。也許是我太安靜了，引發了他的好奇，他不時擰頭看我，而我還是保持我的姿勢，獃獃地坐著。但是我能在我每個漂移的眼光里瞥見他，能惚間感受到他的氣息，那種感覺若即、若離。

他終於坐回來注視著我說：我見過你。我淡淡地回應了一個字：哦。抽煙嗎？他順手遞給我一支。我說：不抽，他自己點燃了一支，在煙霧繚繞中我看清了他的臉。並記住了那張臉。他有一雙濃黑的劍眉，大大的眼睛裡充滿著桀驁不馴，高挺的歐式鼻子，稜角分明的臉，整個面部唯有那張嘴是可愛而溫柔的，他的嘴將整個面部的硬朗弱化了，很帥，帥得硬朗不嬌柔，很陽剛很男人。我不知道我見沒見過他，我發現對他沒有陌生感。

他不再畫畫跟我聊起來，我們討論愛情，評點婚姻，很嚴肅，很認真。難得的是我們都如此。他沒問我家在哪個區，小學在哪所學校讀的等等。我也沒問他。到晚飯時間他提出我們在這裡一起吃飯。我反正也是來發獃的所以痛快地答應了。他似乎有太多的話要跟我嘮叨，其實我並不想聽，只是也的確沒什麼著急的事兒做，所以就安心地聽他叨嘮。

飯後他開始訴說他的家史，他的年齡，他的家庭，他的收入等等都告訴我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些，我只是感覺到他似乎很久沒說話了。聽著聽著我笑了，他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羅嗦。我說不是，就是覺得你很可愛。他說說男人可愛是不是貶義詞啊。我說至少我不是貶義。他說一猜你就是學中文的。我說你猜的真准。後來我們又聊了一些別的關於文學。他禮貌地把他的電話給我並沒有索要我的。我也沒給。我們各自開車回家。

我沒有想跟他再聯繫，儘管他是我喜歡的類型。巧的是另一個周末我們在一個畫展上再次碰面，他很溫暖很安靜地走過來跟我打招呼，從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熟悉的東西。那種久違的。後來，我才知道那畫展是他的。那是我在電視上看到的，他並沒有跟我說。

某個周末我又去那家茶館，透過落地窗我看到了他，在那裡畫畫，他的眼神所及處剛好是我。他看著我飛揚著手中的筆，我知道，這次我進入了他的畫。我突然感覺自己的精神領域裡不再浮躁，不再幻想，不再低迷，很真實。他還是那個安靜的不張揚的卻是能嘮叨的他，這次他要了我的電話，我給了他。那以後我們接觸開始多了起來，他喜歡帶我去他的朋友同學和親人面前，把我介紹給他們。我知道他這是愛上我的表現，可是我卻遊離著不進不退。後來他的同學對我表達愛慕，我也是不進不退。後來越文留給我一封信便出國了。他信中說：我一直都認真地對待我和你的愛情，當然你並不承認這是愛情，我不願意看到你跟我的哥們在一起，所以我選擇逃走。如果你忘記我就把我忽略不計。如果你忘不掉我就聯絡我，我還是24小時開機……

越文走後我也離開了他的哥們，因為我發現我是個不懂愛的人，對誰都不愛包括自己。時過境遷，這些（當然這個故事中間省略了很多，因為很多事不需要詳盡的敘述）我曾一直把它放在藏在心底，沒有勇氣拿出來。我本來想讓我一個人獨自在回憶里折磨自己。當我前些日子在一次賽事中受傷後，我在疼痛的折磨下能想起的只有這個。於是我終於將這些鋪陳開來，我只是想表達我赤裸裸的內疚。然後，我希望正在愛著的和走進婚姻的所有人，都能珍惜眼前人，因為如果沒有來世，錯過今生我們就可能再也握不到對方的手。錯過今生，我們就可能終生遺憾。

如果你有思念的人，就不要遲疑。中國已經有了梁山伯和祝英台，就永遠不會有第二個。因為故事有兩個相同的版本就不再有人把它當好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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