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諾言——謹以此99封情書獻給我今生最愛的人 （續13）

秋天的諾言——謹以此99封情書獻給我今生最愛的人（續13）文 情系平民　　第25封、無可替代的愛人　　　　少時讀《紅樓夢》，最傷感的不是黛玉焚稿斷痴情，而是看到黛玉死後，「那寶玉心裡雖不順遂?????見寶釵舉動溫柔，也就漸漸地將愛慕黛玉的心腸略移在寶釵身上」。原來從深愛一個到移愛另一個，轉換過程竟是如此輕巧。寶姐姐不是不好，不是不值得愛，而是所謂刻骨銘心的愛情傳奇本身，太令人失望。　　後來知道後四十回是續書，心中大慰。肯定是高鶚胡編亂造。曹公本意，必定是林妹妹一仙去，寶玉便直接剃度了，踐行「你死了，我做和尚」的諾言，一天都不耽誤。根本不可能有寶玉和寶釵的「如魚得水，恩愛纏綿」了。至於「雨膩雲香、氤氳調暢」及「二五之精，妙合而凝」更一概是高鶚毀人不倦。　　我很快發現持我這種想法，或者說願望的人，大有人在，自《紅樓夢》成書流傳以來，就沒斷過。寶玉和寶釵有過婚姻，這一點很難撼動，大家就掘地三尺苦苦探尋，考證出這婚姻「斯抬斯敬，而並不相親相愛」，或者乾脆是假鳳虛凰，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再不就是還來不及成婚，寶釵就去世了。　　我想內心深處，人們都不希望寶玉會接受現實，會移愛他人，會辜負那麼純真、那麼美好、那麼良心如一和全心投入的一段深情。　　很年輕的時候，堅信只有一次相遇，只有一個人，符合對愛情所有想像和期待，跟連結在一起的辭彙，是唯一，是不變，是永恆。　　事實上，在慢慢長大的過程中，我發現，這一輩子會碰上很多可能會令自己愛上的人，和她們之間，是擦肩而過，還是終於會發生些故事，很大程度上在於機緣巧合。　　沒有人可以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兩情相悅的時候，這樣的話，我們都曾經聽過或者說過。聽這話的人肯定滿心感動，說這話的人，只要不是存心騙財騙色，在當時當刻，也是真心誠意。曾經，這是一個發自肺腑的表達，一句絕不摻水的諾言，一種真心實意的誓願。只是，一生一世，實在是太長太長了，變數超過人類的想像，無論是情感本身，還是情感生成的土壤。　　襲人以為，自己跟定寶玉一生的。她以去留相要挾，要寶玉「百事檢點」，改了那些壞毛病的時候，怎知自己會有琵琶別抱、囑咐「好歹留著麝月」的一天？她盡心服侍寶玉時，也以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不知道那一句小女人的嬌嗔「我去了，仍舊有好的來了，不是沒了我就不成事」。才是無意中道出了現實的本相。於是，襲人死後，麝月接替了她得角色。　　在失去黛玉以後的歲月里，同樣是第一流人物的寶釵，甚至湘雲，都可能成為寶玉的另一段情感寄託。　　罷罷罷，罷了。一切的情感都像煙塵飄向雲空，紅樓里的卿卿我我無疑是大觀園的一場遊戲悲劇而已。怎能與我所追求的這一段生死相戀相提並論，那不過都是高鶚筆下另一個版本，高鶚是一個地道的始作俑者。　　人生不可替代，愛人不可替代。這是完整人生的生命主題。在我渴望真愛的世界裡，有時整個世界都在下雨，因為真愛難尋，因為真愛需要眼淚鑄成，因為真愛是一種幸福的痛。　　追，還是不追？愛到極致，當是傷悲嗎？我知道人生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這樣的愛情，已經在我老去的青春里生根萌芽，我會義無反顧地沿著這一條真愛之路走下去，永遠不會謝幕。　　日子就像流水一天一天逝去。天高雲淡，遠山如黛。山路盡頭，你站成一處風景。我的心也跟著空蕩起來，寂寞極了，像湖水一樣，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像詩又不是詩的話，只有道路，沒有方向。　　現在，我只有一種嚮往，儘管這嚮往是一段距離，但我知道，沒有了這段距離，也就沒有了嚮往的美妙。我的愛人，你可知道，我想念你的心情，已經是無以言喻，並有過飛蛾的思想準備。　　想念的心情，在春天的陽光下綻放，就像是花開的聲音。想念的心情，在這初春的上空，撒下漫天的音符。我還是像從前那樣習慣地凝眸窗口遙望遠方，那裡有我牽掛的人。我想遠方也會因為這份牽掛讓距離縮短，將心與心貼近。