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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頂首楞嚴經淺釋(23)

《大佛頂首楞嚴經淺釋(23)講義》又則汝今見物之時,汝既見物,物亦見汝,體性紛雜;則汝與我,並諸世間,不成安立。阿難!若汝見時,是汝非我;見性周遍,非汝而誰?釋迦牟尼佛說,你既然看不見我這個見,這個見沒有形象可見;那麼究竟有沒有見呢?這個「見」還是有的。可是雖然有,它又沒有一個體相,沒有一個形體,也沒有地方可還,你怎麼不敢承認這是你自己的呢? 又則汝今見物之時,汝既見物,物亦見汝,體性紛雜:假如你又執著,說你這個見一定是物,那麼當你現在看見東西的時候,你既然能看見物了,物也能看見你這個「見」,那體性就雜亂了。或者阿難這樣說:「就好像兩個人似的,你也看見我,我也看見你了。」可是人和人,是你看見我,我也知道;我看見你,你也知道。可是那個物看見你的時候,那個物知道不知道呢?你說你這個「見」是個物,那麼它看見其他物的時候,其他那個物知道不知道呢? 再說,你認為你這個「見」就是個物,那麼其他的物也就應該有「見」,能看見你這個「見」。這樣,你能看見物品,物品也能看見你,這互相都可以看得見;那究竟是誰看見誰?你說啊!哪一個看見哪一個?根本就分別不清楚了嘛!所以這叫「體性紛雜」,這根本就搞亂了! 則汝與我,並諸世間,不成安立:既然體性紛雜,那麼現在甚至於連你和我的身體,和所有世間都互相不能相容了,都亂了,「不成安立」,這個世界一切一切,也都不成世界了!這個意思也就是這樣子。 世間,分「有情世間」和「器世間」兩種。有情世間,就是所有的有情、我們一切的人類;器世間,就是山河大地、房廊屋舍。器,就是器皿;就是說「你這個人成器不成器」那個「器」。怎麼叫「正報」呢?正,就是不偏;報,就是因果報應;因為一切眾生這個身體,都正當受報的時候。「依報」的「依」就是依靠;山河大地、房廊屋舍,是一切眾生所賴以生存的,這叫「依報」。 阿難: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阿難!你現在明白了嗎?我講這麼多的道理,你還迷迷糊糊的,沒有清楚。若汝見時,是汝非我;見性周遍,非汝而誰:假設你看見的時候,你看見的「見」就是你的見,而不是我的見。這個見性是周遍的,你也有見性,我也有見性,任何人都有見性,在佛的份上這個見性也是這麼多;在眾生的份上,這個見性也是這麼多。所謂「在聖不增,在凡不減」,在聖人的這個地位上,也沒有增加一點點,在凡夫這個地位上,也沒有減少了一點點,都是這麼多。你有你的見,我有我的見,各有各的見;這個見,也沒有多一點,也沒有少一點,每個人都正夠用,也不會不夠用,妙的地方就在這兒,每一個人都有他的見精!你說既然這樣周遍,那麼你不要這個見,你想要給誰啊?你不敢承認這個見,那麼這是誰的呢?「非汝而誰」,不是你的;你說,是誰的?這時候阿難又是沒話講,張口結舌。 云何自疑汝之真性?性汝不真,取我求實。 云何自疑汝之真性:為什麼你要疑惑你自己這個東西?你自己這個東西,你不承認;你生了一種懷疑,懷疑什麼呢?你懷疑你那種真實不虛的見性不是你自己的。性汝不真,取我求實:你那種的真性,真性就是沒有一點假;你卻認為你這個見性不真,有所懷疑,反而向我來要求,叫我給你證明這個見性是不是你的。