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再論特朗普上台意味著 西方「普世價值」的破產
特朗普當選後,筆者曾認為這意味著西方「普世價值」的破產,引起了許多網友的討論。有網友認為,無論特朗普還是希拉里都代表著美國政治制度本身,即使特朗普有些反叛,也在西方價值觀框架之下的正常現象。因此,筆者覺得有必要再深入分析一下。
西方價值觀——即普世價值——主要包括了多黨製為核心的民主制度,自由理念和人權等等。其中,自由又引申出了言論自由、新聞自由、經濟自由,人權也有生存權、種族平等權、民族自決權、宗教信仰權等多種內涵。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一直將這些價值觀包裝成「普世價值」,成為符合西方秩序的唯一標準,並四處推銷。
必須指出, 「普世價值」強調個人權利的優先性,群體利益次之,因此這種價值觀會為不同人群之間的衝突提供了思想武器。這也是許多發展中國家推行「普世價值」觀之後,社會多有動蕩的根本原因。但歐美國家以盎格魯-撒克遜人為主體、文化高度趨同、中產階級為主體、收入分配呈紡錘狀,因此基於「普世價值」構建的政治體制目前而言還能有效運轉。
但是,西方國家並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繁榮和穩定並不是建立在「普世價值」基礎上的,而是建立在文化趨同、社會穩定(即中產階級佔主體)的基礎上的。只要文化和經濟的根基被破壞,「普世價值」構建起來的政治體制不但不能良好運轉,反而會逐步成為動亂的助推器。從蘇聯解體和東歐劇變,到後來發生在中東國家的顏色革命,普世價值都發揮了及其重要的作用。
但是隨著全球化的逐步深入,歐美國家高收入者愈來愈富,中產階級收入下降甚至大量失業,社會階層逐步由紡錘狀變成漏斗狀,社會矛盾正逐漸突出。這一點上,從歐美日益壯大的反全球化抗議浪潮、美國99%運動、英國公投脫歐中就可見一斑。經濟的根基正在消失。
因此,歐美主流社會作為「普世價值」的受益者就必須把控著輿論資源,不斷強調「普世價值」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途徑,通過強化價值觀的形式,維持著自己的地位。對於反對者就用「政治正確」的形式令其閉口,將其排擠出主流社會的視野之外。逼迫著反對「普世價值」的人們都變成了「沉默的大多數」。看看特朗普當選前後,微博上一些留美華人的貼文,就可以知道美國政治正確之嚴重,幾乎到了白色恐怖的地步。
隨著社會階層逐步變成漏斗狀,反對「普世價值」所主張的部分理念的民眾越來越多,只是他們沒有任何渠道發言。最終,他們選出了特朗普。
特朗普主張驅逐非法移民,拒絕接收中東難民,必要時禁止穆斯林入境,涉嫌歧視女性,在美國警察和黑人衝突中支持警方,這嚴重違反人權的價值理念,還有種族歧視的嫌疑;他經常痛斥美國媒體歪曲報道,強調國際貿易高關稅,逼美國企業回國開設工廠,客觀上否定「自由」價值觀中的新聞自由和經濟自由;他示好被西方媒體苦心打造成威權邪惡的「美國對手」俄羅斯,甚至認為「有卡扎菲的中東世界更美好」,也暗示著對「民主政府是唯一合法政府」觀點的不屑一顧。可以說,特朗普的價值觀與「普世價值」格格不入。如果他當上「自由世界」的總統,就意味著以多黨製為核心、以票選為程序的西方民主制度選不出優秀的領導人,就意味著西方民主制度存在嚴重缺陷。這意味著「普世價值」中民主、自由、人權三個核心價值觀全面受到衝擊。
所以媒體攻擊他,共和黨阻擊他,民主黨要贏下宣戰。所以特朗普被一再貼上種族歧視、性別歧視、宗教歧視、自戀狂、法西斯的標籤,他的「政治不正確」的言論總能被放在頭版頭條。以紐約時報為首的數百家美國媒體丟下中立客觀的虛偽面具赤膊上陣,整個西方世界都甚至群起而攻之。
然而,他還是當選了。
這次美國大選是對構建整個西方社會和秩序的「普世價值」的一次投票測驗。特朗普之所以遭遇美國主流社會和整個西方世界的強烈抨擊,也絕不在於一些政治主張,而在於這些政治主張溯源後違反的核心價值——西方政治體制賴以為生的多黨民主、自由和人權。特朗普的當選,意味著美國至少半數人口,對「普世價值」和「政治正確」投下了反對票。只是他們自己都未意識到而已。
固然,特朗普的勝利是美國民主制度導致的,但這本身就是對美國民主制度的一種否定。紐約時報作為美國百年大報,要比絕大部分人都看的清楚。在11月10日一篇《特朗普當選總統,美國的對手笑了》的文章中,紐約時報坦承「這個結果表明自由民主制一無是處,只能催生憤怒的民眾和強烈的不可預測性」,「特朗普已經公開質疑了美國在世界上所扮角色背後的某些基本原則,這場選舉被視為一個總是對外界宣講美國價值觀優越性的國家所遭到的報應」。紐約時報還哀嘆稱,「特朗普的勝利會加快西方秩序分崩離析的進程」,西方將因此「弱勢而混亂」。
也正因為此,筆者才在此前指出,特朗普的當選必將進一步刺激西方極右翼勢力的快速壯大,世界政局也將愈發動蕩。在我們有生之年,或許就能看到整個西方價值觀(即普世價值)的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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