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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與杜鵑

江蘇的愛鳥周也近尾聲,似乎沒有什麼人注意這個公益活動,媒體對此沒有絲毫動靜,這也是,鳥自飛來飛去,只要不把禽流感帶來,誰還去管它?

然而,聽不到鳥鳴聲應當是人類的悲哀,工業化、城市化,污染了大氣;農藥化肥的大量使用,毒化了土地河流;沙塵酸雨亂砍亂伐等,摧毀了大量森林植被,鳥兒已經在漸漸地失去它們的天堂。如今我們要想聽到鳥兒的鳴叫,只有花錢坐車到偏遠的山間鄉下,才能與鳥兒親密接觸,聆聽它們宛轉的歌聲,欣賞它們翩翩的姿態。

古人就幸運多了,他們的時代里沒有任何的污染,鳥兒與人們朝夕相處,隨著季節的變換,「園柳變鳴禽」,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故而鳥兒的鳴叫也常常在古人的詩詞中多有表現。

暮春時分,有兩種鳥在古人的作品中最常被提及,一種是鷓鴣,另一種是杜鵑。鷓鴣的啼聲很特別,遠遠聽去彷彿在呼喚著「行不得也哥哥」,於是,在古人的作品中,鷓鴣的啼聲總是被當作一種離別時的聲音來使用,像辛棄疾《菩薩蠻》中寫道:「江晚正愁余,山深聞鷓鴣。」離開家鄉獨自在外的遊子,本身已經傷離別了,再聽到這一聲聲「行不得也哥哥」的啼叫,更增添遊子的離情別緒,所以,對於古代詩詞中的鳥鳴,我們其實是可以歸納出其中的意緒的,讀到鷓鴣的鳴叫,似乎又一場生別離的悲劇正在上演。

杜鵑又名杜宇、子規,也是一種暮春時節常常可以聽到的鳥鳴,杜鵑的鳴叫聲特別像在呼喊著「不如歸去」。因此,在古人詩詞里,只要跟歸去有點聯繫的地方,也總是可以聽到杜鵑在啼叫,比如說春天即將過去,古人稱之為春歸,此時就常聽到杜鵑的叫聲,像李重元的《憶王孫》:「柳外樓高空斷魂,杜宇聲聲不忍聞。」像秦觀的《畫堂春》:「杏園憔悴杜鵑啼,無奈春歸。」像賀鑄的《柳梢青》:「子規啼血,可憐又是,春歸時節。」古人好傷春,也好悲秋,傷春是為光陰易逝,美景不常而嘆息,其實是一種很積極的感情,這些詩詞會催人奮進,教人珍惜,努力把握好大好春光,多做點有意義的事。在這種時候,杜鵑的啼聲不啻是一種催人上進的鼓點。

當然,也是因為杜鵑的這種「不如歸去」的啼叫聲,也就讓人聯想起男女離別的場景了,有人將鷓鴣與杜鵑的啼聲結合起來,形成了一種纏綿悱惻的離別場面,「一聲聲『行不得也哥哥』,一聲聲『不如歸去』」,多情的女子,深情的呼喚;無情的郎君,決然的離去,因此這種聲音常叫人不忍聽下去,所以辛棄疾《賀新郎》里寫道:「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啼到春歸無尋處,苦恨芳菲都歇。」鷓鴣聲,杜鵑鳴,都不堪聽,聽起來令人心碎。

而今又到鷓鴣鳴叫、杜鵑啼血的暮春時節了,然而我們聽不到這些自然界的天使的聲音,在這樣的城市裡,是無法領略到它們的呼喚的,讓我們這些遠離大自然的人們,聽一聽杜鵑的「不如歸去」的教導,回歸自然,返樸歸真,到鄉間去,到田野去,去聆聽它們的歌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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