你這個思想,越跑越遠,真是迂道而行,你真是太可憐了!佛這時候也沒有辦法;好像我的弟子不聽話,我也沒有辦法的。這個時候佛講這麼多道理,阿難也不聽,儘是往遠了跑,越講他越不明白,所以佛也沒有辦法了;這時候就等著阿難的回答。 阿難白佛言:世尊!若此見性,必我非余。我與如來,觀四天王勝藏寶殿,居日月宮,此見周圓,遍娑婆國。退歸精舍,衹見伽藍,清心戶堂,但瞻檐廡。 阿難白佛言:世尊:阿難又對佛講了,說世尊哪!若此見性,必我非余:假設能看見的這個見性,您一定說是每一個人自己的,不是其他的物。「非余」,就是不是其他的物品、東西。我與如來,觀四天王勝藏寶殿,居日月宮:現在我和如來,您以世尊的神通的力,帶著我看見四天王的「勝藏寶殿」,這特別妙好、特別殊勝,用特別的、非常有價值的寶造的寶殿;又到日宮和月宮裡邊。 此見周圓,遍娑婆國:這個見,那時候看得可就遠,可就寬啰!什麼地方都看見了。「周圓」,沒有一個地方看不見的;所以這個見,證明是周圓的。「遍娑婆國」,這個地方,有的人說,這個「娑婆國」和前邊那個「閻浮提」調換;其實不換也是一樣的,這個不關重要,就是我們人在這個地方,明白這個道理就得了。他為什麼要換呢?說娑婆國僅僅就是我們這個世界,閻浮提就是很多世界了。那麼你拿「娑婆國」當很多世界,也都可以嘛!你何必換它呢?所以我現在講這部經,決定是不調換的。 退歸精舍,衹見伽藍,清心戶堂,但瞻檐廡:可是我現在從四王天、日月宮、娑婆世界回來了,回到什麼地方呢?回來到衹桓精舍了,這時我只看見伽藍,這有護法的地方;我到這個清靜的精舍裡邊,我所看見的,就是前邊這房檐這麼多。「清心」,這個「心」不是說人心的「心」,而是說房子裡邊的中間。 你看,他說:「我到天上去,我就看到那麼多;到這個房裡邊,我就看見這麼少。究竟我這個見怎麼就會小了呢?外邊怎麼我就看不見了呢?」他又有理由來辯論了,又和佛來辯論,看看他這個理由怎麼樣。這後邊說的更妙了。 世尊!此見如是,其體本來周遍一界,今在室中,唯滿一室。為復此見,縮大為小?為當牆宇,夾令斷絕?我今不知斯義所在,願垂弘慈,為我敷演。 你說,收了這麼個徒弟多麻煩、多頭痛!佛有這麼個徒弟,問長問短,問大問小,問方問圓!問這個「見」,怎麼他在天上看見那麼多,現在在房裡看見那麼少,是不是這個牆把這個見給夾斷了呢? 阿難又稱了一聲世尊,說此見如是,其體本來周遍一界;今在室中,唯滿一室:這個「見」像這個樣子,我在天上看得就多,到房裡看得就少。這個「見」的體,本來周遍這一個虛空世界。我在室外邊,它就周遍這一個世界;可是我現在到這房子裡邊,我這個「見」,只能把房子裡頭看滿了。 為復此見,縮大為小:是不是這個見由大的而縮成小的,由這個世界上縮到這房裡頭來了呢? 那麼這個見究竟怎麼樣縮的?我也不了解這個道理。「縮」就是收縮;「縮大為小」,就把大的東西,縮成小的。那麼大的東西怎麼樣縮小的呢?好像氣球裡頭有氣,它很大的;把那個氣放了,它就小了、就沒有了。這個見,是不是像個氣球似的?阿難把這個「見」,又弄成一個東西了! 他總想:我總要想方法用一個比喻,和佛來辯論,一定要把佛勝了,叫您理由不成立,表示我講這個道理是對的,您給我印證了。阿難的心理是這樣的:怎麼我說什麼,您都說不對?我一定要找一個對的給您看看!阿難這時候大約也是我見,那種「我」很厲害的。於是他就說「縮大為小」,是不是把它由大縮成小了呢? 為當牆宇,夾令斷絕:或者因為我在外邊進到房裡邊來,被這個牆宇把我這個見給夾斷了?