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京戰吼」歸於沉寂，但冰島足球經濟傳奇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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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周里希

紀胖說：

雖然冰島隊沒能在綠茵場上演「維京傳奇」，但在世界盃歷史畫卷上，維京人已留下濃重一筆。

公元8世紀至公元11世紀，一大批擅長航海的挪威、瑞典和丹麥人離開故土前往從未去過的地方尋找財富，在其後的三個世紀里，他們的所作所為給自己打上了各種烙印：海盜、劫掠者、商人。史書賜予他們一個更響亮的名字，維京人。最終在公元875年，這些維京人定居於冰島，這就是冰島人的由來。「vikingar」在冰島土語中意味著「海上冒險」，他們在海上生活、貿易、掠奪，這個飽含探險精神的詞語顯示了他們與大海的緊密聯繫。

雖然維京海盜早已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古老的維京海上商人也不復存在，但維京人不屈、拼搏的精神如他們每個家族世代沿襲的一把利劍那樣被冰島人傳承下來，漂洋過海來到了亞歐大陸的足球場上。在今年俄羅斯世界盃，首次登上足球最高級別賽事的冰島就收穫進球，戰平世界勁旅阿根廷令世人刮目相看，最終因不敵奈及利亞與克羅埃西亞小組出局，但維京戰吼令人難以忘記。

在本屆世界盃前，世人對冰島了解甚少，只知道這是一個北歐小國，遍布天下的中國遊客也甚少光臨這個國家，更別提對於該國體育產業發展狀況的有多少了解。這個靠近北極圈的國家，只在冬奧會上偶有露面。世界盃讓冰島站在了聚光燈下。人們不禁想問，這個人口不足34萬的小國緣何能把足球發展到如此的高度？冰島的足球產業又是什麼樣的？

身價是能力的體現

每一屆世界盃，都是屬於全人類的狂歡盛會，不管是足球「真愛粉」還是隨波逐流的「偽球迷」都能享受其中的歡樂。世界盃也是謠言光顧的對象，例如上一屆世界盃謠傳伊朗受到美國經濟制裁而導致他們的球員買不起球衣、球鞋等。今年世界盃上最大的謠言與冰島有關：冰島球員都很業餘，教練主業是牙醫，門將是個導演，隊長主練手球而不是足球。

甚至最後謠傳由於冰島人口過少，連總統都得兼職。這些消息明顯不符合事實邏輯。數據顯示，冰島註冊球員達到21508人，以冰島33.4萬人口計算，註冊球員超過總人口6%。冰島隊公布的23人大名單中，所有人也都是職業球員，大多在海外效力，只有1名球員在冰島本土聯賽踢球。中場核心為冰島打入點球的西於爾茲松效力於英超埃弗頓，在2017年轉會時還曾打破了當時埃弗頓的轉會費記錄。其他球員也都在俄羅斯、丹麥、英格蘭等國家和地區的足球職業俱樂部踢球。正因如此，冰島隊的競技水平與基本足球素養才較高。

世界盃作為全球性足球賽事，聚集了所有高水平教練與運動員。若真有業餘球員、兼職踢球也能達到如此高度，那麼職業球員的競技水平未免貽笑大方，眾多足球球探以及球隊管理層的專業能力也會受到質疑。為何國內對冰島球員身份的段子如此熱衷，究其原因還是對中國足球的失望。

冰島打進世界盃，首戰收穫平局，符合足球金融規律。縱觀世界足壇中各國的職業足球聯賽，都已變成資本操作的沙場。每一位球員的身價都能在轉會市場上得以充分體現。冰島球員全隊身價合計只有7400萬歐元，在所有球隊中排名倒數第六，要戰平身價排行名第7的阿根廷，雖然很困難，但也並非遙不可及。

除去身價小幅度虛高的因素，球員身價能夠客觀反映出球員能力。7400萬歐元不及梅西一人高，甚至不如法國隊的零頭。因此，冰島小組賽出局也不意外，冰島球隊的成績對得起他們拿到手的那份錢。

冰島經濟與足球

當把足球問題與經濟發展相結合時，事情就變得愈發明了。2005年，冰島人均國內生產總值達到了54975美元，躍居世界第三；2007年更是達到68835萬美元的巔峰。然而美國次貸危機嚴重影響了這個以銀行業為支柱產業的國家，冰島成為全世界第一個宣布破產的國家。當時冰島隊成績也一落千丈，根據FIFA公布的數據，最低時排在133位，比同時期的中國隊排名還要低。

近年來，隨著冰島政府長達8年的資本管制結束，以及國內改革措施逐步生效，冰島國內經濟逐漸恢復。2017年冰島GDP增幅達3.6%，人均GDP達到了74395萬美元；失業率世界最低，只有2.8%，且全國6%以上人口資產在100萬美元以上。各方面均高於歐盟平均水平。

經濟復甦令更多資本得以流向足球市場。據統計，在十年里冰島已經擁有179個標準足球場和128個小型足球場。其次，由於冰島地理環境特殊，國家早在2000年就開始興建室內足球場。現如今已有11所室內球場建成，還有4座正在建設。建成後，冰島將成為世界上擁有室內足球場最多的國家。

除了在球場建設方面的投入，冰島足球培訓「軟體」同樣領先。不妨將中國與冰島進行比較，雖然中國足球培訓市場日益火熱，國家和社會資本加大了對足球培訓投入，越來越多的家長願意把孩子送到足球學校中訓練、學習，但中國欠缺的是冰島那樣成熟的培訓體系以及較高水平的師資。

冰島國內從事足球培訓的人口比例非常高，統計顯示，冰島國內有600名註冊的足球教練，其中400人擁有歐足聯B級教練證書。因為人口稀少，使得幾乎每一位想踢球的冰島少年都能得到完整培訓。

不止是教練多，過去國人提起足球培訓時，常常稱讚荷甲阿賈克斯俱樂部的青訓體系。這一體系的許多優點在冰島身上得以體現。例如重視文化課程、全面發展，令未能踏上職業道路的青訓學子擁有另一條出路；學生所支付的費用較低，減輕了家庭所承受的經濟負擔。冰島本身經濟以及良好社會福利保障是形成這些優點的重要因素。

而在中國，筆者認為，無論是自己參與還是將孩子送去培訓足球的行為就像是進入了一條與社會絕緣的軌道，無異於一場青春的豪賭，付出時間與精力不談，稍有不慎則滿盤皆輸，早已偏離了足球培訓的目的。恆大足球學校在培養學員時已從「文化培養」與「足球競訓」兩方面入手，但具體培訓成果仍待考證。況且不是一兩傢俱樂部能改變整個行業現狀。眾所周知，中國福利保障與北歐各國有所差距眾，冰島所取得的成績中國目前難以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