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好詩的尺度
何為好詩的尺度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不知不覺我們步入了夏的綠營,這是自然界音樂會開得最有聲有色的季節。日月星辰下鳥囀鶯啼、蛙唱蟲鳴,用契訶夫的話說,「大狗小狗都在按上帝給它的嗓門,發出自己的聲音。」
一沙一世界,一樹一菩提。漫步在旖旎時光,詩人們捕捉一切自然萬象所散發的物性的光輝照耀我們,生命在存在與律動中完成自在或找尋。被我們譽之為「詩」的美好情緒便誕生在這本質力量展現的片刻,這些衝撞著我們心靈的片刻,涅槃為永恆。
何為詩?何為好詩?一個困惑著我們的閱讀與寫作的老話題。一方面,我們對一首詩不必賦予太過沉重的使命與負擔,黎明草尖上的露珠未必比大海日出遜色;靈光一現的火花未必要背上「擔當」的十字架方顯偉大。另一方面,對思想、情緒以及題材、素材的合適把握與藝術的轉換能力,才是界定詩與非詩的原則。棉花潔白無暇但它還不是令我們氣質高貴地出席晚宴的禮服。
界定詩與非詩既不能不看形式也不能只看形式,抑或什麼「主義」。「廢話詩人」有可能不經意中開出金璨之花,「嚴肅詩人」寫出的可能是分行流水賬;詩與非詩和題材既非對立關係亦非絕對關係;詩與非詩和載體幾乎沒有關係,網路上發表的未必不是詩甚至好詩,刊在紙媒的甚至獲獎的有可能是庸詩,好詩庸詩與出身無關。當然,在非詩因素主導話語的當今,界定詩與非詩愈加山重水複。
事實上,大千世界尚且有規則與秩序,況且以映射大自然一應物象為己任的詩歌呢。以自由分行為進步的新詩應當有其準則或者參照系,至少是有內在規律的。那種對應自然法則與生命特徵的沉思之作、激情之作;那種豐富的想像與創造以及美好遼闊的畫面,背景所營造的自然氣息、詩意空間給我們帶來的思想快感和愉悅;那種陌生的敘事方式以及語言的重組所孵化的意外效果給我們帶來的新信息和衝擊;庸常的生活元素中,獨具慧眼的發現以及微妙感覺激活了我們的經驗獲得的共鳴;這些都應該看做一首詩或好詩的基本特徵。它們的共同存在,見證了詩歌的氣象萬千和極大的可能性與可塑性。
好詩看起來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尺度在我們心中和經驗里,在我們的詩歌敏感、藝術素養與學術良知中。比如當海子發出他天籟般詩唱並可以瞻見的穿越時空發出璀璨光芒的時候,我們的詩學界或許應該有比「他的死是詩歌的一部分」更職業、完美的判斷。
詩人們收羅一切「倖存的證據」,企圖把真相說出來或者隱喻,或把美打開,把快樂、悲傷、恐懼、憤怒、責任、愛與尊嚴落實為夏花燦爛。
《新詩》三卷奉獻給讀者的精彩詩作與文論,寄寓著《新詩》編輯對以上心得的豐富陳述與佐證。
仲夏的信風吹過了無數世紀並還將吹過無數世紀。生命規定了時間,我們紛紛落入自然秩序。詩歌之花晝夜開放。
待秋來臨時,我們已經懂得靜寧之美。
(此文為《新詩》第三卷卷首語,原題為《仲夏之旅》;作者普冬系重慶理工大學文學藝術與知識產權研究所所長,《新詩》雜誌主編)
《 光明日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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