要不然我以前見那麼大,現在怎麼見這麼小了,就這一個房子這麼多?「夾」,就是好像兩個東西這麼一合,就扁掉了。 講到這兒,我給你們講一個笑話。在中國,有個人教一個開蒙的學生;開蒙,就是頭一天讀書。他父親、母親非常非常有錢,就請了一個專門的、有學問的professor(教授),來教他這個小孩子。這有錢的人對這個教授就說了:「你不要太嚴了,我這個小孩子,你只要一天教他認識一個字;你要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甚至於你就教他認識一個字就可以!」這個教授說:「那容易!」好了,就教這個學生。這個學生很笨的,他就專門教這個「一」字;左寫一個、右寫一個,就說:「你看看,就這麼樣,這是一橫,就叫『一』,你記清楚了!」教了幾天,學生都不忘了,就記得這個「一」字。 那麼這個東家──就是這個有錢的主人,有一天就請這個教授喝酒、吃飯。吃完飯,就帶他這個小孩子到花園裡去看花。這個教授覺得很自滿的,就說:「你這小孩子很聰明,你說他很笨,我教他,他都可以認字了!」這個主人很高興地說:「他認識什麼字?你考一考他看看!」這個教授就在花園地下,用腳這麼一畫這個土,畫出來一個大的「一」字,問這個小孩子說:「這是個什麼啊?」小孩子從這頭看到那頭兒,那頭看到這頭兒,看了半天,說:「我不認得!」這個教授說:「我天天教你,這不是個『一』字嗎?」你說這小孩怎麼樣講?說:「你教我那個『一』,沒有這麼大嘛!」這個阿難也就和這個小孩一個樣,說我在外邊看見這麼大個「見」,怎麼我到房裡看到這麼小個見呢?這奇怪了。是不是這個牆把我這個見給夾斷了呢? 我今不知,斯義所在:我現在不明白了,越講越糊塗!這怎麼搞的,這個見究竟怎麼會大會小的啊?我也沒有縮它,它怎麼就會小呢?它要可以縮小,是要有一個人來縮它,它可以小啊!現在又沒有縮,它也小了,是不是這牆把我這個見,給夾斷了呢?我不明白這個道理,這個道理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願垂弘慈,為我敷演:世尊您大發慈悲,解除我這個疑惑,「為我敷演」,「敷」就是分布;把這個道理分析清楚了,這叫「敷演」。分析清楚了,就是我現在不明白,請佛用您的「弘慈」,就是大慈悲心,幫我講一講,指示指示我。唉,阿難哪,比我都糊塗!我現在都懂這個道理;阿難當時都不懂,你說是不是比我糊塗? 佛告阿難:一切世間,大小內外,諸所事業,各屬前塵;不應說言,見有舒縮。譬如方器,中見方空。吾復問汝!此方器中,所見方空,為復定方?為不定方?若定方者,別安圓器,空應不圓。若不定者,在方器中,應無方空。汝言不知斯義所在,義性如是,云何為在? 在前邊,阿難說是他這個見,忽然間就大了,忽然間就小了。「忽然間」,就是有一個時候。這什麼道理呢?是不是它會伸縮,可以由大縮而為小?或者是這個牆夾著它,遮斷了呢?我怎麼在外邊看見那麼多地方,在房裡邊就看見這麼小的地方?我對於這個道理,是實實在在不明白;我願意佛大發慈悲,來開示我,來教導我! 佛告阿難:一切世間,大小內外,諸所事業,各屬前塵:釋迦牟尼佛就告訴阿難說:這所有的世間──就是有情世間和器世間,或者大、或者小,或者內、或者外,這種種的形象,都是各各屬於眼前一種塵相。不應說言,見有舒縮:你不應該說,說什麼呢?說這個「見有舒縮」。「舒」就是伸開了,「縮」就是縮小了。