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鐵路利子依達事故遺址】尋跡斷魂橋

來自專欄中國廢舊鐵路

文：香茶

圖：香茶

利子依達事故：1981年成昆鐵路利子依達事故，是1981年7月9日發生在中國成昆鐵路的一起嚴重的旅客列車意外重大事故，造成超過240人死亡或失蹤，也是中國鐵路歷史上旅客傷亡最為慘重的事故。

1981年7月9日凌晨1時30分許，大渡河支流利子依達溝爆發泥石流，把溝口的17米高、百多米長的利子依達大橋沖毀。

1時41分，由格里坪開往成都的442次直快旅客列車在尼日站與成都開往金江站（今攀枝花站）的211次快車交會之後，由尼日站開出。然而一件不和諧的事件發生了，原來就在442次列車開出尼日車站僅僅一分鐘後，尼日站向前方烏斯河站為442次列車報點期間發現電話中斷，線路不通，無法聯絡，這也就是說前方鐵路出現山崩地裂的重大事故了，尼日車站的寧靜一去不復返，值班人員等待著442次列車隨時可能傳來的噩耗，此時442次列車什麼都不知道，正以疾快的速度奔向一個黑暗的山洞，此山洞名叫奶奶包隧道，名字聽上去溫暖而有趣，而這個夜晚，它即將殘忍的把442次列車引入死亡的包圍圈。

1時45分，列車以時速40公里速度駛進奶奶包隧道，剛開始的時候一切正常，但是在轉過隧道曲線之後，一件令司機無法想像的事情發生了，原來按照正常的軌道，列車出隧道後就要開上利子依達鐵路大橋，穿過大橋繼續前行，毫無疑問轉過隧道曲線的時候，司機應該看的到一座堅固的大橋和一條平坦的鐵路，可是在那個時候列車司機王明儒發現的卻是一個無法解釋的可怕場面，那就是看不到前方利子依達大橋鐵軌的反光了，這也就意味著前方沒鐵路了，也沒大橋了，迎接442次列車的是一個巨大的，空蕩蕩的山谷，這時列車上醒著的人都驚呆了，司機應該是出於一種職業本能，便嘗試以緊急制動把列車剎停，車上的人尖叫著，不知發生了什麼，命運就開始倒計時了，只見列車距離隧道口越來越近，10米，5米，1米，由於從隧道通往大橋的路段是下坡段，坡度達14‰，列車未能在橋面中斷位置前停下。

1時46分，兩輛機車、13號行李車、12號郵政車及3輛客車車廂（9至11號）從橋墜下，其中機車及11至13號車墜入大渡河中，9號和10號車則掉在岸邊，8號硬座車廂在橋頭的隧道內被強大的衝擊力撞出鋼軌，翻覆在隧道口外。但由於司機的果斷剎車，後面的七節車廂停在隧道里，這之中有700多名乘客的生命終被得救。——利子依達事故_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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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8月2日，輾轉多程的我終於來到了四川省雅安市漢源縣烏斯河鎮的成昆鐵路，計劃探訪利子依達事故遺址。三十多年前，這裡的利子依達鐵路大橋被泥石流沖毀，442次列車在奶奶包隧道沖向斷橋，2台機車機車和5節車廂墜落在泥石流中，傷亡和失蹤276人，成昆鐵路中斷15天，並因此改線。此番探訪利子依達，藉以悼念英雄大車及全體遇難同胞。

　　我從雅安市漢源縣烏斯河鎮出發，跨過大渡河鐵橋，對面就是涼山彝族自治州甘洛縣烏史大橋鄉乃乃包村。

　　據說以前這裡有武警看守，我去的時候只看到隧道口有穿便服的人在把守。

　　下了橋，到了涼山州的地盤。抓拍一列列車時突然發現旁邊老鐵路橋的橋台，衛星圖上沒有看到，意外發現。

　　行走於此，最大的感受就是此處較為閉塞和破敗。與對岸的烏斯河鎮相比，可能最大的區別是交通和民族。烏斯河鎮為漢族聚居區，設有火車站和相對便利的汽車客運，建築較多較高較新，整體讓人感覺更乾淨整潔；一河之隔的乃乃包村為彝族聚居區，大概是由於交通不便和民族文化等因素，建設不完善，給人的感覺就是較為落後的農村。

　　在村裡七拐八拐，終於走上了利子依達鐵路大橋廢棄的橋頭，看到了殘存的橋墩和廢棄的隧道。盛夏時節的利子依達溝也沒有水，只有許多亂石。站在橋頭，感受到的是微風拂面的平靜。難以想像，三十多年前442次列車從對面的隧道衝出來後遭遇了多慘烈的悲劇。如今，這裡一片歲月靜好，可當年的血與淚，利子依達的每一縷風都不會忘記。

　　走回村子裡，找路上奶奶包隧道。隧道口有間房子，應該是在隧道里放養動物的養殖戶住的。

　　初進隧道口，發現光亮還能照到很深的地方，隧道似乎也不長，雖然是彎道，但能看到另一端隧道口的光亮，就打算走一個來回。畢竟是一個人，進這麼黑的地方還是有點毛毛的。更慘的是原本準備了手電筒，關鍵時刻卻把包翻個底也沒找到，奇了怪了，只好用手機照明。然而手機不給力，手機電筒會有自動關閉的毛病。在本來就黑暗的隧道里走著走著，光突然滅了，伸手不見五指，甚是嚇人。沒辦法，進都進來了，只好不停地與自動關閉的手機電筒作鬥爭，關了就開，再關又開，掙扎著前行。但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手機電筒光不夠強，半照明半摸黑地走著走著，毫無防備地，突然發現路中間躺著一隻龐然大物，還會動！如此黑暗的環境里，真的會嚇到心臟漏跳一拍。仔細一看，是一隻睡眼惺忪的牛，它對被嚇了一大跳的我不以為意，這反倒是闖進隧道的我驚擾了它的睡眠。小心翼翼地繞開它，繼續前行。快到出口時，又嚇了一跳，隧道口時好多羊，全部都在盯著我。我沒怎麼接觸過羊，不知羊的性情，看著好多尖尖的角也不敢貿然前進，就和它們對望了好一會兒，發現它們都不怎麼動，就是看著我。這樣對峙著也不是辦法，就硬著頭皮與羊群擦肩而過走出隧道了。

　　在這一側轉了一圈，看完後打算往回走。這一回我想起我還帶了個電筒不會自動關的備用手機，兩部手機打著光安心多了。和走寶成線109隧道一樣，走第一次時有點發毛，第二次走回去時就大無畏了。

　　出了隧道，換一個角度看老橋墩。

　　探訪結束，回到烏斯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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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避雷：想去探訪利子依達的朋友如果需要住宿，請住在漢源火車站附近。烏斯河鎮上只有一家招牌名為雅源的賓館（該店註冊名為凱賓飯莊，被我投訴後可能改了回去），是我當時住的，環境衛生和人身安全極為堪憂。入夜後將我一人和幾隻攻擊性很強的貓鎖在樓里，由於貓帶了跳蚤又到處亂竄，導致當晚我被跳蚤咬了一身。當時想出去另外找地方住，又被鎖了，如果發生火災我第一個完蛋。請注意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