季節總在窗外更替，露珠沾滿丁香花的葉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習慣在那顆丁香樹上尋找季節的痕迹，如同你在窗外的香樟樹上遐想遠方的風景一般。　　以前，對於愛情，我說不出什麼，我只能說我很絕望，我只能說那對我而言是一種奢侈。我曾經厭倦了戀人之間的甜言蜜語，厭倦了我愛的人帶給我的傷害。而此刻，我卻因為愛情變得痴狂，在靈魂深處深深愛上了一個無可替代的愛人。　　我勉強算是個文人，而且還是一個地道的江湖文人。我習慣在夜晚望著無邊無際的黑暗，它燃燒著我的寂寞。在這個時候，心口的疼痛隱隱發作起來。在這個光怪陸離的燈火中，有多少迷茫的眼神，有多少迷失的情感。夜晚是一個古怪的精靈，總在我不經意間點亮我的思緒，讓我拿起筆，一個一個地堆砌中國漢字。　　我的情感豐富，猶愛閱讀，深知做人的道理，不論個人行為還是工作行為，一律不會逾越道德底線。同時我也是一個不輕易流淚的人，但並非不懂得難過。曾經有人對我說過，你的眼裡似乎有種淡淡的哀愁，似乎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給人一種憂鬱的感覺。聽到這句話，我不免有些觸動。我想我是有心事的，可是我卻無處訴說。　　我很了解我自己，豪放卻又有些不羈。比如說我是抽煙的，儘管我最愛的人不喜歡，但我卻不能為了她而改變自己。我喜歡抽煙，喜歡那淡淡的煙草香。寂寞的時候，點燃一根煙，放在唇邊輕輕地吸一口，心境頓時明朗起來。彷彿吸進去的不是尼古丁，而是治療傷口疼痛的靈丹妙藥。尼古丁停留在了體內，吐出來的卻是淡淡的憂傷。用這樣的方法麻醉自己，讓我暫時忘記了憂傷。在煙霧瀰漫的世界裡，我忘了我是誰，忘了愛之疼痛。我只看見一點微亮的火星，一閃一滅。在這裡，曾經愛過的，恨過的，快樂的，悲傷的，擁有的，回憶了，思念了，都離開了我的靈魂，一切都將煙消雲散。當那一點微亮漸漸靠近我的手指時，我又點燃了第二根煙。　　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在用心尋找自己的真愛，如果這個真愛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今天我愛了，就決不輕易放棄，一切的莽撞和怯懦，都有可能使我後悔一輩子。我知道，沒有經歷過真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沒有經歷過痛苦的愛情是不深刻的。因為只有真愛才是人道上的一種成全，一種真實意義上的幸福。　　　　 　　 第26封、用靈魂體驗愛情　　伸出手無法觸及的距離就是天涯，它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每當我上網的那一刻，我始終產生那種奇妙的設想，我希望你的存在，希望遠方的你也在想著我。　　春風和煦。寫字樓里，我接待了好幾撥案件當事人，似乎他們的喜怒哀樂皆與我息息相關，他們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神，是那麼專註地聽我對案件的分析和判斷。而我卻潛意識地在一心二用，常常還會由心底重現遠方愛人站在講台授課的倩影。我知道這與職業道德毫無關聯，但對案件本身來說，這分明是不夠嚴謹的一種工作方式。好在我對法律的熟悉程度，以及大腦思維的敏銳高度，從未有過因分神而導致對案件的錯誤判斷。　　窗外，當萬里油菜花的金黃拂去眼睛裡的塵埃時，我就聞到綿綿的愛情私語，我想說，安靜些，再安靜些，那倩影就從前方的林蔭道上走來。我的辦公室對我而言，無疑只是一個擺設，也從未有過朝九晚五的坐班習慣。當然我辦公室的左側有一灘湖水，清澈見底。有風搖曳，湖水便碧波蕩漾，那波光彷彿在回蕩著一首千年的歌，歲月的年輪里嵌著一張如花的顏，是誰在時光的彼岸唱起心中的情意？是誰在年輪的蜿蜒里暗淡無緣的纏綿？在寂靜的辦公室里，遙想這首古老的詩歌。我仿若看到一個內心矜持卻底蘊堅定的女子，素衣層疊，悠悠吟唱一曲憂傷的《越人歌》。　　一曲《越人歌》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夜宴》，在歌聲中開始，又在歌聲中落幕。所謂中國文化中最高貴的寂寞，在這個影視大片中得到了最好的詮釋。或許它有太多的模仿痕迹，與莎翁的《哈姆雷特》有太多的相似，可是我依然被那些是非糾纏里的一律純凈打動，被那無怨無悔的青女打動。　　