前文「諸所事業」的「事業」,就是指前邊大、小、內、外這種種的形象而說的。 譬如方器,中見方空:為什麼不應該說這個見有伸縮性呢?我說一個比方,有個四方的器皿;這個器就是一個四方的或者箱子,或者一個什麼東西,就叫器皿、器具。因為這個箱子是四方的,所以這箱子裡邊也就有四方的空,這個空也就變成四方的了。 吾復問汝:我現在再問問你!此方器中,所見方空,為復定方?為不定方:這個方的器皿裡邊,所看見的空,這空一定是四方的嗎?還是這個空不一定是四方的呢? 這就是說,你若說「見」有伸縮性,有大、有小。那麼現在我用一個四方的器皿來做比喻(以見性譬喻空),這四方的器皿裡邊,這空就是四方的;那麼你說這個四方器裡邊,這空的「性」是不是就變成四方的呢?如果是四方的話,那麼等到把這個器皿拿開的話,這個四方的空和一般的空,就不能合到一起了。所以說「為復定方?為不定方」,這個空一定是四方的嗎?還是不是四方的?如果不是四方的,它就是普遍的,這就和你這個見是一樣的嘛!你為什麼懷疑它有大有小,又有伸縮性呢? 若定方者,別安圓器,空應不圓:「別安」,是另外換一個。假設這個四方的空有一定的話,再另外換一個圓圓的器皿;那麼這圓器皿裡邊的空,就不應該是圓的,應該還是四方的。 若不定者,在方器中,應無方空:假設你說這個空的位置沒有一定的,不是一定方的;那麼在四方的器皿裡頭,這個空的位置,就應該不是四方的。怎麼它也變成四方的呢?你說這是什麼道理呢? 佛現在問阿難這個「空」到底是四方的,是圓的呢?這個「空」就比方「見」。你說「這個見,可以伸縮,有大有小」;那麼這虛空,你說是四方的、是圓的?佛不說大小,就說是四方的、是圓的;這樣來問阿難。你看這個問題,越來越不能解答,阿難越問越糊塗! 汝言:不知斯義所在:阿難!你說:你不明白這個道理,你對於這個道理有所懷疑,不知道這個見到底在什麼地方?它怎麼又能縮大為小?怎麼隔著牆又沒有見了,這個見是不是被牆夾斷了?你不懂得這個道理,不知道這個道理在什麼地方。 義性如是,云何為在:其實,這個「見」和「空」的道理是一樣的。你說這「空」究竟是方、是圓的?若你說一定是方的,那麼放到圓的器皿里,它就應該不圓。你若說是圓的,它放到四方的器皿里,又不應該是四方的。我現在所說「空」的這個義性、這種道理,就像這樣子。而你所問「見」的那個義性、那個道理,也就像這「空」一樣;你說它究竟是縮大為小啊?還是隔著牆,被牆夾斷了呢?那麼,這個道理已經回答得很清楚了,「云何為在」,你現在懂得這空的道理了,怎麼可以問這個見在什麼地方呢?見是遍一切處的,你怎麼可以立一個言說,反問我這個「見」在什麼地方呢? 阿難!若復欲令入無方圓,但除器方,空體無方;不應說言,更除虛空,方相所在。 什麼道理呢?阿難哪!若復欲令入無方圓,但除器方,空體無方:假設你再想要令這個虛空到方器和圓器裡頭,不隨這個方圓的器而有方圓;你只要把這個器皿除去就可以了。這虛空的體性,是沒有方的、圓的。 不應說言,更除虛空,方相所在:所以阿難,你不要亂講,不應該這樣講。怎麼樣講呢?你不能說我在這個虛空里,再把「方」的這個形象除出去。根本虛空就沒有方,也沒有圓;方圓是隨著那個器而有的。這個器外邊的虛空,也並不是和器裡邊的虛空斷了,它還是接連著的。你因為看有個器在這兒隔著、障礙著,就覺得器裡邊這個虛空是方、是圓的。實際上虛空怎麼會有方、有圓呢?也就是:你那個「見」,怎麼又會有縮大為小,或被牆宇夾斷呢?沒有這個道理!你怎麼立這一種的言說呢?不應該這麼講嘛!這是呵斥阿難。 若如汝問,入室之時,縮見令小。仰觀日時,汝豈挽見,齊於日面?若築牆宇,能夾見斷;穿為小竇,寧無續跡?是義不然。 若如汝問,入室之時,縮見令小:假設像你所問的這個道理,進到房子裡邊,就把這個「見性」由大把它收縮回來,叫它變成小的了。就好像那個相機(長鏡頭)似的,那麼一撐,撐開來了;那麼一放,它收縮回來了,這叫「收縮」。 仰觀日時,汝豈挽見,齊於日面:你這個見可以把它縮小了,也就可以把它放大。現在你仰面看見太陽這個時候,你是不是用手拿著你這個「見」,送到太陽那個地方去呢?「挽」,就是用手來提。「齊於日面」,就是你看見太陽,這就叫日面了;並不是說,這個日頭有了面。 若築牆宇,能夾見斷:要是造房子的時候,這個牆能把「見」夾斷了。那麼既然能夾斷,又可以把它續起來,穿為小竇,寧無續跡:「穿」就是穿鑿,「小竇」就是小窟窿、小洞。若把這個牆穿出一個小竇,從裡邊穿到外邊去,可以看見它通了。那麼把這個小洞通了的時候,你怎麼接上你這個見呢?「寧無續跡」,譬如有一條繩斷了,你再接的時候,那個地方要打一個結,中國人叫「疙瘩」;要有一個疙瘩,這條繩才能接上了。那麼你這個「見」和「見」已經斷了,你又把它接到一起,怎麼一點痕迹都沒有呢?因為你再把它接到一起,一定會有一個形象的。 是義不然:所以你所說這個道理,完全完全是不對的,完全是錯誤的! 一切眾生,從無始來,迷己為物,失於本心,為物所轉;故於是中,觀大觀小。 一切眾生,從無始來,迷己為物:這所有一切的眾生,包括胎、卵、濕、化、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從無始那個時候以來,把自己迷住了。怎麼迷住了呢?以為自己就是物,不知道那個物本來是在自己真心裡邊的東西。自己去隨物轉了,而不能轉物。失於本心,為物所轉:所以這個本心,本來不是丟了,就像丟了似的,不知道自己還有個本心。本來這個常住真心,就被物所轉了。 故於是中,觀大觀小:所以在這個裡邊就「觀大、觀小」。你看,你就說這個見是大了,又說這個見是小了。這真是顛倒到極點,阿難你太可憐了! 若能轉物,則同如來。身心圓明,不動道場,於一毛端,遍能含受十方國土。 若能轉物,則同如來:「若」,是假設。「能」,是能夠。「轉」,是轉動。「物」,是一切外邊的境界、物象。你如果能轉變外邊的境界,就和如來是一樣的。 怎麼能「若能轉物,則同如來」呢?因為我們這一切的人,都是被物所轉,而沒能轉物。怎麼叫「被物所轉」呢?就是見著什麼境界,就著住到什麼境界上。因為你一著住,就跟著這個物跑了;你這個自性就失去了主宰,跟著外邊境界跑(follow outside things),越跑就越遠、越遠就越跑。好像一個迷路的人找不著路,越找不著路,他越著急;越著急,他就越走;越走,就越走到錯的路上去。跟著物轉,也就是這樣的道理,這叫被物所轉。 「轉物」,就是不跟著物跑,而叫物來跟著你跑。這個物是個死物,它怎麼會跟著你跑呢?活物可以跟著跑──我們人為什麼跟著物跑?因為會動,所以會跑;物,它自己不會跑,怎麼會跟著我們跑呢?你不要太死板了!怎麼叫太死板了呢?所謂「轉物」,你不跟著物跑,物就隨你轉了!物隨你轉,你就明白自己的真心,這一切外境都是唯心所現,都是你自己心裡所現出來的一種東西。既然是在你自己心裡,你為什麼要跟它去跑呢?就不跟它去跑了。這個物和你,本來也沒有什麼離開的;你若明白一切唯心造、唯心所現這種境界,那就是轉物了。 