看著青女，我總能想起那個打漿而歌的越女，甘願撲向命運在暗處布下的誘惑。她在卑微的角落裡苦苦仰望，只求，只求能得到吳鸞的目光流轉。可是，心悅君兮君不知——或許他是知道的，然而這個男人滿心想念著的始終是別人，無暇顧及她的感受。而青女，則是婉後在他眼中投射的影子，與愛無關。　　因而，我以為這世間的愛戀，原本就是一場紅塵的劫難。如同西藏六世活佛倉央嘉措的呢喃：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相思入骨，只能把心纏繞，無法忘記，所以甘願沉淪。　　以為畢竟是以為，而在現實里，又有何法讓我不去相思，讓我不去流連這美麗的情懷。在與你相識相知的日子裡，時常盼著能見到你，心頭的焦灼，絕望的愁悶，讓我不能平靜。「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我時常透過窗口，靜靜地看街上的風景，看窗外紅塵中躁動的人流是否有你的倩影，任時光寂寞的流遠。　　不知何時，憂愁佔據了我的身心，說不清箇中滋味，只知道心中有份牽掛放不下，有份等待深掩在心底。　　總想著，有那麼一天，我突然在不遠處看見你，那份驚喜難以掩飾，你靜靜地坐在石凳上看書，一抹晨曦灑滿你的全身，一襲潔白的衣裳，垂肩的散發，寧靜而淡雅。慢慢走近，你終於發現了我，淚眼迷離，那是一種情感的相逢，那是一種無聲的交流，是兩顆相愛的心靈的邂逅。　　很多時候，我都不願意回憶往事。其實也不是不願意回憶，是不敢回憶。因為我怕自己在回首的時候會將自己又一次迷失在那些過去。那些過去的往事，有些已經破碎不堪，還有些記憶的片段早已模糊不清。那些回憶好似一個狹長的甬道帶我又回到似有似無的過去。往昔的甬道很窄，窄得連我這樣一個渺小的我都容不下。往昔的甬道也很黑，黑得連我想要看看自己曾經的腳印也不能。　　有人說我是幸福的，只是我生在福中不知福。他們說我只一味地追求，一味地放棄。他們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屑。或許他們覺得，我的追求近乎有些盲目了吧。其實，我也知道我是有些幸福的男人，只是那些所謂的幸福對於我，僅僅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爾後消失的無蹤無跡。　　在我看來，我的幸福只是一支煙，當我用寂寞的手指夾著它，爾後用另一隻寂寞的手點燃它，深深地吸一口時，我能感覺到心裡有一種滿足感。只是，這種感覺是急促的，也是短暫的。當火光漸漸變暗，當煙絲化作煙灰飛逝，當一支煙只剩下煙蒂，所有的一切都落下休止符。殘存的煙蒂只能說明，它曾經來過。而我，也只是曾經擁有。所以這些短暫的幸福在漫長的人生路上，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昨夜，一場春雨飄然落下，冷寂的夜裡，形單影隻的我顯然有淚潸然。這對我來說，是不常有的現象。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為一個女人而這樣的憂慮和傷痛，其實我心裡分明是清楚的，因為我的魂已經被她勾走了。　　終究是要行走的，在城市或者鄉村。年紀一點點大了之後，腳步漸漸緩了下來，對世界敬畏愈來愈深而渴望卻越來越淡，終於有一天，心一松，把自己寵好的念頭就狠狠生出。父母已經老去，子女尚未長成，所以只能以日益凋零的體溫苟且寵著自己。為什麼不呢？對著陽光笑一笑，然後心平氣和地把羽毛緩緩梳理，像一朵枯而未凋的花，只綻放給自己觀看。年輕時，驕傲是我理想的一部分——驕傲地仰望驕傲地蔑視。一滴水都可以不屑一片汪洋，一片葉也可以承載整個春天。　　我無數次嘗試著用靈魂體驗愛情，但人類的性靈之光，悲憫情懷，卻不能征服心靈所嚮往的，儘管思想在時空中的存在，是一種靈性，是超越生命及其本質之上的真實。時空只不過是一種虛化的存在，根本比不上思想的存在，生命的存在，甚至是愛情的存在。　　今夜有些許溫暖在心頭掠過，那是因了愛人給予了力量。漆黑的夜裡，我靠在床頭，靜靜地，靜靜地想你。本來試著不去想，然而卻欲罷不能。已經過了凌晨兩點了，我仍沒有絲毫的睡意，我起身攥住鋼筆書寫心靈，書寫愛情，謀劃自己怎樣用一生去等待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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