為物轉,就是「背覺合塵」;背,就是背棄了,違背這個覺悟的道理了;合塵,和外邊那個物去合夥了,也可以說合股。合股,就好像做生意,說是一股一股的股票(stock),買股票、賣股票,好像紐約市場很多賣股票的;譬如有鋼鐵的股票、電燈股票,很多種股票。這合股,就是大家合作到一起,你也去參加一份;譬如你做生意,一個人沒有這麼多錢,說我也幫你,兩個一起做啦! 你背覺合塵,就好像和那個物象去合作了,合到一起,這就叫「為物所轉」;你若轉物,就是「背塵合覺」。「背塵」,違背這個物象;物,就是現在看見的這些個things(東西)。「合覺」,和覺悟這個覺又合股了,合到一起了(together)。你和那個物離開了,和這個覺(enlightenment)合起來了,所以這就叫「背塵合覺」。 譬如這「反掌之易」,這樣子(上人以手表示),就是背覺合塵;這麼樣子(上人翻掌),這就背塵合覺;只要你翻過來!翻過來,這就叫「轉物」。你若能反過來,這就和如來是一樣的。如來為什麼他成如來呢?也就因為他回過頭來了,所謂「明白過來了」,就是他真明白了,所以就是如來。我們若明白自己的真心,也和如來是一樣的!所以說「則同如來」。 身心圓明,不動道場:你身和心都圓明了,這個時候,你隨處都是道場,隨處也都是法身。身心怎麼圓明呢?因為你得到一種覺悟,和如來是一樣的,所以你也就有光明,而特別圓滿。什麼叫「道場」呢?就是修道的地方。好像佛坐在菩提樹下修行開悟,這就叫「菩提道場」;我們現在在這個佛教講堂,這就是佛教講堂的道場。你要是能轉物了,隨處都是法身,隨處都是如如不動,到什麼地方都是沒有困難的,在什麼地方都是「不動道場」。不動,就是有一種定力;這個定力道場。為什麼會轉物?就因為有定力。有什麼定力?有這個楞嚴的定力──楞嚴大定。 於一毛端,遍能含受十方國土:十方國土讀國「度」,不讀「土」字。「於一毛端」,這「毛」不是頭毛,就一根汗毛;汗毛的尖端上。「遍」,是普遍。「能」,是能夠。「含」,是包含。「受」,就是在這個地方。什麼地方?就在那一根汗毛的尖端,都能夠完全容納十方的國土。 你看!這個汗毛的地方很小不是嗎?可是在那個小的地方,就能包藏十方一切國土;你說十方國土這個地方多大啊?說:「這個道理我不信,我這一根汗毛,不要說十方國土,連一個人都沒有地方擺;不要說連一個人,就甚至於一個最小的微生物,它都禁不住!怎麼能遍含十方國土呢?」 佛法就是這樣的妙,你不懂佛法,也就在這個地方。汗毛尖上雖然小,但是在這個小的裡邊,可以現出十方國土那個境界。這個境界,你要是開佛眼了,你就看得清清楚楚的,可以有這種神通妙用,這叫「小中現大」;也可以「大中現小」。所以在後邊就說:「於一毛端現寶王剎,坐微塵里轉大法輪。」坐到一粒微塵裡邊,去講經說法,轉法輪教化眾生。 這個道理是特別微妙,你若學佛法學得時間久了,才能領會到這種的妙義!現在我講,就是怎麼樣比喻,你還是都不能接受這個道理的。所以現在就只是在這個字義上講一講,就是在這一根汗毛的頂梢上,也可以變現十方的諸佛國土。它地方雖然小,可是能現出來大的境界,就是這麼妙法!為什麼?你同如來嘛!如來就是能在小中現大,現無量無邊這種的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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